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頁
花策沉默地看著他,臉上漸漸顯出了猙獰的笑容,“您要我做什么?” “陛下,您難道還在為花簡殿下的事憂慮嗎?” 白發(fā)少女背手站在花原都面前,身形雖然依舊單薄,但已經(jīng)很有哨兵的挺拔架勢。 花原都揉著額頭,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樣。 “沒想到向來聽話的阿簡會突然在這種時候給我出難題?!?/br> 在長達半年的僵持中,兒子絲毫沒有妥協(xié)的趨勢,叫花原都一時不知該怎么辦。 “若是您真的不愿意花簡殿下與杜家小姐在一起,最簡單的方法難道不是為他定下一門婚事嗎?” 花原都冷笑了一聲,“你懂什么?阿簡看起來溫和乖巧,可若是涉及到感情,他能變成最為勇敢和叛逆的斗士……這該死的王室血脈?!?/br> 花箏保持著笑容,“我確實無法理解感情的事,但我明白陛下您是顧惜殿下才不想使用強硬的手段。既然如此,不如為杜家小姐指定一門婚事。我與她相處過幾天,覺得她是一位相當識大體的女性。若是她與其他人結(jié)婚,花簡殿下一定也會死心吧?” “你以為我沒想過這樣做嗎?可杜家畢竟不是普通的家族,杜思敏也不是隨隨便便的旁支,身上可是有著爵位繼承權的,訂婚又豈能兒戲?”杜家近些年雖然式微,但畢竟底蘊深厚,想找出門當戶對的配偶原本就困難。偏偏杜思敏又沒覺醒為向?qū)В瑤讉€大家族的嫡系大多不想與之聯(lián)姻,處境也算十分尷尬。 花原都的母親就是杜家出身,當初杜家在花源清失去繼承權后堅定地站到了他身后,算起來比起沈家功勞更大。若只是為了兒子就讓杜家傷了心,以后又有誰會追隨他? 花箏似是輕輕嘆了口氣,“總的來說,就是您既不想花簡殿下與杜家小姐結(jié)合,卻又顧惜名聲不肯使出更強硬的手段拆散兩人是嗎?” 事實正是如此。 “除了嘲諷我,我還以為你會有更好的辦法。” “陛下,能提的建議我都已經(jīng)提過,只是您不予采納而已。若是您真的不想如此,那么就只剩下一個方法。下一次我去探望大公的時候采取強制的措施……” “你是想讓阿簡背負上多么低劣的罪名?” 暫且不說花箏如今的身份,只說她的年紀就絕不合適,若是被人抓住把柄屆時可能引發(fā)的問題或許不亞于當初花源清的屠殺平民?;ㄔ荚臼窍氲然ü~再長大一些,成為領袖之后再循序漸進地進行這個計劃,沒想到花簡度假回來之后態(tài)度會變得如此強硬。 “你確定阿簡和思敏在島上沒發(fā)生什么逾矩的行為嗎?或許在經(jīng)歷生死之后兩人……” 花原都只能想到這個可能。 “不,并沒什么特別的事情發(fā)生。兩人一直十分守禮,即便在生死危機之后也是發(fā)乎情止乎禮?!?/br> “那究竟是為什么?” 花原都想不通。 他了解兒子,知道他并非那種性格激烈的人,而且一直十分顧全大局,也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支持著jiejie…… 他突然直直看向了花箏,像是找到了結(jié)癥一般。 “我記得,你說自己是一個人把那對S級的哨向逼退的是不是?” “畢竟若是有別人在場,會束手束腳?!?/br> 花箏打敗S級的哨向并不讓花原都驚訝,若是連這樣的對手都搞不定,他才需要反思自己的計劃。 可是,當花簡見識過這樣的力量之后,當他發(fā)現(xiàn)自己jiejie身后有這樣強大的力量支持著的時候,他突然獲得了解放。 花原都懊惱地看著一臉無辜的花箏,“你就沒想過這個可能嗎?” 花箏顯出了幾分懊悔的神色,“十分抱歉陛下,畢竟我不是很懂人類的感情。原來是這個原因造成的,我為自己的失誤獻上最誠摯的歉意?!?/br> “現(xiàn)在說這些又有什么用?”他千算萬算卻算漏了這樣一個環(huán)節(jié)。 “可是,襲擊本身就是一個意外。我自認做出了當時最合適的選擇,難道您不覺得能獲取‘拉萊耶’首腦今后的行動方位已經(jīng)是件很大的收獲了嗎?” 花箏自然不會只相信阿撒托斯的人品——除了合同以外有什么東西能束縛雇傭兵? 所以,她在莎布的精神體上做了標記。 第61章 關系(一) 花簡終于還是在花箏的生日之后重新回到了塔中, 雖然無論是花原都還是他都沒有妥協(xié), 但一直僵持下去對雙方都沒好處。而且因為正在召開的“要員十議”, 王室的任何內(nèi)部矛盾都只能暫且先放一放。 所謂“要員十議”暨“盛朝帝國各部要員秘密會議”,是專門用來決議無法公開商議投票, 以及領袖與國王之間存在分歧的事。其組成人員為國王、領袖、帝國元帥、首相、機樞長以及財政部、國防部、司法部、國務部以及內(nèi)務部五個部門的部長。其中的十既是指組成人數(shù),也是指會議最高召開上限,如果某事項經(jīng)過十次會議后仍無法由投票決議出結(jié)果,那么該事項必須經(jīng)過一年以上的擱置才能再次提出決議。 “要員十議”是沒有會議記錄無法公開的秘密會議,投票無法放棄, 不能匿名, 對于除領袖和國王之外的其余八人,可以說是相當大的考驗。 而這一次召開“要員十議”是因為內(nèi)塔特別行動隊和軍隊特殊行動部同時獲得了天使之手組織的線索, 就由哪邊負責行動的問題一直爭論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