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晨風也帶著濕氣,吹拂過發(fā)絲,穿透了脊背,涼進rou里。 江梓蘇有點后悔沒多穿件衣服,可她離開的時候,江浩森絲毫沒有挽留,她這會再回去加件衣服也太沒面子。 又因為昨夜醉酒,今天腦袋還暈著,她也沒開車,自己一個人在路上走著,雙手抱著肩膀,時不時搓兩下,驅(qū)散早晨的寒意。 當然,她不是漫無目的地走,傻傻地吹冷風,而是已經(jīng)給向黎發(fā)了位置,讓他趕緊開車來接自己。 一邊走,一邊暈,她還一邊想著劇情。 小說里,女主重生后自然是要奪回江家,而幫助到她的關(guān)鍵人物就是男主嚴云清。 嚴云清是個有能力的人,對女主又是無微不至地愛護與照顧,特別女主被江浩森打臉的那一次,好像整個世界都坍塌了,嚴云清就像是撐起她一片天的戰(zhàn)士,費心哄她開心,給了她最好的關(guān)愛與照顧,讓她墮入愛河。 再之后,女主在嚴云清的幫助下奪回了江家,同時也是被嚴云清騙走了江家。 這一世,她沒有用嚴云清,而是想給向黎學習成長的空間,希望向黎能成為她最得力的助手,幫襯著她。 她和向黎都是商界小白,正好可以一起學習,這樣也不會讓她的學習顯得太突兀明顯。 但向黎和她之間,還存在著忠誠與信任的問題。 向黎是不是忠心于她,她還在懷疑。 這個懷疑不是沒有根據(jù)。 她只讓向黎散布夏晚兒未婚先孕的謠言,為什么江浩森查夏晚兒和莊宸的事,會查到她頭上來? 她心里猜測是莊律自己散布后嫁禍給她,但莊律到底是怎么嫁禍的呢?最簡單的方法,莊律散布謠言的時候也是用的向黎,最后查出來就只會查到她頭上。 當然,這只是猜測。 也許,莊律用了其他的嫁禍手段。 也許,并不是莊律嫁禍的也說不定。 江梓蘇走著走著,想著想著,感覺腦袋越來越暈,腿也越來越軟。 好像腦袋里裝了一團漿糊,那團漿糊還挺重,壓得她支撐著腦袋都有些吃力; 腿上也像是有千斤重,每抬一步都艱難得好像要倒下了一樣。 還有冷,好像還沒有冷到特別嚴重的地步,但身體發(fā)抖,牙齒打顫,脖子上的青筋都不自覺繃緊。 她干脆不走了,迷迷糊糊地坐在路邊,雙手圈在腿上,臉也埋進臂彎里,一邊抵擋著早晨的寒冷,一邊暈乎乎地等待向黎來認領(lǐng)了她。 莊律起了個大早,就是穿衣服比平時多花了點時間,換了兩三套才滿意。 他開著車往江家的方向去了,準備給某人弄點醒酒湯,然后商量商量見家長這件事。 車快開到江家的時候,他卻看到,自己讓程林送給江梓蘇的那輛車,也在往江家的方向開。 他思索片刻后,心里有種不太美好的感覺。 修長手指探到儀表臺上的手機,他給程林打了個電話。 大清早的,那邊一分鐘內(nèi)接通:“莊少有什么吩咐?” 莊律漫不經(jīng)心開口問:“讓你送給小江總的車,你送了嗎?” 莊律越是漫不經(jīng)心,程林就越是害怕,不明白莊少怎么就突然問到車了?難道是知道他不僅送了車,還自作主張給小江總道歉的事? 程林提心吊膽,小心翼翼道:“送了啊,有什么問題嗎?” 莊律懶懶的聲音透過手機傳過去:“我怎么看別人開著那車呢?” 程林想了想,抖著膽子給出一條參考性的假設(shè):“也許,是小江總又轉(zhuǎn)送他人了?” “呵?!鼻f律輕嗤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轉(zhuǎn)送? 她把他送她的車轉(zhuǎn)送他人? 很有種嘛。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忘記描寫,莊宸莊律討論江梓蘇喜歡不喜歡莊律這個問題時,夏晚兒的心理活動_(:3」∠)_ [頂鍋蓋.jpg] 第31章 我不會用 等向黎的車開到江梓蘇面前時, 她渾身軟得不想動,抬了下眼皮, 就等著向黎下車。 向黎之前接到電話時就覺得不對勁,大清早的,江總的聲音又太虛弱, 他一路飆車過來,遠遠就看到人坐在路邊,很難受的樣子。 他趕緊下車,外套給她披上,輕聲問:“怎么樣了?哪里不舒服?” 江梓蘇推了推他的外套, 搭在腿上的手從外套里探出來,一個手機遞給他:“外套先拿開, 你給我拍張照片?!?/br> 人生短暫, 轉(zhuǎn)瞬即逝。這么有意義的瞬間,值得記載,同時也可以在將來夏菱搖擺不定的時候堅定她的決心。 她將埋在臂彎里的腦袋轉(zhuǎn)出來對著向黎,努力抬著眼皮。 向黎到這個時候,才看清楚她的臉,慘白慘白的, 額頭上還有虛汗。 最觸目驚心的,是左半邊臉上紅色的巴掌印。 這個驕傲任性的公主,敢打她的人,只有江家那位董事長。 向黎呼吸都紊亂了,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心情, 去拍下照片。 但是,小江總現(xiàn)在很難受的樣子,他必須抓緊時間。 向黎很快拍了兩張照片,聽到有車輛行駛過來的聲音。 他認得出,那是莊律的車。 但他并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直接將拍完照的手機放進自己口袋里,外套重新給江梓蘇披上,準備將她抱上車。 莊律那車,開得賊快,凸顯出剎車的時候特有氣勢。 車里的男人很快下車,冷冷地盯著向黎,大有一副你敢抱她我掐死你的架勢。 口頭上也還警告一句,一字一頓地:“不許動她。” 說著,他自己就朝著江梓蘇的方向過去了。 江梓蘇只撩著眼皮看他一眼,就重新將腦袋埋進臂彎里不想看他。畢竟,不管她身體有沒有不舒服,都沒有能力反抗莊律。 但現(xiàn)在,向黎的決定將導致她走兩條不一樣的路。 甚至從某個角度而言,她倒是希望向黎是莊律的人,乖乖聽莊律的話把她交給莊律。 那么,她拿向明的存在和霍知寒交易,幫助霍知寒誘導向黎、向明墮落,這種事,就不用再糾結(jié)了。 不過,出乎她意料的事—— 向黎幾乎是沒什么猶豫的,按照著自己的步驟和決定抱起了她,準備往車上去。 莊律剛剛下車的時候,江梓蘇已經(jīng)把臉埋進臂彎里了,他都沒看清她的臉。 到現(xiàn)在,向黎把她抱起來,他才真切看到,女人蒼白的臉色,額間的冷汗,以及,那觸目驚心的巴掌印。 這些,比她把車送給向黎,比向黎抱她,更讓他感到憤怒。 同樣是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江浩森打的。這么個嬌滴滴的公主,只有江浩森敢。 莊律長期掛在臉色的笑容與散漫氣質(zhì)在此刻消失,冷冽的目光鎖定向黎:“把她交給我!” 向黎不肯。雙方僵持不下。 莊律覺得這貨就是在浪費時間,沒看到蘇蘇臉色白得嚇人嗎? 他聲音更冷沉了,甚至帶著股壓人的尊貴氣勢:“你爭不過我?!?/br> 向黎很能打,但他知道,他打不過莊律。 但小江總沒說要跟莊律走,他就不能放手,這是一個態(tài)度問題。 莊律看出了他的態(tài)度,他沒耐心再跟向黎耗下去,直接探向了向黎抱在江梓蘇肩頭的手,捏住手腕,目光冷厲。 只要他輕輕一捏,輕而易舉就能廢了向黎的手。 向黎面色不變,無所畏懼。 是江梓蘇出聲制止了悲劇—— 她腦袋向著向黎胸膛的方向一轉(zhuǎn),對著向黎輕聲道一句:“你先回去吧,我跟著莊律?!?/br> 莊律抱著江梓蘇,動作頓了一下,都不忍心看她的臉。 按照他的性格,就該直接殺去江家為他的女人討回公道??墒?,她身體不舒服,需要盡早處理。 莊律將江梓蘇放到車后座,剛要松手的時候,蔫蔫的女人突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頸,腦袋也湊過來。 莊律整個人一愣,就感覺到耳邊淺淺的呼吸,以及一句:“我應(yīng)該是……痛經(jīng)?!?/br> 綿軟的少女音,透著氣若游絲的旖旎,帶著清清涼涼的甜,竟比在床上的嫵媚都更撩人。 “我?guī)慊丶?。”莊律拿鼻子在她鼻尖輕點了一下,聲音柔膩。 江梓蘇在他要放下她時,又一次勾住他,輕輕一句:“弄臟了你的車,我沒東西再賠你了?!?/br> 莊律笑:“把你賠給我?!?/br> 江梓蘇皺著眉提醒:“我早賣給你了?!?/br> 莊律聽到這句,臉上的笑淡了幾分。他將她放到車后座,給她身上裹好一層外套,“別想那么多?!?/br> 江梓蘇窩在座位上縮成一團,耷拉著眼皮,“我不想去你家,你送我去我在外面的家吧。” 莊律透過后視鏡看她一眼:“你在外面有了家?位置呢?” 江梓蘇揉了揉眼睛,好奇問:“你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嘛?” 莊律挑眉:“誰跟你說我什么都知道了?” 江梓蘇沒回答,心里默聲道:你如果不是什么都知道,我就懷疑你那么準確地捉j(luò)ian夏晚兒和莊宸這事,是不是和夏晚兒計劃好的? 莊律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但還是隨口解釋了一句:“有沒有聽過能量守恒定律?我想知道什么,也是要付出代價的?!?/br> 江梓蘇還挺想知道這次陷害事件和他有沒有關(guān)系,可感覺直接問的話,不管他怎么回答,她都不一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