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方才皇后與杜月娥多半都是在閑談,偶爾提到宋延年和府里的生意,雖贊不絕口,但總有種敷衍應(yīng)付的意思,若是專程為了贊賞,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若是為了封賞,那更不可能,一席飯吃完,皇后都沒有提及封賞誥命,難不成特意等杜月娥醒酒? 顧妝妝一時間猜不透皇后今日邀約究竟為何,正苦思冥想,皇后身邊的宮女拂簾而入,見面笑盈盈的說道,“少夫人,娘娘請你移步碧水閣議事?!?/br> 作者有話要說: 聞到糊味了嗎,我也不舍得虐我們小可愛,怎么辦,怎么破感謝在20200510 12:48:58~20200512 14:27:2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我大概回不來了 1個;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我大概回不來了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海腸撈飯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lin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9章 039 碧水閣與如意殿相隔不遠, 繞過兩座拱橋,穿過幾道院墻, 前頭于粼粼碧波間高然聳立的樓閣便是, 遠遠看去, 如同水面懸著的瓊樓玉宇, 碧瓦朱甍,綺麗奢靡。 入門便是雪白如玉的真絲軟毯, 顧妝妝低頭望著自己的腳,正猶豫該怎么邁過去,便聽皇后溫聲笑道, “不必拘泥,進來便是?!?/br> 她的聲音就像風(fēng)吹鈴鐺, 很是柔婉。 閣內(nèi)窗角的紫銅獸首三足香爐, 正徐徐緩緩冒著煙霧,正中落地是一方白玉盆,碩大的盆中堆疊著晶亮的冰塊, 搖扇慢慢旋轉(zhuǎn), 絲絲清涼伴隨著熏香一同涌入顧妝妝的鼻間,她微微頷首坐在皇后對面的矮凳上。 “嫁到宋府多久了?”皇后抿了口茶, 暗暗打量垂首低眉的顧妝妝, 見她一頭青絲如云霧籠在頸項,皙白的皮膚泛著誘人的殷紅,心道的確是個勾/魂的美人。 顧妝妝小聲道,“快一年了?!彼行┳㈦y安, 雖低著頭,眼珠卻四下逡巡了一圈,閣內(nèi)建筑丹楹刻桷,雕梁畫棟,美輪美奐。四周皆安置著鏤刻花紋的窗牖,卻只開了東側(cè)一扇,隱約露出朱欄曲檻,想是觀景所用。 垂地而落的薄紗隨風(fēng)起舞,如夢如幻,西側(cè)琴案上擺著一把古琴,內(nèi)間以月牙隔斷遮掩,甫以紗幔裝飾,顧妝妝不安的抬起頭,皇后正揉捏著鬢角,仿佛思忖她的回話。 “還不算久?!彼α诵?,抬眼對上顧妝妝不知所措的眸子,不禁道,“別怕,本宮又不會吃人。” 顧妝妝附和著微微一笑,皇后又問,“家中可還有姐妹?” “回娘娘,父親只我一個女兒,是以沒有姐妹之福?!彼蛄颂虼?,門口珠簾聲響,宮女魚貫而入,手托玉盤,內(nèi)置花式小菜,最后進來的,手里捧著一個鳳尾琉璃壺,隨著腳步移動,散發(fā)出悠悠酒香。 皇后起身,上前很是自然的握住顧妝妝的手,顧妝妝連忙站起來,火燒火燎似的渾身都不自在,“巧了,本宮也是獨女,若你愿意,可與本宮姐妹相稱?!?/br> 聽完這話,如頭頂轟隆隆一陣?yán)坐Q,顧妝妝愈發(fā)局促了,她搖了搖頭,沉聲清醒道,“娘娘折煞民婦了?!?/br> 皇后也不再強求,索性拉著她的手走到桌前,壓著她的肩膀坐下,顧妝妝往上一起,皇后拍了拍她的肩,語重心長道,“本宮悶了,找個人說說話總行吧,你也不要多想,權(quán)當(dāng)陪本宮用膳。” 宮女倒了兩盞酒,顧妝妝看了眼面前那盞,有些猶豫,酒水清澈醇香,可明明方才剛剛用完膳,皇后為何特意在碧水閣又?jǐn)[了一桌? “怎不喝酒?這是本宮親手釀的青梅酒,喝不醉人的?!被屎笠辉绫憧闯鏊能P躇,促狹著捏起自己那杯,一飲而盡,又將空盞特意在她面前一晃而過。 顧妝妝被她看的面紅耳赤,遲疑著捏住酒盞,心一橫,在皇后盈盈注視下,飲凈了青梅酒,這酒到底是什么滋味,顧妝妝也沒品出來,或許是因為皇后的反常。 聽她說話的時候,顧妝妝用余光掃了眼閣內(nèi)的布置,愈發(fā)覺得這里不像是喝茶議事之地,反倒有種..寢殿的意味,所陳設(shè)物件皆是女子用來邀寵逢迎的常物,她微微蹙眉,再抬頭時,面前那人的臉便有些模糊不定。 她用力閉了閉眼,再睜開,頭暈?zāi)垦#瑴喩砀翘撥浀牟怀蓸幼印?/br> 皇后見她身形微晃,不禁笑道,“怎才喝了一盞,便醉了?meimei的酒量這般小嗎,還能起身同本宮說話嗎...” 她的聲音宛若縹緲,閣內(nèi)薄紗四起,輕柔似水,顧妝妝根本抬不起手臂,面前的人好似在笑,她張了張唇,勉強撐著胳膊支起身子。 皇后的影子慢慢虛無,又漸漸聚攏,好似換了個人一般,連聲音都鏗鏘許多,“這就醉了嗎?美人醉酒甚是好看吶...” 顧妝妝搖了搖頭,迷蒙的眼睛好像覆了一層紗,看不清,隔著如此近都看不清,一盞青梅酒便叫她腳底發(fā)軟,四肢無力,雖沒有思考的能力,可下意識卻是清楚的,酒里被人下了藥。 宮女陸續(xù)走出碧水閣,將門窗鎖嚴(yán),東側(cè)唯一的窗牖也被關(guān)緊,獸首爐內(nèi)的熏香愈發(fā)濃烈,顧妝妝的胳膊沒撐住,一頭便直直往桌上栽去。 “美人...”她被人擁進懷里,酥軟的身子很快變得燥熱難耐,宛若烈火焚身,從胸口向著喉嚨,四肢循序漸進的蔓延開來,熏香的甜氣讓她櫻唇發(fā)干,她無意識的哼了聲,伸舌潤了潤唇,腦中無論如何都聚不了神,只想趕緊找個冰涼的東西抱住,解熱。 她真的要熱壞了,口干舌燥的熱意讓她開始掙扎,楚帝食指挑起她的下頜,色瞇瞇的眼睛往下一撇,當(dāng)即便頭腦一漲,只覺渾身血液仿佛加速涌動,充斥著無限欲/望與渴切。 他眼里的女子,比后宮任何一個嬪妃都要甜香誘人,玲瓏的身段只手可握,胸前的皙白沁著細(xì)密的汗珠,微張的唇殷紅軟糯,她懵懂的看著自己,楚帝知道她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那藥至純,服用后別說是她,便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自己,也扛不住藥性的威猛。 楚帝將她抱在懷里,便胡亂親吻她的鬢發(fā),邊單手去解衣裳,熏香不斷涌進鼻孔,他的眼睛熾熱如火。 顧妝妝低聲喃喃,仿佛要燃成灰燼一般,身體的不適與內(nèi)心的空虛叫她十分委屈,她急切渴望著那個人的懷抱,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愈是伸手,愈夠不到。 她知道宋延年不想要孩子,那便不要了,可能不能現(xiàn)在就給她,她無法判斷自己的無恥與下作,只是憑著本能去抱他,指尖碰到他的身體,清涼的觸感叫顧妝妝萬分依戀。 她哀求著,楚楚可憐的哼唧,“過來,過來...我就原諒你...” 可對面那人卻靈巧的避開,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藥香,在近前的時候,不妨被顧妝妝一把抓住手指,摩挲著,那張小臉愈來愈熱,聲音啞啞的,好像在哭,“你手怎么破了。” 那人像被燙到一樣,猛地抽出,倒吸了口氣,從瓶里取出一粒藥丸,不敢看她的眼睛,徑直掰開她本就虛張的唇,喂了進去。 顧妝妝覺得自己要化了,要燒成灰了,可面前的人還是不肯救她,只站在遠處冷眼望著,太壞了!太讓人難受了! 太...承受不住了! “你過來,同我睡一覺...好不好...你不用動...我來,求你...”語不成句,顧妝妝幾乎在懇求他,迷迷瞪瞪的覺得眼角滾落了熱淚,她都哭了,他也不肯過來。 顧妝妝扯了把衣領(lǐng),露出一片粉紅的皮膚,那人噌的紅了耳根,忙緊張的咽了下口水,旋即撇開頭,想要用薄衾蓋上去,豈料顧妝妝不知從哪來了力氣,跪立著坐起來,兩手勾住他的脖頸,眼睛噌著他的肩,熱淚濡濕著錦衣,他的手緊緊握成拳頭,身子顫抖著,僵立成石頭一般。 帷帳低垂,爐里的香氣叫人蠢蠢欲動。 這夜很長,半醉半醒間,顧妝妝仿佛做了一個漫無止境的夢,夢里的她虎狼之極,攀著宋延年欲行周公之禮,然對方不斷反抗逃避,她便運用起小女子的手段,一哭二鬧三委屈,最終也不知有沒有如愿,沒多時便睡沉過去。 潺潺流水聲于寂靜的夜里顯得異常生動,顧妝妝睜了睜眼皮,方覺出頭疼欲裂,焦渴干燥,她撐著床沿慢慢坐起來,呢喃著,“畫眉,畫眉,渴...” 半晌沒有聽到動靜,顧妝妝忽然反應(yīng)過來,立時瞪大了眼睛,掃了眼四周,涼意霎時沿著后頸慢慢席卷全身,如同浸在寒冬臘月的井水里,陰涼入骨。 不是在府里,這明顯是碧水閣,飄搖的帷帳勾著她的肩頸,像手一樣摩挲著她的皮膚,叫她渾身不斷戰(zhàn)栗著,恐懼著。 青絲散落,珠釵就在枕旁放著,床尾是她自己的衣裳,凌亂的鋪滿薄衾,顧妝妝好容易恢復(fù)一絲氣力,連忙爬過去抖著手穿衣,越急越亂,她啞著嗓子不敢出聲,對面榻上躺了一人,精光著身子,衾被耷拉到地上。 腳落地的時候,渾身一軟,顧妝妝忙抓住帷帳站穩(wěn),剛要走,便有宮女進門,將她帶到妝匣前,用檀木梳子梳篦頭發(fā),顧妝妝的肩膀一直在抖,兩手攥的緊緊地,眼睛卻不敢去瞧榻上的人。 他也起身了,幾個宮女正服侍穿衣,腰帶未系,又迫不及待大步來到顧妝妝身后,彎腰下頜貼在顧妝妝肩上,顧妝妝忙僵直著身子,一動不敢亂動。 “真美?!彼捻永镩W著yin光,手指摸在她的肩頸,慢慢向下滑,顧妝妝忽然猛地站起來,咣當(dāng)一聲跪在地上。 “皇上恕罪,民婦...民婦得回去了?!?/br> “回去?”楚帝捻著指尖,光滑如玉的手指保養(yǎng)得當(dāng),紋絲不破,他瞇起眼睛邪氣的笑了笑,“夫人夜夜入朕夢中,怎么舍得回去?” 顧妝妝顫抖著,雙手伏地,壯著膽子道,“是民婦的錯,民婦乃有夫之婦,實不敢賤污皇上的慧眼,望皇上寬宏大量,放民婦回去!” 楚帝聽了不由得朗聲一笑,“夫人可知,你此番進宮,宋卿是暗允的?!?/br> 顧妝妝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的望著他,櫻唇輕咬,宋延年知道?不可能,他怎么受得了頭上戴綠帽? 楚帝哈哈一笑,伸手欲攙扶她起來,顧妝妝跪著往后退了退,眼皮低垂,楚帝也不怒,只像看著獵物一般,好整以暇的打量一臉怒氣卻不敢發(fā)作的美人,“朕許他榮華與官位,又許他母親誥命,你說他會怎么選?” 顧妝妝小腿一軟,整個人無力的坐倒在地。 窗牖被宮女推開,清風(fēng)卷積著霧氣涌入閣內(nèi),涼颼颼的帶了森森冷意,遠處傳來內(nèi)官此起彼伏的腳步聲,閣內(nèi)陸續(xù)點起燭火,天色將明,薄紗如霧,遠遠地柱子旁,站著一個身形高俊的男子,此時正緊緊攥著拳頭,以余光幽幽,深沉且又無聲的注視著顧妝妝。 “朕知道你一時反應(yīng)不過,想不開也在所難免,朕不逼你。”楚帝負(fù)手站立,盡量讓自己顯得不是那么猴急,“你回去好生想想,若是想開了,朕會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將你接進宮來。 至于宋卿,朕有個meimei,與他年齡相仿,屆時朕親自賜婚,再將他封官進爵,可好?” 顧妝妝的眼里慢慢涌上水汽,她笑了笑,又胡亂抹了把眼淚,躬身跪下,“民婦謝皇上抬愛?!?/br>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懂得…是這樣…不是那樣…算了,告辭(遁) 又回來了,補一句 越來越好看,不信別跳過 第40章 040 回府途中, 杜月娥滿面紅光,身姿昂揚, 手中的詔書被她捧在掌心, 唯恐一閉眼便沒了, 這是天大的殊榮, 商賈之婦竟能敕封誥命。 南楚開天辟地頭一遭,簡直是光耀宋家門楣。 馬車壓到石頭, 顛簸著,杜月娥忍不住抬眼看了看身旁的顧妝妝,想起當(dāng)初天寧寺無塵說過的話, 少夫人乃有福之人,這份福氣, 難道真是她帶來了的? 手中的詔書仿佛閃著金光, 熠熠生輝,杜月娥抿了抿唇,又念著在皇后殿內(nèi)宿了一宿, 禁不住面上意氣風(fēng)發(fā), 難遮于表。 而顧妝妝自上車后,便一直合眼佯裝睡著, 心中萬種情緒紛擾復(fù)雜, 攪得她不得安寧。 碧水閣中,楚帝洋洋得意的負(fù)手離開,宮女內(nèi)官看她的眼神,摻雜著異樣的同情與羨慕, 顧妝妝終是大著膽子繞到塌前,只掃了一眼,便緊緊咬住下唇,渾身抖得不成樣子。 軟塌上有些斑駁點點,濁白色的東西染在衾被上,有些弄到窗牖邊緣,她哪里還能看下去,煞白著小臉形如槁木一般,連怎么出的碧水閣都忘了,下臺階的時候,有內(nèi)官低低喊了聲,“貴人,小心。” 顧妝妝回頭,失了焦的眼睛無神的看著那個頎長的身影,他低著頭,清瘦俊俏,顧妝妝張了張唇,眼眶盛著漣漣委屈,紅彤彤的,一眨,便陡然滑到腮邊。 內(nèi)官的手微微一顫,眉眼輕抬,顧妝妝盯著他,半晌說了句,“多謝?!?/br> 他的手指握在掌心,薄唇始終抿著,讓整個臉部線條顯得分外剛毅。 “妝妝..醒醒,這都睡了一路了,昨夜沒休息好嗎,起的倒是很早?!倍旁露鹋牧伺乃母觳玻檴y妝清了清嗓子,才發(fā)覺鼻音有些濃重。 她小聲道,“許是飲酒過多,眼下頭疼的厲害?!?/br> 杜月娥難得心情好,只摩挲著真絲衣袖,感嘆,“改日我們婆媳二人再去一趟天寧寺,無塵大師的話可是真靈,我封了誥命,這對宋家來說,是天大的榮耀,必定得去還愿?!?/br> 顧妝妝也不言語,摳著手指垂著眉眼,宋府的一切熱鬧繁華,與她眼中仿佛隔岸觀火,他們熱鬧著自己的熱鬧,她也獨自冷清著自己的難過。 浴桶中的水慢慢涼了下來,顧妝妝無力地靠在桶沿,抓了捧木樨搓在肩上,淡淡的花香遮掉昨日的氣息,她用力摩挲著皮膚,直到皙白變得通紅,麻木變得生疼,指甲縫里是摳掉的皮rou,她將手泡在水里,忽然聽到一聲驚叫。 “夫人,你怎么了?!” 畫眉一扭頭便看見顧妝妝滿是血痕的肩膀,嚇得她摔碎了新?lián)Q的茶盞,但反映過來,連忙跑去桶邊心疼道,“夫人,你自己抓的嗎?方才還沒有,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皮膚你抓它作甚?!” 顧妝妝莞爾一笑,嬌憨道,“大約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癢的厲害?!?/br> 畫眉吁了口氣,關(guān)切的嘆道,“幸好還有祛痕膠,你也該忍忍的,玉瓷一樣的皮膚,竟叫你抓成這副模樣?!?/br> “畫眉?!鳖檴y妝趴在桶沿,眼睛里似漣漣水色,柔媚動人,“你說,公子喜歡我嗎?” “公子?”畫眉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摳出藥暈染在掌心的時候,恍然大悟,便笑著篤定道,“自然是喜歡的,不止是喜歡,奴婢覺得公子離不開你?!?/br> 做戲的吧,天底下誰又離不開誰,不過沒有遇到壓死駱駝的稻草罷了。顧妝妝心里冷哼,面上卻依舊嬌柔甜軟,“我明日要回趟顧府,你幫我同母親說一聲,我睡了,不過去叨擾她了?!?/br> 杜月娥正在興頭上,不管什么事,大約都會點頭同意。 臨睡前,她還想著,幸好,幸好宋延年給她配了避子的香粉,否則現(xiàn)下還得臨時抱佛腳,出去沒臉沒皮的親自買,可真是有先見之明。 數(shù)百里之外的彭城,宋延年方從一處官宅后門出來,曾賓便悄悄跟了過去,待兩人走到僻靜的小道,曾賓這才壓著嗓音道,“鄞州平南侯近幾日加大了cao練力度,將五萬駐防往西遷移,暗中逐步逼近越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