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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璟對著“砰”的一聲關(guān)緊的臥室門綻出一個笑,看了眼電視屏幕,拿起手柄接著打下去,弄死了一個Boss才儲存進度關(guān)機。 她都能想象到,寧晗發(fā)現(xiàn)最難的那個Boss被打死之后的抓狂模樣。 自己不也是一樣,越是無法征服,就越是不死心。 *** 葉晞諾到家后,翻出上回倪安心交給她的資料,看了一眼身份證號,默默記下上面的生日數(shù)字,隨即給倪安心撥了通電話。 “喂,倪偵探,我想中止委托,放心,報酬不會少你的。” 電話那邊出現(xiàn)短暫的沉默,“我正想給你打電話,秦墨言的資料有一些是偽造的,我查到她小時候一直生活在福利院,直到初中才被后來的父母領(lǐng)養(yǎng),可惜沒過幾年就雙雙去世了。而且,我之前了解到,她的資助人是你的父親。雖然不知道這幾者有什么聯(lián)系,但是秦墨言的背景很復(fù)雜。你……” 第63章 “她小時候一直生活在福利院, 直到初中才被后來的父母領(lǐng)養(yǎng), 可惜沒過幾年就雙雙去世了。而且, 我之前了解到,她的資助人是你的父親?!?/br> 葉晞諾的眼睛里先是驚訝,隨后是茫然,最終輕嘆一口氣, 道:“好了,就到這里吧,謝謝。希望你能將這些銷毀并保密?!?/br> “那個……”倪安心欲言又止。 葉晞諾:“怎么了?” “咳……我必須坦白個事兒,秦墨言資助人是誰這個事兒我告訴過喻小姐?!蹦甙残恼Z氣略顯尷尬,“我發(fā)誓,只告訴過她這個,本來是想讓她幫你提防著點秦墨言的?!?/br> “我知道了, 辛苦大偵探?!比~晞諾又跟倪安心寒暄幾句,便掛掉電話, 思緒翻涌。 雖然父親每年都會做慈善, 但是就她所了解到的,還從來沒有單獨資助過某個特定的人。 不知不覺, 重生回來已有一年之久,葉晞諾還從未踏足過父親的書房。今次推門進來,心里五味雜陳。 她知道父親有收集剪報的習(xí)慣, 想抓到真相的影子, 恐怕要先找到遺失在時間長河里的一個個碎片。 葉晞諾翻找了兩個小時, 終于在一個柜子的最底層發(fā)現(xiàn)了幾本二十多年前的剪報冊。 她耐著性子一頁一頁翻閱, 里面幾乎都是政界、商界的大事。就在兩個眼皮子忍不住打架的時候,看到一則“龍洲天地小區(qū)xxx號樓發(fā)生火災(zāi),致使29位居民死亡。有居民舉報稱龍洲地產(chǎn)公司物業(yè)不完善,樓內(nèi)缺乏基本滅火設(shè)施,且大量雜物堵塞消防通道,遇難居民逃生過程中疑似發(fā)生過踩踏事件。”的新聞。 不僅新聞內(nèi)容令人震撼,這一頁的磨損程度也明顯高出前面許多。 注意到這則新聞后,仔細讀下去,正文下面還有一串相關(guān)責(zé)任人,葉啟生的名字赫然在列。 葉晞諾用手機查了那些人的名字,大多都籍籍無名,除父親之外,能查到的便是前段時間倒閉的三家公司控制人。 再往下看,是另一則新聞。 “龍洲地產(chǎn)公司違章作業(yè)事件起訴律師舒清明及其妻子遇交通事故身亡,年幼女兒下落不明?!?/br> 葉晞諾看了一眼新聞報道的時間,心底升起一種強烈的不安感。 她強迫自己抽身出來,以局外人的角度看問題,將現(xiàn)有的線索碎片聯(lián)系起來,腦海中隱隱有了一個不成形的猜測。 葉晞諾捂住嘴巴,指尖、唇畔、鼻翼都止不住地劇烈顫動,若是如她所想,秦墨言有可能就是那個下落不明的孩子。 寒意從葉晞諾的脊背向上蔓延,直到頭頂。 她整個人癱軟在地上,不知什么時候,眼淚已經(jīng)順著臉頰滑下來,鉆進脖子里,卻毫無所覺。 木然地在地上呆坐了很久,葉晞諾努力從呼嘯而來的悲涼情緒中逃出來,起身去洗了把臉后,又讀了幾遍那兩則新聞。 那個律師出事的時間點太過巧合了。 按剪報時間和秦墨言的年紀(jì)推測,發(fā)生這件事的時候她才三歲,應(yīng)該是不怎么記事的年紀(jì)。如今所做的一切,是對當(dāng)年的復(fù)仇嗎? 可是他們的孩子怎么會失蹤了呢? 僅從幾十年前的文字里,無法得知律師夫婦的家庭情況,也沒辦法知道秦墨言為什么會在福利院長大。 一系列的疑問縈繞在葉晞諾的心頭。 只是很顯然,結(jié)合之前的資料,秦墨言在被領(lǐng)養(yǎng)之后,又一次經(jīng)歷了喪失養(yǎng)父母的痛苦。 葉晞諾將那本剪報放回柜子深處,逃一樣地離開葉啟生的書房。 她第一次痛恨這樣的頭腦,真相很多時候都是一個很殘酷的東西。 葉晞諾雙眼放空地躺在床上,突然有點后悔了,如果不知道這一切,該多好。 她開始祈禱,這些只是自己根據(jù)毫無聯(lián)系的碎片編織的悲傷故事,秦墨言那樣的耀眼的人,怎么會有這么凄然的身世呢? 床上的人蜷在一起,心中充滿了對秦墨言的疼惜,還摻雜著對自己的痛恨。上一世她受了唐杰的挑撥,處處和秦墨言作對,卻原來,根本就沒有那個資格。 葉晞諾心臟生疼,連著指尖都感到麻木。怎么都趕不走腦海里閃來閃去的畫面,上一世秦墨言冰冷的臉,在如今看來,更像是一張掩藏脆弱的面具。 一夜無眠,清晨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瀉進來的時候,她才有種從地獄回到人間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