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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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春庭看到白五那一身因?yàn)榇碳ざ必Q起來的刺很是害怕, 白五看到車?yán)镞€有一個人時,又何嘗不害怕呢。 他比竇春庭都恐懼多了,往后一翻, 蜷起了身體…… 蘭菏很謹(jǐn)慎,掉馬之后就給胡七十九捎過信,告訴她多了知情人, 見白五還這樣, 他說道:“胡七十九沒跟你說嗎?表弟知道的, 沒事?!?/br> 白五沉默一會兒, 喃喃道:“我剛適應(yīng)你們兩個, 我以為我可以的?!彼麎阂种纯? “還是太多了……” 蘭菏:“……” “什么太多了?”竇春庭看那刺猬張口說起了人話, 但內(nèi)容他不是很懂,不住從后視鏡里看,小心翼翼地問,“他怎么了?” 想當(dāng)初, 他在蘭菏家還夸過這只刺猬有靈性, 原來根本就是仙家,胡黃他聽多了,白門真不了解。 “害怕你?!碧m菏簡單地道。 竇春庭一時受寵若驚, 我這么牛逼的嗎?不對啊, 靈判放在姑父那里, 難道是呆久了也沾染了氣息? 這時候,另一個小旋風(fēng)也出現(xiàn)在了視野中, 朝著竇春庭的車直撲而來, 撞在車上, 從窗戶迅速爬進(jìn)來一只半截尾巴的狐貍。 胡七十九翻身瀟灑落地, 露出尖牙一笑,“尊家。” 她用的是狐貍身,卻露出了人一般的情態(tài),竇春庭心中感慨一聲,好帥的狐貍。 蘭菏點(diǎn)點(diǎn)頭,又安慰白五:“我看你已經(jīng)進(jìn)步很多,都敢自己出門了,繼續(xù)努力?!?/br> 白五欲言又止,最后眼中隱隱泛起淚光,卻不說話。 胡七十九:“……” 蘭菏就懂了,看向胡七十九:“是不是你欺負(fù)白五?” 胡七十九大聲道:“不是!” 蘭菏:“你再說一遍,是不是你?” 竇春庭訥訥道:“人家都說不是了……”他對這狐貍第一印象很好,總覺得十分颯爽,是個爽朗的狐貍。 胡七十九斜著眼睛去看白五,就見他往后瑟縮了一下,雖然一個字也沒說,但肢體語言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蘭菏也完全篤定了,胡七十九逼著白五出來的吧。 胡七十九大怒:“你姓白,是白蓮花的白嗎?!” 她一下?lián)淞松先?,白五蜷起來,她就用吻部去探?jīng)]有刺的部分,爪子不經(jīng)意劃過真皮座椅,就劃出了幾道口子,白五還沒吭聲,竇春庭已經(jīng)慘叫一聲:“?。。 ?/br> 胡七十九形狀十分潑辣兇殘,而且手腳并用,哪還有剛才的仙家風(fēng)范??吹酶]春庭又心疼,又黑線。 “行了別打了,我就是說白五哪來的膽子跑到京城邊上來接我?!碧m菏把他們倆撕開了。 白五抱頭爬起來,化作了人形,爬到副駕駛坐下,緊靠著車窗。 胡七十九也爬上后座,毛屁股用力往蘭菏和宋浮檀之間擠,左扭一下右扭一下把他們倆記得分開了,然后化為人形,坐在兩人中間。 蘭菏:“……” 宋浮檀:“……” 竇春庭只覺得稍一分神:“哎,我怎么看不見他們倆了!” 他們倆這狀態(tài),竇春庭沒有邪骨頭沒有陰陽眼也沒擦柳葉水,當(dāng)然什么都看不到了。 胡七十九伸手一抹竇春庭的眼睛,這才能暫時看到他們,“哇哦?!彼粗赃叞孜宓娜诵?,說道,“你好你好,你還挺帥啊?!?/br> 白五眼睛也不敢和他對視,“你、你也很有靈性……” 竇春庭:“……” 蘭菏忍不住提醒了:“你認(rèn)真開車吧。” “好好!”竇春庭趕緊集中精神。 …… 劇組明天才在拍攝地集合,所以竇春庭一路把車開到了蘭菏他家,宋綺云也來了,他現(xiàn)在不太想回家面對妻子和岳父,還不如和兒子住一天,看看他和蘭菏怎么相處的。 竇春庭倒想也留下,被宋浮檀趕走了。 一起吃晚飯的時候,蘭菏還做了一道湘省口味的菜。 宋綺云看他們配合默契,吃得很不是滋味,偷偷眼神復(fù)雜地看著蘭菏。 蘭菏雖然低著頭扒飯,卻能清楚聽到胡七十九站在宋綺云旁邊說話的聲音:“小宋他爸這什么眼神啊,盯著你看?” 蘭菏慢慢抬頭。 宋綺云早已迅速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 蘭菏:…………宋導(dǎo),何必呢。 吃完了碗往洗碗機(jī)里一放,蘭菏總算有點(diǎn)時間上網(wǎng)了,刷刷朋友圈和微博。 他發(fā)現(xiàn),最近的熱門話題赫然是近來京城連綿不斷的大雨,似乎積水問題很嚴(yán)重,網(wǎng)上既有擔(dān)憂也有調(diào)侃。 有個網(wǎng)名叫@托塔天王 的網(wǎng)友,瘋狂發(fā)微博表示,近來的大雨應(yīng)該是因?yàn)橛旋埑鰶],很可能就是之前他拍到的龍,但他去報(bào)警沒人理他,希望大家能來評評理,他拍到的是不是龍…… 他之前就因?yàn)榘l(fā)在京城拍到龍的視頻有過一波關(guān)注,現(xiàn)在繼續(xù)一鬧,搞得對大雨關(guān)注的網(wǎng)民都樂了,并表示:【行吧,原來大雨是因?yàn)辇堅(jiān)隰[事,那希望國家能派高人解決一下,我都快發(fā)霉了。】 【能不能讓這龍去干旱地區(qū)啊,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啊?!?/br> 【我信你個鬼,每次像素都像小靈通拍出來的,嘩眾取寵?!?/br> 【……】 蘭菏對這人還有點(diǎn)印象,尤其是王粒粒也說他接到過這個真名叫李靖的網(wǎng)友報(bào)案……名字挺有意思的,這人還真是致力于尋找龍的蹤跡啊。 “哎,對了,這么大的雨,那鎮(zhèn)物橋的施工會不會耽誤了啊?!碧m菏忽然想起這出來。 宋浮檀看了一下和尚們的朋友圈,發(fā)現(xiàn)思明還真發(fā)了:“挖好的池子都給淹完了……” “施工可能也停下來了,我問問。”宋浮檀走到陽臺去打電話了。 宋綺云穩(wěn)重地扶著沙發(fā)問道:“你們還真就住上下樓?” 他有點(diǎn)不信,這倆還真就在一起吃個飯,然后宋浮檀就回自己房間了?樓上那房子真不是掩人耳目的? 蘭菏:“是啊?!?/br> 他好像聽到什么聲音,回頭看了一下。 宋綺云語重心長地道:“長輩跟你說話呢,怎么坐立不安的?!?/br> 蘭菏:“呃……”他就是好像聽到隱隱的哭泣聲。 “嘖嘖?!焙呤艔暮竺媲娜荒艘幌滤尉_云的眼睛,然后躥開。 宋綺云只覺得眼前好像一灰,色調(diào)都暗了些一般,然后聽到了幽幽的哭聲,似是從外面?zhèn)鱽怼?/br> 再接著,蘭菏身后的窗戶外,就出現(xiàn)了一抹飄蕩的白裙,只垂下來一半! 宋綺云心猛然一跳,腦子反映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白裙下擺還有著密密麻麻血色掌印,小小的,層層疊疊…… 宋綺云只覺得腦子里被丟了個炸彈,整個爆開,他直接從沙發(fā)上摔了下來,一臉驚恐地指著外面,哆嗦地道:“鬼……鬼……?” 隨著他說話,那帶著血手印的身體還往前了!繼續(xù)向下垂,露出腰、胸,仿佛下一刻就會露出一張臉,最可怕好像就是想象那張臉是什么樣的時刻。 那兩只手也從袖子里露了出來,似乎要拍打在玻璃窗上! 宋綺云臉色慘白地抱住蘭菏的手,“要進(jìn)來了——” 蘭菏回頭后也嚇了一跳,那么多小小的血色手印摁在白色的衣服上,讓人心臟狂跳,但他在宋導(dǎo)面前不能露出來啊,鎮(zhèn)定地道:“沒事,我保護(hù)您!” 宋綺云看過來一眼,滿是感激。 只見那血手印的白衣人已經(jīng)穿過玻璃進(jìn)來了,也露出了真面目。 一張死人臉,舌頭微微吐出來一根指節(jié)那么長,眼角還帶著淚花。 蘭菏:“老白??” 老白臉色難看地飄過來,離得近了才能看清,所謂的白裙是他寬大的白色制服,血手印也沒有血腥味,反而有些泥巴顆粒,比較像是黃紅色的泥巴,至于為什么是小孩手印…… 蘭菏:“………………你剛從泰山下來嗎?” 老白:“剛剛才脫身??!幸好廟里的神將救了我,我要被那些泰山娃娃弄‘死’了!弄我一身泥巴!” 宋綺云:“……” 雖然這也是無常,也很恐怖……但是…… 宋綺云緩緩松開了抱著蘭菏胳膊的手,扶住了額頭。 唉,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再也沒有臉挑剔蘭菏了。 宋綺云既不想再看鬼,暫時也不好意思再和蘭菏說話,決定去睡覺了。他一走胡七十九就從財(cái)神樓里冒出個頭,嘻嘻笑了笑。 …… “父親,這幾天你我都不在京城,可有不少事發(fā)生啊?!崩习撞亮瞬辽砩系氖钟。f道。 “什么事?又鬧什么鬼了嗎?”蘭菏也不覺得奇怪了,自鎮(zhèn)物出事以來,京城一直妖邪不斷,靈異怪談都多了不少,其中還包括他制造出來的。 老白:“我剛從樓下上來時,遇到你那鄰居了,他在跟人說,好像有龍現(xiàn)身在京城?!?/br> “那我也看到了啊,”蘭菏笑了幾聲,把新聞給老白看,連有的媒體都戲稱,是不是龍王爺在發(fā)脾氣,“他是在打游戲或者看小說吧?!?/br> 老白:“嘿嘿,不知道。你那鄰居在跟雇主說呢,去供奉龍王不一定供得到,但昆侖有龍則所向披靡。” “昆侖?”蘭菏一愣,昆侖影業(yè),應(yīng)韶在和余杭嘉說么,“那可能是說龍脈吧,或者拜龍王廟?!?/br> 他也沒當(dāng)回事,總不能真的有龍吧。 這時候宋浮檀打完電話過來了,神色間有點(diǎn)古怪:“工地已經(jīng)停工,有工人暈倒,醒來后自稱龍王,橋下原本是他千年潛息之處,沒想到被打擾,還要在這里修橋。龍從不居于橋下,必要將這橋拆了,否則水淹京城?!?/br> 蘭菏呆了,一時都沒法思考了。 對他來說,龍是傳說中的生物,就算胡七十九說世上真的有龍,但連他們也未見過,不知是否還存在……反正就是,太遙遠(yuǎn)了! 胡七十九也從財(cái)神樓爬出來了,尖聲道:“什么?!京城真有龍?老和尚確定嗎?” 那是何等的大存在,連四大門中都無法確認(rèn)是否還有,恐怕胡大姑娘也說不清楚。 “思空那邊比較吵,總之這件事被泄露出去了,一些不知道是在修鎮(zhèn)物橋的法師和外人也聽聞了,以為工程原本就是為了尋龍……”宋浮檀道,“所以,已經(jīng)亂了?!?/br> 畢竟,這可是龍。 想什么的都有,有余杭嘉那樣膽大到想借龍來給他公司增勢的,也有些認(rèn)為應(yīng)該效仿劉伯溫鎮(zhèn)壓此龍的,也許還有認(rèn)為應(yīng)該供著這位大存在的吧…… “我的天,那現(xiàn)在怎么辦?能跟龍講道理嗎?”蘭菏慢慢回神,“這橋不修不行啊?!?/br>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傳說成真啊,和龍談判?他瘋狂想,這龍的武力值到底是什么樣,王三奶奶打得過嗎?不對,奶奶可能不會下山…… “此事我覺得還有些蹊蹺的地方,我們?nèi)ガF(xiàn)場看看再說吧。”宋浮檀看起來卻沒有那么激動,甚至有一絲疑惑。 “好?!碧m菏立刻收拾一下,離魂與他同行,老白和胡七十九都跟上,就白五在家。 . 工地。 多日未來,這里竟是有軍隊(duì)守在外圍,不叫人隨意進(jìn)出。 好在他們都是魂體,進(jìn)了這一道關(guān)卡,里面還有幾個和尚、道士在守著,這是專門查驗(yàn)他們這種類型的,照宋浮檀說的,現(xiàn)在很多同行都盯著這兒。 既然是無常帶頭要找不動法師,自然可以放行——宋浮檀也學(xué)著蘭菏把臉給蒙上了,免得不必要的麻煩。 蘭菏進(jìn)了板房,就見不動法師正坐著念經(jīng),思空則和一個穿著西服的男子在說些什么,“……真的不是這樣,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吧,我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br> 旁邊還坐了幾個法師,蘭菏見過不少,來自京城各個宗教組織,都是知道鎮(zhèn)物之事的核心人物。 不動法師最先察覺到他們來了,一睜眼,“阿彌陀佛,無常來了。” 思空和西服男子都停下了,尤其是西服男子,詭異地看了看周圍,“什么無常?” 不動法師沒理他,“無常隨我去看看吧。” 他把蘭菏一行帶去另一間板房,雨還在浠瀝瀝的下,濺濕了他的僧袍。 路上,蘭菏難掩激動,忍不住問道:“法師,你見到龍了嗎?” 這一路上,他想的都是什么東海龍王、哪咤鬧海之類的傳說,包括什么北新橋、北海、黑龍?zhí)兜暮樱瑐髡f京城四條龍,難道是他們其中之一?是男龍還是女龍? 龍可是華夏民族的象征啊,現(xiàn)在怎么辦,龍的傳人要打龍? “呵呵呵……”不動法師笑了笑,不答只是道,“此橋建設(shè)雖由我牽頭,但實(shí)則合數(shù)家之力,有堪輿家選地,有叢辰家擇日,魯班門參與設(shè)計(jì)……為何,會驚擾到龍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蘭菏琢磨也是啊,他之前都沒想到這茬。 各種傳說的確都說京城地下有龍,但是不動法師建設(shè)鎮(zhèn)物橋,這么大的事,肯定是慎之又慎,怎么那么巧,那么不小心,就打擾到了從未現(xiàn)身的大存在? 蘭菏去看宋浮檀,恐怕之前他也是想到這一點(diǎn)。 “這里面,就是中邪的工人?!辈粍臃◣煱涯情T上的一個小窗打開了,這窗子小到大約只能遞進(jìn)去一只碗。 蘭菏往里看了一下,除了一盞昏黃的燈,一張桌子一張床,什么也沒有,“哪兒呢?” 他剛說完,一個頭就倒掛著冒了出來,隔著窗子和蘭菏對了一眼,呼吸可聞。 蘭菏嚇得往后退了兩步,這眼神太詭異了,倒懸著的人眼,視線落在人身上,卻讓人覺得粘膩,冰涼…… 這就是那個中邪的工人嗎?原來之前,他一直在視線的盲點(diǎn),掛在門上面? 倏然一下,那人又把頭又縮了回去。 蘭菏稍微探頭再看,就見他從墻上“游”了下來,明明是人的身體,卻好像能吸附在墻上,軟體動物一般下墻,在地上蜿蜒爬行了一段,四肢詭異地扭曲著,繼續(xù)沿壁而上…… 蘭菏看不下去了,退開深呼吸兩口。 “一開始和他對話,我也很震動,對方要求我不但要停止施工,還要大祭七七四十九天,其他工人看到了,都立刻跪下‘拜見龍王’?,F(xiàn)在也不停有人試圖進(jìn)來,他們都是想來看龍的。”不動法師道,“但是,拋開一切傳說、言語的影響,無常,你們看這工人的模樣像什么?” 蘭菏仔細(xì)回想了一下,他和那工人對視時陰冷的感覺,還有他的動作,偶爾一抬頭時的樣子,“我覺得……像……” 胡七十九憋不住了,她一直不敢插話,但她憑借自己的優(yōu)勢,在不動法師說到一半時就明白過來了,拉了拉蘭菏的衣服,“尊家,就說生活中的,你認(rèn)識的!” 蘭菏下意識道:“就像蛇啊?!?/br> 蘭菏又沒見過真龍,他也不知道真龍時什么樣,但剛才那樣子,要他單獨(dú)來看,他肯定覺得 像蛇。 不動法師點(diǎn)頭:“不錯。這位大存在應(yīng)該只是位修為精深的柳仙,而非龍,我也是才弄明白。只是這幾天,此處人多,消息走漏出去,連有關(guān)部門都派人來詢問,此龍可與龍脈有關(guān)?宗教界更是不知多少流言蜚語,老和尚我也很是無奈??!” 他偷偷在這里修鎮(zhèn)物橋,本來修得好好的,現(xiàn)在消息走漏后,說他來尋龍的有,說他是當(dāng)代國師奉命鎮(zhèn)龍的也有,和國家大事有關(guān)、龍脈危險、老和尚想當(dāng)龍騎士……各種腦洞層出不窮。 鎮(zhèn)物之事需要保密,這兩天又連不動法師也被唬住了。 那些法師不知內(nèi)情,單純得了消息可能會想想,問題是不動法師近年都和他的法號一樣,不怎么動了,居然偷偷跑這來了,還諱莫如深,這就讓他們多想了。 現(xiàn)在呢,據(jù)說,消息已經(jīng)在某個范圍內(nèi)傳開了,連各國駐京人員都把目光投了過來,短短幾天內(nèi),現(xiàn)狀的變化讓不動法師哭笑不得。 不動法師都在想,恐怕不得不坦白這里是修建中的中央鎮(zhèn)物了,他就怕,這樣也沒人信。而且目前很棘手的是,這個柳仙修為還真的不凡,龍是假,潛修可能是真。 蘭菏的心情跌宕起伏,一下覺得龍是傳說,又發(fā)現(xiàn)好像真的出現(xiàn)龍,現(xiàn)在知道是蛇,他啞然半晌,只覺得慶幸中還有幾分失落:“問題是這柳仙,最初干嘛自稱龍王,把水都攪渾了!這不是詐騙嗎?” “給自己臉上貼金啊,蛇在民間就是小龍嘛。”老白說道,“別說,我一開始都險些信了,一個是傳說影響,一個就是和尚看起來都被難住的樣子?!?/br> 以不動法師的能耐,尋常妖物是奈何不了他。 不動法師苦笑道:“我心力都用在持咒上了。而且這位柳仙,也著實(shí)不簡單,偽裝的龍王威勢,起初將我也騙過,心中大驚。后來細(xì)想,還和一位香頭交流了一下,知道這是四大門的慣性了,也就更篤定這位是柳仙?!?/br> 老和尚可是一眼能看穿蘭菏身份的,眼力很不簡單。 不過說到慣性,蘭菏不太懂了:“什么叫四大門的慣性?” 胡七十九一個四大門中的胡門就在場,不動法師看她一眼,不太好說,“這個……” 胡七十九倒是大大咧咧的,說道:“沒什么,就是吹牛嘛。我們說是仙家,到底是妖類修道,所以很多仙家出去闖蕩時,不管是鬧事還是做壇仙幫人治病,喜歡借知名大神們的名頭,不拘是哪一派的。反正最次也是個七仙女起步,我當(dāng)年催香火那會兒,都告訴人我是王母娘娘或者如來佛祖?!?/br> 蘭菏:“……” 眾人:“…………” 不動法師:“我………………阿彌陀佛!” ※※※※※※※※※※※※※※※※※※※※ 胡七十九:如果我會外語,我連上帝也一起冒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