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是生日,晚點還有一更,很晚,不要等。 第31章 本能 時羽住在江恪家半多個月, 腳傷也養(yǎng)得差不多了,距離她參加首檔音樂制作節(jié)目沒剩幾天, 她上了一□□重稱, 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被養(yǎng)胖了。 于是江恪最近下班回來, 不是看家見小姑娘在那里倒立就是趴在桌子旁, 跟只小貓一樣小口小口地吃著沙拉。 “你不用減肥?!苯∽哌^去, 把打包好的食物放在桌子上。 香味從牛皮質(zhì)袋縫隙里飄出來。小姑娘卷著毛毯向旁邊挪走了一點, 她咬了一顆小番茄, 聲音含糊不清:“你們老人家說的都是屁話, 上次我爸說瘦得風一吹都要刮走了?!?/br> 時羽聲音幽幽:“結(jié)果臺風來了, 我不但沒被刮走, 還在原地扎了個馬步?!?/br> “老人家?”江恪抓住了這個重點。 “不老不老, 正年輕呢?!睍r羽立刻解釋。 為了避免江恪會過來弄她, 時羽趕緊扒拉幾口沙拉,開口:“我得去寫歌和曲子了,哥哥,你另一間書房我能用嗎?” “可以?!苯¢_口。 一連好幾天, 時羽白天出去練舞, 晚上就把自己關進書房里熬夜創(chuàng)作。其實時羽很少寫詞,但是這次,她以一種強烈的表達欲望,所以干脆連詞都一起寫了。 錄制綜藝節(jié)目前一天,時羽看了一下日歷,2月7號, 節(jié)目錄制恰好是江恪的生日。她都計劃好了,節(jié)目一錄完,什么慶祝宴,后續(xù)采訪她都不參加。 一下播,她就要給江恪過生日。 “你明天有時間嗎?來看我節(jié)目唄,有個驚喜送給你?!睍r羽站在書房前眼神期待。 時羽忽然想起時嘉瑜鋼琴演奏會也在明天,她繼續(xù)開口:“我不管,你明天不能去她演奏會,你只能來看我節(jié)目?!?/br> 江恪要說的“再說吧”三個字哽在喉間,再抬眼,撞上時羽眼神里的堅持,期待,內(nèi)心冰凍的東西在某一刻融化。 他開口:“好。” 和江恪約定好后,時羽心滿意足地去睡覺了。 年關降至,氣溫回升了一些,放眼望去,枯木逢春,樹杈上也掛上了紅色的小燈籠,霎時好看。 時羽坐著房車去錄影棚錄節(jié)目,因為是她參加的首檔綜藝,經(jīng)紀人也是一路跟隨。 房車在地標大廈前,停了下來。車子一停下來,即使被安保攔著,許多粉絲舉著燈牌和橫幅蜂擁而上。 時羽坐在車內(nèi)看了一眼車窗外面的粉絲,語氣感嘆:”我這么紅了嗎?“ “是啊,所以你不能浪費老天給你的姿質(zhì)?!苯?jīng)紀人解了安全帶還不忘教育她。 車門打開,助理和安保一路護送時羽進錄影棚。她連妝還沒化,戴著口罩,外面套了件黑色的羽絨服出現(xiàn)在大眾的視野中。 有粉絲無意間和時羽對視了一下嗎,隨即尖叫出聲:“日,我剛和時羽對視了,她眼睛彎了一下,是對我笑吧,我馬上要幸福的暈過去了。” “她本人臉更小,眼睛好大啊啊啊啊?!庇蟹劢z捂住心口。 時羽被人護送一路艱難地來到錄影棚。時羽一進化妝師,就有一位扎著辮子的男人拿著一堆化妝品把她摁在椅子上。 “這期是節(jié)目首播,今天給你化個美艷的妝,更貼合你的舞臺主題?!被瘖y師說道。 “嗯嗯,我都可以。”時羽點頭。 化妝師給她擺弄的間隙,她拿出手機給江恪發(fā)微信。 【你到哪了?節(jié)目要開始了?!?/br> 【滴滴,人呢。】 【你快點來,我有驚喜給你,錯過是你的損失?!?/br> 然而,等時羽化完一個妝,她也沒等來江恪的消息。 手機被匆匆收走,幕布拉開,時羽與其他制作人跳了一個開場熱舞。時羽穿著黑色的夾克,長褲,紅唇奪目,姿態(tài)閑適地坐在椅子上。 直到舞伴把她的椅子抽走,原本還一臉甜笑的時羽立刻切換了冷酷的表情,她把衣服一撕,里面穿著一件銀色亮片包臀裙。 扭胯,抖肩,下腰,每一個動作時羽都踩在韻律點上,時羽的舞將氣氛燃至最高潮。 最后一個鼓點落下,表演結(jié)束,觀眾還沉浸在時羽帶來的驚艷表演而不能走出來,尖叫聲和鼓掌聲幾乎掀翻屋頂。 時羽拿著話筒站在舞臺上微喘著氣,笑道:“我就是打個醬油的,跳舞這個節(jié)目我前幾天臨時抱佛腳練的?!?/br> 臺下發(fā)出一片哄笑聲,有人感嘆女神還挺真實,還會自嘲,過分謙虛了啊。有男觀眾大聲接梗道:“就跟我們考試前背小抄一樣?!?/br> 觀眾席發(fā)出一陣哄笑聲,氣氛輕松而愉悅。 時羽握著話筒笑了一下,一雙漂亮的眼睛掃向臺下,環(huán)視了一圈,沒看到那個身影,明眸一閃而過的失望。 “最近寫了一首歌……”時羽說完之后,朝臺下鞠了一躬,“第一次在公眾舞臺上唱歌,希望大家多多包涵?!?/br> …… 江恪確實沒來得及趕去現(xiàn)場,他提前結(jié)束工作在開車去現(xiàn)場的路上,恰好接到了一通電話。 是療養(yǎng)院那邊打來的,護士的聲音焦急:“江先生,太太犯病了,我們怎么都控制不住她,她還跑出去了……” “知道了,你們繼續(xù)找?!苯≌f完這句話就把電話給掛了。 江恪沒有立刻調(diào)頭,他坐在車里,仰頭闔著眼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終,江恪發(fā)動車子,往雅山醫(yī)院的方向開去。 江恪開車趕去醫(yī)院的途中,醫(yī)護人員在后花園找到了江母,彼時的江母正試圖翻墻出去。 江恪走在走廊上,人還沒到病房,就聽到了摔東西的聲音,女人大喊道:“你們抓我干嘛?我要出去逛街?!?/br> 男人剛到門口,一只茶杯迎面筆直地朝他砸來,然后“嘭”地一聲落在地上,頃刻變成了碎片。 鮮血貼著江恪的額頭流下來,觸目驚心。旁人見狀緊張地上前:“江總?!?/br> “我沒事?!苯〕谅曊f。 女人在推搡護士的時候忽然看見了人群外的江恪,印象中,那個男人也是這樣冷冷地據(jù)看著她,彷佛在看一場鬧劇般。 女人大受刺激,竟一把沖破旁人的桎梏沖了過來,她揪著江恪的衣服,用力地捶打他,大喊道:“江正國,你還有臉回來?” “你就扔下我和小恪這么久?!?/br> “江正國,你對得起我嗎?” …… 女人不停地捶打著江恪,鋒利的指甲陷阱他皮rou里,皮被劃開,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痛感。全程,江恪木著一張臉,任由女人打罵,像一具空洞的皮囊。 叫罵聲和眼淚不斷,醫(yī)生和醫(yī)護人員費了大勁才把女人架住。醫(yī)生給江母打了一劑鎮(zhèn)定劑,針管刺入皮膚,液體一點一點注射進去。 原本還奮力掙扎的女人忽然像xiele氣的皮球一樣,安靜地躺在病床上。 江恪走過去,替她掖好被子,又幫忙把凌亂的桌子收拾好。他還起身給江母溫了一杯牛奶。 江母醒來的時候是一個小時后,她的臉色蒼白,又恢復了溫柔嫻靜的模樣。她看著江恪的背影,輕聲喊道:“小恪,是你嗎?你都好久沒來看mama了?!?/br> “忙?!苯≌Z氣簡短,把溫牛奶遞了過去。 “你額頭上的傷怎么了?” 江母伸手過去想摸他的傷口,江恪別過臉去,淡聲說:“被門磕到了?!?/br> 女人的手僵在半空中,最后收回手:“那你走路得小心點?!?/br> “對了,楓燃怎么沒來看我?”江母語氣失望。 “你看,我在日歷上都圈好了,一周后就是你弟弟生日,我打算親手煮一碗面給他吃?!?/br> 江恪順著她的動作看過去,桌面上的老舊日歷,已經(jīng)卷邊了。2月14號那個日子被女人用紅色的筆重重圈了起來,旁邊寫上了歪歪扭扭的字跡。 2月14,楓燃生日,要給他煮面。 江恪睫毛垂了下去,光暗了下來,他的喉結(jié)滾了滾,一句話哽在喉頭,終究沒有說出口。他其實很想說。 媽,今天也是我生日。 算了。 時羽錄完節(jié)目后,什么慶祝晚宴也沒參加。江恪的電話打不通,時羽收到了一條他的短信:【抱歉,臨時了點事,來不了現(xiàn)場】 那是時羽一個小時前收到的,節(jié)目錄制結(jié)束后,她才看到。時羽心情沮喪得不行,說來說去,江恪還是放她鴿子了。 她哪里都不想去,打了阮初京的電話叫她出來喝酒。 時羽的名氣不比從前,阮初京咬牙把她帶到了一個實名制,外國人的酒吧,叫費城。 一推開門,酒吧分為兩個世界,一撥是在舞池里扭動腰肢買醉人生的,另一撥是坐在吧臺或開了卡座,看足球比賽的。 “深水炸彈,度數(shù)高一點?!睍r羽把錢包拍在桌子上。 調(diào)酒師驚訝得看著時羽,一旁的阮初京背對著她比了個正常量的手勢,調(diào)酒師點了點頭。 “初今,你要陪我不醉不歸!”時羽抱著她。 “好好,你先跟我說怎么了,寶貝?!比畛蹙┡牧伺乃谋?。 酒剛好端上來,時羽抓起酒杯一連喝了好幾口,悶聲說了自己被江恪放鴿子的事。時羽把臉埋進胳膊里,聲音疲憊而沙啞。 “初京,我真的覺得有點累了,我猜不透江恪在想什么?!?/br> “可我真的喜歡他,喜歡到他只要朝我走一步,我會把剩下的九十九步都走完的那種?!?/br> “可是,他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 時羽低聲說著,眼眶發(fā)紅,她倏然抬起頭。,又喝起了一杯酒:“世界上的男人都是狗??!” 她這聲說得挺大,弄得周圍的男士都把眼神投到時羽身去,阮初京立刻捂住她的嘴,不停地賠笑。 “你要陪我不醉不歸?!睍r羽掉出一滴眼淚來。 阮初京看了心疼不已,她擦掉小姑娘的眼淚,哄道:“好。” 時羽不記得自己喝了多久杯酒,她從包里拿出手機,打了個酒嗝:“我……要做一件事。” “做……愛嗎?”阮初京也喝醉了,笑嘻嘻地說道。 時羽搖了搖頭,撥了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接通后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喂?!?/br> 江恪正要開口,時羽倏地打斷他,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明顯拼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我有一件……事……情要宣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