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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楚楚的母親許笑靨是見過的,是個極其溫柔的人。就那樣的人,也會咬牙把祁楚楚送進去,哪怕她知道在那里面會吃很多苦,受很多罪,每天要吃藥讓人提不起精神,要受各種各樣的懲罰,鞭打或者電擊,要把尊嚴踩在腳下,當著數(shù)百人的面痛斥自己的罪惡,要日夜防備身邊的人反水舉報,勾心斗角…… 祁楚楚從來沒吃過苦,十指不沾陽春水,連襪子都不會洗,她也從那里出去過,但沒過多久又被送了進 去。 所有人都好像陷入瘋魔。 “現(xiàn)在找到了,肖瑜怎么辦?” 岸容有點擔憂。 許笑靨回頭看了一眼,屋里采光很好,打掃的很干凈,但那股清冷卻揮之不去。 肖瑜在里面呆了很久,直到天黑她才出來,雙眼紅腫著,一句話也沒說,就走了。 她只是祁楚楚年少時短暫曖昧的戀人,她沒有資格帶祁楚楚走,哪怕只是一把骨灰。 但她也希望這十年時間足夠祁楚楚可以再投個好胎,做一個自由的無憂無慮的不記得前世的快樂的人。 三個人連夜趕路過來,枯坐了半日,又連夜乘車回去。 一路上肖瑜都沒有說話。 許笑靨和岸容也沒有安慰她。 這事兒,只有當事人自己能走出來,別人說什么都是枉然。 一來一回用了四五天時間,陳欣遍尋不到人,愁的頭差點都禿了。 她差點準備報警,幸好收到了許笑靨的短信,說她們馬上就回來了,這段時間先不要給肖瑜安排工作。 陳欣有點不理解,但人回來了就好,等見了面再問。 所以她倒松了口氣,也不著急。 她問了航班,自己開車過去接人,可是等見了人之后,陳欣醞釀的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肖瑜的樣子讓她看的心驚,這才幾天?怎么看起來就跟受了重創(chuàng)一樣? 這三個人怎么看起來比去趕通告還累? “這幾天出什么事兒了?”陳欣看了看死氣沉沉的肖瑜,問許笑靨:“你們?nèi)ツ膬毫???/br> 許笑靨皺眉,情緒也不太高,“去找了個朋友?!?/br> 這就是私事了。 陳欣看三個人臉色都不太好,也不敢再問。 回去之后,好似一切都回到了正軌,消失的那幾天就好像一場錯覺什么都沒發(fā)生。 劉一晗依舊安排下來許多工作,陳欣交給肖瑜,肖瑜就去做,看起來好像和之前一樣。 但陳欣看得出來,肖瑜變了。 以前肖瑜瘋狂工作是主動積極的,不管她有什么目的,至少她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出名,但現(xiàn)在肖瑜還是瘋狂工作,但好像一只無頭蒼蠅,漫無目的到處亂飛,只是還沒死而已。 陳欣心里一驚,又想起了什么,她飛快的打開微博,進了肖瑜的主頁,個人簡介已經(jīng)刪了。 時間一日日的過,陳欣膽戰(zhàn)心驚的一天天觀察著肖瑜,生怕她出事。 但好像只是她想多了一樣,肖瑜很安靜,她沒崩潰,也沒歇斯底里的發(fā)瘋,更沒有直接走人。 像一顆□□,過了那個時間,卻沒有爆炸。 陳欣還是不放心,找來許笑靨問,讓許笑靨回去好好勸勸,年紀輕輕沒有什么過不去的坎。 許笑靨不置可否,肖瑜的這個坎,有點大,但她也回去跟肖瑜認真談了。 肖瑜茫然無措,只是恍惚,找不到人生方向。 許笑靨就沒再勸了,讓她忙點也好,至少能感覺到活著,等時間沖淡一切,到時候要走要留,都隨她。 越接近四年前重生那天,岸容就越是不安,她真的戒了酒,滴酒不沾,怕不小心出什么意外。 現(xiàn)在她和許笑靨仍然是官方CP,沒出柜,但CP粉嗑的很開心,每天都有許多人產(chǎn)糧。 岸容整天都跟著許笑靨,絕不容許任何緋聞出現(xiàn)。 許笑靨被她這緊張兮兮的勁兒搞得有點哭笑不得,但她心里其實還有一點小開心的。 畢竟被人這樣在乎嘛。 岸容去找戴總監(jiān)錄歌,新專輯里有兩首單曲,今天有時間,所以她就先來錄。 一切順利,又跟戴總監(jiān)討論了下一首歌的曲子。 岸容剛一出來,就碰見了陳欣,陳欣手里拿著資料,走的風風火火,但眼尾一掃,看見岸容,立馬就半路轉(zhuǎn)彎拐了過來。 “錄完了?順利嗎?” 岸容應(yīng)聲。 陳欣笑道:“不愧是你!” 岸容客客氣氣的笑了笑,正要說話,余光卻掃到一個走過去的身影。 挺拔修長,比例完美。 轉(zhuǎn)彎的時候,他扭過頭跟人打招呼,露出了半張臉。 岸容瞬間摒棄,扭頭問陳欣,“那是誰?” 陳欣一臉茫然,“?。俊?/br> “剛才過去的那個人,一米八,栗棕色的頭發(fā),很白,他是誰?” 陳欣順著岸容指的方向看過去,但那邊已經(jīng)沒有人了。 “你說的這個形象,咱們公司出道的藝人加上練習生,沒有十個也有八個?!?/br> 岸容緊抿著唇,“最近的新人。” 陳欣想了一下,恍然道:“啊,我知道了,是陳總那邊剛簽的新人,好像是叫安康?怎么了?” 岸容心里恍惚了一下,果然是他! 陳欣見她這個表情,立刻警鈴大作,算算岸容也二十一了,正是容易春心萌動的時候,別是一見鐘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