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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是哪門哪派的清秀小徒弟,又不應(yīng)如此不識時務(wù);若說是哪家哪戶走丟的公子哥,一身行為做派似乎又無甚規(guī)矩。 偶有三五個坑蒙拐騙的看中了獨孤逸,若耍點心思騙點小錢,往往可以得手,有那一兩個不長眼的攔路搶劫,則被狠狠的教訓(xùn)了一番。一路南行走走停停,獨孤逸倒也對這市井生活了解了個**分,對這世情冷暖也有了一兩分了解。 這一日,春和景明,自本朝大家范文正公詩文廣傳天下以來,岳陽樓變成了文人墨客、雅士高人匯聚之地。如岳陽樓記中所述“春和景明,波瀾不驚,上下天光,一碧萬頃;沙鷗翔集,錦鱗游泳;岸芷汀蘭,郁郁青青?!苯袢照沁@賞景的好時光。 岳陽樓里人來人往,熱鬧非凡,二樓里臨窗有一個方桌可坐四人,兩個小桌可坐兩人,另有書案一個,供文人雅士揮毫盡興,廳中有四五個方桌。 那臨床的方桌坐著一名女子穿著一襲湖藍(lán)色的繡衣,樣式精美,頭上戴著面紗看不清長相,但看身段姣好,身形婀娜,旁邊坐著三個清秀的丫鬟,三個丫鬟在討論風(fēng)景,那名女子靜靜的聽著。 隔壁的小桌坐著兩個身材魁梧的惡漢,一個滿臉胡須,一個一臉橫rou,桌上只有幾個小菜,兩人似乎有些百無聊賴。 美景美人的相趁總是很吸引人,如果旁邊小桌坐的不是兩個惡漢和一個肥膩的富商就好了。但也無傷大雅,廳中的方桌座無虛席,看裝扮大多都是書生們,今日書生們的才華似乎更加洋溢一些,飲酒賦詩,不亦樂乎。 獨孤逸剛剛上這二樓,身旁跑過一個小廝,一邊喊著:“讓開讓開!”一邊推囊著上了樓,獨孤逸微微側(cè)過身,避開了小廝。那小廝一路跑到肥膩的富商身邊,不知耳語了些什么,那富商站起來就走,小廝往桌上丟了一塊碎銀子,喊道:“小二,結(jié)賬,多出來的爺賞你了。” 恰恰空出來這么一個位置,獨孤逸心道:“好巧不巧,這上好的觀景位合該給我見識見識?!?/br> 大跨步過去搶先坐了下來,隨手點了幾個小菜,正看窗外滾滾長江水,忽聽得樓梯格格作響,似是一頭龐然巨獸走上樓來,每一步似乎都要踏穿樓板。 樓上霎時間安靜了下來,之間樓梯口大踏步走出了一個大喇嘛,身材魁梧至極,一人有兩人的身量,身披大紅袈裟,頭戴一頂金光燦然的尖頂僧帽,身后跟著三個金人打扮的軍官,其中似有一個是領(lǐng)隊。 這一喇嘛三官兵組合頗為怪異,這三人上的二樓來,掃了一眼,徑直走到臨窗的一方桌,那喇嘛一言不發(fā),闔眼站定在桌前,四個姑娘似沒看見這喇嘛一般,自聊天觀景。 身后一個金兵嚷喊:“勿那娘子,還不給佛爺和軍爺讓座!”只見這四個姑娘并不應(yīng)聲,這金兵走前去伸手就去拉,卻不想尚未走到身前,便哎呦一聲,摔了個狗啃屎,待爬起來,竟是摔掉了一顆大牙,一嘴的血。 旁邊一臉橫rou的壯漢悠閑的收回了腿,并不說話。那其中看起來年歲最小的丫鬟說道:“jiejie,這金狗不是只會吃屎么?怎滴也看得懂岳陽美景么?”大廳里的書生哄笑成一團(tuán)。 那金人幾時被這樣侮辱過,另外兩名金兵掏出兵刃便要拿下這兩名壯漢,只見一臉橫rou的壯漢不慌不忙站起來,拿起腳下長椅,一鉤、一絆、一打、一壓,三五招之間,兩名金兵被壓在了椅子下面。 有膽大的書生起哄喊道:“打得好!讓這金狗再囂張!”那椅子下的金兵急忙呼救:“靈智上人,快救救我啊!” 眼看這兩個金兵被制住,那喇嘛倒也不急,有意在眾人前賣弄功夫,暗暗運功,微微微微睜開眼,踏出一步,右手輕輕在椅子上輕輕一抓,壓住金兵的兩個椅子從中間斷了開來。 那壯漢臉上的橫rou一抖,猛然退后一步,臉色煞白,那絡(luò)腮胡壯漢突然站起來,向喇嘛的肩頭拍去。 那喇嘛不慌不忙不避不讓,待壯漢打到肩上,喇嘛肩頭一抖,用左手三只手指抓住這絡(luò)腮胡的手腕,用力一扭,與此同時,這喇嘛向左踏出一步,雙手以指變掌,同時拍向這兩個壯漢。 忽聽得背后破空聲,喇嘛掌勢盡收,忽的原地轉(zhuǎn)身過來,紅色袈裟一樣,裹住了幾粒花生。喇嘛雙眼睜開,精光四射,直盯著獨孤逸道:“你也是同伙?那便一起送你門上路?!闭f話間丟開兩個壯漢,紅色袈裟向獨孤逸襲來。 獨孤逸伸手抓起一把花生豆,說道:“靈智上人,你這喇嘛好生無理,我好好的吃花生,你抓我做甚?!闭f話間腳步輕移。 只見大喇嘛紅色袈裟翻滾,大踏步向獨孤逸抓去,獨孤逸附身前竄,從袈裟底部鉆出,那知這大喇嘛似背后有眼睛,袈裟徑直向獨孤逸籠罩來,獨孤逸身前、身后均被袈裟籠罩,獨孤逸手中的花生彈出幾粒打在袈裟上,袈裟微偏了方向,獨孤逸左腳一點,背身向左邊讓開。 大喇嘛右手在腰間一撥,一個銅鈸飛出來,眼看著獨孤逸就要被銅缽擊中,只聽方桌旁姑娘疾呼:“少俠小心!”獨孤逸順勢一個鷂子翻身,用背上用包裹一鉤,銅鈸劃過包裹后插在了樓梯壁板上,包裹里兩件灰布衣也被銅鈸劃成了碎步散落在地上。 大喇嘛這三招出手極為連貫,速度極快,而獨孤逸身形靈動,躲得也是極快,二人心中都收起了輕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