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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信中言語極為平靜,似乎極為樂見此事促成,后宮爭寵,頭疼的是王后,與太子不相干的。 思考須臾后,她將信置于火燭上燒了干凈,信中不定,在榻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索性走到暗道里,拉響了鈴鐺。 幾乎聲音一響,門就開了。 陸蒔方入臥房,聽到鈴鐺聲只當自己錯聽了,縱是錯聽,她還是去打開暗道門。 門口,楚染一臉迷茫地看著陸蒔,粉白小臉帶著苦惱。陸蒔伸手拉過她,道:“暗道陰涼,快些出來?!?/br> 人出來后,陸蒔將她安頓在軟榻上,拿著薄毯給裹著,讓人去取熱水過來。 楚染裹著薄毯,靜靜地看著忙碌的陸蒔。窗戶開著,外面一片紅榴花,黑夜里都能感覺到那片紅色。夏日里開得盛,大概是剛移栽過來的,之前都不曾見過。 花葉相間,綠色的枝葉襯著紅彤彤的花,給人滿眼都是活意,生機。 陸蒔再進時也不問她為何而來,將牛乳放在她面前:“殿下等我片刻。” 她衣衫整齊,還是黃昏前的那套,大概是要去沐浴。楚染點點頭,捧著牛乳,小口小口喝著。 阿秀過來行禮,輕步去內室鋪床疊被,往外瞧了一眼,在榻上放了兩床毯子。 做好這一切,俯身退了出去,沒有逗留。 楚染喝過牛乳后,就去窗口摸紅榴花,指尖摸到花時,陸蒔回來了。 她沐浴后,身上帶著水霧氣息,臉色也是暈紅,楚染回身看過一眼后就不動了。腦海里想起在西北時清晨逗弄她時,那一片誘人的景色。 她臉色通紅,順手就摘下一朵花,垂眸看著自己的手上的紅花。 陸蒔關好屋門,回身看她:“殿下可要安寢?” 她說這話時極其自然,沒帶遐思,毫無曖昧,楚染覺得她正經(jīng),可仔細一想,兩人都沒成婚,同寢一榻,哪里來的正經(jīng)。 陸蒔近日忙碌,疲憊不堪,楚染從她的背影里看出了清瘦,恍然覺得自己在給她添亂。 一咬牙就道:“我還是先回去了。” 陸蒔回身,對她的情緒變化突覺奇怪:“怎么了?” 楚染又說不出所以然來,躊躇的功夫,陸蒔走來,牽了她的手,走回床榻。 許是方沐浴的緣故,陸相的手比尋常熱了很多,溫溫的,摸著細膩。 片刻后,陸蒔就松開了。 楚染失落,也不知這般失落是從哪里來的,她打起精神爬上了床榻。 榻上毯子有兩床,她本就一身寢衣,也不用再脫,上去后就躺下,整個人裹在里面。 內室的燈熄滅了,就剩下榻前的一盞孤燈,明明滅滅。 兩人靜默無聲,錦帳低垂。 不知何時,陸蒔的手摸到楚染的臂膀,接著就是手腕,她緊緊握住,試探道:“殿下可是為了寧王獻伶人一事?” 楚染扭頭看她一眼,沒有驚訝,陸相心思玲瓏,怎會猜不到她收到了太子的信,沉吟須臾后才問:“寧王叔無心朝堂,難不成都是裝的?” 楚帝戀美色,幾乎人人皆知,三年一大選,年年小選,明妃就是最好的例子。然他懂得分寸,壓著位分不亂來,明妃也是有孕才封妃的,那些伶人爬不上去就在宮里度過余生。 朝臣不敢獻美,也是因為楚帝心思不定,后宮高位都是權臣之后,鮮少伶人。 寧王這次打的人措手不及,她自然擔心太子的地位。 她側身而望,烏黑的眼睛泛著不解,陸蒔手摸向她的眉眼,她不知要做什么,眼睛條件性地閉上。 她瑟縮的模樣哪里有當日的意氣風發(fā),陸蒔莞爾,替她揉一揉眉心,聲音也是溫和:“伶人是我讓寧王所獻?!?/br> 聞言,楚染震驚不已,驀然睜眼:“你為何要這么做?” 她口吻不善,責怪陸蒔。陸蒔不與她計較,反輕輕開口:“給王后找著事做罷了,另外陛下回來后,當會選妃?!?/br> 她說的不明不白,楚染拂開她的手,不給她揉了,道:“你就不怕陛下再添子嗣?” “你怕什么,恒王在,王后自然比你急?!标懮P收回手,也不勉強她。 后宮是王后的天下,后妃子嗣也是她在意的,陛下子嗣不多,只四子罷了。太子又是那般模樣,到時皇位就是恒王的。 只要太子一死,恒王一脈便起來了,王后豈會不急?多一人,且背后又是皇親,她如何坐得住。 楚染想了想,不大同意她的做法,心知再說下去,就會被她說服,索性被子蓋過頭頂,自顧自睡覺。 她生悶氣,這點與前世相同。陸蒔在想是否由著她去,若是時間久了,是否又會鬧得生分。 她今夜過來時本就心存不定,若不說清楚,心里藏著,也就幾日不會過來了,哄了這么些時日也會白費心思。 “殿下。”她喚了一聲,無人應她。 她伸手就將楚頭頂?shù)奶鹤优查_,就見楚染沉沉睡去。 睡著的人枕著自己胳膊,露出半邊臉,筆尖微翹,臉色被悶得通紅,修長的睫毛輕顫。 睡得也快。陸蒔淡笑,伸手撫著她的臉頰,楚帝心中只有天下,對太子多疑,對恒王亦是如此,只是恒王慣會做戲,太子不屑罷了。 楚染睡得早,醒得也早。一眼睜開就看到一旁的陸蒔,她睡顏清麗,閉眼間多了抹女子獨有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