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她靠著墻皺著眉問,“怎么回事,容和她男朋友怎么了?” 徐容和,是她們樂隊年級最小的,她讀書早,比她們小了一歲多,長著一副娃娃臉,可在樂隊里負責的樂器卻是和她的相貌完全不符。 她是架子鼓手。 顧星寶好像十分生氣,語氣即凌厲又飛快。 元檸安仔細聽才拼湊出了事情來龍去脈。 徐容和剛進大學就談了個男朋友,沒想到那男朋友暗地里腳踏五六七八條船,前幾天去Drowning酒吧里把妹被顧星寶看見了,顧星寶一開始還怕弄錯人,一連跟了幾天才敢確定就是徐容和那男朋友。 元檸安聽得心頭無名火起,這些男的,一個兩的都是怎么回事? 全世界都是他們的游樂場么? 那小姑娘,天真軟萌的他們幾個二世祖都寵著疼著,誰給那狗渣男的膽子,還敢踩這么多條船? 顧星寶顯然和樂隊其他兩個在一起,電話那頭貝斯手柯林問怎么辦。 元檸安幾乎克制不住自己怒氣,咬著牙冷冷地笑道,“怎么辦?那就讓那狗渣男再也沒膽子繼續(xù)纏著容和唄?!?/br> 電話那端突然安靜了一陣,之后才哆哆嗦嗦的響起樂隊節(jié)奏吉他手徐子峰的聲音,“主唱大人……咱們可是社會主義優(yōu)秀接班人……不能……不能知法犯法的……” 元檸安聽得發(fā)笑,一腔火氣無可奈何的被化去,“我有九條命么?敢知法犯法?” 電話那頭松了好幾口氣。 元檸安抬著頭盯著碧空如洗的天空,九月底了,初秋不知不覺來臨。 原來,她已經(jīng)離開高三好幾個月了啊。 那難怪。 “我們帶著樂器……” “你確定他今晚回來?”Drowning酒吧門口,一輛黑色SUV靜靜停在路邊,元檸安擰下車窗,透過墨鏡神色難辨的看著酒吧發(fā)著光的招牌。 駕駛座的顧星寶不屑的了一聲,“我哥們兒看見他進去了,”說到這兒,顧星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一周七天,他六天晚上都在這兒,真不知道容和那傻姑娘怎么還沒發(fā)現(xiàn),真是……” 元檸安轉(zhuǎn)過頭去靜靜地看了他幾眼,然后笑著說,“那以后,你就替她看點兒唄。” 十分自然的語氣。 來不及讓顧星寶仔細分析分析元檸安那句話的含義,元檸安就提著一個琴包下了車。 今天徐容和沒來,她要暫時頂替一下顧星寶主吉他手的位置。 酒吧里很吵,濃妝艷抹的女人和男人貼身熱舞,長發(fā)甩舞之間,讓元檸安誤以為看見了貞子。 呵,誰說不是呢,到了晚上,百鬼夜行,群魔亂舞,可不是一出骯臟又坦蕩的鬼片? 眼角余光偶然瞥見一個金色長的女人和一個帶著金絲眼鏡的斯文男人相互揉搓著,向門口走去。 冷冷嘲諷一笑,出了門還能去那里? 元檸安還有閑暇偏了偏頭想了想,這是那個金發(fā)女人這個月釣的第幾個男人了? 她怎么每天晚上都這么有心思? 顧星寶接了個電話,靠近元檸安大聲說,“他去廁所了,我們先上去把設備弄好。” 酒吧音響太響,這么近的大聲說話也只能勉勉強強的聽清楚。 元檸安點了點頭,把手里的琴包遞給他。 她則徑直朝著老喬平時老呆著的卡座走去。 走過去果然看見老喬斯斯文文的端著一杯雞尾酒,懶懶散散的倚在那兒,只不過這次好像他旁邊還有人? 元檸安徑直走過去,熟門熟路的在老喬右手邊坐下,瞥的一眼看見他右手邊有一杯看樣子沒喝過的亞歷山大,下意識的就以為是老喬知道她要來給她準備的。 極其順手端起那杯亞歷山大,淺淺抿了口,皺了皺眉道,“果然還是這么難喝,你怎么給我準備這個了?!?/br> 在一旁根本來不及阻止的老喬只能捂著額頭一字一頓的罵,“你,是,饕,餮,上,身,么,就不能問問我再喝?” 元檸安被罵蒙了,一臉迷茫的看著老喬,“怎么了?這不是……” “那杯酒,我姐妹喝過?!币坏琅曂回5捻懫穑獧幇策@才仔細打量坐在老喬左邊的人。 白襯衫配休閑黑長褲,腳上一雙高跟鞋。 唔,燈光太暗,她看不出是什么牌子。 之前也是因為她整個人都縮在陰影里,她才下意識的忽略了她,哪怕她走過來的時候意識到老喬身邊還有人。 元檸安還想仔細打量,卻聽見舞臺上顧星寶叫她,“主唱,設備弄好了,可以開始了。” 一瞬間,元檸安也就失去探究的興趣,只是說了句抱歉,叫老喬再上杯新的,就到舞臺上去了。 身后老喬怪里怪氣的在叫,“你們可別鬧得太過分……” 元檸安頭也不回的伸高手比了個OK的手勢。 姿態(tài)慵懶又清雅。 沈溫爾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敏銳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酒被換了,語氣平靜的問,“我之前那杯呢?” 原本坐在老喬左邊的女人繞了個圈坐到沈溫爾右邊,翹著下巴往舞臺上點了點,語氣清淺的說,“被那小meimei喝了?!?/br> 沈溫爾順著示意去看,眸子里閃過幾絲波瀾。 那不是下午會議記錄的學生會小干事么。 不動聲色的掃了掃周圍環(huán)境,沈溫爾端起酒杯貌似不經(jīng)意的問,“舞臺上的是今晚駐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