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質(zhì)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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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戩與張伯時才準備出梅山,就聽見有一女聲在外叫門,“二郎神!青城山小青來此拜會?!?/br> 楊戩扭頭問張伯時,“來干嘛的?” “應該是因為我們把村長逮來了,來問的吧?”郭申回答,“當時忙著救老三,后來也就只是去通知了一聲,恐怕他們也耐不住了。” “老三有說怎么處置村長么?”楊戩問。 郭申答,“還沒。” “這事讓老三全權處理了。”楊戩頷首,沉聲補充,“若是有誰敢不服,再換我來跟他說?!?/br> 張伯時一笑,郭申應道,“行,那我進去問老三。” 郭申進去后,楊戩偏頭對張伯時道,“走吧,快些把母親那里安定了,咱們還得回來開會?!?/br> “天庭的事,你甚少主動找我們幫忙,頂多也就讓我們做些不明不白的邊緣事。”張伯時笑道,“總算能讓我見識一下天庭的老狐貍了么?” 天庭,九重天,九天瓊臺。 九天瓊臺乃是九天玄女所居住的府邸,亭臺樓閣,精雕細琢,在霞光之下美不勝收,處處相當大氣磅礴,晃眼一看,還有幾分肅殺之氣在里頭,氣勢仿佛與托塔天王李靖這類戰(zhàn)神府邸一模一樣,若不提及,恐怕誰也不會想到這是女子居所。 這些都歸功于九天瓊臺的女主人,玄女。 玄女原身乃是一只玄鳥,做過西王母的使者——后來這使者換為青鳥擔當——古時黃帝與蚩尤大戰(zhàn),玄女擅長兵法,曾編撰兵書贈與黃帝,黃帝因此戰(zhàn)勝蚩尤。 如此女子在天界也是亮眼,可惜,現(xiàn)在無論天界凡間,都有些遺忘她了。 “楊戩竟是在凰修新房與他們夫妻一起呆了半個時辰才離開?”九天玄女冷冷問她的侍女月蕾。 月蕾身著綠色小裙,生的楚楚可憐,但她伺候的主子可從不會對她有所憐愛,她望著面色沉重的九天玄女有些不敢說話,但還是回道,“是,奴婢守在門外,親眼所見?!?/br> 玄女面容姣好,身材纖弱,云鬢高聳,懶懶躺在貴妃椅上,明明雍容華貴,但給人感覺凌厲的仿佛一把尖刀,令人望而生畏,尤其是她時常一襲墨一般的長袍,生了許多冷漠出來,更是令人想要繞著走。 “看來楊戩是和凰修明昱兩個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玄女喃喃,“這個協(xié)議本座必須得搞清楚,可惜今日他們大婚,不好擾了。” “玄女娘娘,此事嚴重,耽誤不得,那楊戩詭計多端,天上一天地下一年,他在凡間,我們在天上,他能干的事,比我們快?!痹吕龠M言道。 “無妨?!毙?,“他恐怕家里的事都還來不及處理呢,哪有那個心思去管天上?” 月蕾不言了。 玄女想想后道,“不過,時差問題確實得解決了?!彼愿涝吕伲澳愀嬖V那個臭男人,想個法子把楊戩弄天上來?!?/br> 月蕾應了,隨后離開。 楊戩與張伯時回了灌江口,楊戩神識在家里一轉(zhuǎn),就探測到云華在她自己房里梳妝,他讓張伯時在中堂等著,自己前去請云華。 云華看見楊戩比當初楊戩把楊蓮壓山下了還冷漠幾分,顯然怒氣未消,楊戩心有點虛,條件反射般先鞠了一躬,“母親,老二在中堂等著你了?!?/br> 云華點了點頭,對鏡繼續(xù)梳妝,跟沒聽見似的,楊戩心道,這是要晾著張伯時了,沒辦法,只能讓張伯時多等會兒。 云華慢慢把一頭青絲梳成高髻,帶上各種珠寶發(fā)簪步搖,又貼花黃,抿口脂,妝點完畢,美的勾人心魄,她是神仙,長生不死,素顏之時,就跟楊戩jiejie似的,一化了妝,兩個在一起更不像是母子了。 “嗯不錯,就這樣吧?!痹迫A對鏡自評后才瞄了眼站了半晌的楊戩,“走吧。” 楊戩臉上可憐無辜委屈之色越加濃了,趕緊上前扶著云華,嘴上還抹了蜜似的道,“母親今日真好看。” 往日云華必然喜笑顏開夸他嘴甜,今日依舊冷冷淡淡,而楊戩不敢不賠笑臉。 到了中堂,張伯時已經(jīng)不耐煩地坐著了,見云華來,慌忙站起,云華落座了上首,他便乖乖跪了下去。 云華眼中寒光一閃,道,“別,我家可受不起張公子的大禮。” 張伯時訕笑,“母親說的哪里話?” “別叫我母親?!痹迫A厲聲呵斥,“我張云華此生就生了楊戩一個兒子,你是哪來的?” 張伯時聞此言,也沒笑臉了,他深吸了口氣,站了起來,楊戩頓時心驚膽戰(zhàn),眼皮直跳,低聲道,“老二,你冷靜點?!彼@個二哥有多桀驁不馴,他恐怕是這個世界上最清楚的了。 張伯時完全無視了楊戩,身上透露出了令人惡心的血腥之感,仿佛他帶來了尸山血海。梅山幾個在內(nèi),誰也不曉得明明可以算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張伯時為什么會滿手鮮血,為什么殺氣比斬妖除魔數(shù)量最多的楊戩還要濃烈。 張伯時顯然是怒了——張伯時很懶,甚至懶的動怒,這樣的他是楊戩都很少見的,更別提云華了,她已經(jīng)面露懼意,楊戩不由得伸出一只手擋在云華面前,對張伯時提醒道,“老二!” 張伯時收了那種詭異氣勢,掏出了他的煙槍,抽了一口,對云華輕蔑一笑,“母親見諒,伯時失態(tài)?!边呎f話,煙氣也從嘴往外冒,他的臉被煙氣遮掩著,唯有一雙眼睛看的真切,如鬼似魅。 云華顫抖著身子站了起來,雖有幾分懼怕,但仍撐著一口氣惡狠狠道,“不要叫我母親,我沒你這樣的兒子?!彼话炎ピ诹藯顟斓氖直凵?,“你瞧瞧你這結(jié)拜的什么兄弟?恐嚇義母,毒殺義妹!天理難容!” “母親,老二只是有幾分不訓,你不若先聽聽他究竟為何那般做再定論如何?”楊戩有些無奈,張伯時確實也是這么做了,無法辯駁。 “有什么好聽的?”云華丟開楊戩的手臂,氣道,“這人對你meimei做了什么你是不知道么?你心里眼里還有沒有你親meimei?” “有沒有楊蓮?”張伯時打斷了云華的話,冷笑道,“母親,我倒是想問問你,你心里眼里究竟裝的什么?” 云華一怔。 “母親,楊蓮干了什么你自己不曉得?”張伯時逼近了云華幾步,他的眼睛有著無邊的黑暗,“楊戩與玉帝什么關系你當真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