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往事_分節(jié)閱讀_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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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mmy剛剛洗過澡,換上衣服。 Jack在他面前拉了只椅子,嘆息一聲坐了下來,兩手按在身前椅子背上。 “Jimmy……”許久,Jack開口了,注視著他。 “什麼……”Jimmy詫異地看著Jack的神情,伸出手去握住了Jack的手腕。 “Al的意思……還是讓我跟你說。你……”Jack有點說不下去了,他猶豫了一下,低頭看著Jimmy握著自己的手,許久Jack忽然輕輕嘆息了一聲,伸手抓過Jimmy丟在旁邊桌子上的指甲刀,握起了Jimmy的手。 “啊!”Jimmy一下呆住了! 身體不由自主往後一縮,呆呆地看著Jack逐一握著自己的手指,剪過又細細地修整齊。 長久地,屋子里一片沈默。 只有佛羅里達的炙熱,從敞開的窗口涌進來。 ********************** 三天之後,他們再次一起上路了。 第176章上 那個下午,Jack向Al承認他舍不得Jimmy走。 Jack自己也知道,不狠心把Jimmy趕走,是件很自私的事情。 “可是──”他問Al,“就這麼一次,我?guī)€人怎麼了?!” 紀(jì)律,或者還有一些別的話,倆人誰都沒有提。 而Jimmy,發(fā)現(xiàn)自己還從沒那樣為一個自家以外的人擔(dān)心過。 他漸漸看出,Jack他們在追蹤一夥殺手的行蹤。有時出現(xiàn)在殺手前,有時緊隨著那殺手留下的痕跡。 這太危險了!Jimmy眼前不斷閃現(xiàn)那個漆黑的夜晚,殺手可怖的面具對著自己的那一幕,他害怕有一天,那個自信又充滿活力的男人,就那樣一去不回。 ──那個晚上,Jack低垂著頭坐在Jimm房間里。 “Al說,我不把你趕走很自私?!盝ack說。 Jimmy驚訝地看著他,但是Jack眼神隨即一閃,看著他,“也不會總這麼危險?!?/br> ********************** Jimmy就這樣跟著Jack一起上路了,在中西部兜了個圈子,最後到了丹佛。 他們周圍暫時風(fēng)平浪靜起來。Jack到一家機械公司上班,在城市邊緣租了一套公寓,每天跟他的頂頭上司,一個牛津歸來的中年女人調(diào)情。 他的那夥人里,Al最先出現(xiàn)在那小鎮(zhèn)上。Jimmy在超市碰到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換了個名字,叫萊昂斯。 而他自己,卻被Jack命令每天像個主婦似的呆在房子里,去超市買東西,照看公寓的花,或是帶著兩只粉紅色的大手套在廚房里煮東西,研究法式烹調(diào),或者──時裝制作。 理由是,Jack是個法國菜和服裝愛好者,他要求Jimmy必須每天把研究成果匯報給他,把這一課給他補上,好讓他第二天有話題再跟那女上司說。并且有可能地話,讓Jimmy設(shè)計個樣子出來。 這兩件事幾乎讓Jimmy發(fā)瘋。 再加上第三件事──那公寓過去顯然住的是母女四人,紅色的廚房,色調(diào)鮮豔;粉色的衣柜,里面依然堆放著許多衣料長裙,所有的顏色,都讓Jimmy越來越頭暈。 而Jack則像叮囑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兒似的,反復(fù)叮囑他,“任何時候,關(guān)好門,盡可能少出去買東西。”連郵遞員來,也讓他小心盤問。 Jimmy再也受不了這個日子了。 直到一個月後,Jack那女上司回了英國公司,Jimmy的局面終於放松了一些,他終於能出門了?。。?/br> Jack開始經(jīng)常讓他去買東西。 “那個,我沒有錢?!盝immy當(dāng)著所有的人面,大模大樣地伸手跟Jack要錢,然後撒歡一般沖出了屋子。 Jimmy自己身上的確沒有錢。只有兜里那幾張卡,但是他不想月底賬單從銀行寄到Thomas那兒時,消費記錄上出現(xiàn)丹佛的地名,畢竟,他告訴家里人,他在學(xué)校里,周圍是他外祖父的人。 就在那附近,幾條街之外,一個工廠的邊上,有個兩層的房子。 Jimmy一開始以為是個學(xué)校,因為經(jīng)常有孩子從那里出入,後來── “有一天路過,我發(fā)現(xiàn)那其實是個聽說受損交流中心。”Jimmy後來這樣對Anton說。 於是他給自己找了個借口,一頭扎進去,上午學(xué)唇讀,下午學(xué)手語,每天戴著一頂紅色的棒球帽騎著一輛自行車去上課。 “我就是在那兒學(xué)的……唇讀和手語?!盝immy告訴Anton。 為了避免給他的新同學(xué)帶來不便,Jimmy堅持不開口說話,結(jié)果卻意外地贏來很多同情。 幸好,Jimmy真得準(zhǔn)備了一對耳塞,讓自己聽不見上課間隙周圍偶爾的議論。 Jack也不忙了,於是不上課的時候,Jimmy跟著Jack一起,在後院里學(xué)習(xí)修補那棟房子,修補汽車,修補院子──看來,修補東西跟園藝一樣,似乎是Jack工作以外僅有的愛好──而那,碰巧全是Jimmy不太會做的事情。 其他時候,偶爾,Jimmy發(fā)現(xiàn),Jack那一夥人會到遠郊山上,森林深處的一幢宅院里開會。 那房子在山麓林場深處,四周孤零零地沒有人跡,有深深的地下室,似乎是Jack他們一個固定的據(jù)點。 林場的主人,是一個長頭發(fā)高個子、面無表情的中年人,拄著一只拐杖。 Jimm自己第一次去到那個林間小屋,是在一個下午。 屋子在濃蔭下,空氣里充滿樹木的芳香。 “你的外語還好吧?”Jack看著他。 “……” “很好,”Jack看著Jimmy愕然的樣子,不容置疑,“我現(xiàn)在要出去,你把這幾個東西,都打成……你會的所有外語都打一份!” Jimmy看了看桌子上的電腦和幾臺打字機。 “用哪個都行。”Jack說,忽然俯下身,攬住Jimmy的腰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我回來必須要打完,不然……”Jack狠狠在他腰上捏了一把,抓起外套出去了。 Jimmy懊惱地轉(zhuǎn)頭,看見Al朝他擠擠眼笑了下也離開了。 他們就這樣又過了兩個月,直到那個學(xué)期結(jié)束。 假期再來的時候,Jimmy剛好借著學(xué)校跟英國交流的活動,跟Jack一起去了英國。 ********************** “Hill當(dāng)時在英國有家自己的車廠,還有練車場?!奔~約州北部,風(fēng)聲呼嘯的房子里,床上,Jimmy躺在那里開口了,“Jack到那里去找他?!?/br> 床上,另一邊,Anton聽到Jimmy說出這句話,還是愣了一下。 給CIA做事的醫(yī)生Jason說過,“那人組織了一只特別的隊伍,帶著自己那夥人,先去英國找到了那個繼承人多年前的好朋友,他唯一的記錄是個賽車手?!?/br> ──那麼說,他自己的猜測都是真的了。而Jimmy竟然也會是那夥人中的一員,這他可沒有想到! ******************** 那是個很老的練車場。角落里長滿了荊棘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