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爺們與巧媳婦_分節(jié)閱讀_8
尚嘉丞搖搖頭,眼前這幾位都不是好惹的,事后還得補救。他心里嘆息一聲,說:“咱回家吧。” 生意沒做成,反倒惹了一肚子氣。一路上袁一諾蹬著二八自行車,帶著懷抱工具包的向嘉丞。袁一諾好半天都沒說話,兩條結(jié)實的大腿隨著車輪轉(zhuǎn)動交替一上一下一上一下。向嘉丞看不見袁一諾的臉,但也能猜出來。兩個人從小玩到大,彼此了解得不能再了解。尚嘉丞沒吭聲,一諾生氣的時候就不能吭聲,尚嘉丞這輩子也許別的本事沒有,吃袁一諾是吃得死死的。袁一諾肯定忍不住先開口,開口這事就算了了。 果然,自行車騎出二里地,前面?zhèn)鱽碓恢Z悶悶的聲音:“以后晚上不許出去給別人量尺寸做衣服?!?/br> 尚嘉丞放松下來,乖乖地答道:“嗯。” “六點半,就定下六點半,以后不許再出去,回家?!?/br> “嗯?!?/br> 袁一諾轉(zhuǎn)過來,擰著粗重的眉毛,兇巴巴地問:“別光嗯,聽清沒?” 尚嘉丞連忙從車上跳下來,老老實實回答:“聽清了?!?/br> 袁一諾吐出一口氣,上下掃了尚嘉丞幾眼:“下來干什么?上車去,還沒到家呢?!?/br> “呵呵。”尚嘉丞又跨到自行車后座上。 “等老子有錢了,買輛車,專門接送你?!?/br> “我也可以開。” “開什么開,你眼神還有我眼神好使?坐你的車得了。”袁一諾慢吞吞地蹬著車,“想吃什么?” 向嘉丞想了想:“溜丸子,宮保雞丁?!?/br> “真饞,就會吃rou……” 二八自行車晃晃悠悠,一直騎到家門口。 尚嘉丞輕輕笑起來,好久以前的事情,卻像就發(fā)生在昨天一樣。他甚至能清晰地記起袁一諾扒著窗戶跳進李奇冬家里的模樣,真他媽帥。 可今天太糟糕,怎么就為和左天聊天而忘記時間了?向嘉丞心里著急,身子前傾:“師父,你快點開唄?” “著急啦?馬上就到,你瞧,這都到二環(huán)了都?!?/br> 出租車拐個彎,穩(wěn)穩(wěn)停下。尚嘉丞匆匆付了錢,拎著工具包往家里跑。 剛一進院子,遠遠瞧見袁一諾在樓前的小花園里一面侍弄葡萄架一面向門口張望。見到尚嘉丞回來了,也不等著,一轉(zhuǎn)身進屋去。 尚嘉丞三步并作兩步緊趕過去,額頭上微微見了汗,小口喘著氣。他這一半是累的,一半也是裝的。 果然,袁一諾一見,先把回家晚的事撂到一邊,嘴里說:“急什么急?反正都晚了,又不差這一會。”接過尚嘉丞手里的包,放到鞋架上。 尚嘉丞笑:“和一個老顧客聊天,沒注意?!?/br> “嗯?!痹恢Z沒多說什么,“去吧,洗洗手吃飯?!?/br> 餐桌上早擺下了晚飯,都用干凈的瓷盆蓋著,揭開時噴香撲鼻。一盆酸辣粉、熗拌甘藍、杭椒牛柳、排骨燉蕓豆,主食是用排骨蕓豆湯做的燜面。 袁一諾居家過日子有幾大原則。原則一:吃飯就得高高興興的,別提不痛快的事。所以他倆這頓飯吃得還挺愉快,氣氛很平和??缮屑呜┬睦锩靼?,這愉快這平和都是假象,袁一諾小心眼,晚回來這件事肯定得算賬,怎么算就不好說了。 等袁一諾來真格的,尚嘉丞沒好兒。所以,尚嘉丞趁著袁一諾去洗碗的功夫,眼珠一轉(zhuǎn)來了個主意。 袁一諾這邊也犯嘀咕。這么多年了,尚嘉丞晚于六點回家的時候五個手指頭都能數(shù)過來。今天是怎么了?和老顧客聊天?什么老顧客能讓他這么廢寢忘食的?袁一諾軍人出身,時間觀念極強,而且說話釘是釘鉚是鉚,吐口吐沫都得砸個坑。說是六點半,那一定是六點半,晚一分鐘都不行。今天一定得問個清楚。 于是,袁一諾洗完碗筷,從廚房里走出來的時候,打定主意今晚不能放過那小子。結(jié)果,他一進臥室,猛然看到剛洗完澡的向嘉丞,濕漉漉地從浴室里走出來,身上連條浴巾都沒有。就這么粉粉白白熱氣騰騰地看著他,一臉特純潔的表情,說:“一諾,我后腰上癢,你幫我撓撓唄?!?/br> 不用說,這一撓引發(fā)一系列后續(xù)動作,兩人直接滾到了床上,向嘉丞主動撫上袁一諾的腿間,修長的手指異常靈巧地來回摩挲。兩人吻得天昏地暗,滿是細密汗珠的身子緊緊貼在一起,火花迸射,滿屋子激情爆發(fā)的荷爾蒙氣息。 袁一諾還是沒有做到最后,他用一絲尚存的理性克制著自己,盡管這很難受。但向嘉丞每天裁制衣料,一站就是大半天,忙的時候幾乎沒有時間喝口水。而且一直弓著腰,非常辛苦,如果性愛過于激烈,那樣高強度的勞作會很吃力。除非明天休息,否則袁一諾很少真正進去,兩個人只是用手和口來彼此慰藉。 雖說如此,但那種身體的摩擦引發(fā)的快感還是令人深深沉湎其中。只要是眼前這個人,無論怎樣都能打到無以倫比的高潮。 兩人同時噴射出來,擁抱在一起,閉著眼睛享受著那種難以言喻的幸福感覺。袁一諾捧住向嘉丞的臉,落下細碎的吻。向嘉丞嘴里發(fā)出模糊的呻吟,帶著說不出的誘惑感覺。袁一諾輕笑,問:“舒服么?” 向嘉丞坦然點點頭。 袁一諾起身,一拍向嘉丞光溜溜的屁股,故意沉下臉:“舒服也別想逃過去,下星期二咱們再說。”伸出手指點點向嘉丞,轉(zhuǎn)身去衛(wèi)生間洗澡。 向嘉丞把頭埋在枕頭里,慢慢揚起唇角。 袁一諾探出頭來:“嘿,別YY了,快過來洗澡?!?/br> 袁一諾放好洗澡水,讓向嘉丞在浴缸里泡著,自己到龍頭低下沖熱水。他惦記向嘉丞總要站著十分辛苦,每天都讓他泡個熱水澡,再全身按摩,舒緩雙腿長時間站立而產(chǎn)生的肌rou緊張,防止靜脈曲張和腰椎病。 袁一諾對向嘉丞的身體一向很小心,他總覺得男人就該像自己這樣,身子壯得仿佛黑鐵塔,繃起肌rou塊來針都扎不進去,相比之下向嘉丞——用袁一諾的話來說就是太精致了,瘦得跟白條雞似的。 其實向嘉丞一點也不弱,也是經(jīng)常參加體育鍛煉的,最愛好打網(wǎng)球,還挺厲害,頗有點專業(yè)范。但那玩意在退伍特種兵袁一諾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向嘉丞就是比自己弱小,就需要他照料——這種想法從小就有,根深蒂固改都改不過來。袁一諾認為自己太有必要從現(xiàn)在開始注意向嘉丞的健康情況了,防患于未然嘛。 向嘉丞愜意地仰躺在大浴缸里,渾身每個毛細孔都舒暢地張開。 袁一諾洗澡素來痛快,幾分鐘搞定,關(guān)上水龍頭擦拭身體,問道:“后天該去看看你mama了吧?!?/br> 向嘉丞睜開眼睛,問道:“幾號?” “二十六號?!?/br> “哦?!毕蚣呜┐怪劬此镒兓媚獪y的泡泡,“我哥說過兩天要回S城?!?/br> “別跟我提那個癟獨子?!痹恢Z擰起眉毛,氣不打一處來,“關(guān)我什么事?你也不許去?!?/br> 向嘉丞嘆口氣:“怎么樣也是我哥……” “我靠還哥呢,家里出事的時候他在哪呢?躲在國外壓根不露面,這是什么哥這是。” 向嘉丞苦澀一笑:“其實我挺能理解他的,回來有什么用,沒準也要被拘留調(diào)查。不管怎么樣,先把自己保護好要緊?!?/br> 袁一諾把弄濕了的毛巾一把扔掛桿上,斷然道:“你要見就見,別叫我啊,我不見?!?/br> 向嘉丞無奈地笑笑,袁一諾身上有古代俠者才具備的風(fēng)范——重然諾、嫉惡如仇,向嘉天在父母出事之后當縮頭烏龜,躲在國外不回來的事情讓袁一諾始終耿耿于懷。 到門口時袁一諾一回頭:“差不多得了啊,洗完快出來,趁熱擦精油,我好給你按摩。洗久了脫力,對身體不好?!?/br> “知道啦袁隊長——”向嘉丞走出浴缸,“以前沒見你這么羅嗦?!?/br> “哼哼?!痹恢Z痞里痞氣地乜著眼睛瞪他,“嫌我啰嗦是不?你小子別以為糊弄我一回今天這事就算完,你等星期二的,看我怎么好好收拾你!”最后一句鏗鏘有力,袁一諾光著身子走出去。 向嘉丞“嘩啦”一聲從水里坐起來,很坦誠地發(fā)現(xiàn)自己不但不害怕,反而有絲期待。 12、探望 ... 監(jiān)獄在S城本來還挺有名氣,叫“大北監(jiān)獄”,原先就在一環(huán),市內(nèi)五區(qū),后來那地方建成一大片商業(yè)住宅,把監(jiān)獄給擠到城郊去了。 向嘉丞一大早出發(fā),開車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地方。他下車仰頭望望水汽沉沉的天,烏云重重燕子低飛,眼見要下雨。監(jiān)獄周圍鐵青色的高墻在陰郁的天氣下顯得更加陰寒冷酷,瞭望塔里站著巡邏的警衛(wèi),森嚴壁壘。 向嘉丞瞥一眼高墻頂端黑黢黢的支楞著的鐵絲網(wǎng),下意識地把目光別開。他不喜歡這個地方,每次來都會從骨縫里往外透寒氣,八九年了,他每個月來一次,仍不習(xí)慣監(jiān)獄的氣氛,也習(xí)慣不了。 等候探視的小屋子里已經(jīng)三三兩兩坐了幾個人,都拿著東西和水果。沒有人說話,個個面無表情,呈現(xiàn)一種絕非自愿卻又不得不來的麻木和無奈。 向嘉丞沒等多久,徐教導(dǎo)員從里面迎出來,笑呵呵地說:“嘉丞來啦,早上你mama還叨咕呢,說該探視了,我說你肯定能來?!边@是個四十來歲的女人,八年前向嘉丞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還挺詫異。他以為獄警一定是兇神惡煞的、滿臉橫rou的,不死也得給你扒層皮。但這里的幾位教導(dǎo)員都很好,對向嘉丞和向母很客氣,至少在向嘉丞面前是這樣。 向嘉丞不用排隊,跟著徐教導(dǎo)員往里走,一邊客氣地說:“太麻煩你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