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慢佳人_分節(jié)閱讀_26
她剛說了幾個字成衍就知道她這條又過不去。盧導果然叫停,歐陽知一立刻跳起來收了眼淚,氣得發(fā)抖。 季如藍也嚇得哭了,雖然顯得楚楚可憐,這種情形下只能叫人覺得更加火大。歐陽知一沒有安慰她,反而譏笑:“讓成衍來演秋香都比你強!” 成衍還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歐陽知一這么嘴賤——他跟季如藍撒氣還非要扯上自己,雖然是對自己的肯定。 周圍居然還有些工作人員發(fā)出竊笑。不見得是真覺得歐陽知一的話好笑,只是不滿季如藍的拖拉。 季如藍果然哭得更大聲了。盧導的倔脾氣也上來了,非要把這場戲在今天拍好不可,又拎著季如藍去單獨調教。 歐陽知一走出來的時候才看到成衍,知道剛才的話被聽到了,也不尷尬,反而露出一個自以為翩翩的笑容。 前提是若他眼睛不那么腫,會真的很翩翩。 成衍給他遞了煙。 兩個人這時候微妙地產生了同仇敵愾的感覺——須知下一場就是成衍和季如藍的對手戲。不過看今天這進度,能不能拍到還是個問題。 歐陽的助理拿了熱毛巾和眼膜過來,一邊給歐陽敷眼睛,一邊念叨:“過兩天還要拍內封,真是作孽……” 歐陽聽到這個想起來件事情,反問成衍:“今年我們要一起拍年歷的事,你知道吧?” 成衍點點頭,之前楊老師已經給他提過了。公司要拍新年年歷,男人只有四個,歐陽知一,他,沈樂名,另外還有一個歌手。 在這之前,成衍是沒有上過公司年歷的。每年的封面合影據說可以看出很多問題。 歐陽知一夾著煙,卻不吸,臉下掛著兩塊膠布一樣的眼膜,非常深沉地說:“今年該你上位了?!?/br> 當自己在拍電影呢。 成衍笑了:“什么上位不上位的。”他客套了兩句:“你好好休息吧,一會兒有的折騰?!?/br> 歐陽知一叫住他:“成衍?!?/br> 成衍頓住。 “我一直挺看好你的,真的,”他非常真誠地說,“當年我是真想幫你。” 他不提當年事還好,一提了,成衍連假笑都做不到了:“那真謝謝了。當年是我不識好歹,浪費你一片好意。” 歐陽仍是微笑:“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br> 他想了想:“好吧,是我想跟你認個錯,改天我請你吃飯,陳年往事就一筆勾銷如何?” 成衍沒有回答,轉身離去。 當年他暗戀過歐陽知一,繼而又被那些曖昧的舉動撩撥,很快就沉陷進去,總覺得歐陽對自己也有意思,說不定只是礙于都是同性。 然后某日歐陽約他一起去喝酒,同行的還有一位監(jiān)制。 幸好他酒量一向好,喝到歐陽提出去開房的時候,他還很清醒:“你,和我?” 他太驚喜了。但這種驚喜很快就變成了毀滅性的打擊。歐陽把他拖到一邊,非常委婉地解釋了事情原由。 再怎么委婉,還是讓成衍差點惡心吐了。 某監(jiān)制看上的是歐陽,但歐陽是直男,不想陪男人。既然成衍這么喜歡他,又正好喜歡男人,他希望成衍去陪監(jiān)制。 “這樣既不得罪他,我也不用受罪……你這個階段正是需要多認識人,不會有壞處的。” 瞬間呆滯之后,他甩開歐陽的手飛奔而去,跳上一輛出租車就落荒而逃。至于歐陽和那個監(jiān)制怎么解決問題,是不是又叫了一個默默無聞的小演員,他不想關心。 很多年后,成衍仍然記得那種背后爬滿了螞蟻的感覺。 第三十四章 自從“我愛你”之后,夏紹謙沒有再問過歐陽知一的事情,所以成衍也沒有告訴過他這一段過去。 既非緊急,也非必要,說不說都無所謂。 與當年的心情截然不同。 當年他認真考慮過打匿名電話給八卦雜志爆料,向萬千純情少女揭發(fā)歐陽的真面目,還不時夢到歐陽跪在自己面前,抱著自己大腿哭得淚流滿面追悔莫及。 此后他與歐陽只有點頭之交,幾乎沒有像樣的交談。 有一天歐陽在公司里叫住他,和他說了幾句話。 “你要想清楚。” “想清楚什么?”成衍那時候既厭煩又不敢對上歐陽的眼睛,歐陽卻落落大方。 “你是為什么拒絕我那天的安排。真的那么不能接受被潛?”歐陽沖他微笑,“說不定你比我想象中要聰明得多。” 歐陽知一話里的意思是,他不是不肯被潛,而是不肯隨便被潛,被隨便什么人潛。成衍從那時候起開始覺得這事情不能往深了琢磨。越琢磨越不自在。不僅是歐陽知一惡心,自己也很不自在。 后來公司捧過幾個條件還不如他的年輕人,經紀人告訴他:“公司覺得你不太聽話?!?/br> 公司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自然不用解釋了,成衍后來也拒絕了好幾次差不多性質的邀約。公司省下資源給聽話,懂規(guī)矩的,似乎是理所當然的。 時間太快了…… 成衍每次回想起這些都會有這樣的感嘆。 窗簾的邊緣透出一抹亮色,成衍醒來就盯著那抹微弱的光亮,想了很久的往事。 床的另一邊動了動,夏紹謙醒了,貼著他的后背抱住。成衍轉過臉:“早?!?/br> 夏紹謙非常滿足地聞著他的頭發(fā):“愛你?!?/br> 成衍已經習慣成自然:“我也是?!?/br> 夏紹謙的身體和精神似乎都很輕松,腿跨壓到成衍身上,股間的硬度立刻觸覺明顯。成衍頓了頓:“同學,做不做早cao?” 夏紹謙笑著吻了吻他的額頭:“慢慢來?!?/br> 讓成衍依然側臥,他傾覆上去。 最近他們一直用這種姿勢。夏紹謙感覺很好,一邊摸著成衍的前面,一面抽插,喘息道:“像在給自己手yin一樣……”成衍前后都正爽著,再受不了這種言語刺激,被弄得欲仙欲死,早cao之后,淋浴的時候腳都軟了。 出門之前成衍整理了很長時間,對著鏡子疑神疑鬼,確認皮膚上沒有明顯痕跡。因為當天要拍年歷,化妝品雖然能掩蓋,但令人浮想聯(lián)翩的東西,總歸不太好。 成衍到攝影棚的時間還算早,四個男人里面只有沈樂名來得比他早。 自從上次在縛蒼龍的殺青宴上不歡而散后,成衍就沒見過他。沈樂名帶著頂絨線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在室溫打得很高的棚內也不摘下。 他笑盈盈地來跟成衍打招呼,一點尷尬也沒有。成衍眼尖,看到了他耳朵下面,露出一點帽子沒遮住的血痕。 很像是被指甲抓傷的。 雖然不太厚道,成衍還是有點憋不住笑。許寧依看上去溫溫柔柔,沒想到這樣厲害。 果然沈樂名化妝時間格外長,妝格外重,粉打得有墻厚。 人陸續(xù)都到得差不多的時候,歐陽知一才到,他有專門的造型團隊,負責服裝和化妝,不過拍年歷的時候,服裝是統(tǒng)一安排的。 封面上十二個人一起亮相。女人的裙子或長或短,或斜肩或低胸,但全部都是朱紅色,四個男人都是白襯衫黑西褲,只有歐陽知一多一件黑色外套。他姿態(tài)隨意地坐在正中央那把奇彭代爾式雕花椅上,猶如休憩的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