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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伶姝用自己腦袋撞墻,那一下撞的十分瓷實,一下就血流成河,當即被送往醫(yī)院,估計她也沒怎么想活,一點求生欲望都沒有,加上身體長時間都處于一個很虛弱的狀態(tài),沒喘過一口氣來,最后死在了醫(yī)院。 也不知道她臨死之前,到底有沒有后悔過。 冷湘作為她唯一的女兒,僅剩的親人,收到了柳伶姝的死亡通知。 醫(yī)院里總是彌漫著一股經(jīng)久不散的消毒水味,冷湘戴著口罩,皺了皺眉,站在病床邊上。 柳伶姝從頭到尾被蒙上了白布,冷湘揭開看了一眼。 整個人毫無生息,死的透透的。 腦袋上的血污已經(jīng)被人處理好了,臉上被人擦的很干凈,雙目閉著,慘白的臉,灰白的唇色。 像是一朵行至陌路凋謝枯萎了的花。 其實柳伶姝也才不過四十幾歲,連五十歲都不到。 冷湘把白布又給她蓋回去了。 護士戴著口罩,懷里抱著本記錄本:“你是死者的家屬?” 冷湘:“我是?!?/br> 護士在記錄本上勾勾畫畫一陣,抬眼看她,覺得這人有點奇怪。 沒見過家人死了還這么平靜的。 護士話說的也平淡:“死者已逝,節(jié)哀順變,等會去辦個手續(xù),就可以聯(lián)系殯儀館了?!?/br> 冷湘點頭。 當時柳伶姝和她在法庭對峙,鬧的轟轟烈烈,幾乎人盡皆知,也只不過是半年前的事。 但大眾忘性更大,柳伶姝死的消息,她們并沒有刻意去壓制,但這個消息悄然透露出去,最后也沒激起多大水花。 柳伶姝這個人活著讓人惡心至極,死了說到底最后也只不過是一抔黃土而已。 這樣再好不過,方便一些。 蔣思思帶著譚雅進了病房,手里拿著一疊單子:“手續(xù)辦好了。” 所有的手續(xù)也只是為了一張死亡通知書。 冷湘拿著那張紙,看了一眼。 柳伶姝是真的死了。 那個她從小到大的噩夢永遠再也不會來侵擾她的生活。 她也永遠失去了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她一瞬間竟然覺得有些恍惚。 她捏著那一張薄薄的紙,回頭看向蔣思思。 蔣思思感覺她有些不對勁,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溫聲道:“你手有些涼,冷嗎?” 冷湘搖搖頭,突然一下把頭埋進了她的懷里。 兩個人都穿的厚重,這樣一埋,就像是兩個厚厚的大團子抱在一起。 蔣思思有些摸不著頭腦,回抱住她:“怎么了?” 冷湘在她懷里,吸了吸鼻子:“沒事,我不冷?!?/br> 她說道:“我們走吧?!?/br> 冷湘去了柳伶姝和冷國根生前的住處。 那是城中村的一家地下室,里面落滿了灰塵,破敗的不成樣子。 冷國根還在地下室的床上擺著,身體早已經(jīng)腐爛發(fā)臭的不成樣子。 當時冷國根死后,柳伶姝完全沒有一點給冷國根收尸的樣子,一直把人放在床上,似乎還希望著冷國根有一天能醒過來似的。 而這一片城中村,在上次掃賭之后,又經(jīng)歷過一次大整頓,大部分人都倉皇的搬走了。 好幾個月以來,居然都沒有人發(fā)現(xiàn)這間地下室里還有一個人。 當天,冷湘便聯(lián)系好了一家偏遠的火葬場,把冷國根和柳伶姝收拾了一下,送進去一起給火化了。 她們坐在火化等候區(qū),不多時,工作人員捧著兩個骨灰壇出來了。 一個人生前不管如何,進了火葬場,最后出來也只不過是一抔骨灰罷了。 蔣思思:“你想怎么處理?” 冷湘想了想:“就存這里吧?!?/br> 火葬場提供骨灰存放處,一排排的小隔間,長三十厘米寬二十厘米,正正方方的,若干個小隔間組成了一面骨灰墻,十分壯觀。 冷國根和柳伶姝分別占了一個小盒子,安排在一起,不貴,打折之后存十年每個人只要三萬塊。 冷湘一次性付清了十年的錢,便離開了。 從此以后便從此再無糾葛。 幾天之后,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人聯(lián)系上了冷湘。 來人叫柳承安,自稱是柳伶姝的親弟弟。 按照輩分算,冷湘要叫他一聲舅舅。 柳承安是從國外一路趕回B市的,他常年居住在國外,一路趕回來,風塵仆仆,連時差都沒到,就趕著過來見冷湘。 蔣思思起初不太愿意讓冷湘去赴約,柳伶姝和冷國根都死的透透的了,怎么又從哪個地方突然冒出一個舅舅來,還有完沒完了。 冷湘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頭一動,思索再三,先找人確認了柳承安的身份。 他確實是柳伶姝的弟弟,親的那種。 最后冷湘還是打算赴約。 他們約了一處安靜隱蔽的茶館。 沒帶上蔣思思。 她剛進茶館包廂,柳承安早已經(jīng)到了,見到他進來了,連忙站了起來,看起來似乎還有點緊張。 冷湘:“坐?!?/br> 柳承安面色猶豫,手指搓著衣角。 他看起來似乎是個精英人士,西裝革履,頭發(fā)梳的工整端正,此時站在冷湘面前,卻偏偏有些手足無措。 冷湘看在眼里。 兩個人坐了下來。 柳承安問她:“想吃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