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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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蕭小姐的出身,倒是配得上。”紀見星收了笑意,奇怪道,“不過,你都近水樓臺這么多年了,怎么還沒成為談太太?” 蕭靜柔被準確戳中痛處,猶如細細密密的針扎向心口,面色白了三分,怒目圓瞪:“你!” 話說到這份上,沒必要再虛與委蛇了,紀見星一鼓作氣地繼續(xù)往她傷口撒鹽:“憑蕭小姐的美貌、才華,門當戶對的家世,按理說應該是談太太的最佳人選,可為什么行彧連看都不看你一眼?你想過原因嗎?” 蕭靜柔急火攻心,扶著墻才能勉強穩(wěn)住搖搖欲墜的身體。 “蕭小姐一定沒談過戀愛吧?”紀見星再接再厲地火上澆油,“男人面對喜歡的女人,是不可能當正人君子的,他只想千方百計地將她占為己有。像談先生,他就對我一見鐘情,干柴烈火,天雷勾地火,不可開交?!?/br> “對了,蕭小姐見過行彧親吻人時是什么樣子嗎?” 蕭靜柔只看過他冷淡疏離的樣子,完全想象不出他親吻女人…… 紀見星臉不紅心不跳地下了一劑猛藥,明知故問道:“蕭小姐一定沒見過他欲`火`焚`身的模樣吧?” 說實話,她也沒見過來著。 “蕭小姐仗著世交的情分,口口聲聲說你對行彧有多特殊,”紀見星唇紅齒白笑盈盈,如同灼灼盛放的桃花,“那么,我有個問題。我可以叫他老公,蕭小姐,你能嗎?” 她笑里藏刀,話里藏針,字字帶刺,蕭靜柔毫無反手之力,心理防線全面崩潰,眼淚奪眶而出,丟盔棄甲,掩面進房,重重關上門。 紀見星揉了揉手腕,望向落地窗外,綿綿細雨紛飛,山林蒼翠欲滴,生出幾分悵然,她不曾和他青梅竹馬,也沒見過他意氣風發(fā)的少年模樣,多少還是遺憾的。 沒關系,牢牢地占據(jù)他的余生不就行了? 紀見星鳴金收兵,正要下樓,聽到一道氣定神閑的幽沉男聲傳來:“哦?紀小姐見過我欲`火焚身的模樣?” 她回頭看去,三樓樓梯拐角,男人懶散地倚墻而立,從他的問題來看,應該是站了好一會兒,說不定聽到了她們的全部對話。 媽耶,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紀見星這只剛取勝的小螳螂,被大黃雀嚇得氣勢全無,驚慌失措,“咚咚咚”地跑下樓去了。 至于關在房間里的那只蟬,可能真的傷透了心,連早餐都沒吃,就請司機送她回去養(yǎng)病了。 這頓早餐吃得紀見星格外煎熬,一邊要應付外婆“昨晚睡得好嗎”的詢問,一邊是男人似笑非笑,意味深長的注視,同床共枕、掌控命脈、欲`火焚身三個詞輪流在她腦中碰撞,如芒在背,如鯁在喉,如坐針氈,渾身不自在。 吃完早餐,外婆把談行彧拉到一邊,遞給他三張蕭靜柔個人音樂會的門票:“這是靜柔前些天給我的,我和你外公就不去湊這份熱鬧了,你帶小星一起去吧?!?/br> 外婆在給他下硬性任務,為的是徹底打消蕭靜柔的疑慮,讓她迷途知返。 從昨晚紀見星留下過夜,早餐時小兩口之間的微妙氣氛,外孫看她的縱容眼神,無一不指向某個事實,他這是把人擺在心尖尖上了。 中意一個人,眼神是絕對騙不了人的。 外婆心里門兒清,認定紀見星這個孫媳婦了。 談行彧接了外婆的任務,在后院找到正玩著水的女朋友,直截了當問她要不要去聽蕭靜柔的音樂會。 紀見星拍掉手上的水珠,回眸對他一笑:“當然去啊?!?/br> 國際知名鋼琴家的音樂會,高逼格高水準的聽覺盛宴,門票一票難求,就是不知道蕭小姐看到她出現(xiàn)在臺下,會不會驚得花容失色,彈錯音? 考驗蕭小姐心理素質(zhì)的時候到了。 蕭靜柔的音樂會定在后天晚上,紀見星一襲淡紫色淑女小禮服裙,清麗動人,她和穿著正裝的談行彧提前到達星海音樂廳,找到座位,相鄰落座。 音樂會準時開場,追光打在鋼琴上,一雙纖細的手出現(xiàn)在觀眾視野中,蕭靜柔身穿白色抹胸長裙,燙了大波浪卷發(fā),戴著鉆石小皇冠,化了晚宴妝,姿容優(yōu)雅,指尖彈出的樂音,悠揚動聽。 瞥見觀眾席vip座位的談行彧,她眼睛一亮,這是他第一次到現(xiàn)場聽她的音樂會! 轉而看見坐他旁邊的紀見星,蕭靜柔瞳孔一縮,亮光乍然熄滅,她沒忘記這是什么場合,閉上雙眼,努力心無旁騖地投入彈奏。 不錯嘛,蕭小姐,心理素質(zhì)杠杠的。 紀見星聽了好幾首曲子,眼皮忽有千萬斤沉,睡意潮水般洶涌而來,她輕揉太陽xue醒神,然而無濟于事,纏綿悱惻的樂聲是最好的催眠曲,她放棄抵抗,偏頭,被拽著墜入夢境。 時刻關注她的談行彧眸底劃過笑意,小心翼翼地把她的頭靠到自己肩上,目光黏住那兩片嫣紅的唇瓣,再移不開。 蕭靜柔余光再次掃下去,看到談行彧低了頭,捧著紀見星的臉,湊近,在她唇上印下輕吻。 蕭靜柔稀里嘩啦地一連彈錯了好幾個音。 “要不,你們順便親個嘴,證明給我看看?” 所以,他這是在親給她看嗎? ““蕭小姐見過行彧親吻人時是什么樣子嗎?” 她……看到了。 以旁觀者的身份。 沉浸美妙音樂中的觀眾們?nèi)鐗舫跣?,疑惑望向臺上呆若木雞的蕭靜柔,不清楚她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紀見星也被錯彈的樂音吵醒,驚覺唇上壓著的重量,以及縈繞在側的熟悉男性氣息,心跳怦然,談先生這是在……偷親她?! 她活學活用,將計就計,舌尖越過他的唇心,男人全身一僵,她得意地輕輕一撞,他的齒關大開,她侵占濕潤的私密地,勾著他的舌,胡纏亂攪一通。 攪亂一池春水后,紀見星不負責任地退出他的唇舌。 然后,她睜開眼,亮晶晶地和他四目相對,笑得像只得逞的小狐貍:“談先生,被我抓到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捅!破!了!請做好接受甜蜜暴擊的準備!??! 親手幫老婆滅情敵什么的,談先生是個狠人…… ~ 昨天評論破萬的雙更合在一章里啦,下次雙更是破2w的時候(估計希望不大)。當然,如果你們愿意隨手留個言拯救評論菌的話,應該還是有希望的? 標題這句話是在下章,因為下章有更合適的標題,太難取舍,所以就提前用到這章了。 繼續(xù)掉落紅包~ 第40章 第四十顆星 玫瑰相思(01) 第四十顆星 “談先生, 被我抓到了吧?” 談行彧毫無偷親被人當場抓包的尷尬, 眼梢往上一揚, 輕笑出聲:“嗯, 被你發(fā)現(xiàn)了?!?/br> 他抿著唇角,故作無奈, 更似調(diào)侃地問:“怎么辦呢,紀小姐?” 他語調(diào)里的愉悅,藏不住,全跑進她耳朵里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 紀見星心底仿佛有千樹萬樹的花開, 香氣獻枝, 飄向漫山遍野,她怕笑得太明顯讓他嘚瑟,偏過頭, 嘴角無法控制地翹起來,一雙杏眼柔光瀲滟,眨啊眨的。 誰知道怎么辦呢?又不是她先偷親的他。 談行彧尋到她的手,裹入手心,放在他腿上,指腹輕壓著她手背,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間或捏她的手指。 偌大的音樂廳,周圍還有不少聽眾,環(huán)境刺激,肌膚摩挲的另類親密, 使得紀見星陣陣心悸,生出和他當眾偷情的感覺,所以,就這樣了? 紀見星稀里糊涂的,他們算是在一起了? 她是不是太好追了點? 鋼琴聲零零星星,顫顫地從蕭靜柔指尖溢出,像她一片片碎掉的心,她紅著眼眶,強忍淚水,磕磕絆絆地完成了整首曲子。 主持人臨時出來救場,提前進入中場休息,大多數(shù)人留在座位上,交耳議論著蕭靜柔的反常,有些煙癮犯了的男士則是離開觀眾席,到專門的吸煙區(qū)吞云吐霧。 男人呼出的熱氣擦過耳畔,刻意壓著聲誘惑她:“要不要提前離開?” 紀見星實在與雅樂無緣,一聽就犯困,無疑是暴殄天物,再說,她不知不覺,莫名其妙就脫單了,在聽情敵的音樂會和跟正式上任的男朋友獨處談情說愛之間,很難做出選擇嗎? 一!點!都!不! 他們留下的話,估計會更影響蕭小姐的發(fā)揮吧。 兩人悄然離席,坐上等候在停車場的賓利,車子平穩(wěn)開出星海音樂廳,穿過半城繁華,來到a市知名的七星級酒店。 酒店位于江邊,占地面積廣闊,一共112層。 談行彧包了場,餐廳除他們外空無一人,紀見星坐在落地窗邊,夜空上繁星伴明月,腳下,是碧波蕩漾的江水,跨江大橋車流如織,觀光游輪滿載來自天南地北的喜悅,破水前行。 整座城市輝煌的人間煙火,盡收眼底。 談行彧垂眸看一眼手表:“我出去接個電話?!?/br> 紀見星不疑有他,點頭說好。 他前腳剛走,廳內(nèi)燈光暗下來,昏黃的光暈,朦朧地交織出曖昧氛圍,桌邊玫瑰形狀的香氛蠟燭自燃起來,燭光搖曳中,男人抱著一大束紅玫瑰去而復返,不疾不徐穿行于蒙昧光影,從容清雅,風姿綽約地朝她走來。 白襯衫搭黑色西裝,衣領挺括,扣子系得一絲不茍,勾勒出頎長的身形,面部線條清晰漂亮,桃花眼底,躍動著若隱若現(xiàn)的微光。 他出現(xiàn)的那一刻,全場的燈光像是跟著亮了。 紀見星幾乎喪失了思考能力,滿腦子瘋狂叫囂著,天啊天啊天啊,這不是她為了應對外婆,虛構出的表白場景嗎?!?。?/br> 紀見星以為他穿正裝是為了赴音樂會,明顯不是,還以為他偷親她,被她當面戳破,間接捅開窗戶紙,握個小手就等于確定關系了,不是的! 原來,原來有一場盛大鄭重的告白在等著她。 她當時隨口瞎掰的話,他卻記在了心上,并且還原了出來,燭光晚餐,玫瑰花,連借口出去接電話的細節(jié)都如出一轍。 就……很輕易能感受到這個男人對她的真心、珍視,以及無底線的寵愛。 他滿足了她作為女生,對愛情所抱有的全部美好想象。 男人已來到近前,和她劇本里原先寫的一樣,他凝視她的眼睛,可又不一樣,因為沒有親眼見過,紀見星想象不出那樣深情的目光,就好像,她不僅是他眼中的唯一,更是他世界里的唯一。 他在邀請她進入他的世界,同時請求得到進入她世界的許可:“紀小姐,我心悅你已久,不知有沒有這個榮幸當你的男朋友?” 談先生有點偷懶哦,居然照搬她的臺詞。 紀見星往后退開,提起裙擺,雙膝微斜著半彎曲,俏皮地笑道:“my pleasure。” 她接了滿懷的玫瑰清香,男人隔著花,吻上她的唇,如同蓋確認章般。 很快,她的臉也染上了玫瑰色澤,白里透著醉人的羞紅,惹人采擷。 燭光晚餐具體吃了什么,沒印象,紀見星整個人仿佛在云端飄,暈乎乎地跟著回到他的住處,位于市中心的高級住宅區(qū),將近700平米的大平層別墅,以藍灰為主色調(diào),家具不多,稍顯空曠,簡約的性冷淡風,非常符合主人的禁`欲氣質(zhì)。 談行彧脫了西裝外套,搭在沙發(fā)邊緣,卷起襯衫袖子,用袖箍固定住,露出勁瘦的小臂:“要喝點什么?” 關系改變了,別說對視,就連普通對話都透著濃情蜜意的味道,紀見星坐著沙發(fā),心里甜滋滋地冒著泡兒,她想應景喝點甜的:“可樂有嗎?” 談行彧牽唇笑了下:“沒有飲料?!?/br> 行吧,他看起來也不像家里有飲料的人。紀見星反問:“有什么可以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