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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斐然完全沒有想到張震丘竟然會這么爽快地就把所有事情都認了下來,她以為她還得努力找出鐵證才行。只是他這番作為,卻讓她覺得心有不安。 張震丘把手中的罪狀一揚,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琢磨的笑容來,“柳大人年輕有為,老夫?qū)嵲谂宸?。既然罪狀已?jīng)認了,柳大人,請?!?/br> 柳斐然接過狀紙,大致看了一下,然后妥善收入懷中,恭敬地朝張震丘行禮,“張?zhí)?,來世再見了?!?/br> 張震丘擺擺手,柳斐然便走出了監(jiān)牢,卻在臨出去之前,聽到了張震丘的聲音傳來。 “對了柳大人,老夫還備了一份薄禮給你,希望你收到禮物的時候,會喜歡。” 柳斐然猛然回頭,張震丘靜靜地看著她,臉上帶笑。 平靜,而又蘊含著一種戲謔。 作者有話要說:來了來了,恢復(fù)更新了。哈哈哈哈哈哈事實上放假碼字都是假的,我天天浪到?jīng)]邊。 第98章 張震丘給柳斐然備了一份薄禮?這一份薄禮,又會是什么呢? 柳斐然自天牢出來之后,就滿心牽掛在他說的這句話上面??墒菑堈鹎鸩徽f,她也沒有辦法得知這到底說的是什么。就算是拿到了他畫押的罪狀,可是柳斐然也還是有一些心不在焉。 把罪狀遞給了圣上,柳斐然走出了宣寧殿,恰好遇見了往這邊走過來的初玉塵。初玉塵本就是聽聞柳斐然進宮來了,故而過來的,此時便停下了腳步,行禮后問道:“少傅,如何了?” 柳斐然含笑點了點頭,“太尉供認不諱,徐大將軍是冤枉的。” 初玉塵吐出一口氣,喜逐顏開,看著倒是眉眼彎彎,可愛得緊,“太好了,不枉我們辛苦這一些日子?!?/br> 柳斐然見著她這個樣子,也是忍不住笑開了眉眼,不過該說的事情她也是會說,也是為了給初玉塵一個提醒,“只是有一件事,還請殿下也多加注意?!?/br> “什么事?” 柳斐然便把之前張震丘說過的話重復(fù)了一遍,她揉了揉眉心,“與我有關(guān)系的,不外乎這么幾個人,殿下,蘇望,現(xiàn)在大概還有江自流。玄珂雖和我有關(guān)系,但與朝廷卻又無關(guān)。” “張震丘必死無疑,如果他真的要發(fā)動起臨死一擊,無論是攻擊誰都是有可能的?!背跤駢m倒是很認真地考慮起了這些可能性,“就算是玄珂jiejie,也不能放松警惕才是?!?/br> “是啊,我是有這個打算。殿下最近不要輕易出宮門,一旦出門了一定要帶好防衛(wèi)。蘇望和江自流兩個人武功高強,倒不必過于擔(dān)心,至于玄珂我就讓她最近先不要出門了?!绷橙粺o奈地嘆了一口氣,“希望不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吧” 很快,張震丘的判決就下來了。和當(dāng)初初聞昊曾口頭說過的一樣,全家抄斬,無一幸免。上一次發(fā)生這樣大的事情,還是幾十年前時候,秦丞相也不過是初出茅廬的小子。 但張震丘有著通敵的罪名在前,又有著無數(shù)的貪污賄賂在后,這個判決一出,也沒有任何人敢抱反對的意見,只是在宣判的時候,文臣武官,都不禁暗中多打量了各自幾把。 張震丘一死,那么,又該是何人接任太尉一職? 這些事情都暫時不表,畢竟當(dāng)下之急,還是那張震丘斬首一事。 行刑這一日,嚴寒的初春初見變暖,街道上出現(xiàn)不少的燕雀在飛翔。當(dāng)張震丘一家從天牢之中被壓出來之時,街道上的百姓全都涌了出來,臭雞蛋爛菜葉一類的全都往上邊扔了過去。 “呸!賊子!” “死吧,去死吧!” 一些百姓激動地叫著,場面亂哄哄的。官兵努力壓制住暴動的人群,為囚車開了一條道路。囚車最前面的就是張震丘,才不過走了一段路,他身上已經(jīng)掛滿了各種爛葉子,他眼神渾濁,身形消瘦,早已沒有他作為太尉時候的威風(fēng)凜凜了。 張震丘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yīng),背后自己家人哭成一片也不曾理會。他就這樣抬頭瞪著眼睛看著太陽,刺眼的陽光扎得他眼睛生疼,眼淚嘩嘩下流,竟看得見眼淚里混雜著些許的血。 全部人都被壓在斷頭臺周遭,張震丘為首的率先被壓在了斷頭臺上。白色的囚衣黑色的長發(fā),密密麻麻站了一列。 柳斐然作為主刑人,聽著百姓們的謾罵聲走上了高臺。她才坐下,一旁的下屬便看了看天,說道:“大人,時間差不多了?!?/br> 柳斐然微微頷首,看著張震丘問道:“可還有什么遺言要說?” 張震丘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柳斐然。他身形已經(jīng)消瘦得宛若只剩骨架子,雖是跪著,上身卻筆直得很。他目光一改原先的渾濁,反而是萬分精神,帶著明顯的戲謔。 柳斐然心有不安,但自忖該做的安排也做了,最近無論是何事都萬分小心,應(yīng)該不至于會出紕漏才是。如此想著,柳斐然冷靜地高喝起來,“時辰已到,行刑!” 劊子手神色頓時凌厲了起來,喝了一大碗烈酒,虎目圓瞪,手起刀落,鮮血橫飛! 沒有任何意外發(fā)生,只有一眾百姓的驚呼,張震丘的身首便異地了。 柳斐然見也沒有意外發(fā)生,也是松了一口氣。而后的執(zhí)刑,雖然血腥,但也沒有發(fā)生什么意外。當(dāng)鮮紅的鮮血染紅了整個斷頭臺時候,這件事便終于徹底結(jié)束了。 雖然是初春,但是柳斐然額頭上卻滲出了不少的汗珠。她閉上眼睛搖頭把那些血腥的畫面趕出腦袋,再次睜開時便平靜了不少,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