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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釩的眉毛擠作一團,臉上明顯帶著不高興, 俞楊紅透了耳朵尖,沒好氣地說:“你喂的糖最甜?!?/br> 說完提著一竹籃的紅糖逃也似的走了。 得了答案的簡釩眉頭終于舒展開來,往自己嘴里掰了一小塊糖,美滋滋的轉(zhuǎn)身去拿裝糖的竹籃。 回到家之后簡單的對付了胃,在火爐邊說了會兒話簡釩就帶著簡秋他們?nèi)ニX去了。 俞楊則是拿著蠟燭去雜物間里找出蒸米飯用的甑子,然后放在灶臺上。 第二天。 俞楊從松軟的被窩里爬出來,突如其來的冷風灌了她一脖子。揉揉惺忪的眼睛,趕緊把被窩的缺口堵上,哆嗦著穿好衣服。 山里的天氣總是變化無常,昨天天氣那么好今天的溫度就急轉(zhuǎn)直下,冷的不行。 看著還在睡夢中的簡釩,俞楊壞心眼地戳戳她的臉:“怎么睡得跟只小豬一樣。” 說完在她的額頭親了一口,然后輕手輕腳出了臥室。 簡釩睜開了眼睛,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那人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仿佛還縈繞在她周圍,她轉(zhuǎn)了個身抓過俞楊的枕頭,埋頭狠狠嗅了嗅。 俞楊要先把熄滅的火爐燒起來,要想在寒冷的大山里有一個溫暖的環(huán)境,火爐可不能少。 為了第二天的火更容易生一些,簡釩總是會在睡之前放一兩塊柴火在火爐的爐盤上。 先從墻角的籮筐里拿出一些細小的木棍和枯葉出來,點燃之后放進火爐里。等到淡藍色的煙霧緩緩從煙囪里冒出來,她才拎著水壺去外面接水放在火已經(jīng)燒的很旺的火爐上。 屋子角落的柴火已經(jīng)不多了,好在她和簡釩夠勤快,撿了不少柴火堆在外面。 俞楊洗完臉看著陰沉沉的天氣,有些擔心前幾天她剛種下去的土豆。她其實也摸不準該在什么季節(jié)種植土豆,只是以前小時候爸媽工作太忙了就把她送到了鄉(xiāng)下爺爺奶奶家。 她見過爺爺奶奶種,大概是在一月份左右吧,那時候天氣跟現(xiàn)在一樣也不算暖和。 可是山里的天氣變化多端,俞楊更加拿不準自己這次種土豆的季節(jié)對不對了。 俞楊手里拿著臉盆:“希望不要被凍死才好啊?!?/br> 她把臉盆里的水倒掉,從另外一間小房子里找出斧子,哐當哐當在院子里劈柴。 她把劈好的柴整整齊齊碼在屋檐下,再把遮雨用的塑料布搭好,心想:等天氣再暖和一點,一定搭一個放柴火的小木屋。 現(xiàn)在天氣干巴巴的冷,等到二三月份的時候,山里就會下雨。那時候放在屋外的柴火就要移走一部分放進房子里去,免得柴火受潮了不好燒。 等她把院子里的柴火都弄好之后,又拿著掃把把院子里都掃了一遍。 簡釩打著哈欠在俞楊額頭上親了一口,然后拿著漱口杯和已經(jīng)分叉了的牙刷出去刷牙去了。 “怎么不多睡一會兒?”俞楊問。 簡釩拿著水杯:“你不在被窩里我總覺得被子沒那么暖和了。再說了今天不是要打糍粑嗎?” “那也得是吃完早飯的事情了?!?/br> “那我洗漱完正好做早飯啊?!焙嗏C笑道。 俞楊臉色有片刻僵硬,她手里拿著一把大蒜說:“昨天煮面的竹筍香菇我還剩一點,將就著做個拌面吃吧?!?/br> 簡釩看她那模樣嘟囔著:烤飯團多好吃啊。 沒聽見簡釩說話,俞楊內(nèi)心有些忐忑:“怎…怎么樣?” 簡釩吐掉嘴巴里的水說:“拌面記得多放點小蔥,吃起來香?!?/br> 俞楊點頭去了菜園子里。 俞冬和簡秋兩個小家伙最近可能是玩累了每天都睡得很沉。他們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乖乖去墻角找薄荷葉子嚼,然后找簡釩給他們洗臉。 早飯是昨天晚上剩的竹筍香菇拌面。為了怕簡釩插手,俞楊做飯的時候還特意吩咐簡釩好好燒火。 家里幾乎沒有什么新鮮的食物,大多都是腌菜,菜干或者做的咸菜等。 俞楊吃完飯把蒸米飯的甑子拿出來,在水池邊清洗干凈,放在屋子里。 今天要蒸糯米飯打糍粑,家里的糯米幾乎都已經(jīng)長了米蟲,再不吃就壞掉了。 在俞楊的記憶里,只有到過年的那段日子,村里家家戶戶才會忙碌起來把新收的糯米蒸熟,做成糍粑,上面用紅色的可食用染料點上喜慶的圖案。 后來等她長大了離開了爺爺奶奶家,也離開了那座記憶力煙火繚繞的村莊。 糍粑在城里就常見了。 炸好的糍粑外面澆上一層甜甜的紅糖糖漿,一口咬下去又香又糯。味道似乎比鄉(xiāng)下人家打的糍粑還要好吃,但是俞楊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簡釩帶著兩個孩子在門口,拿著簸箕裝著糯米認真的把雜質(zhì)挑選出來。 他們爪子之間的間隙很大,米粒太小以至于好半天都抓不住一顆壞掉的米。 簡秋是個急性子:“咩?!?/br> 他指著一顆小石頭叫了一嗓子,然后簡釩就把石子撿出去。 俞冬抓不住干脆不幫忙撿了,瞪著一雙大眼睛注視著簡釩的動作。她突然伸出爪子來,意思是讓簡釩把挑出來的東西放在她的手板心。 簡釩笑了笑把挑出來的東西放進去,俞冬抿著嘴巴露出一個略帶羞澀的笑容。 蒸好米之后,把倒進是先準備好的干凈石槽里,用木錘把糯米打散就行了。最后把糍粑團分成一塊又一塊的小塊,放進碗里澆上簡釩熬好的紅糖糖漿,趁著熱熱的糍粑剛剛出鍋,再撒上點碎碎的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