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商量好，又換了鎖和鑰匙，這次李瑞一路送了程葉回學(xué)校。程葉不能跟著李瑞多少有些遺憾，但是明顯更失望的是雙胞胎兄弟。許小武還在等著明天的糖酥餅，瞧見程葉回來立刻睜大了眼睛，“小師哥你回來的這么早?。俊?/br>
    許小文在一邊跟師兄們一起擺弄他爸寄來的幾塊新石頭，頭也不回的就得意上了，“我就跟你說了，外面蟲子多，小師哥今天晚上肯定回來??！”

    程葉狼狽的退了出去，今天他襯衫領(lǐng)口可是一點都沒敢松開。雙胞胎的無心之語倒是讓旁邊的云翼飛有所察覺，他抬頭看了程葉的背影一眼，剛想說話就被大師哥拽了拽袖子。

    大師哥許俊杰人精一個，他沖云翼飛眨了眨眼睛，微微搖頭讓他別管，“程葉心里有數(shù)，再說了，外面那人不可能坑程葉?！?/br>
    云翼飛心思再細(xì)膩也不能一下想到那方面的關(guān)系上去，被大師哥幾句話說的更糊涂了，還想再問卻被塞了一塊玉料到手里。

    許俊杰把自己手里把玩的一塊玉料給他，笑著道：“瞧瞧這個，東西小了點，不過這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和田玉?！?/br>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之COS優(yōu)樂美湯圓：

    程葉：瑞哥我是你的什么啊？

    李瑞：你是我的湯圓??！

    程葉：哎？我只是湯圓嗎……

    李瑞：因為這樣我才可以把你吃掉啊。（你夠了?。?/br>
    115、擁抱

    云翼飛疑惑的看了大師哥，還是接過那塊已經(jīng)把玩的有些潤了的小玉料。他的心思還在剛才程葉那件事上，師兄弟幾個里云翼飛是典型的外冷內(nèi)熱，對自己人關(guān)心的緊，他聽了大師哥的話不知道為什么更擔(dān)心程葉了。

    大師哥許俊杰向雙胞胎又要了幾塊小石頭，拿在手里玩兒，慢悠悠的跟云翼飛閑聊，“這些是師傅當(dāng)年跟師祖去新疆和田支邊的時候弄回來的，那會和田玉特便宜，5毛錢一塊，1塊錢一大塊。師祖一門心思撲在玉石上頭，回來的時候囤了不少，十幾年的潛心琢磨玉雕，做出了名頭，發(fā)了大財?！?/br>
    云翼飛點點頭，他也聽自己父親說過，當(dāng)年的師門相當(dāng)興旺，雖然算不上泰斗，但絕對是和田玉界的泰斗。只是后來師祖的親生兒子接班，遣散了廠里的玉雕老師傅們，又肆意揮霍、不善經(jīng)營，這些年確實落魄了。不過又一個十幾年，物是人非，全都變樣了。

    “剛開始師傅也生氣，氣小師叔不爭氣，也氣他毀了師傅留下的基業(yè)，但是大家都走，師傅反而不肯走了?！痹S俊杰摸了摸下巴，像是在回憶許老頭當(dāng)年說過的話?！皫煾嫡f，如果他不留下護(hù)住點什么，那死了以后遇著師祖都得挨嘴巴子。東西可以賣，但不能丟了，更不能毀了……你懂的吧？”

    “我知道。我爸也說過，玉有靈性，不能太魯莽的下刀?！闭劦接竦膯栴}云翼飛也不由嚴(yán)肅起來，他們都是從小被這么灌輸?shù)?，最見不得人糟蹋玉?/br>
    “是啊。不過現(xiàn)在我?guī)煾的沁吥芰糇〉暮糜窳弦膊欢嗔耍@些估計都是師傅自己的存貨了吧？”許俊杰拿著玉料感嘆了一句?！皫煾狄院笤俳o我們玉料可沒以前大方了，唉。”

    云翼飛嘴角抽了抽，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難道他們之前用的不論好玉料還是劣等玉料都是許師伯直接從廠子里“拿”的嗎……這么多年都沒拿空，師祖當(dāng)年是打包了多少帶回來啊……

    這邊大師哥揣著明白裝糊涂，跟師兄弟幾個岔開話題，那邊程葉也遇上了現(xiàn)在最不想見的人。

    胡楊從上次跟程葉促膝長談，甚至還有榮幸?guī)С倘~回他在Z市的家看書，這心思明顯的開始活動起來。胡楊確實有些想法，他之前推薦給程葉的那本書是特意找，里面講的是一個同志與平凡人的生活，寫實向的，結(jié)局慘淡。

    但是這次他來帶的是一本兩個都是同志的小說，咳，小說么，無論過程和結(jié)局自然要美好一些。胡楊想給程葉剛剛覺醒的笨腦瓜里留下一個小小的印象，他們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們可以互相信任，彼此相依偎著生活。為了讓程葉更清楚的明白，他甚至挑的還是一本兩個同志飛去國外結(jié)婚，帶上了忠于彼此的戒指的一本書。胡楊對這本書的挑選更為上心，瞧著比之前那本包裝更精美一些，像是書皮就費了他不少功夫。

    不過程葉見到他走來，臉色卻有些發(fā)白，程葉還記得李瑞剛說過的“懲罰”，生怕李瑞殺個回馬槍瞧見了誤會。他想走，卻被胡楊叫住了。胡楊瞧見程葉還是很高興的，“程葉，上次的書看完了嗎？我想了一下，之前那邊太沉重了，我又挑了一本你再瞧瞧，這個需要一個適應(yīng)的時間……”

    “我不看了，真是麻煩你特意送書過來，我現(xiàn)在很忙，師傅說過幾天可能要出去比賽，也沒時間看這些……還是請帶回去吧。”程葉客氣的向胡楊道了謝，語氣里明顯的跟他保持了距離?！耙院笠磿臅r候我會自己去找，之前那本書等幾天再讓大師哥給你送過去，謝謝你了?！?/br>
    程葉脾氣溫和，這樣的話差不多已經(jīng)算是拒絕了，胡楊有些疑惑，但是很快就釋然了。這種事兒急不得，他有的是耐心，他愿意等。想了一會，還是把書硬塞到程葉手里，“你把這個也留下，到時候讓你大師哥一起給我送回來吧。你看我都帶著它過來了，現(xiàn)在直接帶回去豈不是很可憐？”

    胡楊確實是個溫柔的人，但是程葉并沒有察覺這份溫柔，他們是不錯的朋友，但是程葉從未有過像跟胡楊一起生活的念頭。

    程葉很快將兩本書一起還了回去，包的結(jié)結(jié)實實跟兩塊磚頭似的，恨不得密封起來。帶著書過來的大師哥一直想瞧胡楊親手拆開看看，他很好奇，這到底是什么值得這么封起來。胡楊權(quán)當(dāng)沒看到他熱情似火的眼神，把書隨手收了起來，跟徐俊杰閑聊幾句，也沒有特意提起程葉。

    等到徐俊杰走了之后，胡楊才拆開瞧了下，兩本書依舊嶄新，仔細(xì)翻了里面的皮都拆了也沒瞧見一字半語。唯一另胡楊欣慰的大概就是兩本書都有被翻看過的痕跡，雖然不太明顯，好歹還是看過了不是？胡楊摩挲著書皮，忽然有些猶豫了，他是很喜歡程葉，但是因為吐露心思而跟程葉連朋友都做不到……似乎又有些不值得。他很喜歡跟程葉相處，只靜靜的看著也會有一種放松的感覺，這對他來說實在難得。

    “還真是年紀(jì)大了，開始擔(dān)心的事兒也多了啊……”敲了厚厚的硬殼書皮一下，胡楊忍不住嘆了口氣。無論如何，事情既然已經(jīng)開了頭，他總要試試才行。

    李瑞出差臨走的前一晚，想來想去還是把程葉接了出來，他這次回去或許要很久才能回來，一想到這個，他就想多瞧瞧程葉。這次兩個人聊了挺久，李瑞說著說著，不知怎么就上了手，連親帶摸的，兩個人就滾到了沙發(fā)上。酒店房間里的沙發(fā)很寬大，兩個成年男人抱在一起也足夠容納下，程葉一截細(xì)腰被李瑞牢牢按住，就那么一點一點親眼瞧著自己被程葉吞進(jìn)體內(nèi)，被那樣柔嫩的小rou糾纏著不放，克制不住地一次次進(jìn)出，感受那里的濕熱緊致。

    程葉被按在寬大柔軟的沙發(fā)上狠狠做了兩次，最后被翻過身的時候，李瑞也沒拔出來，就那么塞滿他的身體狠狠的劃過最敏感的地方——

    “唔啊?。?！瑞哥、不，不行！嗚……”

    程葉幾乎要尖叫出來，原本被灌溉過一次的緊致幽處，縮得更加厲害，簡直要把李瑞吸進(jìn)最深最暖的地方去。

    “呼，程葉你現(xiàn)在學(xué)了挺多的啊，怎么勾引我都學(xué)會了?！崩钊饛暮竺姹ё〕倘~，緩慢的動著腰部享受著一波波襲來的快感。他咬了程葉的脖子一下，道：“差點被你吸出來。”

    程葉像是一只煮熟了的蝦子，也不知道是羞得還是被李瑞揉捏的，全身都紅透了。他體力沒李瑞的好，腰部剛剛有些發(fā)軟想趴下，便被李瑞大手一撈握住了，又開始新的一輪侵略。程葉能做的唯有盡力弓起腰背，讓李瑞更深更猛烈地占有著……

    程葉有些記不清是什么時候結(jié)束的了，再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李瑞抱到了床上，他打了個哈欠，卻還是強(qiáng)睜著眼睛不肯去睡?！叭鸶?，幾點了？”

    “三點多，你困了就先睡會?！崩钊鹩X得程葉趴在他懷里的時候最好看，瞧著小模樣被他養(yǎng)的多滋潤。這一得意，忍不住又伸手逗弄了兩把。李瑞捏了程葉的鼻子兩下，瞧著懷里的人困的一個勁兒的眨巴要翻白眼了，撲哧一下被他逗樂了。“程葉你挺困的吧？趕緊睡覺，這小白眼一個接一個翻，明天萬一翻不回來可怎么辦哪?！?/br>
    程葉見李瑞沒睡，還在那邊堅持說自己不困。

    “別鬧了，快睡覺?！崩钊鸶纱喟汛策吥潜K小燈也關(guān)了，整個房間黑漆漆的，摟著程葉讓他閉上眼。兩個人的溫度彼此溫暖著，說不出的安心。

    李瑞早上臨走的時候也沒有叫醒程葉，只在床邊的枕頭上放了張字條，簡單寫了幾句讓程葉安心睡，醒了直接去樓下吃飯的話。李瑞安排好這些，瞧見床上睡的頭發(fā)亂翹的程葉，忍不住又抓起他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指頭放在嘴里輕輕咬了一口，嘴邊盡是化不開的寵溺。

    黃毛一早趕過來接李瑞，李瑞早上才告訴他酒店的地址，黃毛雖然疑惑但是一句都沒多問。這事兒一看就是私事，黃毛眼力不錯，從不多嚼舌頭。

    李瑞一上車便坐到后面打瞌睡，路上幾乎都在補眠，他昨天晚上可是一點都沒休息好，等到程葉睡了偷偷摸又拿著人家的手替自己做壞事來著，這會兒是真累了。黃毛在前面開車，瞧見李瑞那副樣子之后心里直犯嘀咕，他不知道李瑞是帶著誰開房去了，不過瞧著那青黑的眼圈兒，昨兒晚上真是“一場惡戰(zhàn)”啊……

    116、各懷心思

    或許是沾了程葉的好運氣，李瑞再回到D市不久，事情終于有了轉(zhuǎn)機(jī)。瘸腿老三在觀察了李瑞一段時間之后，似乎已經(jīng)對他放松了警惕，開始讓李瑞參與他的一些內(nèi)部活動?；蛘哒f，他們現(xiàn)在做的生意實在太誘人，吃慣了rou的人哪里會喝得下清湯寡水？

    瘸腿老三他們舍不得那大筆大筆的票子，要賺錢，肯定就有風(fēng)險。瘸腿老三自認(rèn)為已經(jīng)把風(fēng)險降低到最小，便再也按耐不住。他帶著李瑞跑的地方不再只是之前的飯局應(yīng)酬，瘸腿老三這次帶著李瑞去了碼頭。

    D市港口條件不是很好，大大小小的碼頭分散開有十幾個，離著距離不算近。瘸腿老三帶李瑞來的這個碼頭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小碼頭，離錨地遠(yuǎn)，環(huán)境不是很理想，僅能容納三千噸的船舶進(jìn)出。港口有個小樓權(quán)當(dāng)了值班室，門口歪歪斜斜地掛著幾個攝像頭，被海風(fēng)吹得快散架了一般，幾根電線也不知道連接上了沒，竟然還能瞧見里頭的銅絲兒。實在是有些破敗。

    “這個地方大船進(jìn)不來，以前還有幾條船跑跑，現(xiàn)在不行了，泥沙淤積的厲害，光是每年清理泥沙的費用就讓人頭疼?！比惩壤先朴崎_了口，隱約帶了一點無奈。

    李瑞透過車窗往外看，心思深藏到眼底，絲毫不表現(xiàn)出來。這么一個近乎廢棄的小港，不起眼，甚至可以說是一塊食之無味的雞肋。碼頭上肯定有賺頭，這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有能力管的會覺得rou少還磕牙，剩下幾家眼饞的，卻是要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這塊骨頭可不是那么好啃的。像瘸腿老三這么聰明的人，怎么會只有這么一個小碼頭？

    “龍哥當(dāng)年也在這里住過一段時間?！比惩壤先灶欁缘那屏艘粫坪跻矝]指望李瑞這樣的年輕人能回答他什么，他坐在車?yán)餂]下去，像是沉浸在回憶里。半晌笑著指了指外邊那個孤零零的小樓讓李瑞看，道：“那邊就是我們當(dāng)年打拼過的地方，那時候年輕，徒步沿著海堤走上十幾公里也不當(dāng)回事。現(xiàn)在老嘍，身體經(jīng)不起折騰，來一次都要考慮挺久。”

    李瑞笑了下，道：“三哥可別這么說，您現(xiàn)在說老太早了，手下一幫兄弟們還指望您多提拔呢?！?/br>
    “不早了，你看我這頭發(fā)，都白嘍！時間不等人啊。”瘸腿老三嘆了一句。他的頭發(fā)已經(jīng)開始花白，早年受過傷的腿更是讓他行動不便，陰雨天氣的時候更是疼的厲害，在海邊呆久了被陰冷的海風(fēng)一吹便是酸脹難忍。他確實像個老人了，但是眸子里那點野心和不甘，偶爾還是能不經(jīng)意流露出來?！袄钊鸢。阌袥]有興趣幫我守著這里？”

    李瑞心里若干念頭閃過一遍，不過眨眼功夫就挑了最為妥當(dāng)?shù)囊粋€，表情跟往常一樣帶了些不正經(jīng)，微微皺起了眉頭，“三哥，你不會是想讓我也住那小破樓里吧？我可不準(zhǔn)備成為您跟龍哥那樣的人物，能吃飽喝足就足夠了，我還是老實呆在我那夜總會得了。”半真半假的調(diào)侃幾句，李瑞再瞧向這一片海域的時候，眼里流露出來的是對這地方的挑剔，似乎看不上這個荒涼的地方。

    瘸腿老三微微睜開眼睛看著李瑞，似乎是想從他臉上瞧出什么一樣，不過那么一張年輕囂張的臉，還有微微有些泛著青黑的眼眶，實在讓他提不起戒心。這是明顯玩樂過度的臉，看來同之前來匯報的人說的一樣，李瑞是個用拳頭說話的傻小子，不過拳頭硬、膽子肥了點，人并沒有那么長遠(yuǎn)的眼光。他們之前怕是太瞧得起這個年輕人。

    “你還年輕，不要玩的太厲害，小心傷身體。”瘸腿老三放下心里最后的一點警惕，心情不錯之下，竟然跟李瑞開起了年輕人之間的玩笑話。

    “呵呵，沒事兒，回去睡一覺就精神了?！崩钊鸫蛄藗€哈欠，他是真的累了，昨天晚上他從黃毛那里學(xué)會了發(fā)短信，便興沖沖的跟程葉發(fā)了一個晚上。雖然沒有和程葉直接打電話那么方便，不過隔著手機(jī)屏幕瞧見對方發(fā)過來的幾個字也挺有意思。他偶爾打上幾個“想你了”、“想跟你一起睡”之類的話，那邊都得好半天才回復(fù)一個“恩”、“哦”之類的過來，李瑞覺得這樣青澀的滋味真是不錯。也許下次可以再寫的更直白一些，不知道程葉會有什么反應(yīng)？

    瘸腿老三略微打量了一眼李瑞身上的穿著，雖然還算樸素，但是手腕上帶著的手表絕不是之前的李瑞能戴得起的。還有李瑞現(xiàn)在臉上的表情，明顯是有心上人了，眉梢眼角里都帶著掩蓋不住的情意。

    瘸腿老三同李瑞談了幾句，不著痕跡地拐到李瑞的私人問題上，道：“這次去Z市見女朋友了？很難得瞧見你心情這么好啊?！?/br>
    李瑞略微停頓一下，立刻就笑了，道：“哪兒有什么女朋友，就是瞧上一個妞兒，還挺聽話?！?/br>
    瘸腿老三很感興趣，追問道：“是哪里人？我見過嗎？你看中的女孩可得帶來給我瞧瞧，三哥不是小氣的人，該送的禮一樣也不會少了她?！?/br>
    李瑞臉上滿是年輕人的窘迫，輕輕咳了一聲，道：“也還沒跟她在一起，就是瞧著挺順眼，之前楊大少來砸場子的時候她就在我身邊，三哥應(yīng)該見過吧？就是那個珠珠，她年紀(jì)小還上學(xué)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