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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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少來啊, 我知道你話里有話……!” 蘭菏茫然地道:“?。渴裁??” 老白看了一會兒,一點破綻也沒有,旋即大罵:“你這個演員!!” 蘭菏:“那待會兒你還去我酒店么?” 老白:“哦,去。” 連那顆忽然帶著灼熱父愛的元寶他都照樣塞進了懷里, 難道被當(dāng)成兒子他就會放棄么, 可笑。 蘭菏問他:“你不是來辦案?什么案子?” “是啊, 有個死鬼溜了。”老白張望一下, 郁悶地道, “也是一時疏忽了,一路追到這里來, 不見影兒?!?/br> 一般,鬼被人穿過身體,身形有片刻模糊,要一段時間重新凝結(jié), 那感覺不太好受, 所以正常鬼也不愛去人多的地方。這游樂園現(xiàn)在除了劇組所在一小塊地方,空曠無人, 倒是附近最合適的棲身之地了。 蘭菏有些質(zhì)疑起來,“上次你還和我說, 東岳陰司丟鬼率比陰曹地府要低多了……那無常結(jié)到底有沒有用啊,你是不是跟我吹牛逼來的?” 他還學(xué)了無常結(jié), 不會白學(xué)了吧。 老白一下就脹青了臉,梗著脖子辯解:“那還能有假么, 這次, 這次不過是意外, 那死鬼, 生死異姓來的!” 蘭菏看他脖子越梗越長, 一時嚇到:“你好好說行么,什么叫生死異姓?” 老白:“今日那死鬼,我文牒上,寫的還是姚盛明嘛,可到了人家,他指著自己身份證告訴我,你要抓的是姚盛明,和我楚盛明有什么關(guān)系!我一看也是,又不是假證,就以為走錯了路子,找了半天,一回頭他魂兒都沒了,這才反應(yīng)過來,原是生死異姓的! “有的人家,活著身份證上,和死了墓碑上寫的姓氏不一樣。好多代都這樣,只是我們那生死簿以死為準,有時卻更新不及時,或有疏漏……我趕緊查了查,像這一戶為何生死異姓,是他家祖上幾代前,因楚家一個媳婦兒在丈夫去世后再嫁姚家,原先在楚家生的孩子也帶到了姚家,后來生意做得很多,楚、姚兩家都想爭,于是自他開始,后代都是生死異姓,活著姓楚,死了姓姚。 “你說,這樣的事能怪得著我嗎?就是換了嚴三來,他不也一樣抓瞎!” 蘭菏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習(xí)俗存在,“那倒是難為你了,幾代了還沒更新,文書工作太慢。說起來,我也要找人,不如我們一道吧?” …… “怎么這里上不去……”施璇背著單反相機,嘴里嘟噥著,她想找個高一點的地方好拍照,這夜晚的游樂園開著燈亮閃閃,特好看,而且因為租給劇組,現(xiàn)在又比較晚了,空空蕩蕩的,沒有游客,別有一番味道。 施璇覺得,自己距離拍攝地點很近,只是穿了條街,拐了個彎,所以并不擔(dān)心。 因是在游樂園,多數(shù)建筑都是溫暖可愛的色系,粉黃、粉藍、粉紅為主,街面上的店鋪以童話為主題,櫥窗中擺放著玩具、玩偶。只是在夜晚,僅有暗暗的光照著它們,如此看去,顯得格外孤寂。 這時候,前方隱隱傳來輕松的樂聲,隨著接近,越來越大,是首外文歌,甜甜的女聲和游樂園似乎很搭配。 “噫……”施璇搓了搓手臂,她可一點也不想去尋找聲音的來源,只覺得這個動靜很詭異。只要多聽幾個鬼故事都知道,千萬別湊這個熱鬧。 “不拍了不拍了。”施璇甚至不敢調(diào)出自己拍的照片再看一遍,索性把相機放回相機包里,背好了往回走。 可是這一回頭,她有點迷茫了,這是她來的地方?怎么看著不太像,是角度的關(guān)系嗎? 也不知是不是施璇想太多,這會兒看著路旁櫥窗里的玩偶,總覺得自己被窺視著,它們空洞的眼睛和笑容讓施璇不安。 ……一定是光線原因,給誰打個底光不像恐怖片??! 施璇在心底安慰著自己,不太確定地邊看邊往回走,她記得,只要走過這條街,再拐個彎應(yīng)該就能看到劇組了。 拐過彎,卻是冷清無人的旋轉(zhuǎn)木馬,燈光下靜靜佇立。 “……”施璇打了個冷戰(zhàn),怎么會這樣? 迷路了么,可是這么簡單的路徑,她怎么可能記錯?明明清楚記得自己只離開了一條街左右的距離。 施璇退兩步轉(zhuǎn)身,回到路口,臉色難看地向另一個方向拐。才拐過一個轉(zhuǎn)角,面前卻是一排娃娃機,正在放著輕松可愛的外文歌曲。 正是剛才她在這條路另一頭隱約聽到的聲音,只是當(dāng)時她選擇了往回走。 可是現(xiàn)在…… 這里,還有一排同樣啟動著的娃娃機? 此前,游樂園給她的感覺是沒了游人,只隱隱有劇組的人聲,鬧中取靜,燈光下拍照很好看。現(xiàn)在,劇組的聲音也不知什么時候聽不見了,那音質(zhì)不好音量還大的娃娃機背景音樂,回蕩在夜風(fēng)嗖嗖的樂園中,連路邊可愛的玩偶雕像,都讓施璇畏懼起來。 施璇立刻摸了摸兜,但她現(xiàn)在穿的是戲服,并沒有帶手機。她捏緊相機帶子,想哭了,一只大刺猬都能把她嚇得夠嗆,何況是這疑似鬼打墻的遭遇。 除了害怕之外,施璇還有點委屈,像她這么注意的人,鬼字不掛嘴邊,不玩碟仙筆仙,不亂好奇奇怪的動靜,不敢離人群太遠,時而還去道觀里祈?!瓰槭裁匆矔龅竭@種事啊! 都說鬼七分怕人,人三分怕鬼,比較兇悍的人,鬼也是不敢靠近的,所以才要弄些玄虛來嚇人,讓人先自亂陣腳。 好歹聽過很多傳說,施璇想著這個理論,開始大口喘氣,努力平靜下來,思考該怎么辦,要不要……大罵小鬼? 可是當(dāng)她顫抖著張嘴時,才發(fā)現(xiàn)道她理都懂,真的要做起來,竟是渾身都軟了,想象中的怒吼沒有發(fā)出來,只有貓叫一樣的一嗓子,嘴都無法完全張開。 這要是罵了,估計連小孩兒都嚇不倒。 “……呸!”施璇伸頭往前方吐了口唾液,努力吐出氣勢來,然后悶頭向前沖。 嘈雜輕快的音樂聲縈繞在耳邊,就像怎么也散不去。施璇沖到兩腿發(fā)酸,抬起頭來一看,正前方居然還是擺著一排娃娃機,而周圍的建筑她仍然是十分陌生,劇組不知在何方。 那娃娃機里面裝的玩偶就像全都在盯著她看,露出天真的笑容,平時覺得可愛的東西,此時只讓人瘋狂,施璇噙著眼淚,一腳踹在了其中一臺娃娃機上,爆發(fā)了:“去死吧!” 娃娃機一震,其中一個熊貓玩偶竟是一下跳了起來,就像趴在機壁上,明明任何著力點也沒有,隔著玻璃用黑眼圈瞪她。 然后,它開始捶打著玻璃,一下,兩下,玻璃上出現(xiàn)了裂痕。 “?。?!”施璇沒有勇氣再硬剛了,轉(zhuǎn)頭要拔足狂奔,卻一頭撞在了一個人身上,她就像被開水燙了一樣閉眼狂叫,揮動四肢,青蛙亂舞,“啊啊啊?。?!” “施璇?” “……”施璇的叫聲戛然而止。 她睜開眼,看到了蘭菏的臉,對方正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你跑哪拍照去了,助理在找你呢,怎么……在這兒玩娃娃機?” 施璇立刻彈了一下,抓著蘭菏的衣角,重新閉著眼道:“快走,快走?。 ?/br> 見她閉上眼,蘭菏轉(zhuǎn)頭看著娃娃機的方向——老白正鉆進娃娃機毆打一只玩偶,里頭便躥出來一只鬼,想必就是那生死異姓的姚盛明,他瘦得像骷髏一樣,把臉給貼在了玻璃上,張開黑洞洞的嘴,直沖外面的活人。因為動作太大,很多只玩偶都從娃娃機里掉了出來,散落一地。 蘭菏:“怎么了?好多娃娃啊?!?/br> 那鬼還在和老白糾纏,聞言又對著活人張大了嘴,眼睛里流出血來。 施璇崩潰地拽他:“別問了別問了,快走??!” 蘭菏:“你的娃娃不要了嗎?” 施璇:“那我還敢要?!” 老白已經(jīng)把那鬼給摁住了,他極為不甘地看了一眼蘭菏,不知道怎么會有這么大膽的人,他動靜都這么大了,但立刻就被老白給拽開了,捆住打結(jié),志得意滿地道:“真是狗膽包天,名配死錄還敢與白爺耍滑頭,這就送你陰司去!” 蘭菏拍了拍施璇的肩膀,“你在說什么啊,睜開眼看看?!?/br> “那不是……”施璇焦急地睜眼一看,卻發(fā)現(xiàn)地上躺著十幾只熊貓玩偶,不知道是否包括對她砸玻璃的那個,但說到玻璃……現(xiàn)在看去,竟是完好無損的了,她愣了愣,更加惡寒了。 她還未反應(yīng)過來,蘭菏已經(jīng)走過去,把玩偶都撿了起來,抱著滿懷熊貓,“你真厲害啊,抓了這么多,還不要了。走吧?!?/br> 施璇:“……”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蘭菏的淡定再次影響到了施璇,她嘴唇動了動,雖然很確信自己剛才的遭遇不是幻想,但她決定至少現(xiàn)在不要說,也許跟著膽氣十足的蘭菏,就沒事了呢。 施璇和蘭菏走在回去的路上,四下無人,施璇還是比較害怕,手本來是抓著蘭菏的衣角,慢慢、慢慢往前,想抓住他的手。 老白也抓著一只鬼飄在旁邊,分列蘭菏的左右,因為想和蘭菏說話,又不便被姚盛明知道蘭菏的身份,故意把舌頭吐出來一大截,那紙往上一貼,沾了些口水,“啪!”一下把那鬼的眼睛、耳朵和嘴巴給糊住了。 蘭菏犯惡心:“噦……” 施璇僵住了:“?” 她如驚弓之鳥,把手縮了回去,哭著道:“對不起……” 蘭菏:“……” 蘭菏也是胃不舒服,否則一般他是可以忍住的,他比施璇還尷尬:“不是……沒事沒事!” 施璇又抓回了衣角,“不用解釋,真的不好意思!哥,我就是害怕,沒別的意思,也沒什么……我就抓這里可以嗎?” 蘭菏:“…………” 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索性閉嘴。 這里太安靜了,施璇忍不住一直說話,只是自然岔開了話題:“不知道依萍怎么樣了,我聽說野生刺猬不能圈養(yǎng),不然容易死?!?/br> 老白得意洋洋地道:“看到?jīng)],這回捆上了,絕對逃不了。” 蘭菏:“嗯?” 施璇:“嗯,我查到的。但是依萍如果傷得太重,放回去可能更危險?!?/br> 老白:“那當(dāng)然啊!妥妥的!” 蘭菏:“哦——” 施璇:“但是我又聽說,白仙不能家養(yǎng)……” 老白:“像我剛剛勾他腦袋這招,嚴三求了我好久,我都不肯教他的,也是獨門絕技。” 蘭菏:“沒聽說過!” 他就這么同時對付倆,捧哏了一路,直到劇組那一堆忙碌的人出現(xiàn)在眼前。 “走出來了!”施璇眼淚都快流下來了,從未覺得這代表著加班的畫面如此可愛。 “嗯,娃娃給你?”蘭菏伸手。 “不要!”施璇差點尖叫,她覺得自己從此對娃娃機都要有陰影了,“你也別要了,剛才……那個……” 因為還是夜晚,施璇也忌諱著不敢直說那遭遇。 “怎么,不要那給我了?!碧m菏一臉無所謂,“我拿回去給依萍墊著玩兒,還挺軟的。你之前不是還說依萍邪門么,以毒攻毒,你看依萍和它哪個更毒吧?!?/br> 施璇:“咦?也行哦……” 蘭菏把玩偶都堆到凳子上,老白還沒立刻走,而是飄在旁邊,好奇地看了會兒他們是如何工作的,“怎么你可以坐在這里呢?” 因為蘭菏今晚的戲份基本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只是在這里等有沒有要補的,導(dǎo)演還沒確認,但是老白問了這話,他就沉默了會兒捂著嘴道:“因為我只是糊糊的男三,還沒有主角那么忙。” 老白立刻道:“那你還不如全職干無常,我覺得以你的能力,肯定能三級跳?!?/br> 蘭菏不為所動,“你該回去復(fù)命了吧,最近不是亂得很,小心路上也被劫道。” 老白哼哼唧唧的,“總得讓我喘口氣吧,累得很。” 正是此時,天邊飄來一只蝴蝶,待近了蘭菏才發(fā)現(xiàn)并非蝴蝶,而是紙灰。 老白捏在手里搓了幾下,紙灰蝴蝶就在他手里化為了白色的紙條,老白看罷,死人臉上泛起青色,“不好,嚴三出事了?!?/br> “嚴三哥怎么了?” 老白急道:“他就說‘救鬼啊’,正在覺慧寺那邊,也不知遇到什么危險了。我要去找他,你現(xiàn)閑著能不能一起來?” 老白拿了錢之后是很說話算話的,現(xiàn)在竟開口求助,也可以理解,嚴三急得求助都沒說出囫圇話了,蘭菏只猶豫了一瞬就道:“你先去,我找個地方死一死就來?!?/br> 老白:“………………好!” …… 蘭菏去找王茂,和他確認了一下沒有需要自己的地方了,就說肚子不太舒服,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王茂很快同意了。 本想上劇組的車,想想怕嚇到劇組的人,蘭菏直接在游樂園里找了個無人的儲藏室,往地上一坐,魂魄離體,然后往覺慧寺去。 蘭菏大老遠,就看到群鬼聚集,兩盞紅燈籠飄在上空。 到了近前一看,嚴三細長的眼睛里飽含著淚水,頭頂上的帽子卻是不知道哪里去了,坐在地上很是頹喪。 老白則正在盤問眾鬼……除此之外,宋浮檀竟也在,他牽著瘸驢站在一旁,黑衣當(dāng)風(fēng),金色臥魚兒將衣袍壓下來,背后是紅色的寺墻,看上去倒頗有意境。 蘭菏一晃神,“這是怎么了,小宋怎么也在?” “你來了。”嚴三哭唧唧地道,“今兒多虧了小宋熱心幫我?!?/br> 蘭菏奇怪,熱心這兩個字怎么和小宋沾上邊的,他見了鬼比自己還煩吧。 宋浮檀:“我沒……” 嚴三:“今兒來接引魂魄,也不知哪來個家伙,趁我忙不過來,給我打搶一番,我便逃啊,逃啊……正巧見到你折的驢,那手法,我一眼就認出來了。當(dāng)時就一邊求助,一邊想騎著驢逃。誰知道這驢是瘸的,幸好這個牽驢的小伙兒來幫了我。但我的官帽還是被搶走了,現(xiàn)正在盤查線索?!?/br> 宋浮檀:“不是……” 嚴三:“感恩!” “……”宋浮檀索性轉(zhuǎn)對蘭菏,簡單道,“我回魂路上,他把我的驢搶走了,我便去把驢牽回來。” “差不多,”嚴三說,“就那家伙怕了他身上的佛光,才溜的。謝謝你啊,不愧是小來的朋友,很熱心?,F(xiàn)在還留在這里一起回想線索?!?/br> 宋浮檀:“……” ……他是看到小來的搭檔出現(xiàn)了,說不定小來也會出現(xiàn),才留下來的。 蘭菏忍笑道:“那還是多謝你了,這是我同事,你們遠遠見過一次的吧?!?/br> 宋浮檀見他笑了,自己反而沒那么無語了,迅速接受道:“嗯,沒什么?!?/br> “怎么連陰差都搶了,那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問出線索了嗎?”蘭菏問,“還有那帽子……” 因為宋浮檀在場,他也只說了半截。 老白郁悶地道:“沒有,全都看不清,現(xiàn)連那廝是人是鬼都不知道。咱們陰差的官帽,若是活人戴了,就可以隱匿身形,半鬼一般,以前也有誤拿了官帽,去占便宜的,尋常道士都沒法破法?!?/br> 蘭菏個兼職無常,還不知道官帽有這樣的效果,但想想也有點邏輯,他想想道:“我來聞一下,有沒有線索吧?!?/br> 蘭菏把胡七十九的指甲給燒化了,一下就具有了胡仙的嗅覺,當(dāng)然,那手也變成了毛絨爪子。 宋浮檀驚異地盯著看。 老白也“咦”了一聲,“這個,不像是胡大姑娘的?。 ?/br> 蘭菏不好意思地抬了抬右手,展示一下:“是胡七十九姑娘的?!?/br> 老白嘀咕:“上哪又認識了個七十九……” ——胡門弟子多,他也不是各個都認識。 之前宋浮檀是和搶帽子的家伙接觸過的,所以蘭菏先是嗅了嗅驢背,又順著嗅到了他修長的手指尖,“是這里碰過么?” 宋浮檀看到他低頭湊近自己的手,冰涼的氣息襲來,手指不受控制一般翹了翹,隔著面罩若有似無劃過他微翹的鼻頭,隱約涼涼的,低聲道:“……是背后?!?/br> 打劫嚴三的家伙碰到了他垂在身后的臥魚兒,這才被燙了一般逃竄。 “哦?!碧m菏繞到他身后,又低頭聞了一下,幾縷頭發(fā)掠過了他的后頸,隨即眼睛睜大了一點,“這個,好像是……黃鼠狼的味道?!?/br> 一說到黃鼠狼,他又想起了胡七十九,不禁道:“黃門這是怎么了,胡七十九姑娘前些天,也被黃鼠狼劫道了。” “黃鼠狼?”嚴三還未怎么樣,老白卻是神色一整,“又是黃鼠狼?!” “怎么了?什么叫又啊?!?/br> 老白怒道:“你們還有所不知,大姑娘這幾日也接報,好幾起劫掠錢糧香火、打傷仙家的案子,線索都隱隱指向黃門,起初她正忙碌著,分身乏術(shù),沒顧得上,沒想到愈演愈烈,現(xiàn)在對陰差也動手了。黃門這是想趁亂大撈一筆么?真是不知死活!” 胡七十九都不好意思去告狀,竟不知她并非唯一的受害者。原來非人非鬼,也是黃鼠狼作祟。 嚴三聽了道:“這事若是和四大門仙家有關(guān),我倒是有了追查方向,最好是能與胡大姑娘攜手?!?/br> 而且聽起來,這黃皮子是喪心病狂,自己人都搶,那也不用擔(dān)心妙感山上那位袒護了。 “原也該告訴她知道,不如點支子夜香,請大姑娘過來一敘?!崩习譺ou痛地拿出了珍藏的蘭菏牌香火,要燃香請胡大姑娘。 胡大姑娘一時半會兒還沒來,蘭菏趁機舉起爪子問宋浮檀:“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我給你揉一下。這是胡仙送的,可以治病哦?!?/br> 指甲燒都燒了,別只聞一下味道,那不浪費了。 宋浮檀看他舉著毛爪子,開始懷疑自己這次是真的在夢里,但怎么會做這種夢???以前不覺得可愛,只是看到就想灑驅(qū)蟲藥的絨毛,放在小來身上,卻…… 煙火順著天極飄遠,向著妙感山的方向。 這時候胡大姑娘的到來,讓宋浮檀確認了,應(yīng)該不是夢。 但他還沒來得及說什么,蘭菏已經(jīng)把手往身后一背,并藏起了爪子。 胡大姑娘踏著裊裊煙火,姍姍來遲。 “喲,怎么這樣熱鬧?!焙蠊媚锟催@光景,掩嘴笑道,只是蘭菏看得出來,她眉眼間有些疲態(tài),看來是這陣子忙壞了,“來老爺也在呢……” 她說著,卻是腳步忽然一緩,停在了蘭菏面前,舔了舔嘴唇,“是不是有刺團兒的味道?” “大姑娘好,是我救的白仙。”蘭菏打招呼,趕緊岔開話題,“我還想問你呢,要怎么判斷一個白仙是不是心地善良,值得一壓……” “等等,”胡大姑娘卻是眉目沉凝,再抽了抽鼻子,仔細一聞,霎時間勃然大怒,狐頭狐腦地怒吼,“不對,你還養(yǎng)了其他的,快說是哪個小狐貍精!!” 蘭菏:“…………” 雖然但是……這個時候大概應(yīng)該說,你聽我解釋?? ※※※※※※※※※※※※※※※※※※※※ 胡79,危! 大姑娘:meimei可以,jiejie更可以! 宋浮檀:hello??? . 太多人問了,我要卑微解釋一下依萍那個梗!《情深深雨蒙蒙》里依萍跳橋時說我的刺呢,我找不到我的刺了。她是為愛拔刺的刺猬……解釋完我突然覺得一點也不好笑了嗚嗚,流下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