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出去等我?!睂m鶴說。 尤漣想說話,嘴剛張開一點,又被宮鶴親了一下。 宮鶴又說了一遍:“出去等我?!?/br> 說完,他掀開簾子,把尤漣一下推了出去。 見尤漣出來,兩個站在外面維持秩序的護士互相看了眼,都沒有吭聲。 尤漣想重新進去,但想到宮鶴的話又停下動作。 他往外走了兩步,發(fā)現(xiàn)外面毫無異樣,只有幾個人向他看過來,但很快就收回視線,似乎沒人注意到剛才屋里發(fā)生的事情。 尤漣想了想,站在門邊偷聽—— 里面沒有打斗聲,但有人在低低地說話。聲音非常低,應(yīng)該是說話人刻意地壓著,所以不管他怎么認(rèn)真聽,都分辨不出里面到底在說些什么。 最后尤漣干脆放棄,只希望別打起來就行。 他覺得宮鶴應(yīng)該還是有分寸的。 檢查室內(nèi)。 兩個身穿白大褂的醫(yī)生坐在椅子上,一個飛快地敲著鍵盤,一個握著筆快速書寫,都在忙著填報表一樣的東西。 宮鶴背著手站在兩人背后,神情冷漠又高傲:“章呢?” 兩個醫(yī)生一齊手忙腳亂地把章拿給宮鶴。 宮鶴接過,在尤漣和自己的表格上都摁了一下。 摁完,他沉聲問:“東西發(fā)過去了嗎?” 兩個醫(yī)生擦擦汗,用力點頭:“發(fā)過去了發(fā)過去了?!?/br> “知道該怎么說嗎?” 兩個醫(yī)生又是一陣點頭。 宮鶴忽然矮身,雙手一邊一個搭在醫(yī)生的肩膀上。 接著手臂用力,把兩人往中間靠緊,語氣低沉,卻充滿著威脅和震懾:“他是omega,這一點你們兩個給我記清楚?!?/br> 說罷,森然的目光瞥向白著臉站在一旁的護士,“還有你也一樣?!?/br> 走出檢查室前,宮鶴把手中的紙張撕得粉碎,扔進垃圾桶。 上面“確認(rèn)為alpha”的字樣,被指腹碾成一團黑,然而他還不滿意,最后又往垃圾桶里倒了杯水。 看著字跡徹底化開,宮鶴才理了理衣服,抬腳走出檢查室。 尤漣一直等在外面,見他出來立刻問:“到底什么情況???” 宮鶴眼里的怒意仍舊未消,他掃了眼周圍看過來的人,伸手抓住尤漣的手腕,把人往另一個方向拉,邊走邊低聲說:“你進去太久了?!?/br> “所以你就進來看看?” 宮鶴下顎繃緊,攥著尤漣的手又加了分力:“嗯。” “那些醫(yī)生沒事吧?” “沒事?!?/br> 尤漣又問:“他們……有沒有說什么?” 宮鶴搖頭:“沒有?!?/br> 沒有人會說什么,他也不允許任何人說什么。 既然選擇了他,選擇了當(dāng)omega,那就永遠(yuǎn)不要變,永遠(yuǎn)做他的omega。 醫(yī)院高級病房內(nèi)。 冰冷的儀器發(fā)出滴滴的聲響,整個房間入目皆是慘白。 尤正勛戴著氧氣罩,在床上茍延殘喘。 他形銷骨立,眼窩凹陷,任誰也不會把他和商業(yè)雜志上那個氣度不凡、運籌帷幄的高大男人聯(lián)系在一起。 病床旁,坐著他的妻子。 詹雅婕正在給自己涂指甲油,是她最喜歡的深黑色,以前她從來沒有涂過,因為這個顏色與她溫婉大方的氣質(zhì)不符。 但現(xiàn)在,沒有人能夠管她了。 手機震動,詹雅婕慢悠悠地撩起眼皮,看了眼來電顯示后她放下手里的東西,接起電話。 “喂,小弋?!?/br> “確定是omega?兩個醫(yī)生都確認(rèn)了?” 詹雅婕點頭,緩緩把手舉到眼前,明媚的陽光照入,落在她黑色的指甲上。 她垂眸欣賞了一會,半晌,又開口道:“可我還是心里不安。我覺得……還是得有一份絕對的保障才能放心。你說呢?” 第42章 尤漣第二天早上又差點沒能起得來床。 雖然昨天晚上的宮鶴格外溫柔,但溫柔里是明顯的偏執(zhí)。嘴唇不再是被吻得最狠的地方,手上的痕跡也漸漸褪色,變成淺淺的粉,不仔細(xì)看根本看不出來。 受難最嚴(yán)重的地方換了一個。 雖然往日里也是那兒最嚴(yán)重,但昨晚的情況跟往日又有很大差別。 像是心里的圣地被玷污,所以無所不用其極地對其進行清洗。 或是用水沖,或是用棉布擦,甚至幾次下來依舊不滿意,最后干脆親自上陣,用柔軟的唇舌令圣地重新沾染上自己的氣味。 一遍又一遍。 即使尤漣難耐哭求,宮鶴也依舊像沒聽到似的,專注地、投入地、固執(zhí)地不停清理著。 這直接導(dǎo)致尤漣第二天上課時非常沒有精神。 他借著前排同學(xué)寬闊的脊背,悄悄縮起上半身,在桌上的小書堆后低著頭偷偷打盹,但打盹也不舒服,因為下半身時不時會有一種被蟄的感覺。 一想起早上宮鶴說以后想學(xué)醫(yī),尤漣就一陣膽寒。 不學(xué)醫(yī)都這樣了,學(xué)醫(yī)之后肯定對人體結(jié)構(gòu)更加了解,自己怕不是要被弄死? 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好幾下,尤漣沒理,繼續(xù)發(fā)呆。 下了課就趴在桌上,用后腦勺對著宮鶴,甚至主動跟傅歡聊起八卦,反正就是不給宮鶴跟自己說話的機會。 “傅歡歡,最近論壇上有啥瓜吃嗎?”尤漣問。 傅歡回道:“你想聽八卦?” 尤漣點點頭。 傅歡:“你想聽哪方面的?關(guān)于某個人的還是只要好玩的就行?” “還能選?你瓜田挺大啊。” 尤漣想了想,“有沒有我們班人的八卦?別的班的人我也不認(rèn)識。” 傅歡掃了眼周圍,然后把手?jǐn)n在嘴旁,小聲說:“數(shù)學(xué)課代表又在寫檢討書了?!?/br> 尤漣接話:“為什么?” “因為他收到了一封情書,被嫂子發(fā)現(xiàn)了!” “還有嗎?” “某個丟人班委終于不再沖人吹口哨了,改喊人小仙be了!” 尤漣失笑:“……他就不能不動嘴嗎?” 衣服內(nèi)袋里的手機震個不停,被尤漣一把按住。他面色不變,繼續(xù)興致勃勃地跟傅歡聊天。 其實尤漣能理解宮鶴的舉動,但他疼總是疼了的。 而且昨天被吊了那么久,欲望一直得不到滿足的感覺著實煎熬,所以他覺得怎么也得生個半天的氣表示一下態(tài)度,等中午吃飯的時候再跟宮鶴重歸于好。 “還有一個?!?/br> 傅歡刻意地壓著聲,瞥了眼宮鶴的方向后小心翼翼地對尤漣說,“據(jù)說鶴大佬談戀愛了!” 尤漣精神一振,聊這個他可就不困了! “怎么看出來的?”他問的時候心里也在尋思到底哪里露出了馬腳。 “上課一直看手機啊,你就坐他旁邊你沒注意到嗎?今天看得格外勤,我都瞄到了好幾次?!?/br> 傅歡又伸頭看了眼,“喏,現(xiàn)在還在發(fā)呢?!?/br> 口袋里的手機無聲地震動著,尤漣的目光好奇又天真:“他和誰談戀愛?。俊?/br> 傅歡搖搖頭:“不知道,估計不是學(xué)校里的。我想那個人應(yīng)該很有魅力吧,否則鶴大佬也不會這么上心,大佬談起戀愛跟我們也沒什么區(qū)別嘛,而且說起來,我懷疑之前他考試滑鐵盧也跟那個人有關(guān)系?!?/br> 她嘖嘖感嘆,“這大概就是愛情的力量。” 尤漣聽得神清氣爽:“你怎么知道是談戀愛的,萬一是別的事呢?” “我不知道,這是我腦補的,所以我開頭用的‘據(jù)說’啊?!?/br> 傅歡沖尤漣擠了擠眼睛,“是不是很嚴(yán)謹(jǐn)?” 尤漣通體舒暢,雙手豎起大拇指:“特別嚴(yán)謹(jǐn)?!?/br> 傅歡滿意了,她又看了眼宮鶴,吐出四字:“還挺黏人?!?/br> 尤漣在心里默默點贊。 真相了兄弟! “感覺控制欲很強的樣子?!?/br> 尤漣一怔:“控制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