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睡迷糊了的大偵探。”Mike笑起來，他們出發(fā)了。

    紐約，房間里也重新沈寂下來，Jimmy迷迷糊糊重新閉上了眼睛。

    一個安謐的夜晚到來了。

    Anton看著Rene重新睡去，看著那張安靜的臉，許久，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第186章 大結(jié)局

    漫長的訴說。

    海濱別墅里，他們面對著面。

    一開始，嚴(yán)重的貧血讓Jimmy有時有些神志恍惚。

    Anton小心地照顧著他，靜靜地聽他講，偶爾接上一句。

    而一旦開頭，講述就像是有了生命，自己進(jìn)行了下去，似乎三天三夜不曾止歇，從達(dá)拉斯、到小鎮(zhèn)、到獵鷹；從歐洲再到賓夕法尼亞。

    利益、利益的爭斗，Anton在那家族的故事中看見，像他在那些法制思想史的課程中學(xué)到的，它們處都是，有大有小。

    窗外，浪濤拍打著礁石。

    別墅里，他們面對著對方時，已然看得萬分清楚──

    也許，你以為命運(yùn)只是偶然；但其實(shí)，有些東西，在三代以前早已經(jīng)注定。

    這就是生活，像一條暗流洶涌的長河。

    層層交織的罪惡就藏在生活平靜的水下。

    ──水下的暗礁，誰又能知道？！

    偶爾，只有飽經(jīng)磨礪的人，才能像老船工一樣，從平靜的水紋中辨出它的奧秘。

    更多的時候，我們只能等著被載入命定的旋渦。

    而莫大的幸福──卻是永遠(yuǎn)看不見它。

    天真的眼睛──女人的，孩子的，給生活的真相上罩上一層玫瑰色的薄紗──那就是人間最大的幸福。

    “沒有人像我，給過她那麼多希望、承諾之後，又給了她那麼多失望和背叛。

    所以她恨我，不能原諒我。

    我明白，她希望我永遠(yuǎn)是過去記憶里那個樣子。

    即使她一無所有，對生活不再指望，她也要永遠(yuǎn)擁有我?！?/br>
    ──最後，那個男孩說，“我再不會像愛她那樣愛第二個人了。”

    房間里沈靜下來。

    那漫長的訴說之後，男孩終於睡去。

    Anton看著Jimmy平靜地臉：像高潮之後，Jimmy躺在那里，呼吸均勻。

    第一次，他們什麼都沒有做，他就安穩(wěn)地睡著了。

    風(fēng)從窗戶吹進(jìn)來，Anton伸手關(guān)上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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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靜謐的夜晚到來了。

    Anton坐在自己的房間里，在回憶中守望著黎明。

    他想著隔壁房間里的男孩，想著那個家族的興盛與衰敗、繁復(fù)的故事，也想著自己走過的人生道路。

    窗外的海水，從藍(lán)色變成黑色，又從黑色變成藍(lán)色時，困意終於漸漸襲來。

    Anton朦朦朧朧地睡著了。

    ……

    再次醒來時，天已經(jīng)亮了。

    “Jimmy！”他喊了一聲，那男孩已經(jīng)醒來了，房間里放著音樂。

    Anton做完早點(diǎn)再去喊他時，男孩依然沒有出門。

    Anton用鑰匙打開了門。

    床上異常整齊。

    風(fēng)掀起了窗簾。白色的帷幔在空蕩蕩的房間里，高高飄蕩。

    只有巨大的音樂聲充滿天地之間。

    “是的，我知道，我的愛，你和我，緊緊地在一起，只為短暫的時刻。

    窗外，那天空和一個世界在蘇醒。而夜晚已離我們遠(yuǎn)去……”

    ──像是Rene的一個回答。

    “──不！”Anton慌忙看向院子，那輛黑色的吉普車不見了！

    床頭的桌子邊，放著Jimmy那兩只手機(jī)，一黑一白。

    Anton把它拿起來重新打開，一條條翻著記錄，最後幾個電話都是一個人打的。

    Anton看著那號碼，驀地，他想起了那個人──幾天前吃飯時打來電話那個人。

    “我是Anton，幫我查一下，這個電話現(xiàn)在的位置。”他報(bào)出了摩根的電話。要等待很久。

    第二個電話，Anton打給交管局的同學(xué)，報(bào)出了特勤處那輛越野車號。

    “幫我找一下，現(xiàn)在公路上有這輛車嗎。”Anton冷靜地說。

    他能去哪兒呢？Anton向大廳走去。

    門邊，他看見電腦被人打開了，打印機(jī)黃燈在閃爍。

    Anton隨手填進(jìn)了紙，坐回電腦前。顯示器上一片黑暗，但是電源燈在閃爍。

    Anton觸碰鍵盤重新把電腦打開，吃驚地看著空白的瀏覽器界面。

    “他”臨走前用過電腦。他找什麼了呢？

    Anton小心地在歷史記錄中搜尋。

    就在那時，門邊的打印機(jī)一聲嗚咽，吐出了最後一張紙。

    ──Anton走過去，把它拿起來，那是一張電子地圖的下半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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