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說著,被子里的手挪到肚子上,想撓一撓。 然而手才放上去,就被宮鶴捉進(jìn)了手里:“別抓,我拿毛巾給你擦擦?!闭f著去浴室拿毛巾,出來的時候順手拿起桌上的奶昔。 他把奶昔遞給尤漣,自己則撩起被子,給尤漣擦肚子。 尤漣有些低燒,身上皮膚的熱度略高。 宮鶴用溫水?dāng)Q的毛巾,擦上去會舒服許多。 “還癢不癢?”他問。 尤漣捧著奶昔瓶,看起來就跟小孩子喝奶一樣。 他小幅度地點點頭:“還癢?!?/br> “是不是這里癢?”宮鶴在他的小腹處輕按了一下。 尤漣又點點頭:“嗯?!?/br> “我給你多擦擦。”宮鶴也沒有辦法,只能先這么應(yīng)付一下,好在尤漣也知道大致的情況,所以沒再說癢,一邊喝奶昔補充能量,一邊讓宮鶴擦肚子。 這次尤漣精神比之前更好了些,眼睛越來越明亮,看起來毫無困意,說著說著還從床上坐了起來,又是伸懶腰,又是扭脖子。 “躺得我好累啊。” 尤漣又問宮鶴:“你有沒有跟老師請假?” 宮鶴道:“請了,請了一禮拜?!?/br> “那就好?!庇葷i張開嘴,接受宮鶴投喂的芝士卷,“唐總估計要氣死了,我們這學(xué)期請了好多次假期了?!?/br> “沒事的?!?/br> 宮鶴伸手,揩掉尤漣嘴角的碎屑,“巧克力吃不吃?” 尤漣立刻搖搖頭:“不吃?!?/br> 這兩天他吃了不少巧克力,快膩死了。他又道,“你吃晚飯了嗎?” “還沒?!?/br> “那你去吃?!?/br> “等你睡了我再去?!?/br> 尤漣咽下芝士卷:“我不想睡,我想洗澡?!?/br> 即使宮鶴每天都會給他擦身子,但他還是覺得身上烏糟糟的,有種化不開的腥澀氣息,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想看一看自己的身體。 雖然這幾天過得渾渾噩噩,但尤漣還是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發(fā)生變化。 即使變化的地方不多,他也還是感覺到了。 因為癢。 癢的不光是小腹里面,還有其他的地方。 比如…… 胸口。 所以,他想看一看。 “現(xiàn)在?”宮鶴看了眼時間,過十點了。 尤漣嗯了聲:“我還想洗頭,我覺得我頭都要臭了。” “傅森跟我說你只能洗淋浴?!?/br> 宮鶴伸手把耷拉在尤漣額頭上的頭發(fā)全部向后捋,“能站得???待會別洗著洗著睡過去了?!?/br> 尤漣搖頭:“不會,我現(xiàn)在特別精神。” 雖然力氣還沒完全恢復(fù),手腳也有點軟,但絕對不影響下地。而且一雙眸子也褪去了半睜半斂的無力感,看起來清澈發(fā)亮,像是蘊著光芒。 宮鶴也注意到了尤漣的眼睛。 他定定地看著那雙眸子,像是想到了什么,干脆地應(yīng)下:“好,那我?guī)湍阆??!?/br> “我可以自己洗,你去吃晚飯?!?/br> “不行,我得看著你?!闭f著,宮鶴掀開了尤漣的被子。 他一手?jǐn)堉葷i后背,一手伸到他膝彎下,輕輕一抱,就把人從床上抱了起來。 尤漣抖了抖。 宮鶴低頭看他:“怎么了,冷?” 尤漣含糊道:“有一點。” 他這幾天都沒穿褲子,所以被子一掀開,下半身立刻涼颼颼的。 宮鶴笑了笑,薄唇親昵地吻了吻他的耳朵:“沒事?!?/br> 他騰出一只手,打開浴室的房間門,聲音低沉,溫柔中帶著一點難以察覺的誘惑,“馬上就會暖起來了?!?/br> …… 第81章 …… 欲望的火苗在浴室點燃,又延綿到臥室。 濕漉的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漸漸蒸發(fā),只留下幾乎看不清的痕跡。綴在床單上的水點卻不但沒有蒸發(fā),反而愈加擴(kuò)散。 薄薄的床單顏色變深,遍布褶皺,像是被揉起來的酸菜。 還不停有水滴上去,讓它變得更皺。 房間里,空氣凈化器和信息素凈化器全開,可空氣中依舊盤旋著一股旖旎混雜的氣味。 細(xì)聞一聞,冷香里混雜著濃郁好聞的花香,好聞的花香里又?jǐn)v著不那么好聞的石楠氣味,聞起來令人鼻尖發(fā)癢,心跳加快,耳朵也忍不住地發(fā)紅。 “唔……”一只手無力地落在枕頭上,指骨蜷曲,指甲泛粉。 漂亮的指節(jié)濕漉漉的,反射著瑩瑩的光,上面布滿了粉色的痕跡,像是被人一處不落地細(xì)細(xì)吻過。 尤漣眨了眨眼,汗?jié)竦慕廾⒋埂?/br> 他張著水紅的嘴,用力呼吸。此時的他除了呼吸和忍耐之外,做不了其他任何事情。 這時,一只有力的大手伸出,抹了下他濕淋淋的額頭。 宮鶴把唇貼上他耳邊,聲音低啞而磁性:“累了嗎?” 尤漣閉上眼,鼻腔里溢出一聲輕哼。 他聲音沙啞又弱弱地回了句:“有點?!?/br> “再忍一忍?!?/br> “……”說了等于沒說。 尤漣又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哼哼。 不久前,就在浴室里洗澡的時候,他的發(fā)情期到了。 發(fā)情期的到來也在尤漣的意料之中,因為這幾天隨著身體漸漸恢復(fù),原本充斥著四肢百骸的疼,變成了難耐的癢。 最癢的就是小腹內(nèi)外。 像是有人拿著羽毛不停地撩撥、挑逗,一點都不叫他好受。 而現(xiàn)在…… 尤漣閉上眼,任由宮鶴一下下親吻他頸后的腺體。 他長長地舒了口氣,只覺得里外的癢都有人替他撓了,又舒服,又暢快。 外頭不知什么時候下起了雨。 雨點啪啪打在窗戶上,敲起微弱又細(xì)密的聲響。尤漣耳邊除了雨聲外,就是和雨聲混在一起的聲聲低喘。 他趴在床上,潮紅漂亮的眼睛望向窗外。 因為下雨的緣故,外面沒有太陽,天陰沉沉的,分不清是上午還是下午。 他猜想著,可能是上午。 但又不確定。 他遲緩地思考,但沒多久,思緒就被撞散。 眼里再度漫上霧氣,嘴巴也張得更開,好更大口地呼吸。 雨水敲打窗戶,是滴答滴答。 人與人之間的碰撞,是啪嗒啪嗒。 尤漣睜著迷惘的眼,虛虛地望著窗外。 有一只蝴蝶被雨打濕,雨滴壓住了它的翅膀,它艱難地前行,卻終是敵不過傾盆的大雨,被拍地貼在窗上,掙不開,逃不走。 就像被宮鶴桎梏在身下的他。 就像被欲望裹挾的他。 他也是一只掙不開的蝶。 又是一大串雨水落下,順著風(fēng)拍到了蝴蝶的身上。 蝴蝶拗起稚嫩的翅膀,像是要做最后的掙扎??稍趶?qiáng)風(fēng)和大雨之下的它太過脆弱,抽搐幾下后貼著窗戶,再也不動了。 像被雨水溺死了一樣。 尤漣閉上眼,把頭埋進(jìn)枕頭。 抓著枕巾的手指指骨繃起,骨節(jié)泛白,他的手上、身上,都覆著一層晶瑩的汗水,頭發(fā)也濕漉漉的,貼在瓷白干凈的額頭上。 像被雨水打濕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