離婚_分節(jié)閱讀_21
方源恍然大悟,問:“那你現(xiàn)在還跟黎檬的mama聯(lián)系嗎?” 蔣衾不好說黎檬是代孕來的,只微笑搖頭。 “哎,這也沒什么,看你現(xiàn)在跟靳炎的感情很好,這樣家里人也就放心了?!?/br> 不知道是不是蔣衾的錯覺,方源這話竟然有點試探,而且說出來以后車里的氣氛怪怪的。他皺了皺眉,半晌才含混的“嗯”了一聲,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了。 在市區(qū)繞了個大圈之后,蔣衾在酒店附近下了車。 這里離方源家還要走十分鐘的路,但是他說想吹吹風醒醒酒,于是也下來了,還塞給蔣衾一根煙,兩人于是一邊聊一邊往酒店走。 結(jié)果誰也沒想到就在酒店門口出事了。 當時方源說他酒喝多了口渴,蔣衾就讓他上去喝杯茶再走,兩人并肩進酒店大門的時候,突然從后邊沖出來兩個小年輕,二話不說,抓著方源就往后拖。 這一下來得太快,蔣衾又喝了酒,當時就沒反應過來。方源倒是清醒著,但是事發(fā)太突然,他都沒想到發(fā)生了什么事,就被拖到街邊狠狠揍了一拳! “你們干什么?!”蔣衾一個箭步?jīng)_過來,厲聲喝道:“住手!” 那兩人根本不聽,一人把蔣衾推出好幾步遠,另一人又抬腳要踢方源。 而方源豈是那么好踢的?剛才吃虧是因為他措手不及,現(xiàn)在眼見一腳踢來,當即抬手抓住那人腳踝翻轉(zhuǎn)狠擰,同時膝蓋用力頂?shù)侥侨送葟?。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毫無破綻,真正是半秒都不差,瞬間就把那人整個壓得跪在了地上! 另一個人看同伴吃虧,立刻撲上來要打,卻被蔣衾抓住掙脫不得。 蔣衾其實力氣不大,那兩手也只能揍揍靳炎,真正打架是不成的。也虧得那人不敢跟他動手,掙扎時便落了下風,正糾纏時被方源一腳放倒,險些沒吐出血來。 整個過程也就一分鐘不到,方源干凈利落解決了兩個,拍拍手問:“你還好吧?” 蔣衾這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心跳很快,半晌才啞著聲音說:“我……沒事?!?/br> 幾個路人遠遠圍觀,都不敢上前來,只對著他們指指點點。 先前被踢翻的小年輕見狀爬起來就想溜走,方源,直接抓起來往樹上一頂,喝問:“誰派你來的?想干什么?不老實直接給你送局子里去!” 那人還嘴硬不肯說,方源也不廢話,直接拿手銬卡擦一聲。 那人立刻就軟了,連連討?zhàn)埖溃骸按蟾缒⑴?!您息怒!是我有眼不識泰山?jīng)_撞了您,您可千萬別跟我計較!” “別跟我廢話!說,誰派你來的,跟我有什么仇?!” 那人支支吾吾的不肯說,被方源揍了幾下,才吐出個叫“昆洋”的人名。只說方源得罪了這個姓昆的大哥,其他的一概都不知道。 方源卻說自己從來不認識這人,再逼問又逼不出什么來。倒是蔣衾心里一動,說:“我記得有個姓昆的曾經(jīng)來我們家,還送了什么字畫給靳炎……是靳炎讓你來的?” 那人連聲否認,臉色卻已經(jīng)變了。 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還是驚嚇過度,蔣衾只覺得喘不上來氣,半晌才勉強用正常的語調(diào)問:“——靳炎派你跟蹤我?” 那人差點沒嚇尿褲子,要不是方源按著,他可能當時就要跪下來磕頭了:“哎喲您行行好吧,您是我大爺,我親大爺!要是讓靳哥知道咱們把事辦砸了,我腦漿子都能被踢出來!您大人有大量,我們真是沒辦法,跟昆哥混口飯吃才這樣的!……” 蔣衾大口喘氣,卻覺得吸不進什么氧氣,憋得胸口發(fā)悶。方源見狀立刻在他背上狠拍兩下,低聲問:“你還好吧?” “叫……叫他們走,”蔣衾喘息著說,“現(xiàn)在就走。” 方源也不把這種大街上敲人悶棍的小混混放在眼里,踢了一腳就示意他們快滾。兩個小年輕嚇得瑟瑟發(fā)抖,爬起來一溜煙就跑了,連頭都不敢回。 “幫我招輛的士,我去一趟時星。” 方源看他蒼白的臉色,又覺得有些不忍,問:“你去時星娛樂干什么?” 蔣衾也不知道是氣得還是其他什么,說話時連嘴唇都在哆嗦,一字一頓說:“——我去找靳炎!” 蔣衾到達時星娛樂的時候,靳炎已經(jīng)知道了整件事情。 電話那邊昆洋的聲音簡直要哭出來了:“靳哥我真沒想到這兩個兔崽子這么沒用,你媳婦他找的那個男人身手太好,他娘的還有手銬,倆小兔崽子一打就都招了,竹筒倒豆子全都說出來了,連我都沒逃掉……” 靳炎知道蔣衾如果去喝酒,只可能是因為他遇見了方源。而方源是警察——據(jù)他說是民警,是不是姑且不論——怎么著都有兩下子,制服兩個小混混實在是易如反掌。 這事只能怪他沒及時把方源的消息告訴昆洋,結(jié)果昆洋那兩個直腸子愣頭青手下,丟人現(xiàn)眼現(xiàn)到了大舅子跟前。 “這事也實在不能怪我啊靳哥,據(jù)說你媳婦正跟那個男人往酒店里走呢,你說這么危險、這么緊急的情況,他們能不動手嗎?除了動手還有什么辦法能阻止你媳婦出墻嗎?那么大一酒店就算想裝警察查房的也不容易啊。哦對了,幸虧沒裝警察,那jian夫保不準就是干這一行的。這假警察遇上真警察,那樂子豈不是更大了……” 靳炎正想呵斥他閉嘴,內(nèi)線電話響了,是秘書處打來的:“靳總,有一位自稱姓蔣的先生正從電梯上來找您,前臺攔不住。哦,還有個姓方的跟著他?!?/br> 靳炎眼前一黑。 前臺攔不?。渴裁唇星芭_攔不?。窟@么多保安杵在那怎么就攔不住了?! 尼瑪老子就這么被媳婦在辦公室里抓了個現(xiàn)行!老子還混不混了!拉著全體前臺保安科一起跳樓吧! 其實靳炎實在錯怪自己手下的員工了。蔣衾自從在公司年會上現(xiàn)身之后,消息靈通點的都能對他的身份猜個入九不離十,前臺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攔他啊。 何況靳炎這段時間連連失常,公司風傳他是被蔣衾甩了,現(xiàn)在蔣衾帶著個看上去很有料的男人一起來公司找他,這不是活生生的三角戀戲碼嘛!看熱鬧都來不及了,誰敢主動沖上去當炮灰?! 所以蔣衾來到公司前臺的時候,不僅沒受到半點阻攔,相反還被端茶倒水恭恭敬敬送到了電梯邊。倒是方源覺得時星娛樂公司員工看自己的眼神有點怪異,有點像……像是看小白臉。 靳炎慌忙掛了電話,在辦公室里兜了三圈,拉開衣柜想躲進去,發(fā)現(xiàn)實在塞不下才作罷。又想躲廁所去,沖出門發(fā)現(xiàn)手機落在桌子上,回頭拿了手機再出來,迎面就撞見蔣衾和方源。 靳炎瞬間完成了二逼rou絲小青年到強盜邏輯王八蛋的精神蛻變,幾秒鐘內(nèi)就換了一副“老子干都干了不承認你又能拿我怎么樣”的嘴臉,大大咧咧說:“喲媳婦,今天來公司視察啊?我早說你應該來了,這么多年……” 蔣衾一巴掌把他打翻在地。 靳炎被打懵了,按他正常的反應,這時候要么原樣一巴掌相回,要么沖上去把蔣衾一把抱住往床上按。前一種反應只在他年輕莽撞時發(fā)生過幾次,結(jié)果指天畫地發(fā)毒誓才把蔣衾哄回來,幾次之后慢慢就完全變成后一種反應了。 幸虧他腦子還清醒,知道方源在場,強忍住了往上撲的沖動,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問:“你這是干什么啊,連個解釋都沒有就打我,你讓大表兄看了什么想法啊……” 方源悶著頭,點了只煙在邊上抽。 蔣衾問:“你讓人跟蹤我?一看到我跟別人在一起就沖上來打?” 靳炎抵死不認:“說什么呢你,我怎么能干這種事。你們被人打啦?哎喲讓我看看,傷了哪兒沒有?” 蔣衾臉色都變了,盯著靳炎,想說什么卻又說不出來。 他這時候的臉色讓靳炎看了有些害怕,好像氣急了卻發(fā)不出聲音,火氣憋在心里,對身體其實非常不好。靳炎心虛加愧疚,也不敢再跟他胡攪蠻纏,只得放軟了口氣問:“你們渴了吧,進來喝點好茶慢慢說。這么晚了表兄也別叫出租車了,待會我開車把你送回去?!闭f著就伸手去摟蔣衾的肩膀。 蔣衾一把推開他的手,啞著聲音問:“靳炎,你這輩子跟我就沒一句老實話了嗎?” “什么?什么老實話?跟你說了表兄是警察,免不了得罪幾個小混混,你別在那東想西想,把自己身體想壞了。過來喝杯熱茶暖一暖,我對你那還不真心嗎,哪還有我能對你這么真的……” 靳炎說著就去拉蔣衾的手,然而一拉之下就覺得他手指發(fā)涼發(fā)抖,握在掌心跟冰塊一樣。靳炎心里一驚,只聽蔣衾咬牙切齒的問:“你從不干這種事嗎,那當年左志杰的手是怎么斷了的?!” 這話聲音很小,連方源都未必能聽見,靳炎腦子里卻瞬間轟隆一聲。 左志杰。 這個名字好幾年沒聽過,他本來都忘了,也根本想不到有一天會從蔣衾嘴里說出來。 他本來以為蔣衾根本沒機會知道這個人是誰! “我……”靳炎吞了口唾沫,喉結(jié)上下一動:“你說誰,我沒印象了?!?/br> 蔣衾冷冷的盯著他,眼神仿佛很戒備,又很提防。 靳炎這輩子在很多人臉上看過這種表情,卻萬萬沒想到有一天會從蔣衾眼里看見。這個他最親近、最信任、最放在心尖子上的人,有一天也會對他產(chǎn)生這么明顯而不加掩飾的警惕。 靳炎心里一下就涼了,之后又有股邪火直沖頭頂,本性里殘忍直接、不擇手段的一面瞬間翻了上來,直到看見方源才勉強用最后一點理智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