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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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俠云都傻了, 合著他為了請到思恪法師費盡力氣,蘭菏早連思恪法師的微信都加了,還在朋友圈尬夸? 那他和投資人欠那么大人情是為什么?? 方俠云立刻截圖問蘭菏:【你和思恪法師怎么認識的?!很熟??】 蘭菏:【……】 蘭菏這才反應(yīng)過來:【您請的是思恪法師?】 方俠云激動地打字:【是啊!我首選是思明法師, 請不到,然后思恪法師,要是思恪法師也來不了, 我打算去請清蘊法師或者靜明法師!】 他報了一大串自己的計劃。 而蘭菏則看著這些熟悉的名字陷入了沉思…… 怎么說, 應(yīng)該夸方俠云眼光不錯, 想請的都是有真本事的法師嗎? 這一個個的, 都看過他掉馬甲, 加了他微信, 正躺在他列表里呢。 如果方俠云一次性都加了擬邀名單,就會發(fā)現(xiàn)排隊尬夸的不止思恪法師一個了。 蘭菏:【哦……是這樣的啦,之前宋綺云宋導(dǎo)帶我認識過覺慧寺的大師, 所以算是有點交情, 早知道您想請的是思恪法師, 我就直接和他說了。】 方俠云這才冷靜一點, 宋綺云么? 宋綺云的確不簡單, 圈內(nèi)少數(shù)人也知道他和覺慧寺有些來往,雖然不清楚原由。之前蘭菏在宋綺云手底下拍《鬼趣》, 說來也有鬼神色彩, 興許那時候就帶蘭菏去請教了吧。 ……但還是說不通思恪法師對蘭菏那么尬夸吧! 方俠云努力找了個理由,也許,人家思恪法師就是對蘭菏一見如故? 方俠云恢復(fù)淡定的口吻:【哦哦……那倒是你的機緣, 這樣更巧了, 周末還是得去上課。】 蘭菏應(yīng)了一聲, 隨手就把那些法師都專門分了個組, 深感以后發(fā)朋友圈得注意一點了,善用分組可見功能。 這還沒完,方俠云尋思就是蘭菏和思恪法師認識,雖然震驚,但這倒是更好。 約好的那天,方俠云就和蘭菏一起去接思恪法師,他發(fā)現(xiàn)蘭菏還帶了根棍子,隨口問道:“這什么?” 這不動法師的棍子啊,一直擱在蘭菏這兒,蘭菏還想還,不動法師直接說送他了,老頭靜修的時間越來越多,大多數(shù)事情交給思空,也不大打人了。 拿著臨濟棒,蘭菏覺得學(xué)禪有加成,畢竟是高僧之物,雖是普通木棒,都浸染成法器了。 只是現(xiàn)在方俠云問起來,這根棍子就從登山杖成了別的。 蘭菏:“哦……我練瑜伽用的瑜伽棍,等下結(jié)束了我去練習(xí)?!?/br> 方俠云感興趣地道:“早聽說你會瑜伽了,還能屏氣裝死,還能用木棍啊……” 蘭菏:“嘿嘿。” 方俠云:“大腿能掰到腦袋上面嗎?” 蘭菏:“………………” 蘭菏凌亂了,才看方俠云大笑道:“我聽人說過這個梗,就玩一下?!?/br> “我就說……”蘭菏無語道,“怎么突然玩復(fù)古老梗?!?/br> 到了覺慧寺,方俠云給思恪法師發(fā)了短信,不一會兒他就出來,方俠云顛顛兒下車給拉開后面的車門,“大師請?!?/br> “多謝?!彼笺》◣煻Y貌地道,又和蘭菏也打招呼,“蘭先生?!?/br> 方俠云看著還正常,就是老交情的樣子。 思恪法師本來要上去的,看到了蘭菏腳邊放著一根眼熟的木棒,當(dāng)時就抽了口涼氣,忙不迭道:“這個,我坐前面去吧。” 方俠云一臉迷糊,他還尋思思恪法師和蘭菏認識,特意讓他們一起坐后座,“沒事啊,你們二位就坐后面,我當(dāng)回司機。” “不了不了,不擠著蘭先生了。”思恪法師撩著僧袍就往前面去了。 方俠云:“??” 思恪法師哪敢和蘭菏并排坐啊,來老爺也就算了,來老爺腳邊居然還放著方丈的法器?。?/br> 看過蘭菏拎這根棍子打架的,還是少數(shù)。 旁人看就是普通木棍,懂行的人看來,就這根棍子,在覺慧寺乃至整個佛教界,算是威名赫赫了吧,給不動法師闖下了金剛之名。只是,思恪并不知此物到了蘭菏手里,此時再回想蘭菏玩笑般說不動法師夸他有佛心,寓意就更不一樣了。 這東西要在宋浮檀手里,他都沒那么驚訝。 原本對蘭菏是對來老爺?shù)淖鹬?,現(xiàn)在又多了對方丈法器的敬畏,哪敢坐同一排呢。 到了地方上課時,思恪法師就更是局促了,人家這手里拿著方丈的木棒,他來講禪,總覺得自己有點……不夠資格。 而且! 思恪法師暗搓搓偷看蘭菏—— 當(dāng)頭棒喝,那也不是每個和尚都有資格能接受的。 不動法師禪風(fēng)峻猛,一棒打下去,悟則悟了,不然就是白挨。但,也不是每個和尚都能隨意去討教不動法師,想挨棒子就挨棒子的。否則那么多和尚,不動法師每天別敲木魚了,光敲全體和尚腦袋得了。 自鎮(zhèn)物橋之前,不動法師就逐漸不大出門了。就和家仙們比如白大仙爺修行到了一個程度,便去山里靜修一樣,不問世事,這棍子,許久許久沒有人挨過了。 說實話,思恪法師有點想念頓悟的感覺,這本就是他們臨濟宗的特色。他不是不動法師的直系弟子,同為思字輩,受到的教導(dǎo)機會沒有思空那樣多。 所以他一邊上課,一邊就狂瞟蘭菏放在桌邊的木棒。 等到方俠云去洗手間時,思恪法師就趁機道:“來爺可以給我來一下嗎?” 蘭菏:“???” 蘭菏:“…………你不要叫我來爺,叫蘭先生或者蘭菏都可以。”他挺謹慎的,就是沒人也會注意,“還有,來一下是什么意思,我可不是不動法師?!?/br> 他也不是聽不懂,就是有點不敢置信。 思恪法師羞澀地道:“您不是有佛心么?” 蘭菏哭笑不得:“我隨便吹的啊,方丈夸我,又與我投緣,難道我還真能成佛?這個他說給我打鬼用的?!彼X得自己能用木棍打架,和用木棍點撥人,是兩碼事吧。 思恪法師一汗,也是沒想到蘭菏光用來斗毆了,“可是,此物方丈都交給你了。再說了,此物已沾染大智慧,成了法器,試試吧?!?/br> 蘭菏一想,這確實已成法器,就和宋浮檀的念珠一樣,他帶著都對理解有加成,興許,還真能有用? 和思恪法師大眼瞪小眼一會兒,忽然便抄起棍子在思恪法師身上敲了一下,說道:“方丈交予我,只是因為我也算為鎮(zhèn)物橋出過力。” 他冷不丁這一下,又解釋了一句,思恪法師只覺得腦海中閃過什么,他奮力捕捉住那一抹靈光,喃喃道:“受教了,不錯,諸佛世尊,皆出人間,萬物有情即佛心……” 就是無常,有慈悲心,即有佛心,也可用得佛門法器。 思恪法師頓悟成功,當(dāng)場就對蘭菏一拜。 蘭菏趕緊將他扶起來:“使不得使不得……” 思恪法師剛想道這是應(yīng)該的。 蘭菏碎碎念:“萬一被看到,下次擺席面請我就是了。” 思恪法師:“……” 再說方俠云,他去了趟洗手間而已,回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上課的情況變了。 思恪法師……對蘭菏好像更尊重了,尊重到他甚至分不清到底是誰給誰上課。 上完課后,方俠云道:“法師,多謝你今日為我們授課了?!?/br> 思恪法師馬上道:“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也要多謝蘭先生,我同樣學(xué)到許多,你們也是我的老師?!彼@么說著,眼睛是盯著蘭菏看的。 蘭菏:“……” 雖然蘭菏是作為門外人,半帶無意地使他頓悟,也算老師了。再者說,并非只有佛門弟子可為師。善財童子發(fā)菩提心,便參拜了五十三位善知識者,包括了居士、廚師、教師、老人、小孩等等,五十三參后,這才聚得福德。 所以說,佛弟子求學(xué),只要有長處,就算是外道也可以求教,何況蘭菏點撥他還是用的不動法師的法器。 方俠云一頭霧水。 蘭菏笑瞇瞇地道:“您說笑了,多謝您。” 單這樣也就算了,方俠云這里還沒弄清楚,結(jié)果第二次上課的時候,思恪法師把之前他設(shè)想過的清蘊法師、靜明法師等,還有他沒設(shè)想過但聽聞過的法師都給帶來了。 思恪法師:“呵呵,我深感自己有不足之處,這幾位也頗為敬仰景升法師,又各有擅長之處,咱們九門功課同步學(xué)?!?/br> 蘭菏:“……” 方俠云:“???” 蘭菏大無語,有沒有搞錯,你們講課來還是蹭打來了! 就算他們一個個找好了理由,演技也很自然,方俠云還是察覺到了一絲微妙,這到底是景仰景升法師,還是景仰蘭菏啊。 他逼問蘭菏:“你在佛教界到底什么地位。” 那么多高人上趕著來教學(xué)? 蘭菏:……不是來教學(xué),是想來頓悟的。我只是一個工具人罷了。 蘭菏訕訕笑道:“沒什么地位,可能就是因為宋導(dǎo)介紹過?!?/br> 方俠云:“宋綺云這么大面子嗎,到底給你介紹多少法師了,你是不是偷偷剃度了,我看下你這是不是假發(fā)???” 蘭菏:“……” 好好的導(dǎo)演,眼看著就要瘋了。 蘭菏給他扒拉了一下頭發(fā)看是真的,也沒辦法了,半真半假地說道:“沒,就是給我介紹了不動法師,不知道為什么,不動法師還挺喜歡我的,我送過他簽名照?!?/br> 方俠云凝噎半晌才說了一句:“……………你有這關(guān)系不早說?!?/br> 蘭菏:“唉。畢竟我也不太信他們。” 方俠云:“……” 如果說方俠云原本對蘭菏是八成滿意,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十分滿意了。 后來又有活動,記者提及網(wǎng)上對演員的爭議,方俠云斬釘截鐵地表示:除非景升法師復(fù)活,否則他認為圈內(nèi)沒有比蘭菏更適合的演員! …… …… 再說蘭菏這邊,挑選好了一個吉日,要將胡大姑娘接到家里來。 他那貓咪別墅也不是隨便放的,財神樓放在哪里,要么仙家自己指定了,或是可以修在白虎方,也就是大門外右邊,又或者請人算一算。但無論哪種,必須是在凈土上修,也就是沒被人踩踏過的,不能修在路上吧。 前院都是草坪,蘭菏選定了靠著墻的一處放好別墅。宋浮檀還寫了楹聯(lián),貼在貓咪別墅的門洞兩邊。 到了日子,老白也過來了,他傷好了,說來看看胡大姑娘喬遷,當(dāng)然實際上大家都知道他想看好戲。不過老白只會無恥地道,沒有,大家都是親戚。 老白一進來,就看到一條蛇盤在樹上,腦袋探下來,那一圈圍著個塑料套子,就跟喇叭一樣。 老白震驚了,看著這蛇:“老四……真就戴喇叭了?” 柳十三嘶嘶吐了吐信,“你懂屁,這叫伊麗莎白圈?!?/br> 老白:“……?” 我懂,我覺得是你不懂…… 這伊麗莎白圈因為很多貓狗絕育后都會戴,所以還有個名字叫恥辱圈。 “掛上去一點?!碧m菏正在指揮胡七十九把彩綢掛在貓咪別墅頂端,這要掛上一個月,慶賀仙家入住。 胡七十九酸溜溜的,當(dāng)初他們?nèi)胱〉臅r候,蘭菏忌諱身份,壓根沒這么隆重過。她想住在白虎位,還說大門右邊是消防通道,不讓住咧。 老白飄了過去:“對了,今日接仙家的話,現(xiàn)場忌四眼,這些你都知道吧?!?/br> 蘭菏“嗯?”了一聲,看向白五:“不會吧,四眼都忌?” 這對白門也太不公平了。 白五:“……” 白五:“……不是我,是說有孕的婦女?!?/br> 蘭菏這才醒神,哦,說是婦女懷了孕,連著孩子四只眼,他還以為嘲諷白門呢。 “不會,我門都鎖好了,這院子是自家的?!碧m菏道。 老白沖宋浮檀比了比拇指,開口就想陰陽怪氣一波。 宋浮檀搶先一步道:“兒媳婦怎么樣,下油鍋了嗎?” 老白:“……” 老白蔫蔫道:“早送至地府了,關(guān)在重牢,我花了些錢打點,把她關(guān)的離地藏王菩薩念經(jīng)之處近一些。” 蘭菏驚訝地看著老白:“居然還為她花錢?我以為你……” 老白之前一直表現(xiàn)得對水月特別冷漠,連前世的故事都不想聽,又一心抓她回去。 “我們確已是陌路,我也并非她認識的那個人。我只是同情她,卻不能讓她再抱有幻想吧,她的魔念夠深了?!崩习啄撬廊四樕希尤煌赋隽艘唤z傷情。 蘭菏幾乎懷疑,老白到底有沒有想起前世的事,這才不露行跡地照顧水月。畢竟柳門修行有成,都會被前世影響成戀愛腦。 但老白那傷情也就是一兩秒的事,很快就對蘭菏道:“為了打點我都窮死了,你再搞點錢給我?!?/br> 蘭菏:“…………” 看這死樣子,想起也只是一點點,良心不多。 “咳咳!”蘭菏捂著胸口虛弱地后退兩步,倒在宋浮檀懷里,沉痛地道,“孽子。” 老白:“戲精。” 蘭菏:“你滾。” 老白:“父親!”他上前給蘭菏揉了揉手,“疊元寶辛苦了,錢可以晚點給?!?/br> 不一會兒吉時到了,蘭菏堆好了香塔和元寶,朝著妙感山的方向上香,香煙一縷到壇前,胡大姑娘踏著香霧而來,滿意地看著掛了彩綢貼了楹聯(lián)的木質(zhì)貓咪別墅,里頭還有她的牌位,盈盈笑著對蘭菏一拜,“尊家?!?/br> 其他人也都道:“恭喜胡大姑娘?!?/br> 胡大姑娘大氣地一擺手,請大家一起吃供給她的香塔,“來,一同吃齋?!?/br> 老白扒拉著香煙,笑嘻嘻地道:“胡大姑娘來了,這牌位不得挪一挪次序?” 不錯! 一門仙家,必有次序,新來了仙家,更要論定排在哪里,讓每位仙家滿意。 是按道行深淺,還是門第高下呢? 胡大姑娘淡淡一笑:“先來后到,這有何問題嗎?再者,胡黃白柳,我胡門居長,娘娘座下,我也是有些臉面的,便是柳十三,也不得有異議?!?/br> 別說柳十三沒有top癌了,就是有,他也就算個養(yǎng)子,連牌位也沒有,實在犯不著和他們爭辯次序。 而剩下可能提出異議的胡七十九和白五,又打不過胡大姑娘,只能認后。 況且,他倆本來就一個是趁虛而入,一個是在另一個趁虛而入的時候趁虛而入的。 故此,胡大姑娘的牌位毫無疑問地擺在最前面。 胡七十九也拽了白五,還端了果盤,主動賣乖道:“大jiejie,我與你姐妹齊心,刺團兒也是一般的。尊家如今馬甲掉了,咱們守好不叫人再進來就是?!?/br> 胡大姑娘:“唔……” “可是,現(xiàn)胡大姑娘到了父親門下,咱們還有個長幼咧?!崩习子值溃且泓c事不可。 可胡大姑娘到底是胡門,哪有讓老白看熱鬧的道理,似笑非笑看他一眼,四兩撥千斤又不容反駁:“哪個做得老幺,自去做,我生來便是老大。老弟,懂?” 腦子壞了吧,她是老大,其他人排第幾,怎么爭,老幺是誰,關(guān)她屁事。 老白:“……” 老白和胡七十九、白五互相看了幾眼,估量一下,呃,這個…… …… 蘭菏和宋浮檀站在一旁,很明顯地看到院子內(nèi)仙家們的移動,胡大姑娘那邊,老白、胡七十九、白五漸漸都過去,聚集起來唧唧呱呱,也不知道是宅斗還是怎么的。 柳十三毫無所察,還頂著他那喇叭在樹上自得其樂地邊吃香邊看電視劇。 過了會兒,老白在路過樹下時對柳十三喊了一聲:“老五,吃水果嗎?” 柳十三:“?????” 蘭菏:“……” ……怎么,都緊著一條蛇欺負的? 柳十三一下從樹上滑下來了,追著老白破口大罵:“他媽的你們有病吧!玩兒老子啊?。 ?/br> 他剛剛才被迫接受了自己是老四……連到底為什么是老四都還沒搞清楚,又給改了??! ※※※※※※※※※※※※※※※※※※※※ 《狂蟒之災(zāi)》開拍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