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香山_分節(jié)閱讀_35
“我明天走之前會把房間也弄干凈的,不會出現(xiàn)一根狗毛。” 顧汐明白他的意思,但是這時候也留不住人了。 第二天,香山一早就起來,行李昨晚上已經(jīng)收拾好,他讓天天先在大門外站一會兒,自己輕手輕腳打掃房間。 這里很快就恢復(fù)成他沒來之前的樣子,屬于他的氣息也會漸漸消散,也許用不了一天。 最后他關(guān)上門,拎著一箱行李,帶天天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就像以前很多次,毫無歸屬感。 顧汐在他離開之后,又躺了好久,然后才起身。他慢慢撫摸香山碰過的每一樣?xùn)|西,睡他睡的床,用他用過的碗,但是人已經(jīng)不在了。 他很清楚地知道香山對自己的意義,但是他也明白,他對香山來說已經(jīng)非常陌生,他存在的價值,也許是不常接觸的老板,或者點(diǎn)頭之交。今天香山從這里走出去,最難受的是顧汐。因?yàn)樗麩o論到哪里,很快都可以安定下來,不會有患得患失的心情。 沒有家的人其實(shí)處處都是家。 實(shí)際上確實(shí)如此。 香山請蕭哥幫忙找好了房子,雖然地段不好,但是其他一切他都很滿意。 第二天他帶著天天去了療養(yǎng)院,坐在車上他想了很多,后怕也慶幸。顧汐不止一次讓他接母親過來住,但是他都推掉了。那房子不是他的,而且工作并不穩(wěn)定。現(xiàn)在看來他做的一點(diǎn)沒錯,不然今天一口氣搬出來,母親也要跟著自己奔波,老人如何能經(jīng)得起這番折騰。 跟工作人員打過招呼之后,香山看到了母親。 老人家精神不錯,開口就責(zé)怪兒子又過來,耽誤工作。 香山在一邊傻氣地笑,天天打滾抱腦袋,逗得李mama忍俊不禁。 回到家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香山抱住天天: “這個房子雖然很小很舊,但是就我們兩個,很自由?!?/br> 這兩天陰雨綿綿,難得的假期,香山跟天天一直都呆在家里。 香山最近常翻日歷,這天上午一早就出了門,天天趴在窗戶口望著他離開,不知道自己的主人要去哪里。 公交拐了好幾個彎,來到郊區(qū),香山在底站下車,走了一小段山路,公墓園近在眼前。 他還記得今天是二叔的忌日,在監(jiān)獄里那幾年他沒法祭拜,總想盡辦法弄點(diǎn)酒,他知道老人家好這一口。 今天雖然沒下雨,但是天陰沉沉的,風(fēng)從四面八方刮過來,吹得人喘不過氣。 香山出獄這兩年,已經(jīng)來過不少次,所以對具體位置輕車熟路,繞幾個彎就到了。 他昨天特地挑了一瓶好酒,乍一打開,酒香就撲面而來。 香山揚(yáng)手灑了大半在地上,然后自己抱著酒瓶仰頭就是一大口。 “叔,咱倆一塊兒把這瓶酒干了?!闭f完又頓了頓: “我知道他肯定每年都孝敬您不少好酒,我這瓶上不了臺面,不過是我的心意,您別見笑?!毕闵讲亮瞬磷旖?,輕輕地笑。 “酒量那么差,你還敢在外面喝酒?” 香山頓了頓,知道顧汐從遠(yuǎn)處走過來,他來得很早,以為會跟顧汐的時間錯開。 “怎么,上次在我家喝得半醉,你都忘了?” 顧汐手上也拎了兩瓶好酒,遠(yuǎn)處站著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是同他一塊兒來的,聽他吩咐幾句后,都不再跟來。 香山當(dāng)然沒忘,只是每年這時候,他不可能不喝酒,不過都會控制好量,不至于回不了家。 “我只是來看看二叔,給他帶了瓶酒?!?/br> 要是擱在8年前,顧汐聽了這話,不知會說出什么來,總之多半不會是好話。但是現(xiàn)在,他居然覺得恍若隔世,心里酸楚難過,個中滋味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難得你還記得他的忌日?!鳖櫹刂_階坐下,向遠(yuǎn)處揮了揮手,那幫人立刻消失無蹤。 “我一直都記得?!毕闵揭矒炝藟K地方坐下,手里還抱著酒瓶,嘆了口氣。 顧汐自他離開以后,覺得日子又過回以前那樣,終日沒有盼頭,見不到想見的人,每天只有沉悶的工作和乏味的應(yīng)酬。 今天是二叔的忌日,他特意起了個大早,每年今日,他都會在這里呆上一整天。二叔生前開朗,如今也一定愿意聽他說些無聊瑣事。 沒想到居然遇見香山,他跟自己一樣,形單影只。本來應(yīng)該他們倆一塊兒過來的。 香山喝了點(diǎn)酒,眼神發(fā)直,不過頭腦還算清醒。 “年輕人,又過來探望你家里人?” 問這句話的是位七旬老人,他終年在這塊地界上看場子,偶爾也會清掃墓地。不過這話卻不是對顧汐說的。 “老伯,我不年輕,快40的人了?!毕闵降皖^微笑,但是不否認(rèn)“家里人”三個字。 顧汐上墓園的次數(shù)不算少,但是老人家似乎對他印象不深,也沒多說話,卻跟香山很熟絡(luò),可見香山來的比他勤。 顧汐心中微震。 “哪里的話!跟我們這些老骨頭比起來,你們還年輕的很?!崩先朔怕暣笮Γ瑩u搖頭走了。 “找到房子了?”顧汐雖然這么問,但是香山的行蹤他比誰都清楚。暫且放他走了,不過這個人他還是盯得死死的,一刻也不放松。 “嗯?!毕闵姜q豫片刻,還是把新地址告訴了他。 “后天有個競標(biāo)會,跟我一塊兒去?!鳖櫹阉麕淼膬善烤埔矠⒃诘厣?,轉(zhuǎn)頭默念: “二叔,我不好受?!?/br> 香山?jīng)]有回應(yīng),靜靜聽他說話,顧汐只說了那一句,悶了半晌,然后一個勁兒喝酒。 就在香山開始頭暈?zāi)垦5臅r候,他站起身: “走吧?!?/br> 香山勉強(qiáng)跟著他一起離開,下山之后就要獨(dú)自一人去坐公交。 “不行,你跟著我?!鳖櫹阉M(jìn)車?yán)?,自己隨后也上了車。 香山靜靜閉目休息,車開過一段顛簸崎嶇的路,不久上了大道。顧汐再看香山,他頭倚在窗邊,呼吸很均勻,似乎已經(jīng)睡著了。 顧汐握住他的手,對方居然毫無反應(yīng)。 “香山?”事隔多年之后,這是顧汐第一次這樣叫他,聲調(diào)低沉溫柔,但香山只是咂了咂嘴,頭歪到一邊繼續(xù)睡。 顧汐看他睡夢中小孩子心性,忍不住笑意,將人抱進(jìn)懷里,讓他橫躺在車后座上,頭枕著自己的雙腿睡。 33、解禁 ... 香山原本是仰躺在顧汐身上的,但是似乎覺得不舒服,又側(cè)著身,面朝里睡。他的頭貼著顧汐的小腹,面色開始發(fā)紅,一副微醺的樣子,很讓人心癢。 顧汐用手輕撫他的頭發(fā),揉亂了,又重新慢慢給他弄順了,樂此不疲。 香山給他弄得不耐煩,手胡亂撓了兩下,又側(cè)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