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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職悍狼[重生]_分節(jié)閱讀_33

    沈軍明想到雪狼剛才扯咬黃廘的模樣,朗聲笑了笑,把黃廘拖到了河邊,用匕首將它身上的rou和皮分離開,覺得這黃廘腿上的rou質緊致,應該嘗起來不錯。等把黃廘收拾完,沈軍明渾身是血,簡直就像是從戰(zhàn)場上下來似的,自己都受不了了,回頭一看,雪狼乖乖的蹲坐在岸邊看著沈軍明剝皮剔r(nóng)ou。雪狼見沈軍明看他,有拱了拱前面的小黃廘,似乎在示意沈軍明將它也剝了皮。

    “過來?!鄙蜍娒鳑_著雪狼招了招手,道,“身上都是汗和血,來和我沖沖?!?/br>
    雪狼‘哈哈’的喘著氣,舌頭吐了出來,鼻子和嘴邊一圈的血沫子。夏天的中午很熱,河水幾乎都被曬得溫熱,沈軍明自己先跳了下來,用手撩了兩下,將臉上的血沖下去,然后對雪狼說:“下來?!?/br>
    雪狼閉上了嘴巴,猶豫了一下,果真從岸上跳了下來。

    沈軍明被雪狼跳下來濺出的水呼了一臉,下意識的將雪狼攬在懷里,就感覺雪狼拼命的擺動四肢,很不情愿的樣子,好半天才安靜下來,冷冷的回頭瞪著沈軍明。

    沈軍明是帳欠得多了不愁,根本不再害怕雪狼的怒視,用手捧著水,將雪狼嘴邊的血跡都擦干凈了,手指細細描摹著雪狼冰涼的鼻子。

    “我們都是一類人?!鄙蜍娒魍蝗徽f,“殺戮,自我保護,這樣的生存模式?!?/br>
    沈軍明甚至有些害怕雪狼現(xiàn)在突然說話,這會讓他有一種慚愧感,讓他覺得自己在自作多情,或者什么其他的。然而雪狼卻安靜的盯著沈軍明,沒有反駁,也沒有掙扎。

    沈軍明訕訕的想將手放下來,就在剛才,當他見到雪狼狩獵的時候,他突然明白了自己和雪狼的差距。以前沈軍明覺得雪狼是他自己一個人的,但是現(xiàn)在沈軍明感覺懷疑,這樣的魄力,雪狼是屬于他一個人的嗎?雪狼真的愿意嗎?

    然而,就在沈軍明放下手指的同時,雪狼張開口,伸出舌頭,一口將沈軍明的手指用舌頭卷了起來,仿若要將他的手吞下腹一樣咽到嘴里。

    作者有話要說:對黃廘表示哀悼,但不否認這是自然法則

    脫困。

    第二十九章

    沈軍明愣了一下,隨即又笑了。他在擔心什么?無論七殺變成了什么模樣,人或者狼,本質上都是那個為了沈軍明愿意拋棄整個狼群的頭狼。

    沈軍明手指一翻,從雪狼嘴里抽出來,往狼身上潑水,想把他身上的血腥味兒都洗干凈,但是清洗雪狼的嘴的時候,他顯得很不合作,拼命湊到沈軍明的臉上嗅來嗅去,要不然就是猛舔,不讓沈軍明將他臉上的血跡洗干凈,過了一會兒那血都干了,凝固在雪狼的胡須上,沈軍明被他鬧得沒辦法,只能用手將雪狼胡須上的血珠一點一點摘下來。

    雪狼的胡須黑且硬,像是年邁的老先生的胡須。沈軍明覺得很有意思,想多摸一摸,但是又害怕雪狼泡的時間太長受寒了,就把他趕上岸,自己翻身上岸,還沒站起身,就被雪狼抖毛的動作弄了一臉的水。

    沈軍明擦了一下臉,把衣服擰干,扛著黃廘的rou和皮,對雪狼說:“走,回去吧,我怕我生的火被吹滅了?!?/br>
    萬幸的是,等他們兩個回來的時候,還零星有一點點的火苗。沈軍明連忙搶救,等火重新升起來才放心下來。

    沈軍明把樹枝燒的焦黑,把它上面的蟲子燒死,然后串rou。他考慮到了雪狼的口味,將那rou過了一下火就拿下了,只把外面的皮燒了一下,讓毛褪干凈,然后把rou串遞給雪狼。

    雪狼執(zhí)著的不變成人形,瞇著眼睛嗅了嗅沈軍明手上的rou,也不吃,只是轉頭細細的舔沈軍明的手指和小臂。

    沈軍明將rou串放到嘴邊咬了一口,嚼了嚼,吐了一口血。他前世早就已經(jīng)習慣吃生rou了,倒也沒覺得有多難以下咽,甚至覺得這黃廘的rou質果然鮮嫩,非常緊致。

    雪狼低頭看著沈軍明吐了一口血,歪了歪頭,等到沈軍明再次遞給他rou串的時候,他還是拒絕張口。

    沈軍明也不好勉強他,自己也沒了吃rou的欲.望,沈軍明把rou串放在火堆邊上烤,過了一會兒,想到了什么,他把雪狼的爪子抬了起來,果然看到雪狼腳爪上的指甲劈裂,隱隱的有血跡。那是雪狼凌空咬到了陸天知后突然松口,摔倒地上造成的。

    沈軍明將雪狼的腳爪放到唇邊親了親,隱隱有些生氣的說:“你干什么要張開嘴???最起碼先找好著力點……”沈軍明說著說著就停了下來,雪狼能知道什么叫著力點嗎?

    沈軍明轉而說:“最起碼等我跑到你身下,你可以摔在我身上?!?/br>
    雪狼用爪子輕輕推了推沈軍明的臉,厚軟的rou墊碰了他一下就躲開了。雪狼正正的看著沈軍明,半天,仿佛意識到自己可以說話,張口道:“我不是想松口。我只是有些驚愕。他……他說,他欠我一壇好酒?!?/br>
    “嗯。”沈軍明點點頭,“我也聽到了。”

    “我覺得我可能不認識他,但是他說的話,很讓我在意。”七殺蹲坐在葉子上,嚴肅的說,“我和你說過,每一只悍狼出生的時候,上蒼就會送他一份禮物?!?/br>
    “嗯,送給你的是仙鶴的一根羽毛?!?/br>
    七殺點點頭,道:“這禮物太貴重了。一只仙鶴,一生能擁有二十四根羽毛,只能拔下不可能再次生長,缺失一根就不能飛翔。當初那仙鶴送給我羽毛的時候,對我說‘等我釀出【霧嵐】酒的那天,再來拿回我的羽毛?!^了兩百年沒有人來和我要那根羽毛,我把這件事都忘了。陸天知今天一說,我又突然想起來了。世上只有一個人欠我一壇酒,而我則欠他一根仙鶴的羽毛。”

    沈軍明咋舌,他看著那陸天知十分年輕,不應該能認識七殺,七殺多少歲?按照他自己說的,他今年已經(jīng)兩百多歲了。

    “他不是人?”沈軍明想了想,覺得自己說話有些歧義,又問,“你是說,陸天知是一只仙鶴?”

    “我覺得是?!逼邭⑥D過頭對沈軍明說:“但是他身上已經(jīng)沒有一點仙鶴的氣息了……我說怎么這么奇怪,居然有人能把琨脈劈成兩半。原來是他,他本身就看不見,倒也不怕被琨脈燒壞了眼睛。這么多年都是他看守著知天山,怪不得要叫‘天知’?!?/br>
    沈軍明不在意他到底叫什么,他只在意關于雪狼的事情。沈軍明問:“如果沒有那根羽毛怎么辦?用一壇酒換,會不會吃虧?”

    “這羽毛雖然貴重,但是只對仙鶴有用,我拿著只能當一件衣服穿?!毖├堑皖^看著自己通體雪白的身子,自言自語的說:“沒有也罷,我原本也挺好看的?!?/br>
    沈軍明摸了摸雪狼的耳朵,將他四處亂動的耳朵攥在手里,笑著說:“對?!彼m然沒見過雪狼原本的皮毛,但是想來也不會難看到哪里去,況且只要是雪狼的,他估計都會喜歡。沈軍明想了想,道:“我看他也有點像是仙鶴什么的……你看他的頭發(fā),是純白色的。”

    “嗯。”雪狼說:“陸天知的綽號叫‘酒翁’,指的是他愛喝酒,頭發(fā)還是純白色的?!?/br>
    “他今年多大?”

    “很年輕?!毖├钦f,“但是他的頭發(fā)一直都是這樣的。”

    沈軍明問:“他要送你的酒是什么酒呢?”

    雪狼的表情有些怪異,飛快的低聲說了句什么,掩蓋了過去。沈軍明只聽到了一句‘送子鶴能送些什么酒’,還沒弄明白,雪狼就暴躁的吼了一聲,起身向山洞深處走去。

    沈軍明連忙起身,做了一個簡易火把,也不敢放到山洞內(nèi),怕里面不通風缺氧,于是別在了山洞外面,用大樹杈擋住洞口,抹黑走到山洞里。

    雖然山洞很干燥,卻還有那么幾個零星的小蟲子。沈軍明覺得自己臉上有點黏,似乎沾到了陳舊的蜘蛛網(wǎng),四處揮著手就是什么都看不清楚,突然聽到了雪狼重重的呼吸了一聲,似乎是把沈軍明往這邊引。沈軍明淺淺笑了笑,摸索著躺在地上,尋找身邊的熱源,突然摸到了一條腿,也不知道是他的前腿還是后腿。雪狼哼了一聲,被他握住的那條腿動彈了一下,在黑暗中悄悄地湊近了沈軍明一點。

    沈軍明覺得一個溫熱的大頭湊到了自己的懷里,也伸手想要摟住它,還沒來得及說什么,突然聽到山洞外有一聲凄厲的狼嚎,似乎在說些什么。

    他的眼睛已經(jīng)適應了黑暗,立刻看到雪狼站起來,耳朵‘嗽’的一下立起,做出警戒的姿態(tài)。

    沈軍明問:“怎么了?”

    “別出聲。”雪狼飛快的說,“有狼——要帶我出去。”

    雪狼緩緩地從山洞里走出來,現(xiàn)在是傍晚,天剛剛開始發(fā)黑,就聽有一頭狼在不停的嘶鳴,等待雪狼的回應。雪狼瞇起眼睛,把嘴長成圓圈狀,長長的吟了一聲。偌大的山谷回蕩著兩頭狼的聲音,很快就有更多的狼在回應,整個山谷充斥著狼嚎,顯得凄厲而蒼勁。

    沈軍明聽雪狼在那里狼嚎,覺得挺可愛,不想讓狼停下來,但是過了兩分鐘他還是不停,沈軍明就撓了撓他的腦袋,問:“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