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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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誓家里一向只有他一個人。父親祁鴻興經(jīng)營著連鎖酒店,事業(yè)越做越大,酒店檔次越來越高,而祁鴻興也越來越不著家。 祁誓12歲時,父母正式離婚。祁鴻興獲得了祁誓的撫養(yǎng)權(quán),母親孟芝然則直接瀟灑出國,去追尋她曾因婚姻而失去的、作為服裝設(shè)計師的人生。 盡管不?;丶?,甚至家長會也不曾參加過,祁鴻興對祁誓的成績要求卻極嚴格——每年都必須保持年級前叁,否則就關(guān)禁閉,并家法伺候。 他的事業(yè)將來都要祁誓來繼承和發(fā)揚光大,所以,祁誓必須優(yōu)秀。而祁誓從小就展現(xiàn)出遠超同齡人的聰慧才智,他認為這樣的要求并不過分,因為除了成績要求和基本的道德底線,他給予了祁誓充分的自由。 鹿予斯知道他肯定是一個人在家。摁響門鈴后,她在門外靜靜等著。春末,天氣漸漸暖和起來,晚風(fēng)拂過臉頰和發(fā)梢,仿佛都充滿了柔情蜜意的挑逗。 沒多久,大門打開了,祁誓頎長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表情是一貫的疏淡。他應(yīng)是剛剛洗完澡,身上裹著一件浴袍,發(fā)梢還在滴水。 鹿予斯笑容大大的,望著他:“我回來啦!” 祁誓依舊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嗯”了一聲,轉(zhuǎn)身進屋,一邊道:“進來吧?!?/br> 鹿予斯微詫地挑眉,今天居然這么爽快嗎? 她跟在他身后進屋,東張西望,嘴里嘰嘰喳喳個不停:“你吃晚飯了沒?要是沒吃的話,我家那邊有,要不要過去吃點?” “咦?茶幾是不是換過了?為什么要換新的???” “……擺在這兒的花瓶是不是也換過了?原來的那個打碎了嗎?” 祁誓不理她,手里拿著干毛巾隨意地擦著頭發(fā),走到餐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 鹿予斯情不自禁盯著他仰頭喝水時滾動的喉結(jié),悄悄吞了吞口水,心里暗暗唾棄自己沒出息,一見祁誓就被迷得神魂顛倒,但一邊還是放任自己趁祁誓看不見,肆無忌憚地盯著看,絲毫不掩飾。 祁誓放下水杯,鹿予斯連忙收回自己如狼似虎的視線,輕咳一聲,轉(zhuǎn)向別處。祁誓睨她,嘴角動了動,然后轉(zhuǎn)身上樓。 鹿予斯忙跟上去,道:“我這次走了挺久的,老師上了些什么新內(nèi)容,你先跟我大致講講唄?我書都帶來了!” 祁誓高大的身影在前面不緊不慢地上樓梯,也不回答她。 “你聽見我說什么沒?。课?!” 很快來到二樓他的房間外,祁誓突然回身一個壁咚,把她困在墻壁與他身體之間。鹿予斯猝不及防被摁住,嘰嘰喳喳的說話聲戛然而止。四目相對,鹿予斯能聽到自己的胸腔內(nèi)心臟在怦怦跳個不停。隨著祁誓那張禍水臉越靠越近,鹿予斯的心跳節(jié)奏也越來越急促。 鼻頭幾乎相觸,極其曖昧的近距離間,她聽見祁誓低沉魅惑的嗓音問她:“來學(xué)習(xí)的?” 鹿予斯:“嗯?!?/br> 祁誓似是笑了下,“大晚上的來找我只是為了免費補課?” 她理不直氣也壯,厚著臉皮看他,嘻笑:“唔,順便解決一下生理需求?!?/br> 祁誓歪著頭興致盎然地看她,她又膽肥地補了一句:“難道你不想嗎?” 祁誓低沉地笑起來,頭埋進她的頸窩,她頓時腳軟,好像更濕了。 “那就做完再學(xué)?!?/br> 他輕飄飄扔下一句,而后一把抱起鹿予斯走進房間,鹿予斯懷抱著的書和筆被拋棄在地上。 她被祁誓扔到大床上,瞬間失重的感覺讓她尖叫一聲。祁誓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眼里是深邃的欲望。他一手輕松扯掉身上的浴袍,渾身上下只剩一條內(nèi)褲,包裹著尺寸相當可觀的巨物,已rou眼可見的勃起了。 鹿予斯平躺著,一副任君采擷的嫵媚模樣,說:“你幫我脫?!?/br> 全世界除了鹿予斯,沒有人知道祁誓在床上其實是多么的狂放邪惡,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她沒有和別人做過,但根據(jù)A片科普和各種道聽途說,鹿予斯知道祁誓的性能力已經(jīng)算超強的那一檔了。大概他在片里看過的姿勢全都和她實踐了一遍。 每次和他上床,固然是高潮連連爽翻天,可是也是真的累。尤其這次比賽,他們有一個月沒做了,祁誓簡直仿佛磕了藥的打樁機,一連做了叁次。完事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兩個多小時以后了,她手都抬不起來,更別提還要補課學(xué)習(xí)。 然而“廢掉”的只有她一個人而已。祁誓這體力簡直就是怪物級別,明明他才是出力的那一個,但他一臉欲望紓解后的神清氣爽,完全看不到累,套上一條長褲在屋里走來走去,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他撿起之前被鹿予斯扔在外面走廊上的筆和書,走進來看一眼爛泥一樣的鹿予斯,說:“起來,講題了?!睔埧岬恼Z氣就像無情剝削人民群眾勞動力的資本家。 鹿予斯閉上眼裝死。 祁誓摸摸鼻頭,自知今天要得過狠了,也沒有再“無情剝削”她,而是破天荒靠在床頭,讓她靠在他的胸前,兩人一同靠坐在床頭,他拿筆指著書,用特有的磁性嗓音慢慢給她講。 “這幾周進度挺快的,因為馬上就到期末了,老師都在趕課拉進度,好提前進入復(fù)習(xí)。你要想這次考好點兒,之后每天都要過來,我?guī)憔氼}……” 他身上真是太舒服了,低沉的嗓音經(jīng)過胸腔振動傳入她的耳內(nèi),比最悠揚的大提琴樂聲還要悅耳,她聽得昏昏欲睡。 祁誓講了半天,發(fā)現(xiàn)她開始小雞啄米,毫不留情地一筆敲下去,疼得鹿予斯一激靈。 “不聽就滾。” 鹿予斯皺著臉,委委屈屈,暗罵他拔吊無情,但又自知理虧,憋屈著強迫自己打起精神,集中精力聽他說。 今天過于勞累,祁誓也只能大致給她講了下學(xué)習(xí)進度的安排,讓她上課認真聽,聽不懂的一定做標記,晚上他再來一一講解。鹿予斯乖乖點頭。 關(guān)夢蘭想培養(yǎng)她做音樂演奏家,所以對文化課的成績一直并不注重。但鹿宗海一直要求她至少全科都必須及格,務(wù)必向隔壁的祁誓學(xué)習(xí)。 小時候她也曾不服輸?shù)叵胍趯W(xué)習(xí)成績上和祁誓較勁,因為鹿宗海一直對祁誓贊不絕口,巴不得祁誓來當他的親兒子似的??墒切W(xué)時還好,年紀越長,兩人的差距就越拉越大。 她每天都要花大量時間練琴,還會經(jīng)常請假參加比賽,不免耽誤學(xué)業(yè)。后來,想追也追不上了,只能望其項背,甚至考試復(fù)習(xí)還全靠祁誓拉她一把,才能勉強徘徊在中游水平。 祁誓早已從她的競爭對手升級為“授業(yè)恩師”、“考前押題寶典”。 “行了,早點兒回去休息吧。” “哦。”鹿予斯起身穿衣服,突然“呀”地叫一聲。正在收拾換床單的祁誓奇怪地問她:“怎么了?” 鹿予斯一拍腦門,“給你帶的禮物在行李箱里,我過來的時候走太急,忘拿了!” 祁誓牽起嘴角,閑閑地嘲笑她:“快一個月沒做,饑渴些也是人之常情?!?/br> 鹿予斯扣好最后一顆扣子,拿上自己的東西,撩撩頭發(fā),笑得像只暗夜女妖:“也不知道快一個月沒做,誰更饑渴。剛剛有的人第一次堅持了多久來著?” 她眼波流轉(zhuǎn),十足挑釁:“20分鐘有沒有?” 說完,仗著祁誓跟她相隔一整床的距離一下子撲過來抓不住她,她還得寸進尺地沖他做了個鬼臉才咯咯笑著跑出去。 聽到樓下大門關(guān)上的聲音,祁誓靜默了下,輕笑出聲。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立刻又變回了面無表情的樣子,就像因為蜻蜓點水而泛起漣漪的水面,霎時又恢復(fù)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