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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輟學(xué),還在念書,大一?!卑度菝蛄嗣虼?,有點不好意思,“學(xué)校很普通,也不是專業(yè)的音樂學(xué)院?!?/br> 岸容低了低頭,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學(xué)歷確實有些拿不出手,在大佬面前有點尷尬。 “這也沒關(guān)系,主要還是經(jīng)驗的積累,你今年多大?” “十七。” 坐在一邊的那個中年人把曲譜拿了過去,沉默的看著,也不插話。 “十七小著呢,慢慢學(xué),音樂其實也是一種文化,同時也跟音樂人自己的人生閱歷、對自身和這個世界的思考有關(guān),每個階段都是不同的,你現(xiàn)在其實可以從基礎(chǔ)開始,穩(wěn)打穩(wěn)扎,你的才華和靈感才有更好的依托?!?/br> 他語氣不緊不慢,沒有解決岸容的問題,而且一邊看了看時間,好像顯得有些敷衍。 但岸容卻很激動,她一邊拿手機記下了剛才說的那幾本書和網(wǎng)站,又起身鞠了個躬,“謝謝老師?!?/br> 雖然沒有解決她這首歌的問題,但卻給她指了更明確的方向,不是陷在目前的環(huán)境里拿自己的那點靈感掙扎,而是更遠的一條路。 只是對現(xiàn)在的她來說,十分艱難。 岸容起身準備走,她已經(jīng)得到比自己預(yù)想中更多的東西了,心滿意足。 “其實大體上也還行?!弊谂赃叺闹心耆税鸭堖€給岸容,第一次開口說話,聲音低沉,“過門調(diào)子調(diào)一下,加個鼓點,后面結(jié)尾把多余的樂器去掉,你是學(xué)二胡的嘛,只用二胡和鼓就行,效果比現(xiàn)在這個好?!?/br> 岸容愣了一下,忙道謝。 趙逸陽扭頭看他。 中年人憨厚的笑了笑,說:“我不是導(dǎo)師,這不算違規(guī)。” 岸容直到出了門,還沒想明白。 四個導(dǎo)師她當然都見過,但是聽那個語氣,好像也不是樂隊的人,而且是當著導(dǎo)師的面這么提點,真的沒事兒嗎? 她走了沒幾步,后面忽然有人叫她。 是剛才幫她的那位。 岸容往回走了兩步,“謝謝老師……” “不是不是,我不是老師。”中年人連忙擺手,笑著說:“我也是選手,跟你一樣,我就是問問你知不知道后面那段鼓點怎么打,要是不會,我可以幫你?!?/br> 這么好? “我叫李力?!彼榻B了一句,又嘆道:“你這首歌寫的真不錯,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也跟人組了個樂隊,干黃了,我是鼓手,這么些年也沒做過主唱。” 岸容一瞬間就想起陳欣說過的,這次有一個前輩復(fù)出的消息來,難道就是這個? 李力個字不高,一米七多一點,穿的也很簡單,身上一點裝飾也沒有,看面容也不像是精致的保養(yǎng)的人。 就從剛才他提點那幾句,岸容就感覺他不是壞人。 所以她只停頓了一下,也沒有猶豫,就把人帶去了房間,電腦教給他,聽著他的建議重新調(diào)整曲譜,用軟件重做了曲子。 效果真的好。 出乎意料的達到了岸容想要的效果。 他也毫不介意的展示了自己這次比賽的曲子,大氣磅礴,一手鼓曲。 岸容很少聽以鼓為主要樂器的歌,聽得滿腔熱血,抓著人請教了好些問題。 王靈雅也坐在一邊聽,眼里的驚艷比岸容更甚,不過就她一半的驚艷都是對著岸容的。 比賽如期而至,節(jié)目組還沒說規(guī)則,所以人到了以后,也只是在后臺排隊等著,一個個的錄進場。 錄完了進場,到了候場室才公布比賽規(guī)則——同導(dǎo)師的選手們在選手內(nèi)部自行找人1V1,勝者進入勝者組,敗者進入敗者組。 聽起來,這次是沒有淘汰制的,所以眾人壓力也沒有那么大,而且同組都是相同的命題,所以比起來也更公平。 不過規(guī)則說出來之后,現(xiàn)場安靜了幾秒,沒人愿意主動找人PK。 大家之前都不認識,不熟悉對方的實力,又怕找到的太強,又怕對手太弱。 節(jié)目組催了好長時間,拖拖拉拉的將近半小時才搞定PK名單。 王靈雅怕到最后沒得選只能跟岸容PK,咬咬牙去找別人了,岸容的PK對象也是一個女生,比岸容大幾歲。 每組由導(dǎo)師指定順序,所以進行的也很快,四十個人,三個小時就結(jié)束了,這次跟初選的時候不一樣,來了一百評審?fù)镀?,現(xiàn)場觀眾也可投票。 四十人1V1,分成了兩組,岸容和王靈雅都進了勝者組。 比賽的緊張勁兒還沒過去,就又通知了下一場比賽的時間,三天后。 三天后,勝者組的二十人繼續(xù)1V1,十勝十敗。敗者組同樣1V1,失敗的十個人將會被淘汰。 這種循環(huán)比賽,可以盡可能的避免不慎選到了最強的,或者挑中了最弱的,或是狀態(tài)不佳等等意外,每個人都有一次翻盤的機會。 三天后的比賽,將是自由創(chuàng)作,不限制。 雖然都是三天,但這種比賽的壓力比選秀那會兒可大多了,要保證自己能拿出好早品來,而且不能重復(fù),必須是首唱。 不管這種循環(huán)比賽,不管進的是勝者組還是敗者組,比賽場數(shù)都是一樣的,要求源源不斷的精力和作品。 只是敗者組壓力更大一點。 一出來,王靈雅就拉著岸容的衣袖,訥訥的說:“下一場選我嗎?” 那小心翼翼膽顫心驚的勁兒,都快寫在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