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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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法師的手顫顫巍巍指了指蘭菏, 又指了指后面的屏幕,也不知是被震驚的,還是單純因為剛中過毒:“是你啊, 就是你,你,你不是在參加頒獎典禮嗎!” 因為女兒關(guān)注著, 連他都知道蘭菏今天的行程, 所以開始真的很難相信所謂的“認識”是這個認識, 而且這人還出現(xiàn)在這里打怪。 蘭菏回頭看了一眼, 心知是瞞不過去了, 如果說這件事教給蘭菏什么教訓(xùn), 那就是他比以前紅了, 以后應(yīng)該連眼睛一起蒙上……雖然目前他已經(jīng)有意識地用帽子遮一遮,但顯然不夠。 蘭菏老實道:“已經(jīng)參加完了,拿了獎?!?/br> 眾人:“…………” 大家心情復(fù)雜。 你說這人,本職工作還挺出色…… 不能怪他們知道小來是生無常后都沒猜到蘭菏頭上啊, 實在是, 誰能料到這人白天晚上的拍戲走紅毯,都紅了還有時間搞兼職,這就真的很絕。 江河道長一瞬間還想到了自己在東岳廟前給老白行禮, 被“誤會”是給小明星蘭菏行禮的事, 當(dāng)時弟子們還紛紛辟謠……一時有些虛弱, 往不動法師身上靠了靠。 不動法師:“阿彌陀佛?!?/br> 江河道長看他站得那么穩(wěn),問道:“和尚, 你是不是早知道了?!?/br> 不動法師答非所問:“是你們非要選這部劇的?!?/br> 眾人:“……” 想說出家人不打誑語吧, 人家也沒撒謊就是保持了沉默…… “各位法師見諒?!碧m菏拱了下手, “因為本職和個人原因, 起初一直不太想走無常,但這種事,大家知道不是我能決定的,所以把陰陽兩界的身份分開。不好意思了?!?/br> 他這么一說,大家也理解了。 就說他哪來那么多時間,也是趕鴨子上架啊。就算真信這些的演員,也沒有公開嚷嚷的,何況蘭菏本意是不想走無常。 “那個,希望各位法師……就不要大肆宣揚這件事了?”蘭菏試探地問道。 不動法師他是了解的,思空法師應(yīng)該也沒問題。但其他幾位法師,他就沒有什么交情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轉(zhuǎn)頭就一傳十十傳百了。 江河道長說道:“咳,今天的事情是要跟有關(guān)部門登記的,你看這個小兄弟也醒著,估計也瞞不過去。不過嘛,對于我們這類事務(wù),有關(guān)部門都是會保密處理的,這一點你應(yīng)該不用擔(dān)心。至于我們幾個,我自己是可以說沒問題,你既是東岳陰司的兼職無常,又頂了仙,跟我們道門、東岳廟關(guān)系匪淺,我肯定不會賣自己人?!?/br> 江河道長三言兩語,就把蘭菏劃分到自己的派系中來了。 其他幾位法師也都心思活泛起來了,來無常是個活人,那就是同在一片江湖啊,“哎,這個你放心嘛,咱們都打過交道的?!?/br> “不錯不錯。你還是妙感山旅游宣傳代言人,說起來我們那里也是5a級景區(qū)……” “哈哈,你反應(yīng)倒快。好說啊?!?/br> 無論想法如何,看起來,法師們都很善意。 胡七十九扣著手指頭道:“他們要出去說三道四,也沒有關(guān)系?!彼矝]放低音量,對蘭菏道,“我們不認就是了,就說有人放假料黑你。” 蘭菏:“……” 其他人:“…………” “哈哈,說笑,說笑?!碧m菏捂住了胡七十九的嘴,心里卻想,我去,還真是個思路啊,反正也沒人拿得出證據(jù)。 大家只能笑笑。 江河道長說:“此件事畢,那么接下來,要設(shè)計師和風(fēng)水師把圖紙改一改吧,這橋上得雕一條蛇啊?!?/br> 然后他們得在業(yè)界宣稱,柳仙已經(jīng)被降伏,困于橋下,永保此橋云云。 柳十三立刻有了反應(yīng):“雕龍??!” 江河道長訕訕笑了笑。 柳十三陰冷的面孔愈發(fā)兇戾了:“聽到?jīng)]有!雕個龍?。 ?/br> 他一生氣,氣勢可真是要吃人一般,但因為先前起過誓,所以大家倒也放心,法師們兀自交頭接耳。橋上雕龍本來沒什么,蛇也的確是小龍,可問題是現(xiàn)在本就謠言四起了。 柳十三還得寸進尺:“要是龍王?!?/br> 這龍王要怎么表現(xiàn)出來啊,難道還雕個龍宮,大家繼續(xù)交頭接耳。 蘭菏一看,也沒我事了吧,先走得了,他看向大仙爺:“大仙爺辛苦了,上我家趕齋去?” ——家仙享用香火,他們也叫吃齋,有些仙家也會上別人家里串門,一起吃香火,這就是趕齋了。 白大仙爺盯著地上的草看:“不了,你回頭捎給我吧?!?/br> 這個回答也不意外,蘭菏惋惜地道:“這次真的勞煩您了?!?/br> “沒事,只希望稚仙以后能撐起白門啊,勞煩你了!”白大仙爺這意思,像是已經(jīng)認定白五了,的確,除了,白五也沒哪只刺猬有這樣的本事加運氣。 “我知道,都是一家人。”蘭菏感念白大仙爺出手相助,否則柳十三的能耐,非把京城折騰得天翻地覆。而仙家這種傳統(tǒng)的家族模式,也讓蘭菏和四大門的羈絆愈發(fā)深了。 這就是,一口陰間飯下去,再也脫不了身啊,馬甲能不越掉越多嗎? 但蘭菏也有心理準(zhǔn)備了,本來當(dāng)他選擇和宋浮檀在一起,選擇繼續(xù)走無常時,就料到如此。 白大仙爺化作雪白的刺猬,潛行于草地,很快就不見蹤影了。蘭菏一家也就出了公園,去旁邊的停車場還魂。 竇春庭正坐在車上玩手機,他其實有點困了,但不敢睡覺,還得守著蘭菏和表哥的身體。剛才外面的動靜也是嚇人得很,打雷,甚至隱隱聽到兩聲奇怪的聲音,讓他怪心驚rou跳的。 幸好,剛才雷雨慢慢停了,然后蘭菏他們也回來了。 “發(fā)生了什么事?那是什么叫聲?”竇春庭睡意這下一點都沒了,激動地問道。 剛剛斗毆完蘭菏還沒感覺,現(xiàn)在面對竇春庭,蘭菏很心虛了:“是個柳仙,已經(jīng)被揍老實了?!?/br> “哦哦?很厲害的柳仙么,你們?nèi)チ四敲淳冒?。”竇春庭追問,“怎么樣,我的靈判是不是很好用?!?/br> 這是又一次證明他眼光的時候啊,也是這時竇春庭發(fā)現(xiàn)少了什么,上下打量,咦…… “我靈判呢?” 蘭菏一伸手,竇春庭下意識攤手去接。 但是從蘭菏的拳頭里,只落出來一堆紙灰,黑黑的,一點兒原樣都沒有了的紙灰,根本看不出來本體是什么。 竇春庭勉強笑道:“哥,你又折替身了?” 蘭菏:“弟弟,你聽我說,一定要有心理準(zhǔn)備,這個就是那張靈判,因為要對付那柳仙,我擅自把它給燒了……” 竇春庭:“………………” 宋浮檀:“是我讓他燒的,不好意思,這個錢我來出吧?!?/br> 白五:“我來,我來?!?/br> 宋浮檀:“……” 竇春庭趴在方向盤上嚎啕大哭,“我的畫?。?!我的傳家寶啊!表哥你說得輕巧,這是錢的問題么,有錢沒處買?。 ?/br> 蘭菏手足無措:“真的不好意思,我知道……那個,我盡量去找同款,有沒有其他好年份的吧。” 胡七十九對竇春庭吹了口氣:“你這幅畫,青史留名了,你知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這柳仙都要淹了京城了,就跟水漫金山一樣。從法?!粚Γ粍臃◣煹浇拥篱L,束手無策。最后大家才發(fā)現(xiàn),唯有小竇你收藏的靈判,可以用來鎮(zhèn)住此妖,這才結(jié)束了京城連日來的暴雨,挽救了萬千生靈。往遠的說,更是將此患遏制在京城地區(qū),否則殃及整個華北……” 胡七十九無限拔高了柳仙的破壞和意義,仿佛竇春庭獻出這張畫,就要獲得玄學(xué)界□□。 蘭菏:“……”不愧是胡門,還真是巧舌如簧啊。 竇春庭的哭聲這才漸漸收攏,然后又感覺一只毛茸茸的手在撫摸自己的背心,那痛徹心扉的感覺也減輕了不少,他打著嗝道:“那,那這都是我的功勞了?” 蘭菏迅速道:“那肯定的!”他推了一下宋浮檀。 宋浮檀也道:“……城市英雄?!?/br> 竇春庭看表哥都這么講,擤了下鼻涕,“好吧,我再緩會兒。” 雖然失去靈判還是讓他心如刀割,但是知道它死得其所,竇春庭勉強能想通了,他發(fā)動了車,開出停車場:“為了全市人民能夠重新曬太陽,我認了……” …… 李靖站在三樓的樓梯間,拿著望遠鏡往公園里看,但是夜晚外圍樹影婆娑,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他的相機待在三腳架上,隨時準(zhǔn)備好了拍攝。 因為有軍隊守著,李靖也不敢靠近,甚至待在這里都有點緊張,萬一猜錯了,其實人家在搞什么保密項目,把他抓起來怎么辦。 李靖蹲守了足足三個小時,當(dāng)他都要放棄了的時候,才聽到公園內(nèi)隱隱傳來一種奇怪的叫聲,不知道是什么動物,能傳到這個距離,音量估計也挺大。而天上,也配合一般閃電打雷,雨勢愈發(fā)大了。 會是龍嗎?李靖激動了,拿著相機隨時準(zhǔn)備拍攝。 可惜又等了很久,不但沒看到什么龍影,雨還越下越小,最后索性停了,也沒再傳出什么叫聲,導(dǎo)致他都沒能錄下來,心中懊惱。 就在這時,李靖看到一輛車駛過街道,而公園內(nèi),則游出了一道巨大的黑影。 天啊,是龍??!李靖立刻瘋狂拍攝起來。 但是因為是夜里,沒路燈,閃光燈也照不了那么遠,他本人更不是什么攝影高手,拍出來就和以前一樣,又黑又糊。 可是,這一次不同,這龍不在天上飛,它下地了,剛才公園一定就是它,它是之前自己拍到的龍嗎?還是新的龍,蛟龍? 這算是李靖離龍最近的一次了,因為拍不清,他也格外難受,尤其是看到那龍居然躥進了路上那輛車里,他忍不住探出窗口,瘋狂大喊:“龍?。?!黑龍啊?。?!” 快過來吧,看看我啊,讓我拍清楚你! 可惜,黑龍沒有出現(xiàn),李靖失魂落魄地放下了相機。 …… 竇春庭的車上。 后邊傳來誰破音的吶喊:“龍??!黑龍??!” 柳十三回頭看,欣賞地道:“誰人眼力如此好?!?/br> 蘭菏:“……” 他也回頭看了一下,柳十三太囂張了,不過這么大的蛇雖然難見,哪有一見就喊龍的,一般只會以為是動物園逃出來的大蟒蛇吧。幸好這不是他的車,黑燈瞎火他還戴了口罩,就算傳出什么新的都市傳說,也和他無關(guān)。 竇春庭顫抖地繼續(xù)開車:“哥,這就是……么?!?/br> 他可剛剛才聽完大戰(zhàn)柳仙的故事,這就爬上來一條大蛇變的男人,眉眼間戾氣十足,蒼白的臉上瞳孔幽深,雖然是人身,但眼神仍然是冷血動物的毫無感情,甚至像隨時都會殘忍的攻擊,給你咬上一口。 “嗯,是他?!彼胃√磫?,“你來干什么?” “蛇蛻留下了,橋還沒竣工?!绷Z氣理所當(dāng)然,翹著腳道,“去他家吃個香再說,還有劇得給我看完。這都是約好的。” 法師們攔不住他,這也沒違反規(guī)則,他就自己追上來了。 蘭菏覺得柳十三也夠可以的,剛打完架才多久,這就想去他家吃齋了。 雖然是約好的,也是作為柳十三鎮(zhèn)守橋的交換,但今天已經(jīng)很累了,蘭菏委婉道:“是這樣的,我覺得有點擠……” 他和宋浮檀坐在后座,胡七十九坐副駕駛,而白五早已變作刺猬,一頭扎進了角落。柳十三現(xiàn)在根本是擠在他和宋浮檀之間,雖然是人身,但那陰冷的氣息,讓蘭菏總是回憶起來蛇皮的觸感,十分不舒服。 柳十三左右看看,然后化為不大不小的蛇身,盤在了竇春庭身上,把駕駛座塞得都滿滿的了,蛇信一吐,嘶嘶聲讓人發(fā)毛,他冰冷傲然道:“本龍坐這兒,你倆還擠嗎?” 蘭菏:“……” 宋浮檀:“……” 竇春庭:“?。。 ?/br> 竇春庭流下眼淚,可以,但是沒必要吧! …… 另一邊,公園。 各位法師之前求援,這會兒徒子徒孫之類的才趕到了,不過得知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江河道長正和軍隊那邊說休息休息,明天他再寫材料之類的。 大家各回各家,江河道長被攙扶著上了道觀的車,和他們說了一下柳仙的事,表達柳仙已經(jīng)從此鎮(zhèn)守此橋——這一點大家都統(tǒng)一了意見,當(dāng)然不能說柳十三不會時刻在公園,這會兒甚至去sao擾蘭菏了。 說罷之后,江河道長問道:“近來京城有什么新的美食好店?不要齋飯,菜啊rou的?!?/br> 弟子奇怪地道:“師父問這個做什么?” 江河道長:“呵呵,想起回頭又快中元節(jié)了,置辦些飯菜招待鬼神。” 弟子撓頭,以前也就是置辦齋飯,何曾說過要特意找席面啊。 他哪知道江河道長都想好了,難怪來無常愛吃,因為演員不能隨便吃喝啊,反倒是走無常時能享用。他想拉攏蘭菏呢,就從這里下手了! 對了。 江河道長又道:“哎,那個《追》還在上映嗎?” 弟子更加迷糊了:“早就下映了。” 江河道長直道可惜了,不然他可以多包幾場支持?。〔恍?,以后還是要稍微關(guān)注一下娛樂版新聞! 今夜注定許多不知內(nèi)情的人陷入困惑。 和江河道長有差不多想法的不止他,另外一位法師也是用手機搜索了一番新聞。 他其中一位弟子看到了屏幕上的蘭菏,怎會多想,只嘀咕道:“哼,今晚蘭菏拿了最佳男配,好氣哦,我覺得xxx的演技更細膩,應(yīng)該他拿的!” 蘭菏也不是人人都愛,反正這位弟子就有點意見。 法師立刻眉毛倒豎,一巴掌拍了過去:“你懂個屁啊,你懂個屁演技??!” 這演技還不夠好?! . 竇春庭把人送到后,就屁滾尿流地離開了。 柳十三非賴著要上門,蘭菏委婉地說吧,他不明白,說直接一點,他還要發(fā)脾氣,相當(dāng)暴躁,估計要不是有約在前,就要直接動手了。饒是如此,也差點損壞小區(qū)公共設(shè)施。 柳十三咆哮:“大家都說好的!!你要給我一座香塔,以后還要供我香!??!現(xiàn)在就要??!” 蘭菏心平氣和道:“香塔一時半會兒搭不起來,材料不夠,我分期付,明天先給你三根。” 柳十三:“三根?你在耍我嗎???!” 蘭菏:“也沒說什么時候給啊。” 當(dāng)時確實沒約定時間,柳十三懵了,他很少遇到敢賴賬的…… 蘭菏又說了句:“給你個手機看劇吧?!?/br> 一巴掌再加個甜棗,柳十三一時愣住了,無法反駁。 地面濕漉漉的,還有不少積水,不過好歹是停雨了。 柳十三暗想了半天,找不到漏洞,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他身體長,咽了好久,格外苦。這會兒一看到他們小區(qū)種的樹,又用巡視龍宮的口吻道:“嗯,不錯,樹挺多,我可以在此浮居?!?/br> 其實柳仙,是不大喜歡住財神樓的,所以很多柳仙都住在人家房梁,甚至是門外的樹上,都不進家門。 蘭菏看他挑樹,也安心了一點,不想家里隨時有條蛇游來游去啊,白天都還好,晚上起來真怕不小心踩到。 “咦?” 蘭菏聽到熟悉的聲音,一抬頭,是老白飄下來了。 老白今晚沒參戰(zhàn),但已經(jīng)聽到風(fēng)聲了,也特意趕來慰問,他看到柳十三竟也來了,心思一轉(zhuǎn),說道:“嘖嘖,他也上家來?” 厲害,厲害,連這超兇的柳仙,都給收了。 老白不知道他們那些約定,蘭菏道:“不住家?!?/br> 老白是想到了胡大姑娘,忍不住嘻嘻笑:“住樹上?也是柳仙的習(xí)慣?!边@老陰陽鬼,陰陽怪氣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拱手嘆道,“還是要恭賀弄璋之喜。” 蘭菏:“………………” 柳十三:“???” 柳十三兇戾的臉上連疤痕縫里也在閃著困惑,時代變了嗎?上回他醒的時候弄璋之喜還是恭喜人類生了兒子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