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仙_分節(jié)閱讀_138
139 139、第 139 章 ... 玄闕神色舉止都沒什么不妥,樂令的心卻還是隱隱跳快了幾分,覺著有些不安。玄闕撫著他的背安慰了一陣,回頭看了一眼被赤陽珠壓制下去的黑氣,便拉著徒弟往殿外走去:“那老鬼已經(jīng)落入咱們手中,剩下的也在該由那些正道中人處置了。先隨為師離開此地。” 樂令也看向那枚光芒大半被遮掩,只余一點微熹的明珠,眼中擔(dān)憂之色難掩:“師尊,那枚赤陽珠還在那池子里,你的分神化身不是還要寄托其上……” 玄闕“嗯”了一聲,拉著他跨出那間殿閣,慢慢走到殿外西北處,一座假山下方。那里有一處山洞,是他進(jìn)入大殿之間就查探過的,里頭十分干凈而干燥,既平坦又安全,比外頭更適合落腳。帶著徒兒進(jìn)到山洞后,玄闕便完全放松下來,倚著石壁坐到地上,吩咐樂令取出陰陽陟降盤照明。 淡金色純陽精氣剎那間便驅(qū)逐死氣,將山洞照得一片明亮,也露出玄闕溫雅淡然的面容。他趺坐在一片光滑地面上,右臂抬起抵著洞壁,叫樂令將頭項倚在他肩臂上。洞中一片靜謐寧和,他的五官都被鍍上了一層金光,嘴角含著淡淡笑意,比平日更溫柔親切幾分。 樂令恍惚有種受到誘惑的錯覺,微側(cè)過頭去親吻他含笑的雙唇。玄闕對這種投懷送抱毫不客氣,很快便從被動接受轉(zhuǎn)為主動,將他緊緊按在自己懷里。每一次呼吸都能吸入對方甜美魅惑的氣息,將這洞天污濁的死氣都擠到了圈外,而大戰(zhàn)之后尚未平復(fù)的激動情緒更叫玄闕不舍得放開樂令,恨不能將他揉到自己骨rou之中,再也不叫旁人見著。 他的手探到樂令胸前,指尖在光滑溫暖的肌膚上輕攏慢捻,嘴唇順著光滑利落的下頦曲線吻了下去。曖昧的喘息聲很快在洞中響起,樂令骨rou均勻的身體大半兒已呈現(xiàn)在了玄闕面前,流暢飽滿的膚rou被無微不致地愛撫到——直到玄闕的手指碰到了一處不該有的微腫痕跡。 那是秦弼故意留下的傷痕,樂令急著過來找?guī)煾福娒婧笥钟錾狭诵呛拥谰?,步步遇險,一直沒工夫修復(fù)這些小傷。玄闕在墳起的齒痕上撫摸了一回,將紅腫消退,干脆又摸出一粒療傷仙品艮霄丹,含在口中喂給了樂令。 這樣生死人rou白骨的丹藥拿來治療一點咬傷實在是大材小用,不過眼看著布滿傷痕的身體重新恢復(fù)光潔,玄闕就覺著這藥用得值。 況且就這么交換一個帶著甘甜藥香的吻,也足夠叫人心曠神怡了。他放開樂令的后腦,擦了擦唇間拉出的銀絲,抵著他的額頭說道:“這洞天于那些道修和散修是死地,放在幽藏卻是難得的洞天福地,就這么讓他們白白封了也是可惜。我這一趟總不能白白辛苦,你就在這洞中設(shè)下一座傳送陣,將來本門弟子也有個地方可以采取死氣陰魄煉制法寶——這樣少傷些天和,將來渡劫也容易?!?/br> 樂令深深吸了幾口氣,才將隱隱泛起的情欲壓下,從法寶囊中取了傳送陣要用的材料,一面調(diào)配藥水一面笑道:“虧得我在羅浮學(xué)了些陣法,不然今日就要入寶山空手而歸了。師尊回去后還要讓那些正道中人再煉一回兩界紗么?” 玄闕含笑搖了搖頭,自取了他的法寶囊,從中翻出那條流光溢彩的薄紗,從背后替他挽了頭發(fā)。原本流水般細(xì)滑冰涼的青絲被燒得參差不齊,有些結(jié)成焦塊的地方還沒削掉,披散時凌亂不堪,卻更有種引人肆虐的欲望。 特別是整理發(fā)尾時,手指去攏頭發(fā)時,就能拂到微微弓起的腰背,甚至下方飽滿而富于彈性的雙丘…… 玄闕驀然移開了越發(fā)沉暗的目光,握著發(fā)尾的手抬到空中,專心地將其枯焦處一一處理好。待那頭長發(fā)重新恢復(fù)了絲緞一般的手感,他才攏起掌中青絲,在樂令頭頂正中高挽道髻,用兩界紗束起,又插上了一枚形制古樸、色澤烏沉的簪子。 他倒退兩步,從背后欣賞著徒兒的身姿。樂令抬手摸了一下那枚簪子,忍不住嘆道:“師尊成日給我這些法寶,若叫師兄們看見了,他們可要吃醋了?!?/br> 玄闕輕笑一聲:“為師養(yǎng)你這么多年,放下的心思,也就只有你這個不開竅的看不出來。昆諸他們知道與你身份不同,不會吃這種醋的?!?/br> 樂令本就想和師父調(diào)笑兩句,聽到這消息終于笑不出來:“他們都知道我是他們半個師丈了?那……”那他要不要回去就開始擺架子呢?昆諸也真是的,既然都知道了還成天拿他當(dāng)師弟教訓(xùn),不是該尊重他……孝順著他點嗎? 玄闕已經(jīng)大笑起來,原本有些沉黯的臉上也生出光彩,把樂令拉到懷里好生揉搓了一陣,含著他的耳垂寵溺說道:“什么半個師丈,回去你就讓昆諸叫你師丈,他若不聽話只管來告訴為師?!?/br> 樂令羞窘難當(dāng),深悔剛才一不小心說了實話,叫師父笑話他;心底深處卻又有幾分得意、幾分期待,恨不得真能看到師兄們叫他師丈的模樣。在這種復(fù)雜的心態(tài)下,他也來不及在意玄闕的笑聲,埋下頭調(diào)制藥水,揮手撫平地面,一筆筆刻下繁復(fù)精細(xì)的陣紋。 四角布下的引靈陣中鑲了靈氣最充裕的上品靈石,洞外又布下了隱藏靈氣的陣法,恢復(fù)成之前普普通通的山洞。玄闕仔細(xì)察探空中氣息,見得完全沒有破綻了,才帶樂令順著來路離去。 洞天入口處還有羅浮留下看守的弟子,之前五位道君合力覆上的兩界紗已碎裂,那幾樣法寶擋得住漏出的死氣,卻擋不住一個活生生的合道巔峰修士。玄闕盯住兩界紗縫隙,抱著徒兒踏云而起,只一轉(zhuǎn)身便自那空隙中脫了身,正色對守在外頭的羅浮弟子說道:“替我通報華陽道君,就說那座洞天中的情形我已探明,讓他著人請那三位道君,一同處置后續(xù)問題?!?/br> 一見著人,他之前那些精神氣都霎時消失,臉色灰敗無光,扶著樂令的手都微微顫抖,似乎連這么站在云上都費(fèi)盡了他全身力氣。這猝然而來的變化也嚇得樂令不知真假,緊緊扶著玄闕的胳膊,盡力讓他把份量壓到自己身上。 兩人回到羅浮后,玄闕的傷痛無力狀況越發(fā)明顯,嘴唇也一片慘白,眼中幾乎失了神彩,和華陽道君、池煦見面時活生生就是被死氣侵蝕成了傀儡的那些人的模樣。華陽的心都揪成一團(tuán),生怕又白賠了一個道君進(jìn)去,敵我形勢再度向著不好的方向傾斜。 下首池煦擔(dān)憂玄闕的同時,看著他們師徒這無隙可間的模樣,更有種淡淡的惆悵和孤寂。有什么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甚至還沒來得及厘清楚的思緒已被人徹底堵住了出路,只能在他腦中留下一絲印記。 池煦暗暗嘆息一聲,回過神來就聽玄闕說:“那星河道君原本也是上界真仙一般的人物,哪怕是咱們這樣的人,在他大名之前也只能俯首;垂光宇更是神仙洞府、世外仙域,如今落到這般模樣,真叫人心有戚戚……” 華陽也撫著長須嘆了一陣,又贊玄闕:“道友大能,竟憑一己之力探明垂光宇真相,又擊殺星河道君,華陽自愧不如。不過道友放心,后續(xù)之事羅浮一力承擔(dān),絕不再讓道友費(fèi)心。”夸罷玄闕猶嫌不足,看見樂令在玄闕身旁,順手也夸了一通:“蒼元師侄亦是純孝,剛剛破關(guān)就進(jìn)入那等危險地方尋找道友,還能扶持你回到羅浮,這樣的徒兒到哪里去找!” 玄闕聽了卻不欣喜,而是把臉一沉,雙目炯炯望著向華陽與池煦:“說起我這徒兒,我倒有件事想問問貴派——為何我蒼兒才剛度了元神上關(guān)小天劫,就有人趁他身體未復(fù)時施行暗算?若非他還有些護(hù)身之法,傳送到了我身邊,就要被人害死在外頭了!” 雖然玄闕現(xiàn)在算是個海底出來的孤家寡人,但合道的身份修為在,就沒人敢拿他的話不當(dāng)回事,也沒人敢對他的弟子不客氣。這話一出,池煦的心立刻提了起來,暗自傳聲于樂令:“你那天失蹤究竟是何人所為,該不會是有人猜出你的身份了吧?到底是朱陵師叔還是云師兄那里出了岔子……” 樂令師蹤之后他叫人徹查過,但問道峰和云錚那邊表現(xiàn)得極為正?!婚_始懷疑云錚,后來又懷疑朱陵,可這兩人都毫無動靜,唯有一個秦弼因為閉關(guān),自那天之后就沒再出來見人。但秦弼修為比樂令低兩個小境界,性情又一向耿介,若是真知道了樂令的身份應(yīng)當(dāng)會直接揭穿,倒也沒什么可懷疑的地方。 樂令輕輕搖了搖頭,也傳聲道:“這事已過去了,我?guī)熥鹁褪菤獠贿^我受了傷,也不一定要羅浮怎么樣。我回去好生勸勸他也就過去了?!?/br> 他們兩人私下交流,樂令自是打著息事寧人的主意。玄闕卻不是隨意讓人欺上門的人,對著華陽道君坐地敲起竹杠來。 樂令失蹤的事從頭到底都跟師父說過了。既然知道秦弼不可能出來揭穿他們師徒的身份,此事到底是怎么出的,結(jié)果如何,自然就都由著玄闕拿捏。華陽就算打落了牙齒也得和血吞下,把該給的補(bǔ)償給了樂令,還要掘地三尺找出真兇給玄闕個交待。 待玄闕覺得敲得差不多了,才又輕咳兩聲,撫著胸口有氣無力地說道:“罷了,我如今有傷在身,不能為了這種事費(fèi)神,一切都由華陽道友作主就是。我們師徒如今都有傷在身,不能再陪道友聊天,還望道友為我們安排個安全的地方住?!?/br> 華陽道君連忙答應(yīng),叫池煦把他們師徒就安排在池煦原先的洞府。那里才算是羅浮正式的地方,四下陣法也好,看守的人也好,都不是樂令原先那個小樓可比。就是個合道道君也不可能無聲無息地潛進(jìn)去,在陣法中困上幾個呼吸的工夫,也就能驚動華陽,親自過去收拾局面。 樂令攙扶著玄闕進(jìn)到洞府中,也顧不得和池煦道謝,就直接鎖了洞府大門,取出流珠白雪丹與艮霄丹之類的治傷靈藥,一股腦倒在掌心要喂他服下。 玄闕把他的手掌合起,握著那手將人按到云床上,左手托起樂令的下巴,慢慢俯下身去:“我這是分神化身又不是本尊,哪里需要吃藥。這都是為了蒙騙羅浮那些人,免叫他們看出我的根腳,你這傻孩子倒是當(dāng)真了?” 輕柔的觸感如雨點般密密落在臉上,樂令苦笑一聲,低聲答道:“因為我怕……我只怕師尊真的受了傷,我在下界,卻是連替你喂藥療傷都做不到?!?/br> 頰上的親吻頓了一頓,那溫柔微涼的嘴唇落在他唇間,靈活熾熱舌尖探入,用力欺了下來。 140 140、第 14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