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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一晗說的那些,肖瑜在進TS參加選秀的時候就已經(jīng)想到了,現(xiàn)在的市場就是如此,想出名容易,想憑實力出名難。 而許笑靨,她必須要盡快的、短時間內(nèi)出名,至少要有足夠的熱度,不然跟家里沒法交代,三年的期限其實已經(jīng)到了,她現(xiàn)在承受的壓力一點不小。 沒有前言后語,也不需要解釋、不需要猶豫,許笑靨點頭:“想好了。” 她一定要走這條路。 肖瑜嗯了一聲,沒有勸她,只問:“如果當初岸容答應(yīng)簽公司的歌手約,沒有留下來,你還會這么選擇嗎?” 腳步聲忽然停下,公寓一樓的燈光透過玻璃門照出來,地上拖著三個人細長變形的影子,被黑暗吞噬了一半。 許笑靨扭頭看著肖瑜,皺眉道:“你說什么?” 肖瑜詫異,“你不知道嗎?在選秀的時候,秦韻就看中了岸容,和林怡樂那邊都打過招呼了,想要把岸容淘汰了再簽歌手合約,把她當做一個原創(chuàng)歌手來培養(yǎng),不過被岸容拒絕了。不然你以為這項目明明是劉一晗負責的,為什么林怡樂還這么關(guān)注?” 許笑靨一時愣住。 肖瑜以為她知道,畢竟這事雖然隱秘,但只要套套話,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商業(yè)機密。 見她真的不知道,肖瑜就解釋道:“是因為秦韻的推薦,林怡樂才發(fā)現(xiàn)岸容是可以當做歌手培養(yǎng)的苗子,剛好她那邊也有培養(yǎng)新人的計劃,但是她跟劉一晗一直不合,雖然會在公司管理和某些決策上發(fā)生爭執(zhí),但是因為大老板經(jīng)營上偏向劉總,感情上偏向林總,所以她們兩個就算再怎么不和,林怡樂都不會強搶劉一晗的人。這就是岸容一拒絕,林怡樂就放棄的原因?!?/br> 這種公司領(lǐng)導的關(guān)系問題,肖瑜來之前就調(diào)查過,比許笑靨更加了解,也因為她一直以旁觀者的姿態(tài),所以看得比許笑靨更加清楚。 “九月出了陳亭伊的事,又有杜青的事情推波助瀾,林怡樂趁機提出改變九月的考核標準,鑒于這樣做雖然風險高,但熱度同樣更高,還能省一大筆宣傳費用,大老板就同意了。這個結(jié)果算是受了岸容的影響,也是林怡樂投石問路?!?/br> 很明顯,路演極其成功,所以這次林怡樂才會這么堅定的一定要干預(yù)劉一晗的發(fā)展策劃,因為好苗子實在難得。 讓林怡樂親眼看著她們接受劉一晗的商業(yè)計劃,就好比一個玉雕大師看著一塊美玉被當做頑石雕刻,越是展露出更高的價值,她就越是難受。 很明顯,她們的價值不只是那一點。 “所以,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毙よぐ櫭?,無奈的扯了扯嘴角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兩個這是什么樣的孽緣。” 當初岸容選擇留下繼續(xù)選秀。 現(xiàn)在,許笑靨也選擇為了岸容,硬抗下這份超重的,不適合她發(fā)展的擔子。 從進入九月以來,許笑靨就一直覺得哪里不對勁,考核形式和內(nèi)容忽然改變,這個風格就不像是劉一晗的風格,她只聽說公司開了會,以為是一致決定做了調(diào)整。 原來竟然是這樣嗎? 肖瑜嘆了一聲,“看得出,林怡樂是真的喜歡岸容?!?/br> 這種喜歡是類同于欣賞的,而且說實話,岸容到林怡樂那里才更合適。 只可惜,陰差陽錯,大概這就是命吧。 許笑靨低頭看了看睡在她懷里的人,比平時失眠裝睡的時候,安穩(wěn)多了。 “她確實,更適合做一個單純的歌手。” 和商業(yè)、緋聞、炒作都無關(guān)的那種。 許笑靨聲音輕輕的,被夜風一吹,就散了。 許笑靨把人往懷里又攏了攏,懷里輕的不可思議,心里卻沉甸甸的。 好像裝著一個世界。 肖瑜在后面看著許笑靨的背影,她走得不急不躁,懷里有個人,就有了擔憂和牽掛,不想讓那個人受一點顛簸。 肖瑜面色沉靜,目光悠遠,又抬頭看了看,高樓頂上一片漆黑墨色,一片渺茫,看不見盡頭也不知道高低,目光游蕩者也不知該落到哪里。 連顆星星都沒有。 肖瑜低下了頭,緊抿著唇回了公寓。 * 一路上岸容都睡得死沉,到了公寓,夏春花已經(jīng)燒了熱水,濕了毛巾遞給許笑靨。 把人放在床上,許笑靨拿過毛巾和卸妝水,回來就發(fā)現(xiàn)岸容已經(jīng)醒了。 速度之快,簡直嘆為觀止。 許笑靨笑著準備調(diào)侃她:“醒了嗎?” 岸容點頭,只是還有點呆,反應(yīng)不怎么快,隔了好幾秒,才說:“嗯?!?/br> 一路上睡了也有幾十分鐘,雖然醒了,但她還是很困頓,瞇著眼睛,掙扎的像一只懶得動一下的貓,坐的搖搖晃晃,也不肯睡下去。 許笑靨笑了笑,溫熱的毛巾落在岸容額上,帶著笑意說:“不知道還以為你就是故意的呢,是不是不想走路?” “嗯?” 岸容腦子漿糊一樣,轉(zhuǎn)不過來,只仰頭看著許笑靨,呆呆的搖頭。 許笑靨一手按著她后腦勺,擦干凈了臉,問她:“困了?” 岸容點頭,肩膀挎著,整個人像是液體一樣。 許笑靨仔細看了看,才發(fā)現(xiàn)她眼神還是迷離的,找不到焦距,看起來是清醒的,仔細一看,呆的不行。 竟然是覺醒了,酒沒醒。 許笑靨想問她為什么留下,為什么不聽秦韻的話去做一個歌手,但話到嘴邊,她又咽了回去,覺得和一個喝醉的人說這些,有點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