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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劫_分節(jié)閱讀_116

    鴉片混合了香水的氣息,浸染了他的衣服、他的身體。顧承喜的出現(xiàn)讓他感到了一陣快意。這個人很厲害,很猖狂,但是他敢當面鑼對面鼓的和這個人交鋒。

    他也知道逞一時口舌之快不是本事,可是先前他只敢躲在連毅背后,向?qū)Ψ剿π╅e言碎語泄憤。這回自己干得漂亮,雖然被連毅打出了滿臉的傷,但是他絲毫無悔。

    這一頓毒打,挨得應(yīng)該,挨得也值。對得起大哥,也對得起連毅。唯獨對不起那個死在霍府樓里的衛(wèi)士,可是沒辦法,人命本就分出三六九等。白摩尼對那個衛(wèi)士沒感情,對待沒感情的人,他也可以徹底的冷酷。

    連毅說打死人就打死人,起初他嚇得心驚膽戰(zhàn),看得多了,也就漸漸的麻木了。如果必要的話,他也可以舉槍解決一兩條人命。

    白摩尼側(cè)身枕著個大枕頭,這一陣子他是長在炕上了,因為左腿疼得簡直不能沾地,而他又不能單憑著一條右腿到處蹦,加根手杖也沒有用。慢悠悠的吞吐著鴉片煙,他又開始做起了他的美夢。人躲在淡淡的煙霧后面,與世隔絕了似的,也有一種小快樂。

    簾子一掀,李子明忽然走了進來,站到靠墻的五斗櫥前翻翻找找。上下幾個抽屜全開了一遍,他一無所獲的轉(zhuǎn)向了白摩尼:“我那打火機呢?”

    白摩尼略略分了一點心思給他:“他拿去了,玩兒了一上午。”

    李子明一點頭,關(guān)閉抽屜扭頭要走。白摩尼欠身又補了一句:“子明,給我送壺茶進來,不要普洱,要龍井?!?/br>
    李子明沒理他,徑自挑簾子出去了。不出片刻的工夫,果然送了一壺茶進來。小茶壺往白摩尼面前一放,他無話可說的又走了。沒走遠,只走到了一墻之隔的外間坐下,干坐著。而白摩尼喝了兩口熱茶,心滿意足的躺了回去,繼續(xù)發(fā)他的白日夢。

    白摩尼不知不覺的睡了一覺,不知道是不是鴉片煙的作用,這一覺睡得飄飄然,特別舒服,并且一直是在恍恍惚惚的做夢,想什么來什么。及至清醒過來了,他閉著眼睛紅著臉,背靠墻壁抱了肩膀。嘴唇輕輕的抿了一下,他在夢里一直是和大哥在一起。

    大哥一只手就能拎起他,兩只手就能捧起他。落在了大哥的手里,他自己都覺著自己變成了個很小的玩意。在一種森森然的喜悅之中,他又想起了那一夜。那一夜真是好,從來沒有那樣好過,也許是因為他愛他。

    推開煙盤子爬到炕邊,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茶已經(jīng)涼了,并且濃得有些苦。他一口一口的喝著,聽上房依然是歡聲笑語的很熱鬧,可見顧承喜還沒有走。

    外間有了開門關(guān)門的聲音,天光暗了,晚飯開了,是小勤務(wù)兵進進出出的送飯送菜。李子明進了里間,先把電燈開了,窗簾拉了,然后彎腰對著白摩尼張開雙臂。白摩尼挪蹭著橫躺到了炕邊,正好被他攔腰抱起,一直抱到了外間的桌旁坐下。

    晚飯只剩了他們兩個人吃,白摩尼本來就沒食欲,對著李子明那張嚴肅的面孔,越發(fā)飽上加飽。讓小勤務(wù)兵給自己盛了一碗熱湯,他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喝,一邊從椅子上拿起了今天的報紙翻看。

    他和霍相貞失去了聯(lián)系,但想大哥若是真造了反,報紙上總該登出一兩條新聞。然而霍相貞像憑空消失了似的,報紙上完全沒有他的音訊,連毅也沒聽到什么新消息——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李子明板著臉,吃了兩碗大米飯,一條半胖頭魚。最后放下筷子一抹嘴,他把白摩尼抱回里間,然后坐在外間椅子上,靜悄悄的沒聲音。

    天都黑透了,顧承喜才告辭離去。連毅招待他吃了一頓晚飯,自己也喝了個醉醺醺。白摩尼躺在廂房屋里,聽外面很亂套,仿佛是連毅送完顧承喜之后,回頭一進院門就吐了個昏天黑地。

    李子明把連毅攙進了廂房,廂房里有熱茶有鴉片,乃是連毅平時的樂土。連毅已經(jīng)漱了口擦了臉,臉煞白的,沒有人色。晃晃悠悠的脫鞋上炕坐了,他吐過一場之后,身心輕松,反倒是比方才精神了一些。自己抬手向后一捋背頭,他搖頭晃腦的笑:“多了,真多了?!?/br>
    李子明靠墻站著,沒吭聲。

    連毅看了他一眼,又道:“今天酒好,小顧也喝多了?!?/br>
    李子明望著地面,心想小顧多大你多大,你跟二十多歲的人對著灌?

    屋子里誰也不理連毅,包括白摩尼,于是連毅很孤獨的打了個酒嗝,笑著問道:“全啞巴啦?”

    還是沒人理他。

    連毅酒氣沖天的坐在廂房里,沒話找話的胡說八道。與此同時,顧承喜回了家,也是一場大鬧。翌日到了日上三竿的時候,他蓬著一腦袋亂發(fā)睜了眼睛。光著膀子坐起身,他睡眼朦朧的轉(zhuǎn)動腦袋環(huán)視了空蕩蕩的臥室,隨即扯著嗓子大聲喊道:“小林!”

    喊了足有兩三聲,小林才彎著腰姍姍而來。從床底下給顧承喜找出了拖鞋,他又拿了一件小褂過來,讓他先穿上。顧承喜看了他這個含胸駝背的樣子,不由得奇怪:“你怎么了?”

    小林低聲答道:“昨夜你撒酒瘋,踹了我好幾腳。”

    顧承喜聽了,心不在焉的趿拉著拖鞋起了身:“踹幾腳就踹幾腳唄,你怎么還嬌嫩起來了?站直了,別學(xué)羅鍋子!”

    小林沒說什么,慢慢的走出去張羅熱水給顧承喜洗漱,又讓勤務(wù)兵擺了早飯。顧承喜把腦袋扎進大水盆里,騾馬似的噗嚕嚕直噴水花。連家的酒是好,醉歸醉,睡歸睡,一覺醒來絕不鬧頭疼。神清氣爽的穿戴整齊了,他坐在餐桌前捧了大碗,開始心事重重的喝熱餛飩。

    昨天在連宅坐了小半天,屁也沒有套出一個來,想見見白摩尼,連毅又左攔右阻的不讓。顧承喜不怕霍相貞跑,他怕霍相貞跑不好,再死到外頭?;粝嘭懟钪?,哪怕是和他結(jié)了仇,他心里也有個盼頭;霍相貞要是死了,那一了百了,再沒后話,他的心能立刻空出好大一塊。

    喝完了熱餛飩,又吃了一盤子馬蹄燒餅。顧承喜想了想今天的安排,沒想出什么眉目,于是進了客廳,想要再懶一懶。

    然而沒等他在沙發(fā)上坐穩(wěn)當,小林卻是無聲無息的走進來了。輕輕的坐在了他的對面,小林小聲說道:“承喜,我想……我想和你說幾句話。”

    顧承喜拿起了茶幾上的香煙筒子,不耐煩的撩了他一眼:“我剛吃飽了,正想歇一會兒,你就過來啰嗦!你說你一個天天在家干呆著吃閑飯的,你能有什么話可說?”

    抽出一根香煙叼到嘴上,他又用手指一敲茶幾:“瞎啦?火兒呢?”

    小林劃燃了一根火柴,雙手攏著火苗送到了他的面前。等到顧承喜探頭吸燃了香煙,他才低聲又道:“承喜,我不耽誤你休息,就幾句話?!?/br>
    顧承喜捏著香煙深吸一口,隨即呼出一道筆直的青煙:“是不是想要錢哪?”

    小林搖了搖頭,一張臉忽然漲紅了:“承喜,我……我……”

    他的嘴唇有些哆嗦,但是把心一橫,還是說出了下面的話:“我覺著,我也大了,又不能給你生兒育女,沒有一輩子總跟著你的道理。所以……所以……我想你再找個人,我、我出去自己過吧!”

    顧承喜咬著香煙,登時愣住了:“嗯?”

    隨即他取下香煙問道:“這是從哪兒想起的屁話?你大了?你多大?”

    小林喃喃的答道:“我都……二十一了。”

    顧承喜把大半截香煙往煙灰缸里一杵:“沒我養(yǎng)活你,你出去吃風(fēng)屙屁啊?”

    小林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這幾年,他的個子是一年長一點,所以衣服總是提前往大了做,然而今年沒有長,所以袖子顯得長了,垂下來遮住了腕子。衣服是很好的綢緞料子,露出的手卻粗糙,因為總有活干,永遠不閑著。

    “我手里也攢了一點兒錢,出去之后想開個小鋪,或者買兩所小房,吃瓦片過日子。”他盯著自己的手說話:“我這么大的人了,還能養(yǎng)活不起自己?”

    顧承喜一瞪眼睛:“你那錢也是我給你的!”

    小林用手指捻著自己的袖口,沒言語。

    顧承喜向后一靠,擰起兩道眉毛審視他:“小林,你是不是拿捏我呢?”

    小林抬頭望向了他,同時搖頭答道:“承喜,你現(xiàn)在是軍長了,咱們老家整個縣城,加上周圍的十里八村,也從來沒出過一個軍長??晌以瓉砭褪莻€剃頭的,我伺候不起一個軍長?。 ?/br>
    顧承喜聽到這里,心中犯了糊涂:“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伺候我這么多年了,今天剛知道伺候不起我了?”

    小林苦笑了:“原來伺候得起,現(xiàn)在伺候不起了。跟你說句實話吧,你現(xiàn)在脾氣越來越大了,我……我怕你?!?/br>
    顧承喜又要瞪眼睛:“我怎么了?我不就是昨晚兒踹了你幾腳嗎?”

    小林又垂了頭:“昨晚兒你把一院子的人都打了。”

    然后他在顧承喜的目光中瑟縮了一下:“我說的也不是昨晚兒,我說的是這一年……天天過得提心吊膽的,就怕你鬧脾氣,昨天夜里看你醉著回來,我當時心就是一哆嗦……再說我也真是大了……等我三十了你再打發(fā)我,我想自己找活路都晚了……”

    顧承喜嗤之以鼻:“合著你一直記我的仇哪?今天給我個下馬威,等我哄你是不是?你也知道你不是小孩兒了,怎么還凈跟我耍這些小心眼兒?我是干大事業(yè)的人,這腦子天天從早轉(zhuǎn)到晚,我他媽有時間逗你玩兒嗎?告訴你啊,一邊兒呆著去,別沒事找事的跟我扯皮!”

    小林緩緩的站起了身:“承喜,我說的都是真話。咱們相好這么多年了,我能拿這話開玩笑嗎?”

    顧承喜不耐煩的一揮手:“那你就給我滾!看看除了我,還有誰樂意要你!”

    小林依舊彎著腰,輕手輕腳的向外走了。而顧承喜重新點了一根香煙,繼續(xù)吐著煙圈想心事。也不知是想了多久,他忽然有些煩躁,打算出去走走。

    然而起身剛剛走到了門口,房門一開,卻是小林進來了。

    小林穿了一身皮袍子,挺直了也比他矮著一頭。仰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小林隨即上前一步,抬手擁抱了他。

    手臂越收越緊,他把臉貼上了顧承喜的胸膛,是真的喜歡對方??墒穷櫝邢驳墓僭阶鲈酱?,他福小命薄,實在是喜歡不起了。

    顧承喜猝不及防的被他抱了個滿懷。投降似的舉起了雙手,他莫名其妙的望著小林的頭頂:“哎,干什么?”

    小林沒回答,手臂痙攣似的緊到極致,及至快要把顧承喜的氣勒斷了,他才放下雙臂,聲音很低的說道:“承喜,我走了?!?/br>
    然后他轉(zhuǎn)身出門。拎起放在門口的一只大皮箱,他也不用旁人幫忙,自己垂頭向外走去。

    箱子太重了,他須得兩只手一起拎,一路走得東倒西歪。顧承喜踩著門檻向外望,心里還疑惑著,暗想這是要跟我來真的?這可是新鮮了,小兔崽子還想跟我耍手段!

    顧承喜滿不在乎,靜等小林自己沒滋沒味的滾回來,結(jié)果一等就是一個禮拜。

    一個禮拜之后,他親自出了馬。在一條小街上,他看到了小林。

    小林站在一間臨街的空屋子里,正在罵罵咧咧的指揮幾個半大孩子往屋里搬運桌椅,聲音十分洪亮,語言十分粗野,半條街都聽得見。顧承喜提前下了汽車,悄悄步行到了空屋子門前。小林穿著一身單薄的夾襖,臉紅紅的,滿腦袋汗,好像隨時預(yù)備上躥下跳。顧承喜站住了,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小林——這么有精神的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