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如西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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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凱文,你等等我,你等等我,我會來救你。 后來我跑遍了整個紅教堂,沒有遇到一個同伴。 巨大的絕望感壓迫著我敏感又脆弱的神經(jīng),此時我已處在抑郁崩潰的邊緣。 我的身體重傷未愈,但凱文等不了那么久。 我終于承受不住,嚎啕大哭起來。我開始奔跑。 我的步伐沉重異常,邁動雙腿時,我能在眼前看到層層疊疊模糊不清的重影。我腦中閃過了無數(shù)個可怕的念頭,可我一個也捉不住。我想要跑到凱文身邊親吻他的胡子,這成為了現(xiàn)下支撐我的唯一清明,我暫時克服對鬼新娘的恐懼了。 我要救他。 哪怕一命換一命。 狂歡椅的倒計時即將走向盡頭,鬼新娘沒有守在他身邊,這是個機會。 翻窗過板,我拼命往他所在的方向跑去。 “凱文——!” 聽見我的喊聲,他怔住了。 隨即抬起頭,目光炙熱地盯著我。 但我并沒有在他的眼里看到任何希望的光彩。 只有沉重的眷戀與不舍。 他看著我,動了動嘴唇。 沒有蔑視的神情,沒有輕佻的語氣。 他不再吝嗇地對我說出那三個詞。 他說我愛你。 一遍遍地重復著。 我愛你。我愛你。 就只是我愛你。 我愛…… 他的聲音夏然而止。 狂歡椅已載著他彈射出去,轟的一聲在空中炸裂了開。他離開的那天是個艷陽天,我終究沒有趕到他身前。 ————— 凱文死后,我失去了全部力氣。 我不知道自已該做些什么,或者說還能再做些什么。兩個同伴先后遇害,可在我看來,救或不救已經(jīng)沒有什么關系了。 最終只剩下我一人。 ————— 我懷抱著八音盒,站到教堂中央。我撥動了八音盒。 歡快的、活潑的音樂,我只想跳舞。 哪怕下一秒,耶穌忽然出現(xiàn),指責我不該跳如此不堪入目的舞蹈,褻瀆了教堂圣地,我也要咒罵一句去他媽耶穌,然后不停地跳舞。 我放棄了尋找地窖,我只希望舞曲聲能盡快將她引來。 我在教堂中央。 烏鴉環(huán)繞,等你來殺。 我的心跳響起。 鬼新娘身姿款款地走進教堂,我無甚反應,仍舊面無表情的跳舞。伴奏仿佛不是熱烈而潑辣的拉丁舞曲,而是古怪的亡靈序曲。 “你在迎接我嗎?舞者?!背龊跻饬?,看著我不停歇的舞蹈,鬼新娘居然笑了。 我不理會她。 她自討無趣,嘆息聲似嗔非嗔。而后報復般腳踩碎了我的八音盒。 我被迫停下來。 “你知道——一位藝伎要練好扇子舞需要多長時間嗎? 鬼新娘沒頭沒腦地問了我這樣一句話。我抬眼觀測著她的神情,竟像在緬懷。 “跳支舞吧?!彼χ鴮ξ艺f。 ————— 我總隨身攜帶三個八音食,再此竟都派上了用場。 八音盒那極快與極慢的舞曲交響重合,她與我都在認真地跳著引以為做的舞蹈。 她將扇子舞得爐火純青,每一個動作與眼中的把握都恰到好處,哪怕穿著華貴的歐式婚紗也難掩風塵氣,我想我管到她的身份了。 然后沒有嘲笑,沒有共鳴。 我跳得更加賣力了。 一位藝伎要練好扇子舞需要多長時間。 一位舞女要歷經(jīng)怎樣的磨難才能在社會上立足。 藝伎與舞女。 最后的最后,她問我:“為什么要來到這兒?” 我有一個丈夫,他家族的人嫌棄我是卑微的賣舞女,商議之下與我離了婚,我想用全錢證明自己,我想挽回他。 我如是說著。 她呼吸微不可聞的一凝。 金蝴蝶面罩為她的容顏添上了一抹華美絕倫的神秘色彩,圣潔的長頭紗在她的盤發(fā)后隨風飄動。 她不知道我撒謊騙了她,第一次正眼看我,憐惜我,目光平靜悠長。 她說。 “去翩翩起舞吧,舞者?!?/br> 畫最艷的妝。 穿最美的紅舞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