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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渣受遭遇鬼畜攻在線閱讀 - 渣受遭遇鬼畜攻_分節(jié)閱讀_25

渣受遭遇鬼畜攻_分節(jié)閱讀_25

    班主任揉揉眉心,覺得頭痛,不管怎樣,出了這么大事,還是該找陳紀衡談談。

    實事求是,班主任還是很費心的,擺事實講道理,從高考講到前途,從前途講到人生,從勿以惡小而為之到頂天立地做好人。

    只是陳紀衡面無表情,仿佛油鹽不進的雞蛋,氣得班主任直想把雞蛋殼敲碎了,瞧瞧里面到底是個什么想法。

    班主任苦口婆心,講得口干舌燥,最后問道:“你聽明白沒有?”

    陳紀衡點點頭:“明白了?!睆念^到尾班主任都不曾問一句,他到底有沒有去偷公共財物。陳紀衡終于明白了,對于這些人來說,有沒有不重要,被警察當做有逮起來才是最重要的事。從那一刻起,陳紀衡這三個字已經(jīng)沾染上抹不去的污點,洗不干凈了。

    班主任望著陳紀衡無悲無喜的臉,心頭涌上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忽然不想再說什么,嘆口氣道:“你去上課吧。”

    陳紀衡微微彎腰,行了個禮,走了出去。轉出樓口,有人蹦出來大叫:“不許動!”

    陳紀衡一驚,渾身發(fā)冷,那晚的事還是給他留下難以磨滅的陰影。卻見一人大笑道:“嘿嘿,嚇到你了吧?!本故菍O建軍。

    陳紀衡閉了閉眼睛,抬腿狠踢一腳,痛得孫建軍媽呀一聲齜牙咧嘴,曲起小腿一頓揉:“干什么啊你,至于嗎?”

    陳紀衡沉著臉不理他,繼續(xù)往前走。孫建軍看不是事兒,忙一瘸一拐追上去:“喂,怎么了?心情不好?”

    “沒事。”陳紀衡抹一把臉。

    “被老師批評了吧?”孫建軍攬過他的肩膀,“用不著放心上,多大點事啊。我們班主任也說我了,嘿嘿,被我兩句話給頂回去?!?/br>
    陳紀衡斜睨著他。孫建軍皺眉道:“你這什么眼神?不相信啊。他沒完沒了磨磨唧唧說了半天,我就一句話:‘老師,我腿站麻了,讓我坐會兒唄,你繼續(xù)?!瘹獾盟傻裳?,揮手讓我走了。哈哈,哈哈。”孫建軍得意洋洋,那十幾天牢獄之災在他身上找不到半點影響,還跟以前一樣,沒心沒肺。

    陳紀衡鄙夷地瞥他一眼,忍不住一笑。孫建軍指著他的鼻子:“哈哈,笑了吧,總板著個臉干什么?”冷不防陳紀衡猛地一把拉過他,緊緊抱住,大口呼吸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孫建軍慌忙張開雙手,驚愕萬分,壓低聲音叫道:“我說你瘋了吧,這是學校?!?/br>
    陳紀衡不理他,一個勁地喘息。同學們從旁邊路過,有的無視,有的竊笑。

    好半天陳紀衡直起身子,心平氣和地道:“好了?!鞭D身下樓。

    孫建軍愣了一會,飛快地追上去,罵道:“混蛋陳紀衡,你當我制氧機啊!”

    24、羅赫走了

    田草這幾天都睡不安穩(wěn),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羅赫在派出所盯著他的惡狠狠的眼神,激靈一下清醒過來,一顆心砰砰直跳。

    事情全出在他身上。按羅赫的安排,他和另一個同伴負責銷贓,瞧著那堆鋼材木材能賣那么多錢,不由得心動,偷偷撿起兩塊鐵片子,塞進自己的書包。

    那時,廠子已經(jīng)報警了,公安料定盜竊的人帶這么多材料,必須得通過廢品站才能轉變成現(xiàn)鈔,所以就去周邊的廢品收購站打聽,沒幾日就找到他們賣掉的鋼材。正詢問廢品站管理員那些人的長相,誰知田草背著羅赫他們,偷偷又來了,拎著那兩個鐵片子,結果被大蓋帽逮了個正著。

    田草還只是個剛滿十八的半大孩子,哪見過這種陣仗,嚇得腿肚子轉筋,在暖氣管子上拷了沒一會,全招了,還說他們今晚就有計劃。

    大蓋帽們一商量,與其一個一個去逮打草驚蛇,還不如晚上等他們盜竊的時候一窩端。

    田草也很委屈,讓他招供的時候對他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可真說實話了一點不“從寬”,跟羅赫孫建軍他們一樣關在號子里。只是他萬萬想不到,還捎帶上一個陳紀衡??粗酝吒咴谏系暮脤W生,一身狼狽地被大蓋帽推搡著走進派出所,田草忽然涌上一種極為解恨的情緒,連羅赫的怒斥都忽略掉了。

    可是他仍膽戰(zhàn)心驚。本以為羅赫盜取公共財物,怎么地也得判個一兩年,哪成想和他一樣,在拘留所待了十來天就放了出來。

    田草哪敢去學校,他怕挨打,羅赫能饒得了他才怪。

    田草在家里待了五天,樓都不下,后來他爸爸實在看不過去,罵道:“瞧你那副沒出息的樣!他能吃了你?我送你去!”于是天天早上送,晚上接,又是半個月,什么動靜也沒有,只是孫建軍他們再不理睬他。

    田草漸漸放了心,松懈下來,便不用父親來回折騰,自己上下學。

    剛開始也膽怯,過兩天不見異常,這顆心妥妥地落回肚子里,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后不遠處,那雙飽含恨意的充滿血絲的眼睛。

    羅赫一直在跟蹤田草。他不急,也不燥,拘留所那十幾天,徹底轉變了他囂張急躁的性子,他的心穩(wěn)得很,是一種下定決心之后的鎮(zhèn)靜。他準備走了,離開這個城市,離開這種幾乎令人窒息的生活。

    羅赫從未如此正視過自己的命運,繼續(xù)留下來,他只能老老實實從技校畢業(yè),在工廠當一個普普通通的電焊工,不饑不飽、不寒不暖,娶一個平常的女人,組建個平凡的家庭。他從二十歲一眼望到了自己八十歲的情景。那個糟老頭子一生碌碌無為,眼瞅著親弟弟在后媽和那個未出生的小雜種的欺凌下度日。

    羅赫不甘心。

    所有的變故都源于這個“不甘心”,所有的結局也源于這個“不甘心”。羅赫猜不到未來等待他的是什么,他只知道,不走,他就廢了。

    只是,走之前,一定要教訓教訓那個出賣他的田草。

    羅赫手下留情,沒把田草揍得太慘。他清楚,要是真把田草弄殘了,倒霉的只能是母親和弟弟。他只打掉了田草的兩顆牙齒,弄得本已灰頭土臉的人更是滿嘴鮮血,渾身發(fā)抖尿了褲子。

    羅赫揪起田草的衣領,緊緊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道:“你記住了,這件事不算完。早晚有一天我會回來,打斷你的一條腿?!?/br>
    田草整個人都是蒙的,鼻涕眼淚糊了一臉,被摔回地上后蜷著身子不敢吭聲,直到聽見羅赫的腳步聲越來越遠,這才捂住臉嗚嗚痛哭。

    羅赫去了一趟高中教學樓,把陳紀衡約了出來。曾經(jīng)跟著他的兄弟那么多,他卻只見了陳紀衡一個。

    陳紀衡看見羅赫鄭重而肅穆的神色,猜到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了,羅赫不說,他也不問。羅赫點燃了一根煙,在寒風里靜靜地吸。

    陳紀衡瞧著團團煙霧從羅赫的嘴里噴出來,在教學樓一排一排明亮的燈光下,瑟瑟地消失不見。羅赫沉默的側影在光線中異常清晰,不再青澀,好像從這一夜起,他突然成長了十歲。

    羅赫說:“我要走了,去南方?!?/br>
    陳紀衡下意識地問:“那你弟怎么辦?”

    羅赫轉過臉來,笑了笑:“所以我來找你?!?/br>
    陳紀衡沉吟片刻,道:“我也要走的,還有多半年?!?/br>
    “最多也就半年。”羅赫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呈現(xiàn)一種淡淡的自信,“半年之后我肯定能站穩(wěn)腳跟,我會來信?!?/br>
    陳紀衡道:“好。”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能為羅橋做什么,他只是恍然明白,也許羅赫并不是要讓自己幫助羅橋,只是一種托付,似乎這樣心里就安定了,不必牽掛了。

    羅赫拍拍陳紀衡的肩頭,大步離去。

    羅赫特地等到快半夜了才回家,他怕見到母親那張憂愁的臉,悠長而無奈的嘆息像一把把軟刀子,割去他的rou,還看不見血。

    只是想不到母親還在客廳里等著他,點一盞昏黃的小臺燈,佝僂地陷在沙發(fā)里,見他一進家門就直起身子,壓低聲音問:“你去哪了?”

    “出去轉轉?!?/br>
    羅母眼中的愁悶似乎都能抖落下來,動動嘴唇,欲言又止。去廚房端了一碗面出來:“餓了吧,給?!?/br>
    羅赫接過面,心頭一酸,說:“媽,我沒出去惹禍,真的只是轉轉,你去睡吧。”

    羅母嘆息一聲,去臥室里關了門。

    羅橋睡在外屋的下鋪上,聽到動靜迷迷糊糊地喚道:“哥,你回來啦……”

    “嗯?!绷_赫把臺燈往一邊調(diào)一調(diào),免得映著弟弟,讓他睡不安穩(wěn)。三口兩口扒拉完面,湊到弟弟的床邊。

    羅橋又睡著了,少年的輪廓越發(fā)肖似他的母親,有一張清秀而干凈的臉。羅赫想抱一抱他,就像以前千百次抱過一樣。他的肩頭動了動,卻終究放棄了。他不愿意在離開時有太多的牽扯,他只是難過,不知道明天弟弟發(fā)現(xiàn)他的失蹤,會哭成什么樣子。

    羅赫摸摸弟弟柔軟的頭發(fā)和光潔的額頭,輕輕地道:“對不起……”

    他站起身,把早已準備好的信放在桌子上,慢慢打開房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羅赫走了?!标惣o衡閉著眼睛,仰躺在孫建軍臥室里軟綿綿的席夢思床上。剛剛發(fā)泄過后帶著點倦怠,一種帶著滿足感的慵懶。

    “什么?”孫建軍撐起胳膊,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去哪兒?”

    “南方。他自己說的?!?/br>
    “啊?他去找你了?”孫建軍更是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