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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大了就會有自己的考量,楚染自己也知,也非苛求他聽話,端午夜的事,她就惱恨在心,迎娶過太子妃,兩人就鮮少說話。 楚染生氣太子不愛惜自己身體,說多了也是不好,自己生悶氣。 “是啊,人長大了就會變壞了?!背咀约赫f一句,而后貼著陸蒔,忽而想起什么,不自覺道:“陸相倒是愈發(fā)聽話了?!?/br> 她一感嘆,陸蒔就捏著她的臉頰:“殿下在太子處沒討到好處,就來臣這里賣乖?” 楚染大方一笑,摟著她道:“就算是吧,太子不聽話,也不去管了,陸相聽話就好。你看我最近得的寶貝都留給你了,你莫要學(xué)太子,有了旁人就不要我了。” 小貓兒討好賣乖,陸蒔也不去戳破,心中除去欣喜后,也無其他情緒,盼了這么久無非就是如此,“殿下莫要忘了臣就可?!?/br> “陸相的話,我記著了?!背爵[過就覺得累了,貼著陸蒔也不覺得熱。陸相揉得舒服,就不再那么酸軟,“你再捏會,我睡了,你明天走時記得喊我。” “喊你做什么?!标懮P淡淡一笑,趁著人未睡之時,在她唇角上輕輕一咬,“你何時回公主府?” 兩府內(nèi)有暗道,與在一府并無區(qū)別,近日無甚大事,晚間得空她還可去公主府,別院離得太遠,來往密切,終究是不妥。 楚染被咬后,睜開眼睛:“明日就回去,與寧王叔說過就走?!?/br> “好?!标懮P呼出一口氣,摟著她一道睡了。 等楚染醒來時,人早就走了,她摸著冰冷的一側(cè),罵了幾句騙子后,自己起身讓婢女將行李收拾好,午后就回公主府,答應(yīng)陸相的事不好不辦。 她又換作一副活蹦亂跳的模樣,陸相揉過后就覺得好多了,吩咐一通后,午后冒著烈日去寧王別院。 馬車走了一盞茶時間就到了,門人都不需通報,直接引她過去。 寧王躺在地磚上飲酒,伶人繞著他起舞,一見有客來都像蝴蝶一般飄了出去。楚染習(xí)以為常,走過去在一旁跪坐,“王叔可是醒的?” “似醒非醒,本王說醒的,你可信?”寧王朝著婢女揮揮手,“給公主拿葡萄酒來,可是海上來的酒,寸滴寸金?!?/br> 楚染品過海運的酒,知道價格不低,接過一杯后就飲后,蹙眉道:“王叔,你這酒不純?!?/br> “什么酒不純?”寧王瞬息就醒了,怒道:“本王花重金買來的,如何就不純,小新平莫要亂說話。” “王叔當知我去歲去過清河,有人贈了銀瓶子裝的葡萄酒,酒味甘醇,雖說不值錢,飲來也是暢快。我?guī)Я藥灼炕貋?,留在相府,與陸相鬧過后,就便宜她了,不如明日給您送來,您嘗嘗后就知曉,騙你作甚?!背緦⒕票K還給婢女,不想再飲。 寧王縱橫酒場多年,首次被騙了,頓覺臉上無光,在侄女面前也不撐著自己的面子,“本王這是托人去買的,花了不少銀子,你將酒拿來,本王去找他們算賬?!?/br> 楚染接觸海運也有半年多了,好奇道:“王叔在哪里買來的,怎會被人騙,若不查清楚,下次還會上當?!?/br> “也是,縱容這些商戶行騙,也是不好,明日就讓、不,現(xiàn)在就讓人去追查。對了,你來有何事?”寧王氣的一陣腦門疼,再氣也想起來問楚染來的目的。 楚染想的還是海運一事,按下好奇后就道:“我讓人去問過陸相,侯爺同意,是兩府請人走六禮,還是請陛下賜婚,都要看您的?!?/br> 事關(guān)女兒婚事,寧王就不氣了,將酒杯遞給婢女,一拍腦門道:“不喝了,我這就去陛下賜婚,免得被霍啟老東西占了先,你也趕緊回相府,給我取酒去,快些?!?/br> 寧王嗜酒如命,楚染也不好多說什么,沒有多留,讓人去相府取酒。 寧王風風火火入宮,事情多半會成,他不涉朝政,所嫁又非權(quán)臣,陛下不會不同意,就算霍啟求娶在先,也要看寧王是否同意。 黃昏時,汝南侯被召入宮,婚事定下了。 葡萄酒也在天色擦黑前送到寧王別院,陸相晚間被留在宮里,回來時都過亥時,她不知殿下可曾歇下,忍著未曾過去打擾。 翌日,風風火火地寧王去相府找楚染,誰知摸了空,心生不爽,將相府的人罵了一頓后,又趕車去公主府。 陸相在署衙,聽聞此事后,莫名一怔,不知楚染作何,旁人看她的眼神古怪,她忍著道:“寧王可曾說什么?” 小廝嚇得縮著脖子,道:“道是陸相欺負新平公主……” 后面還有許多不大好聽的話,寧王罵了一盞茶時間才走,小廝不敢說全,模棱兩可的說了一句,最后又添一句:“寧王還說陸相若不珍惜公主,不如早些和離,各生歡喜,免得徒添惡念?!?/br> 署衙內(nèi)其余人倒吸一口冷氣,都低頭當作未曾聽到這些話。 “先回府?!标懮P擺手示意他下去,而后拿起公文與臣僚繼續(xù)商議,好似未曾發(fā)生過這件事。待臣僚們出去后,這件事自然傳得郢都城都知曉了,更加認為丞相與公主不和。 寧王就圖嘴上痛快,得了葡萄酒后就找楚染繼續(xù)討要,賴在公主府就不愿走了。 楚染正好想問海運的事,就讓人去取了陸相釀的酒來,一面道:“昨日的酒都已給您了,就這幾瓶,您多要也沒有?!?/br> “這幾瓶都不夠喝的,旁人就送你這么些許?”寧王不信她的話,那些酒一晚上就喝完了,都不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