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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楊長嘆一口氣,拿著鋤頭去了菜園子里。 先把蘿卜挖出來,順便把土里那些大塊的石頭扔出去,然后把繞在杏樹上的藤蔓挖掉,免得把杏樹纏死。 這些蘿卜挖出來一部分是要和花椒大蒜等香料一起放進壇子里做成泡菜。另外一部分是要切成條狀曬干水分混著干辣椒面和鹽巴做成腌蘿卜。 俞楊在洗蘿卜的時候,就看見簡秋和俞冬兩個小家伙鬼鬼祟祟的。 “你們兩個在那里探頭探腦的干嘛呢?”俞楊手里舉著個蘿卜喊道。 “發(fā)發(fā)?!焙喦锞镏鴤€屁股指了指被俞楊插在花瓶里的菜花說。 簡秋現(xiàn)在說話發(fā)音還不太準也不太能說一些長句子,而俞冬卻只會像小綿羊一樣整天跟在簡秋后頭‘咩咩’叫。 跟人類不一樣,他和俞冬雖然能夠跑了但是說話和發(fā)聲比較晚,特別是俞冬,每次見到她俞楊都恨不得掰開她的嘴巴好好看看,是不是哪里沒長好,不然怎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叫花,不是發(fā)!”俞楊糾正道,可是回答她的只有兩雙瞪得大大的黃色眼睛。 “花。”俞楊這回放緩了聲調(diào)說。 簡秋:“發(fā)?!?/br> 俞冬:“咩?!?/br> 俞楊扶著額頭,看著手上的蘿卜,突然覺得心累。 “你快別洗蘿卜了,馬上吃飯了,過來幫我把飯到那邊的桌子上去?!焙嗏C沖著俞楊喊道。 俞楊走過去,簡秋一把拉著她的手,另外一只手還不忘記在一旁呆呆的俞冬。 午飯是豆豉炒臘rou,混著新鮮嫩綠的大蒜苗,獨特的香味讓人垂涎欲滴。 除此之外就是剁椒土豆絲和蘑菇干煮的湯。 怕家里的糧食撐不了多久,簡釩在煮飯的時候切了很多土豆塊一起煮,雪白的米飯上鋪著黃色的土豆塊。 在俞楊的記憶里,她的奶奶經(jīng)常會這樣做,不是家里的糧食不夠吃,而是老人家單純的喜歡這樣做飯。有時候會混著四季豆老掉的豆子,或者香甜的地瓜、南瓜、玉米等,只要奶奶煮這樣的飯,俞楊便會覺得再好吃的大米都不如跟它一起煮的雜糧好吃。 “蘿卜洗了多少了還剩的多嗎?”簡釩夾了一塊rou挨著俞楊坐下來問。 俞楊答道:“沒幾個了,怎么了?” 簡釩:“那等我收拾完咱倆去山下的村子里一趟吧?!?/br> 俞楊皺著眉,給簡釩夾了一筷子rou:“去干嘛啊?” “我想去挖幾株花上來種著,就種在那邊的墻角,那邊空空的看上去不好看?!焙嗏C指了指院子的一個角落說。 “行,等我把蘿卜洗出來,晾在外面就去?!?/br> 等到俞楊她們把花苗帶回來的時候,放在地上的蘿卜被弄得到處都是,俞楊在一旁還發(fā)現(xiàn)了有幾個蘿卜被啃食的痕跡以及被吐出來的蘿卜渣。 她們種的紅蘿卜不僅個頭小還特別辣,一般是不敢直接削了皮當水果吃的。 俞楊手里拿著一把砍柴刀,沿著痕跡走過去,一直走到屋后面,她看見了幾個淺淺的狗腳印。 “汪汪汪!”凄厲的狗叫聲在屋后回蕩,大黃蜷縮在一堆枯枝里,俞楊不敢貿(mào)然靠近。 “怎么了?”簡釩問。 “大黃進咱們院子了?!?/br> “你讓它在里面待著吧,我看它是要生小狗了?!焙嗏C拉著俞楊走出去,順手把自己手里的掃把遞給她。 “你怎么怎么知道它要生小狗了?”要知道大黃機靈的很,一般是輕易碰不見它的。 “簡秋有一天喂完狗回來問我說大黃的肚子怎么變大了,他以為自己給的食物太多大黃給撐著了。”簡釩見俞楊不動,于是握住她的手,帶著掃把輕輕在院子里掃了起來。 俞楊愣愣的跟著她的動作,慢慢的把大黃吐出來的蘿卜渣掃掉。 簡釩放開俞楊的手,進屋端著盆重新把蘿卜清洗了一遍,放在了高一點的地方,晾干表面的水分。 簡秋跟在簡釩的后面,他手里拿著一朵不知道從哪里摘的黃色菜花,尾巴在身后甩來甩去,腳尖時不時的踮起來,看上去心情不錯的樣子。 俞冬傻傻的看著簡秋,她拽住了簡秋搶走了他手里菜花蹦蹦跳跳跑上前去拉著簡釩的手,仰著頭軟軟的喊了一聲:“咩?!?/br> 俞楊摸著女兒的頭耐心的教她說:“媽,mama。” “咩,咩咩?!庇岫[起眼睛甜甜的笑了起來。 “再來一次,摸啊媽,mama。” “咩,咩咩咩?!?/br> 簡釩看著俞冬嘆了口氣,眸子有些黯淡。 她和俞楊都沒有養(yǎng)小孩的經(jīng)驗,特別是俞冬和簡秋這樣奇特的小孩,也不知道是不是個體差異還是男孩子就是要比女孩子成長的要快一點,簡釩和俞楊對俞冬的關(guān)心要比皮猴子簡秋要多。 簡釩進屋拿著菜刀和砧板坐在門口砌蘿卜條,俞冬乖乖蹲在她身旁,手時不時的去撥動盆子里切好的蘿卜條。嘴巴嘰里咕嚕的也不知道在說什么,突然她抓了一個蘿卜條放進嘴里,瞬間小臉皺成一團,苦著張臉搖搖晃晃離簡釩遠了一點。 俞楊拿著要去泡發(fā)的稻米種子正好看到這一幕,俞冬垮著張臉撲進她懷里咩咩的叫著。 簡秋鬼頭鬼腦的從屋后探出一個頭來,瞇著眼睛雙手背在后面,然后踱著步子在俞楊面前晃來晃去,尾巴高高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