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何壽夭兮在予
一聽到這個聲音,幾人皆露出驚容! 幾人急急轉(zhuǎn)頭,立刻就見得一道身影由遠而至,眼看著就要抵達幾人跟前! “這么快就跟上來了!” 狼豪一聲哀嘆,旋即轉(zhuǎn)身,手中一揮,就有一張符篆激射而出! 噼啪!噼啪!噼啪! 雷霆閃爍之間,一道刺眼的雷霆直接橫在那追兵的前面,宛如一面墻壁,將其人隔開! 狼豪做完這些之后,已然是汗透衣衫,氣喘吁吁,卻頭也不回的高喊道:“張競北!此時不施展,又待何時!” “你說得倒是輕巧,哪那么容易!”張競北扯著嗓子回應,但手上并不不含糊,伸手往懷中一摸,便拿出一張金色的符紙,手指輕輕一彈,大拇指上冒出血光,被他一下子涂抹在符篆上面。 血光流轉(zhuǎn),在那紙上變幻,時而滲入,時而又被排斥出來。 “唔!” 他悶哼一聲,手捏印訣,嘴里念念有詞,那已然枯瘦蒼老的身軀中,竟有層層疊疊的靈光涌出,朝手中符紙灌注進去! “還沒好?。俊崩呛擂D(zhuǎn)頭看過去一眼,急切道:“你倒是快點?。 ?/br> 張競北瞪了他一眼,咒文停頓,斥道:“這東西若這般容易激發(fā),那可就好了!” “你別停啊!”狼豪吹胡子瞪眼。 滋啦! 前方,裂帛聲響起,卻見那道雷霆墻壁被一下子撕開,一個人從中走出。 這人白發(fā)白衣,白面無須,年紀看上去很輕,約莫二十出頭,但一雙冷漠的眼睛中,卻承載著歲月的痕跡。 他目光一掃,將眼前景象盡收眼底。 “挪移符?這幾人的家底著實不低,難怪敢來管造化道的事?!?/br> 話落,腳步不停,腳底每點一下地面,便有一團圖案在腳下形成,如同水上漣漪般擴散,層層交織,很快就在周遭地面上,形成了復雜的陣圖。 一見這一幕,眾人都是如臨大敵,根本不敢停下腳步,反而加快了速度,超前疾奔! 但那白衣男子伸手一抓,四方頓時疾風涌動,眾人只感到身上一涼,就有絲絲縷縷涼嗖嗖的感覺,從全身上下被抽取出去,朝那人手上匯聚! 頓時,虛弱感、疲倦感排山倒海一般的襲來,連疾奔之速都不由緩慢下來! “你們來淮南,到底是受何人主使?”白衣男子還是前行,眼神平靜,“你們顯然是知道陳方泰之事,直奔過來,必有圖謀,若是老老實實交代,我還可以給你們留下一點生機,日后便不成仙途,亦可壽終正寢!” “呸!”狼豪兩手并起,同捏印訣,“既尋仙道,不成便死,你廢去吾等修為,讓我等茍延殘喘,天下間沒有比這個更惡毒的事了,竟說的好像是恩惠一樣!” 話落,他的臉色越發(fā)蒼白,渾身上下竟是長出一根一根的黑毛,又硬又粗! 澎湃氣勢在他的身上聚集、醞釀,眼看著就要破體而出! 但這時,那白發(fā)男子抬手一壓! 轟! 狼豪渾身懼震,全身鮮血飚射! “不知死活,既然你一心求死,那說不得,我便送你一程吧!”白發(fā)男子依舊前行,“不光是你們,還有你們身后的主使者,一樣難逃死劫,須得讓他明白,有些事是不可為之的……” 但話未說完,就被狼豪的笑聲打斷了。 白發(fā)男子淡淡的看著他。 “大言不慚!”狼豪后退兩步,“你可知道,我等背后站著何等人物?你竟口出狂言?” 白發(fā)男子淡淡說著:“乾坤之下,無分高下。” 但他話音剛剛落下,卻見對面的狼豪,猛然后退! 在他身后,張競北渾身衣袍無風自鼓,一張符紙懸于頭頂! 那符紙上迅速浮現(xiàn)出一道道血色紋路,勾勒成一個圖案,而后一閃,便將張競北、狼豪等人一并包裹,騰空而起,劃過夜空,消失在天際! 最后,只有狼豪的笑聲依稀留下。 但白衣男子無喜無悲。 “若不讓你們走了,如何能順藤摸瓜,將隱患盡數(shù)誅滅?” 說著,他瞇起眼睛,抬起手,輕輕一撮,瑩瑩碧光就在掌心中逐漸成型,慢慢勾勒出幾道人影。 “正要看看,這背后到底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派這兩個小卒子過來試探,待得探查清楚,該是一網(wǎng)打盡!” 此刻,這幾道人影身形飄搖,似在騰云駕霧。 那白發(fā)男子手中忽然多了一根烏黑鐵釘,直接甩了出去。 那釘子頓時破空而去! . . 疾風撲面,即使有一層微光籠罩周遭,阻擋強風,卻依舊將張競北等人的衣衫吹得獵獵作響。 身邊,一道道云霧飄過。 一行人正騰云駕霧。 高空寒冷,那寒氣透過衣衫,侵蝕血rou,讓幾個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下可好了,幾十年的苦修?。 崩呛勒f話間,看著全身各處長出來的硬粗黑毛,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若是再被那人攝走壽元,怕是我狼某人得當場現(xiàn)出原形!” “別抱怨了,有誰討得好了?”張競北深吸一口氣,裹了裹身上的衣衫,捋了捋額前白發(fā),嘆息著道:“這壽元被吸也就罷了,連這修為都流逝了不少,唉……” 幾聲嘆息之后,他又道:“這次奉大哥之命行事……” 不等其人說完,狼豪就打斷道:“還往自己臉上貼金呢!尊神何時收你做了兄弟?還想占我便宜不成?再者說來,這尊神交代的事沒有辦好,狼狽逃遁回去,這是羞恥,莫非你還要遷怒尊神?” 張競北眉頭一皺,強忍著酷寒,道:“我與大哥同歷生死,心里尊敬,乃用尊稱,再說了,我也不是要推諉責任,話都沒說完呢!我的意思就是說,咱們自己倒霉那也罷了,事情還辦砸了,心有愧意!” 狼豪扶了扶胡子,道:“其實,辦砸了不可怕,若咱們真?zhèn)€毫發(fā)無損的回去,那才叫無能,現(xiàn)在有了損傷,這就是力所不及,情況是不同的。” “你這心眼里彎彎繞繞可著實不少,但……”張競北正說著,忽然臉色一變,跟著急急捏動印訣! 一根鐵釘自空中落下,直指張競北胸口! 這釘子來的又急又快,他幾次變化印訣,卻都難以阻隔,邊上的狼豪等人亦反應過來,有心去阻擋,可只是接近,立刻個個渾身刺痛,難以自持! “苦也!” 眼瞅著,這根釘就要將張競北貫胸。 一只泛著金光的手,忽然從旁伸出,用兩根手指,輕輕夾住了鐵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