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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明白之后,岸容手撐著床,微微皺眉,一臉可憐兮兮的說:“腿麻,站不起來了?!?/br> 許笑靨趕緊坐了起來,一臉擔(dān)心的扶著岸容的手臂,“嚴(yán)重嗎?你在這兒蹲了多久?能起來嗎?” 岸容雙手撐著床,把一半重量放在許笑靨手上,無辜的眨了眨眼,說:“我也沒看時間,不知道多久?!?/br> “你怎么這么蠢呢?”許笑靨急慌慌的抱著她起來。 岸容嘶了一聲,就勢摟著許笑靨的脖子,低低的壓著聲音說:“疼。” 許笑靨心疼的跟什么似的,氣不打一處來,瞪眼就罵:“疼死你算了!坐這兒!” 聲色俱厲,十分嚇人。 岸容哦了一聲,顫巍巍的轉(zhuǎn)了個身坐下。 許笑靨在她肩上拍了一下,“轉(zhuǎn)過來!” 岸容雙腿僵硬的挪過來,動也不敢動,膝蓋火辣辣的疼,她一開始倒是蹲著的,后來不知不覺睡著了,就變成了跪坐,現(xiàn)在膝蓋和小腿感覺基本已經(jīng)廢了。 “鞋子也不穿!”許笑靨小心翼翼的把她睡褲往上挽,一層一層的疊到大腿上,露出紅腫的膝蓋。 許笑靨手頓時僵住,她嘴角垮了垮,眼里好像熱熱的,她飛快的別過頭去,兇巴巴的說:“你是傻的嗎?不知道疼嗎?” 岸容傻笑了一下。 當(dāng)時太著急,她直接從床上跳下去的,哪顧得上這個。 許笑靨看她傻笑、眉目溫柔。 許笑靨知道自己做夢的時候是什么樣子,所以她無比感謝岸容的絕口不提,妥帖的給她留下私密空間。 “以后別這樣了?!痹S笑靨低頭按揉著她的腿,“做夢……等我醒了就好了?!?/br> 昨天晚上,她第一次做那個夢沒有醒。 她細(xì)長的手指捏著岸容的小腿,掌心溫暖干燥,許笑靨垂著頭,岸容看不見她表情。 許笑靨扶著岸容的腿讓她慢慢的曲起來,低聲說:“疼嗎?” 岸容搖了搖頭,在許笑靨嚴(yán)肅的注視下,又猶猶豫豫的點了點頭,“就稍微一點。” 許笑靨下了床,扭頭跟岸容說:“你坐著,先別動。” 岸容剛抬起的腿只好乖乖放下。 許笑靨去打了盆溫水回來,用毛巾給她一點點擦拭、活血,小心翼翼的避過紅腫的膝蓋。 就在岸容以為這事過去的時候,許笑靨忽然低聲說:“以后如果我再做夢,你不用管我,我會自己醒的。” 噩夢恐懼的巔峰,就是醒來前的那一秒,許笑靨說的稀松平常,應(yīng)該沒少在噩夢中驚醒。 岸容心里揪了一下,假裝無所謂的說:“沒事,下次我打地鋪。再說了,好端端的,不能老做噩夢吧?” 水涼了以后,許笑靨又把毛巾敷在岸容膝蓋上,她沒回答岸容的問題,站起身說:“我?guī)湍阏埣?,今天你別訓(xùn)練了?!?/br> “別?!卑度葑プ×嗽S笑靨的手,嬉皮笑臉的說:“我身體壯著呢,腿麻這種小事,活動一下就好了,不能耽誤訓(xùn)練?!?/br> 岸容一臉誠懇,許笑靨咬了咬牙,指著她的膝蓋說:“你這叫小事?” 岸容坐在床邊,踢了踢腿給許笑靨看,“行動自如?!?/br> 許笑靨面色不虞。 岸容知道她在擔(dān)心自己,高興的能飛起來,這腿疼的太值了! 但她又不想讓許笑靨太過擔(dān)心,所以皮了一下,就趕緊說:“只剩四天了,我基礎(chǔ)不好,真不敢休息,今天只做訓(xùn)練學(xué)習(xí),不健身也不加小課,好嗎?” 許笑靨抿了抿唇。 岸容拉著許笑靨的手晃了晃,撒嬌的十分熟練,還專門掐著小奶音,“好不好嘛,jiejie~” 許笑靨:…… 許笑靨臉色變了半天,最后干巴巴的說:“我又不是你的隊長,別跟我說?!?/br> 岸容自己就是隊長。 岸容嘿笑了兩聲,本來就不大的眼睛瞇在一起,露出整整齊齊的幾顆牙。 許笑靨一點辦法沒有,只好說:“早飯一會兒我給你帶,你別亂跑。” 岸容樂滋滋的點頭。 好像受傷的人不是她一樣。 許笑靨走到門口,又回頭叮囑道:“活動也要慢一點?!?/br> 岸容乖巧點頭。 許笑靨看著她,她也想走也走不成,岸容耐性好,也高興看許笑靨為她緊張的樣子,所以一直等著許笑靨去吃早飯,她才齜牙咧嘴的站起來,換了衣服,又把昨晚關(guān)了的攝像機打開,然后去洗漱。 她不想請假,一來不覺得這是什么嚴(yán)重的傷,二來,她不想讓人知道她腿上受傷,不然肯定會追根究底的問,問來問去,就會找許笑靨。 那樣不好。 正是早起高峰期,洗漱的人特別多,岸容慢吞吞的走進(jìn)來,遇到已經(jīng)同樣是剛進(jìn)來的宋然,宋然看見岸容還愣了一下,隨口問她:“你怎么今天晚了?” 一般這個時間,她已經(jīng)到練舞室了。 岸容笑了笑,說:“昨天有點累,起晚了,你怎么也晚了?” 宋然神色微僵,捏著刷牙杯的手指微微收緊,過了幾秒,她苦笑了一聲說:“……只是,忽然也覺得累了吧?!?/br> 岸容點了點頭。 宋然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岸容雖然也沒基礎(chǔ),但她天賦好,進(jìn)步快,許笑靨喜歡她,老師也欣賞她,天之驕子,大概不會理解她現(xiàn)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