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227.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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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雨浸透衣襟,慕優(yōu)恍若未覺。 他的臉色蒼白到近乎透明,神色冷冽,與往常完全不像是一個人。 平常慕優(yōu)最擅長掩飾自己的情緒,有時候甚至會用笑意去粉飾所有的氣憤、不悅。如果有人見認識的人見到他現(xiàn)在模樣,一定會覺得這是個贗品。 慕優(yōu)面無表情地走在被雨打濕的路上,偶有經(jīng)過的路人頻頻投去目光。 不知怎樣走回公寓,全身早已冰涼沒有一絲溫度。 濕透的衣服貼到身上,冰涼到麻木,與心臟處一樣。 慕優(yōu)回到公寓后,卻沒有立刻換衣服。 他有些脫力地倚著墻壁,薄唇蒼白到?jīng)]有一絲血色。 空曠的房間里,慕優(yōu)突然有些沙啞地笑出聲,像是自嘲。 笑了很久,爾后又緊緊攥起了拳頭,掏出已經(jīng)被淋濕的手機,想要給那個人打電話。 他要問清楚。 陸戎對他有沒有一點真心? 陸戎對自己這樣深情,是不是只是為了他身后的慕氏勢力? 然而慕優(yōu)手指顫抖著,指尖停留在那個名字上,卻遲遲沒有按下。 數(shù)秒后,慕優(yōu)突然將手機狠狠摜到地上。 “啪”地一聲,手機四分五裂。 === 島城。 陸戎從校門口坐上車,便開始打電話。 然而那個人手機一直是關機狀態(tài)。 他突然有些煩躁地扔開手機。 數(shù)秒后,陸戎又重新打開手機,盯著手機上最近存的一張照片看——他很少存照片,而手機里僅有的幾張,主人公都是一個人。 上面是一個清貴俊秀的少年,斜倚在墻邊,頭微微低垂,幾乎是半睡狀態(tài)——大概是被人偷拍的。 姿態(tài)張揚而慵懶。 ——記憶是今年一起過七夕時,慕優(yōu)逛街逛累了,死活不愿再進商場,便獨自留在外面,最后卻倚在墻邊睡著。 陸戎按下快門的瞬間,慕優(yōu)驚醒。 慕優(yōu)威脅陸戎刪掉,陸戎表面上答應了,實際上卻沒刪。 陸戎修長的手指輕輕觸碰在手機屏幕上,有些貪戀地描摹。 眉目間的煩躁漸漸消弭,他看到那個人的照片,緊抿的唇角也漸漸揚起。 回到家后,洗完澡,做完晚餐,又給那個人打電話。 卻還是關機狀態(tài)。 陸戎沉默片刻,突然把分毫未動的晚餐扔進了垃圾桶。 === 費城。 慕優(yōu)待在公寓渾渾噩噩待了兩天。 手機碎裂,因此他收不到外界的一點訊息。 世界很安靜,仿佛只有自己一個人。 這兩天,慕優(yōu)在想自己第三次重生的目的是什么。 家人平安,慕氏長盛不衰…… 還有什么? 第三天,richard又來敲門。 慕優(yōu)終于從一個人渾渾噩噩的世界中清醒,他讓richard陪他去買了新的手機,換了新號碼。 他很快將常用聯(lián)系人的號碼存進新手機。 而那個爛熟于心的手機號,卻沒有隨著進入新的通訊錄。 === 島城。 燈光下,陸戎的臉色有些陰沉。 兩天了。 慕優(yōu)還是沒有接電話。 雖然之前也有過兩天甚至更多天不聯(lián)系的經(jīng)歷,但是這一次,陸戎莫名感到煩躁和恐慌。 雖然什么都沒發(fā)生,陸戎卻感到一股未知的壓抑籠罩著自己,讓他喘不過氣。 又寫了幾個字,終于,陸戎將筆摔到桌上。 桌子上的a4紙上,第一段寫著邏輯嚴謹?shù)淖C詞和各種名詞,但第二段開始密密麻麻寫滿了一個人的名字。 陸戎當機立斷,給一個人打電話:“計劃案推遲兩天,幫我訂最早的機票,去費城?!?/br> === 費城,傍晚。 夕陽映照如血天邊,霞光萬丈。 慕優(yōu)一下午抽了大半包煙。 慕優(yōu)沒有煙癮,平時也不常抽。 如果抽煙,一定是壓力極大,或者是情緒極為低落。 而現(xiàn)在——慕優(yōu)的情緒一定很糟糕。 即使他的面色看起來與尋常無異,但仔細觀察,卻能看出那瀲滟的清眸卻比往常黯淡了些許。 慕優(yōu)對著一個爛熟于心的陌生號碼打了一行字,打了又刪,刪了又打。 刪刪改改,最終卻只留下了幾個字:‘我們分手吧’。 然而慕優(yōu)的手指在發(fā)送鍵上停了幾秒,卻還是沒能發(fā)出去。 良久,慕優(yōu)再次把手機摔到桌上。 慕優(yōu)從來不是拖泥帶水的人,決定了的事情,也絕不會回頭。 他原以為說出這句話很簡單,對陸戎也一樣。 事到臨頭,才發(fā)現(xiàn)有多么困難。 慕優(yōu)長長吐了口氣。 而正在這時,公寓門口,有輛許久不見的車映入視線。 剎車的聲響將滿院寂靜劃破,波浪長卷發(fā)隨著摔上車門的姿勢晃動,墨鏡下的下顎線條優(yōu)美,紅唇似火。 盛西錦。 盛西錦老遠就看到了慕優(yōu),或者說,她今天就是沖著慕優(yōu)來的:“今晚,你必須要幫我一個忙。” 盛西錦向慕優(yōu)走過來,有些煩躁地撩動著卷發(fā),然而才湊近,便看到了滿滿的煙蒂。 煩躁的表情頓時像是被定格住了一般,微微怔?。骸澳恪?/br> 慕優(yōu)卻笑著搖頭,看起來面色如常,除了眼里有些微血絲。 “找我有什么事?” 慕優(yōu)慵懶地勾起唇角,模樣看起來與尋常沒有什么兩樣,盛西錦幾乎以為方才的奇異感覺只是自己的錯覺。 盛西錦將皺起的眉頭舒展開,微微停頓一秒,才說:“我父親和母親來美國了。 ” 慕優(yōu)將最后一根煙蒂捻滅,聲線慵懶:“——所以呢?” “我打算讓你……陪我演一出戲?!笔⑽麇\有些煩躁地說,“你家里那檔子事兒解決了,我的事情卻沒有解決。而且我父母可沒你父母那么開明……所以今晚委屈你一下,陪我演一場戲?!?/br> 解決? 慕優(yōu)笑意淺淡,有些自嘲。 慕優(yōu)很快將其他情緒遮掩住,并未多思考,便說:“能幫上忙的我肯定會幫你。所以——需要我做什么?!?/br> 盛西錦皺著眉看了他一眼,“我看你狀態(tài)不是很好……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我好得很?!蹦絻?yōu)笑著搖頭,“說吧,是不是和上次一樣?” 盛西錦說:“差不多。我只需要你今晚配合我,我說什么你只管點頭就好了,……還有,咳,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br> 接下來慕優(yōu)和盛西錦一起去商店選了合適的衣服,慕優(yōu)今晚穿得很正式,看起來真的像即將面見岳父岳母的隆重場合。 兩人要出發(fā)時,盛西錦突然喊住了慕優(yōu),“等一下。” 慕優(yōu)笑著回頭,卻見盛西錦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到了自己身前,她拉住了慕優(yōu)的領帶,身體微微往前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