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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已是傍晚。 傍晚的田里蛙鳴聲更大了,田里的蛙俞楊懷疑是有人給它們上了發(fā)條,從天氣熱了之后就一直沒有斷過。還有那些聒噪的蟬,叫聲一出來,空氣里就熱了起來。 簡釩拿著水管對著兩個排排坐的小家伙沖涼,他們的尾巴歡快的在身后搖擺著。傍晚水管里的水被太陽曬得溫熱,用來沖涼再適合不過。 塑料布上的麥子被簡釩拖進了屋,小土豆也已經(jīng)清洗干凈放在灶臺上。旁邊的籃子里還有花椒葉、辣椒和大蒜等佐料。 俞楊打了哈欠,搬了根凳子和俞冬擠在一塊。 每天下午,俞楊和簡釩都會輪流給這些家伙沖澡順便把自己也一并洗了。不過她在院子外面沖澡的時候是不脫衣服的 ,只是簡單沖沖身上的汗?jié)n和洗頭發(fā),脫光了一起洗澡總覺得有點不自在。 雖然說是面對兩個什么也不懂的小屁孩,但是心里還是會覺得怪異。 看著玩水玩得不亦樂乎的兩個,俞楊想著等他們再大一點就要分開洗澡了,不然不合適。 突如其來的水澆在俞楊身上,冷的她打了好幾個哆嗦。 簡釩遞了一塊快用光的肥皂給她,薄薄的透明的一小片。等麥子曬完,要出去找點東西回來了,俞楊一邊想著一邊打好泡沫給俞冬洗頭,她把肥皂遞給俞冬,俞冬打好泡沫后把她的小爪子放在簡秋的頭上揉搓起來。 而簡秋自己則拿著把毛快掉光的刷子抱著自己的尾巴‘嘩嘩’刷了起來,他刷完自己尾巴還撿起俞冬的尾巴一道給刷了。 他的小臉緊繃,刷的極其認真。 俞楊注意到簡秋爪子上的鱗片已經(jīng)長到了手肘的位置,細細的一條黑線,在太陽底下反著光。除了那條黑線以外,其余的還是人類的皮膚。 他洗完俞冬的尾巴就開始刷自己的爪子,每天都能刷出很多黑色的黃色的泥巴和小石子。俞冬的背是俞楊刷的,她背上那些鱗片和腦袋后面的鱗片遇到水就呈現(xiàn)出透明的顏色,但是背脊那一條由鱗片組成的白線還是白色的一條。 俞楊先洗完,她跑進屋里換了身衣服就去了廚房把火升起來。 等到煙囪里徐徐冒出淡藍色煙霧的時候,簡秋拉著俞冬就擠在灶前,脖子上都搭著破爛的毛巾。 這是習慣,每次只要一洗完澡他們都會向著熱源靠近。 等著頭發(fā)干,也等著吃飯。 油熱了之后直接把小土豆倒進鍋里,蓋上鍋蓋燜上一會兒。不多久就會有土豆焦香的氣味從鍋里飄出來,翻轉(zhuǎn)幾下之后撒點鹽和糖,摻一點點水,最后把花椒葉子撒進去,燜上幾分鐘。 等到鍋里的水被煎干,小土豆油亮的表皮就會坑坑洼洼的,一口咬下去軟糯可口,唇齒留香。 花椒葉和花椒的香氣是不一樣的,俞楊說不上來,但要真的選擇的話,她更加喜歡花椒葉的味道,至于為什么她也說不上來。 人生真的很奇怪,有好多事情都是說不上來的。 簡釩撩著自己半干的頭發(fā)抱了一下俞楊,順手捻起一個小土豆放進嘴里,結果被燙的說不出話來,但是嘴里的東西卻沒有吐出來。她皺眉的樣子惹得兩個擠在灶前的兩個小家伙捧腹大笑。 作者有話要說: 我…好餓… 吃西瓜嗎? 啾咪呀 第15章 以往的日子俞楊過得很苦,可自從簡釩來到俞楊身邊之后,俞楊硬是從苦澀的日子里找出來一丟丟甘甜的味道來。 家里的麥子有一部分脫了殼,用口袋裝好放進了地窖。剩余沒脫殼的全放進了糧倉,吃的時候再脫殼。 去年給麥子脫殼的時候簡釩幫不了什么忙,那會兒她大著肚子連走路都要停下來喘幾口氣。俞楊承包了家里所有的重活累活。 現(xiàn)在兩個人干活輕松不少,雖然累了點但看到那些干凈的散發(fā)著香味的麥粒,流再多的汗水都是值得的。 收完麥子家里就沒什么要緊的事情了,俞楊和簡釩商量著帶著孩子們?nèi)ネ饷嬉惶?,找一些生活必需品?/br> 她和簡釩的牙刷毛已經(jīng)掉的差不多了,光禿禿的只剩一根塑料桿子。簡秋和俞冬洗澡用的刷子也是把快禿了的刷子。 把家里一切都打理好,俞楊和簡釩挑了一個天氣好的日子,帶著兩個孩子出去了。 出村有一條窄小的水泥路,但只有一截路是鋪好水泥的,出了村子就是坑坑洼洼的泥巴路,七拐八拐要走很多彎道。 眼看著離家越來越遠,坐在車后的簡秋和俞冬大眼睛里的不安也就越來越忐忑。出門之前簡釩已經(jīng)跟兩個孩子打過招呼了,跟她們說了為什么要暫時離開這里,所以這會兒他們不哭也不鬧,安靜地坐在車里。 對于他們來說坐落在那片樹林里的破落小屋是他們的家,與生俱來的對簡釩和俞楊的依賴讓他們安心不少。 如果可以俞楊寧愿帶著老婆孩子永遠待在這個沒有知道的小山村,雖然苦了點累了點但是卻不用擔心受怕,不用去面對那些比喪尸更加讓人恐懼的人類。 簡釩烤了很多干巴巴的帶著酸味的面包,帶了兩瓶果醬、一罐辣椒醬還有一些能用的上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都放在三輪車上。 俞楊給大黃準備了不少的魚,家里的大門鎖了,在屋后的的圍墻邊挖了一個洞,方便大黃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