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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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筱筱看著林妙香的背影消失,目光收了回來,落在裴無咎的手背上。 林妙香剛才那一指甲并沒有劃破他的皮膚,但是他膚色冷白,只是一條淺淺的紅痕,看起來也很明顯。 薛筱筱白軟軟的臉頰漸漸鼓了起來。 她能跟喬靜禪和林妙香和平相處,就是因為她們對裴無咎并無企圖,要是…… 裴無咎站了起來,把自己挪到了軟榻上,“雪寶寶給我讓點地方?!彼f著話,擠到她身邊,順手抱住了她。 小王妃生氣了,得哄。 裴無咎把手伸了出來,給她看手背上的劃痕,“雪寶寶,你看,我受傷了。” 薛筱筱“……”他可是征戰(zhàn)過疆場的人,是大雍朝的少年英雄,這么一下劃痕,估計沒一會兒自己就消失了,這也算是受傷?! “雪寶寶不關(guān)心我了?!迸釤o咎鳳眸靜靜地盯著她,竟然有點幽怨。 薛筱筱頗為無語,手指探進袖子,下一瞬摸了玉雪膏出來,“好啦,給你上藥?!本退闼茄b的,她也愿意心疼他。 她挖了一點清涼的膏體,手指細細地涂開,沿著那幾乎快要看不到的劃痕涂抹均勻,一邊涂一邊說道:“她這是鬧得哪一出?” 裴無咎自然知道她說的是林妙香,冷笑一聲,“興許是終于想起來自己待在安王府本來是做暗樁的,更有可能是有人提醒了她這一點?!?/br> 薛筱筱揉著他的手背,“是寧王或者魏貴妃想要讓她對殿下做些什么?” “估計是這樣。”裴無咎頷首,他知道昨日林妙香出府見裴瑯了,但他并沒有阻止,反正林妙香在他這里并沒有探知到什么,也沒什么可告訴裴瑯的。 薛筱筱歪著小腦袋想了會兒,語出驚人:“難道她想對殿下用春毒?” 裴無咎:“……”她平時都看了些什么話本子? 薛筱筱掰著手指頭給他分析,“你想呀,她剛才用指甲劃你的手,分明是在勾引你。如果這就是她的任務(wù),那肯定得想辦法完成。你要是不上她的勾,她就只能用藥了?!?/br> “薛尚書。”裴無咎握住她的手,鳳眸堅定,“我是薛尚書的人,絕對不會被別的女人沾染?!?/br> 他毫無障礙地表著忠心,“今生今世我會為了薛尚書守身如玉,只讓薛尚書一個人碰?!?/br> 薛尚書小下巴一抬,“看你表現(xiàn)呦?!?/br> 裴無咎低低地笑了一聲,在她飽滿的唇上親了一下,問道:“那我要是表現(xiàn)得好,薛尚書就獎勵小人一次,嗯?” “……”薛筱筱臉紅了,這人怎么隨時隨地都能想到那方面,再說了,“這兩天不是、不是……”分明已經(jīng)紓解過了,還要怎么獎勵? 裴無咎深深地看著她,“要一次盡興的?!彼麨榱瞬蛔屗^勞累,每次都沒能盡興。 薛筱筱目光飄忽不敢看他,輕輕哼了一聲:“……哼!” 裴無咎目光一亮,沒有明確拒絕,這就是同意了! 次日,林妙香拎著個小食盒來了。 正院是王爺王妃住的地方,侍妾自然不能未經(jīng)通秉直接進屋。林妙香站在院子里,說道:“昨日不小心傷了王爺?shù)氖郑雭硐肴バ南码y安,特意熬了湯,給王爺補補身子?!?/br> 說完,她靜靜站著,等著薛筱筱開口讓她進屋。 沒想到,正屋靜悄悄的,薛筱筱竟然沒有說話。 林妙香很是無奈。若是可以,她也不想當(dāng)著薛筱筱的面做出勾引王爺?shù)臉幼?,可誰讓裴無咎不去外院,就只在王妃這里待著呢。 她并非真心想要跟裴無咎有什么,不過是為了探問拉攏罷了,她既不想讓薛筱筱誤會,又不想讓薛筱筱傷心,但偏偏又不能明白地告訴她。 平時她一說話薛筱筱就叫進,今天特意晾著她不搭話,應(yīng)該是生氣了。 林妙香站在院子正中,足足一刻鐘的時間,正屋里沒有任何動靜。 她自從進了安王府,還從未受過這樣的苦楚。剛開始安王府沒有主母,她和喬靜禪都是淑人,誰也管不了誰。及至薛筱筱來了,也是個井水不犯河水的性子,從未磋磨過她。 日子過得太好,林妙香站了這一刻鐘,竟然有些受不住了。 小腿發(fā)木開始打顫,手里的食盒越來越沉,胳膊也開始發(fā)抖。這倒也罷了,偏偏她剛才沒有防備,直接站在院中,正是一點兒陰涼都沒有。 雖然已經(jīng)酉時,但現(xiàn)在可是夏日,即便是到了傍晚,太陽也是余威尚存。林妙香熱得腦門冒汗,又不好移動。 廊下有小丫鬟守著,還有長安一臉冷漠地盯著。 就在她幾乎要受不住想要假裝暈倒的時候,屋里傳來了裴無咎的聲音:“這么說你也知道弄傷了本王的手?” 林妙香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王爺在接她的話,連忙說道:“妾身知錯。妾身惶恐,特意熬了湯給王爺補補身子。” 裴無咎冷哼一聲,“湯就不用了,既然你知道傷了本王,就罰你禁足……一年?!?/br> 林妙香:“……???” 裴無咎聲音冷漠,“長安,你派人送林淑人回去,院門鎖了,一年之內(nèi),不許她出院子?!?/br> 林妙香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王爺,妾身錯了,求王爺不要禁足妾身?!?/br> 屋里再無聲音。長安從廊下過來,林妙香急了,“王妃!王妃娘娘!救救妾身!” 薛筱筱憋得滿臉通紅,她勉強忍著笑,肩膀卻不停顫動。裴無咎這家伙太絕了,林妙香想要勾引他,他就干脆來了個禁足,一禁就是一年的。這一年里,林妙香連院門都出不了,又怎么完成勾引的任務(wù)? 裴無咎一把將她扯進懷里,低頭在白凈的額頭親了親,“薛尚書,小人表現(xiàn)如何?” “尚可?!毖泱愫貌蝗菀兹套×诵?,院子里已經(jīng)沒有林妙香的聲音了,估計已經(jīng)被送回院子禁足去了。 “那……”裴無咎意味深長地撓了撓她白嫩的掌心,低聲問:“今晚?” 薛筱筱小臉一下子漲紅了,“我餓了!” “傳膳!”裴無咎高聲吩咐,“立刻傳膳!要八喜丸子!” 盡管薛筱筱故意磨磨蹭蹭,一頓晚膳用了半個時辰,可最終還是放下了筷子,摸了摸肚皮,“我吃飽啦?!?/br> 裴無咎知道她害羞,也不急著做什么,笑道:“那我陪筱筱看會兒話本子好不好?” 薛筱筱求之不得,小腦袋重重一點:“好!” 裴無咎學(xué)著她的樣子倚在大迎枕上,將她攬在懷里,下巴輕輕抵在她的肩窩,陪著她看那在他看來十分無趣的話本子。 不過今日的話本子倒是說不上無聊,月上柳梢頭,書生爬墻頭,在丫鬟的幫助下,小姐終于見到了書生,花前月下,兩人激動相擁。 “啊,他們終于見面了?!毖泱愀袊@。 裴無咎不知前因后果,看小王妃唏噓的樣子,這小姐書生應(yīng)該是經(jīng)歷了一番波折。他一目十行,早就看到了后面開始不對勁,也不提醒薛筱筱,笑道:“真是不容易,咱們接著往下看?!?/br> 他今日難得耐心,薛筱筱倒是有些心不在焉,只要想到他說的“要盡興一次”,她就一顆心就忍不住怦怦直跳。 悄悄做了個深呼吸,薛筱筱壓下心頭的綺念,繼續(xù)往下看去。 相擁的兩人親吻了,書生悄悄解開了小姐的衣帶,手指摸了進去…… 薛筱筱的眼睛倏然睜大,她尷尬得腳趾都蜷縮起來,不敢看裴無咎的神情。 說起來,一般的話本子里都有些這樣香艷的描寫,平時她都是一個人看的,也不覺得難為情,有時候看到寫得細膩又精彩的,還會細細地賞讀。 可現(xiàn)在裴無咎是跟她一起看的,書中的人有血有rou,發(fā)生的事情歷歷在目,就好像兩個活生生的人。不知怎么,兩人一起看書中的小姐書生醬醬釀釀,比看避火圖還令人羞赧。 身后是裴無咎健碩的胸膛,耳邊是他沉穩(wěn)的呼吸,雪后松柏清冽的味道環(huán)繞著她,手里拿著的書冊,里面的兩個人正在做羞羞的事情。 薛筱筱的臉越來越紅,她飛快地翻過一頁,手指剛剛捻起書角,就被一根修長的手指抵住了。 “等一下,我還沒看完?!迸釤o咎聲音平淡,好像正在看的不是活色生香,而是枯燥無趣的公文。 薛筱筱只好等著。她已經(jīng)不好意思再看書上的字了,偏偏裴無咎很是認真,在她耳邊嘀咕道:“筱筱,你說他們這用的什么姿勢?” 薛筱筱:“……?” 她又沒有身臨其境,怎么知道人家用的什么姿勢? 不對,就不該討論這個話題! “唔……”裴無咎修長的指尖在書頁上點了點,“小姐既然是坐在秋千上的,那應(yīng)該是……對了,避火圖有這個的,我拿給筱筱看。” 他說著就站起身,移到輪椅上,一劃就出去了老遠。 不愧是自幼習(xí)武的,他動作極快,薛筱筱阻攔不及,眼看著他從床頭的暗格里取了避火圖過來。 裴無咎又回到薛筱筱身邊,翻著圖冊找到那一頁,指給薛筱筱看,“看,我沒騙你吧?” 剛才看話本子的時候,薛筱筱因為心虛只是匆匆掃了幾眼,大概也看到了小姐是坐在秋千上的,丫鬟在她背后扶著,但她只是看過就算,腦子里并沒有想象出來這是什么樣的畫面。此時裴無咎把畫冊翻看指給她看,薛筱筱立刻就有了鮮活的印象。 別說,還真是……一樣的姿勢。 薛筱筱忍不住又看了看書中的描寫,再掃一眼畫冊,兩相對應(yīng),哦,原來是這樣的。她感覺自己好像是看了帶插圖的話本子。 “嘖?!迸釤o咎的聲音:“第一次就用這樣高的難度,恐怕不好。” 薛筱筱真心不想跟他討論這個問題,尤其是他等會兒還要“盡興”,可她有個疑問早就憋在心里了,忍不住還是問了出來,“小姐和書生……咳咳……醬醬釀釀的時候,那丫鬟為什么還要在身后扶著小姐,羞不羞???”在她看來,這十分難以理解,不光是丫鬟羞,那小姐也羞,書生也羞呀。 裴無咎笑了一聲,“那是通房丫鬟,多是小姐的心腹,以后跟書生也可以——” 他本來要說行周公之禮,但突然想到她剛才說的是醬醬釀釀。 “……醬醬釀釀?”聯(lián)系上下句,裴無咎自然知道她在說什么,可這個詞怎么這么奇怪,為什么敦倫啊、周公之禮啊什么的,到了她嘴里就變成了醬醬釀釀? “呃,就是…這樣這樣那樣那樣的意思,翻過來折過去的…”薛筱筱聲音越來越低,幾不可聞,她清晰地感覺到了他的變化,就那樣絲毫不加掩飾地抵著她。 裴無咎恍若未覺,不管身下的情形如何有失風(fēng)度,他臉上依舊是矜貴雍容,聲音除了有些暗啞,聽不出任何波折:“這樣這樣那樣那樣…醬醬釀釀…翻過來折過去……” 他重復(fù)著薛筱筱的話,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原來,筱筱喜歡這樣的啊?!?/br> 薛筱筱一頭霧水,“……”什么,我喜歡什么?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也不知道裴無咎腦補了什么,反正他嘴角勾著的那絲淺笑讓薛筱筱十分不安,她已經(jīng)不想再繼續(xù)看話本子了,那圖冊也得收起來。 裴無咎好像知曉她的想法,把避火圖合上,話本子從她手中抽走,“明天再看吧,該歇了。” 他這么一說,薛筱筱更緊張了,因為接下來就是他期待的“盡興”。 床帳放下,狹小的空間中,呼吸相聞。 裴無咎輕笑一聲,“雪寶寶,你這么緊張做什么?” “誰、誰緊張啦?我才沒緊張,又不是第一次幫你…咳咳…”薛筱筱手指無意識地摳著床褥。 “嗯,雪寶寶沒有緊張,是我有些緊張。”外面的燭火沒有熄,隔著薄薄的床帳,映在裴無咎的臉上,給冷白的肌膚鍍上了一層淡淡的暖光,他的黑眸中仿佛亮著星星。 修長的手指勾住了薛筱筱的衣帶,慢條斯理地解開。他動作有條不紊,淡定從容。 去掉半臂和襦裙,薛筱筱揪著自己的中衣,不肯讓他脫了。夏日的衣衫本就單薄,中衣下都能隱約看到小衣的樣子,兩根細細的系帶從中衣的脖頸后露了出來。 裴無咎也不勉強,他也不用薛筱筱動手幫忙,自己解開外袍。 他不疾不徐,白皙如玉的手指解著衣衫,一舉一動都帶著世家公子特有的雍容優(yōu)雅。 他可沒有薛筱筱那么羞赧,大大方方地把中衣也去了,露出線條緊致的胳膊和健碩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