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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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會(huì)兒正赤身坐在木桶里,未著寸縷。此情此景著實(shí)有些尷尬,可他身子不便,伺候他更衣也是她的該做的。她極力地垂著眼眸,還是挪著步子過去了。越靠近草藥味就越重,還混著濕潤的霧氣,像清透的紗網(wǎng),攏在人身上。 周顯恩仰著頭,瞧了瞧她這副驚弓之鳥的樣子,抬起頭,水珠子濺起,灑了幾滴在她的臉上。 面上的濕潤嚇得她眼睫一顫,下意識(shí)地低頭望向周顯恩,還好木桶里浮著許多草藥,遮住了下面旖旎的光景。只能見得他袒露的胸膛和微動(dòng)的喉結(jié)。 “要看我待會(huì)兒讓你看個(gè)夠,現(xiàn)在先扶我起來?!彼袅颂裘?,斜了她一眼。 “我哪有……”謝寧嘴角微微撅起,眼簾還低著。怕他再繼續(xù)說些讓人誤會(huì)的話,干脆把心一橫,顫顫巍巍地伸出手就扶在了他的腋下。觸及有些溫?zé)岬募∧w時(shí),她的身子還是不由自主地僵了僵。面上已然紅得快要滴血了。 周顯恩將手勾在她的脖頸上,借著她的力站了起來。他的手總是帶著涼意,這會(huì)兒被溫水泡了一會(huì)兒,就多了幾分溫?zé)帷?/br> 她的力氣太小,多半還是周顯恩自己用力才起來了。赤足踩在地板上,噔噔的聲音響起,水珠子就順著他線條流暢的小腿淌了一地。他整個(gè)人都靠在謝寧身上,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往榻上挪動(dòng)。 濃郁的藥味浮在周圍,她只覺得半邊身子都被藥水浸濕了,還帶著些許溫?zé)帷KM力別過眼,身子抖得跟篩糠似的。 周顯恩倒是神色自若,仿佛此刻未著寸縷縷的人不是他一般。只是雙腿不自然地僵硬著,往前拖動(dòng)。 他偏過頭瞧著滿臉通紅的謝寧,忽地生了幾分捉弄她的心思。故意卸了些力道,往她身上壓了壓。果不其然,就見她雙腿一顫,驚恐地睜大了眼,要不是扶到了旁邊的柱子,差點(diǎn)癱倒在地。 周顯恩瞧著她這慌亂的樣子,別過頭,肩頭輕微的聳動(dòng),嘴角揚(yáng)起一個(gè)不大不小的弧度。 謝寧偏過頭疑惑地瞧了他一眼,剛剛明明挺輕的,這會(huì)兒怎么突然這么重?她也不做多想,只想起他最近生了病,不能摔著他。瞧著床榻快近了,她沉了沉眼眸,一咬牙,就將手貼到了他的腰上,雙手抱著他的腰,讓他整個(gè)人都靠在了自己身上。 手肘無意識(shí)地蹭到了什么,就覺得抱著的人身子一僵。還未等她回過神,一只手就將她輕輕推開,周顯恩挪著步子就自己回榻上了。 “笨手笨腳的,等你扶我,我都要凍死了?!彼鲋查脚缘臋跅U,濕漉漉的長發(fā)貼在身上,發(fā)尾勾著緊實(shí)的腰線,寬肩窄臀,線條分明。不知是被藥浴泡的,還是風(fēng)吹的,泛出淡淡的紅暈。 瞧著面前的景色,謝寧急忙別過眼,一張小臉跟煮熟的螃蟹一樣。她張了張嘴,好半晌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左右都是他有道理,她也就乖乖地閉嘴聽訓(xùn)了。 “你出去吧?!彼鲋碜由狭舜查剑哆^一旁的里衣就自己穿著。 “那將軍您記得早點(diǎn)用膳,我待會(huì)兒再來看您?!敝x寧也覺得氣氛太尷尬了,匆匆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一旁秦風(fēng)的衣袍拿在手里,就出去了。 門被吱呀一聲關(guān)上,屋內(nèi)的周顯恩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白色里衣貼在身上,一條腿搭在床沿,一條腿屈著,手臂擱在膝蓋上,瞧著抱著衣袍離開的謝寧,他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 穿了他的衣袍,竟然還不給他留一件。 謝寧剛剛出竹舍,才覺得呼吸舒暢了許多。四周空氣清新,帶著竹葉的清香,還有山風(fēng)吹過,吹得她面上都沒有那么熱了。 她將手里的衣袍疊了疊,準(zhǔn)備待會(huì)兒洗好了還給秦風(fēng)。正出拐角,就聞到一陣藥草香味。 她偏過頭,就見院子里站著一個(gè)長身玉立的男子。他正站在一堆藥架子前,一襲竹青色長袍幾乎垂地,極為好看的手指就挑揀著草藥。今日天時(shí)不錯(cuò),他應(yīng)當(dāng)是在曬藥。 見他沒有抬頭,謝寧也不便打擾他,便準(zhǔn)備自己的房間。剛剛抬腳就感覺一道目光冷冷地落在了她身上。 “你是周顯恩的夫人?”清冷的聲音響起,像是山間煙霧,又自帶了幾分沙啞。 謝寧回過頭,抱著衣袍,輕輕“嗯”了一聲,又沖他打了聲招呼:“沈大夫,早?!?/br> 雖然隔著面具,不知為何,她卻感覺這位沈大夫在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目光還帶著幾分探究。 墻角的雪光花一簇一簇地開著,沈玨忽地仰了仰下巴,將手里的草藥往旁邊擱下,對著謝寧道:“周顯恩快死了,你想不想救他?” 作者有話要說: 大將軍:這么喜歡看我不穿衣服? 謝寧:……(這是什么虎狼之詞) 第49章 靈芝 周顯恩快死了。 沈玨說這句話的時(shí)候, 天色正好,他神色冷淡,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 謝寧站在走廊下, 細(xì)碎的陽光攀附在衣袍上。她忽地覺得手臂一軟, 抱在懷里的衣袍似有千斤重,幾欲掉在地上。陽光有些刺目, 良久, 她才張了張嘴,喉頭卻是被什么堵住了,發(fā)不出聲音。 “不,不可能的……將軍他剛剛還好好的, 他的病不是好了么?”她眨了眨眼,面上的血色一點(diǎn)點(diǎn)褪去,斷裂的指甲掐著手中的衣袍。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藥草香, 急風(fēng)吹過,揚(yáng)起他竹青色的衣擺。玄鐵面具下的薄唇勾起,幽深的眼里卻是沒有一絲溫度:“面子上是沒什么問題, 里子已經(jīng)是強(qiáng)弩之末了。他因何坐上輪椅, 又是患了什么病,難道這些,他都沒告訴過你?” 謝寧的眉尖攏起,輕輕搖了搖頭。她只知道周顯恩在戰(zhàn)場上受了傷,不良于行。就連那場戰(zhàn)役,她也知之甚少。 只記得那是一場敗仗, 也是周顯恩唯一一次輸?shù)舻膽?zhàn)役。 她忽地像是想起了什么,眼中一片駭然。不止如此,他之前還咳血,就在她剛嫁進(jìn)來的那幾日,那一晚,他昏迷不醒,還吐了很多血。 她抬起眼,卻見沈玨輕笑了一聲,復(fù)又?jǐn)n了攏袖袍,道:“他不是腿疾,是中毒了,罕見的劇毒。唯一一份解藥在兩年前被他毀了,當(dāng)今世上再無藥可解?!?/br> ”他為何毀了解藥?”謝寧心急,下意識(shí)地就出聲問了。她不懂,為何有解藥,他卻不服下? 沈玨卻意外地沉默了很久,天空中游云浮動(dòng),切碎的日光在他的面具下投射出一片陰影,幽深的眼里似乎閃過很多她看不懂的情緒。 甚至在一瞬間,看出了些一晃而過的悲傷。 良久,他才冷冷地道:“這些事,不該由我來說。你只需要知道,按照他不要命的性子,本來也活不了幾年??汕皫兹账麆?dòng)了內(nèi)力。毒素就擴(kuò)散了,現(xiàn)在怕是更沒多少活頭了?!?/br> 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似乎只是冷冰冰地宣布一個(gè)事實(shí)。廊下的謝寧眼睫一顫,不自覺收緊了懷里的衣袍。天氣明明那般好,可她只覺得渾身發(fā)冷,寒意從心頭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明明剛剛還在像平時(shí)一樣使喚她做事,拿話噎她??涩F(xiàn)在卻告訴她,他快死了。這怎么可能? 沈玨見她低著頭,以為她是被嚇到了。不過這件事早晚也會(huì)被她發(fā)現(xiàn),周顯恩的身子撐不了多久了。他低下頭,整理著草藥,似有意或無意地道:“救他很難,不過想給他多拖延點(diǎn)時(shí)間倒是可以?!?/br> 謝寧微睜了眼,眼眶微紅,顫聲道:“沈大夫,您有何辦法可以救他?” 沈玨嘴角勾起一絲弧度,隨手指了指山頭:“往山頂走,有一株靈芝,可以幫他壓制毒性。秦風(fēng)下山辦事去了,我呢,和周顯恩還沒有熟到冒險(xiǎn)跑到山上給他采藥的地步。你也不用著急,等秦風(fēng)回來再……”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一道細(xì)小的聲音打斷了:“我去?!?/br> 他拿著草藥的手一頓,抬了抬眼,瞧著廊下的謝寧,她攏著眉尖,不合身的衣袍掛在身上,松松垮垮地。臉上的神色卻是堅(jiān)定。 他似乎沉吟了片刻,才抬眼瞧著她,冷聲道:“那山上毒蛇猛獸一樣不少,萬一你被咬了,或者從山上掉下來摔死了,也是沒人知道的,這樣你也要去?” 一聽山上兇險(xiǎn),謝寧也遲疑了一瞬。她抱著衣袍,眉尖緊蹙,久久沒有說話。 沈玨倒沒說什么,只是低頭繼續(xù)挑揀著草藥。她這個(gè)反應(yīng)也是意料之中,莫說是她這樣柔弱的深閨女子,便是山下獵戶也很少跑到山頂去。 他翻曬好了所有的草藥,正準(zhǔn)備離去,卻聽得細(xì)弱的聲音響在身后:“沈大夫,您能不能給我一些驅(qū)蟲的藥粉?還有那靈芝長得何樣?” 沈玨腳步一頓,腰間的白玉平安扣抖了抖。他抬起手指了指旁邊的架子:“靈芝的外形,在左側(cè)第二卷 第三頁有記載。至于驅(qū)蟲的藥粉我去拿給你?!?/br> 說罷,他便移步走了,逆著光,踩在梧桐樹下的陰影里。 “沈大夫,多謝您了?!敝x寧輕聲道謝,柔柔的聲音像是隨在風(fēng)里一般。 沈玨身子一僵,低頭瞧著手里曬干的靈芝,嘴角慢慢勾起一個(gè)冷冷的弧度。謝他,怕是謝錯(cuò)人了。 時(shí)至晌午,謝寧沿著青石小路往上,周顯恩的衣袍太寬大了,她只好用帶子扎起來了一些。按照書上記載的,靈芝應(yīng)該在山頂。她提著衣擺,慢慢往上走著。 越往上就越沉寂,只有間或的幾聲鳥啼,整個(gè)林子都顯得陰森森的。參天的大樹垂下繁重的枝條,交叉在一起,擋住了頭頂?shù)年柟狻?/br> 一開始還有小路可走,到后面連路都沒有了。面前是叢生的雜草,約摸有半人高,謝寧抬手將草向兩邊撥開,才硬著頭皮鉆了進(jìn)去。 一路不知竄了多久,枝條刮在身上。她低著頭,抬手擋住臉??輼涞奈兜罁涿娑鴣恚貌蝗菀讓さ搅顺雎?。前面已是越發(fā)幽靜,她倒抽了一口涼氣,抬手摸了摸后頸,像是被樹枝劃開了紅痕,摸上去便又疼又熱。 因著在山林里,瞧不清天色,她唯恐到了夜里還找不到靈芝。只得加快步子往里走,寒意從后背往上竄,她雙臂環(huán)抱,搓了搓手。 她在山頭轉(zhuǎn)了好幾圈,倒是沒有見著什么毒蛇猛獸,可是連靈芝也沒有見著。她皺著眉想了想,按照沈大夫說的,那靈芝應(yīng)該就在這附近才對??伤呀?jīng)找了好幾顆樹了,卻連一株都沒有見著。 咔嚓的聲音猛然響起,嚇得她身子一抖,急忙往后退了好幾步。回過頭時(shí)卻是一只松鼠跳上了枝頭。 她拍了拍胸脯,松了一口氣,也便繼續(xù)往前走著。一棵幾人合抱的樹下,叢生著一堆枯枝。她慢慢挪到樹旁,用手撥開枯枝,想看看有沒有靈芝。 手剛剛伸過去,就摸到了什么冰涼的東西,她定睛一看,卻只感覺頭皮一陣發(fā)麻,手臂上起了一排疹子。 一條通體烏黑的蛇盤在草堆里,望著她,幽幽地吐著信子。 她驚恐地睜大了眼,下意識(shí)地驚呼出聲。身子一軟,就癱倒在了地上。手掌被地上的枯枝割傷都渾然不覺,只是神色呆滯地盯著草堆里的那條蛇。 她倒抽了幾口氣,眼中慢慢浮現(xiàn)出些許霧氣。一下一下地往后退著身子,直到遠(yuǎn)離了那棵樹,她才掙扎著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卻因?yàn)榕艿奶?,被攔路的石頭絆倒,整個(gè)人便摔在地上。白嫩的手掌心搓破了皮,血珠子很快就滲了出來。她低下頭瞧著剛剛摸到蛇的手掌,似乎還能感受到陰冷潮濕的觸感。 四周靜悄悄地,只有烏鴉的啼叫。她攏著眉尖,渾身顫抖著,心頭一陣泛酸,淚珠子就落了下來。砸在枯枝上,啪嗒作響。 她哽咽著,哭得身子都在顫抖,卻還是扶著樹干站了起來。一面擦著眼淚,一面擔(dān)驚受怕地往前走著,細(xì)微的聲響都能將她嚇得一跳??葜Ρ徊葦啵挥兴蛔〉泥ㄆ?。 竹舍內(nèi),沈玨端著藥碗,推開了房門。 周顯恩還靠在榻上,沒有抬眼。光是聽到腳步聲,就知道是誰來了。 “剛熬的藥,喝了?!彼阉幫霐R到床頭,藥味漫開,榻上的周顯恩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太苦了,不喝?!敝茱@恩往里側(cè)躺了躺,長發(fā)散在背后,聲音有些低沉。 沈玨皺了皺眉,不耐地道:“你還是小孩么,還嫌藥苦?” 周顯恩沒理他,還在闔眼休息,嗤笑了一聲,順著他的話道:“下次就弄個(gè)不苦的。” 他體內(nèi)的毒深入骨髓,這些藥喝下去,也只能是求個(gè)心安罷了。他早就看清了,只是沈玨還在裝糊涂。 沈玨忽地肩頭一松,盯著周顯恩的后背,神色莫名。良久,他才冷冷地開口:“你的病情,我告訴你夫人了?!?/br> 屋內(nèi)一瞬間安靜了下來,靜得連竹林搖曳的聲音都能聽見。周顯恩的脊背一僵,眼簾遮掩下的眸光暗沉了幾分。 隨后他只是不冷不淡地“哦”了一聲,窗戶攔住的陰影落在他身上,晦暗不明。 沈玨似乎也猜到了他這個(gè)反應(yīng),輕笑了一聲:“你夫人去山上給你采靈芝了,秦風(fēng)不在,我也懶得去,她就去了。這個(gè)季節(jié),山上也還好,沒什么猛獸,就是可能碰著些蛇蟲鼠蟻什么的?!?/br> 床榻上的人坐了起來,淡漠的眼里浮現(xiàn)出慍色。 沈玨攤了攤手:“你別這樣看著我,可不是我讓她去的,是她自己要去的,我也提醒過她了?!?/br> “你最好祈禱她沒事?!敝茱@恩冷冷地瞧了他一眼,翻身下床,挪到輪椅上便推門出去了。 沈玨還站在原地,瞧著周顯恩離去的背影,他略低下頭,玄鐵面具遮住大半的面容,卻是勾唇笑了笑。 房門沒有關(guān)上,開了半扇,切割了落進(jìn)來的陽光。 山林上,謝寧快走到山腳了,天色漸晚,可她不甘心就這樣回去。她已經(jīng)從山頂一路找下來,任何有可能的地方都找遍了,還是沒有找到靈芝。 她脫了力,癱坐在樹干下,痛苦地閉了閉眼。卻聽得一道喘著粗氣的聲音:“這么晚,你還不知道回去?”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她抬起頭,樹蔭下,周顯恩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手撐在樹干上,薄唇微抿,卻是重重地喘著氣,似乎累得不輕。輪椅倒在一旁,他似乎是扶著樹干一路走過來的。 “將……將軍?”她睜大了眼,似是不敢相信他會(huì)在這里。 “我問你話呢,這么晚了不回去,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周顯恩面色鐵青地看著她,氣得胸膛都在起伏。 謝寧是第一次見他這樣生氣,她愣愣地抬起頭,雙手無措地抓著衣擺。她的衣袍都被樹枝劃破了,還混著枯枝落葉,白皙的小臉上也帶了些紅痕,似乎是哭過,一雙眼腫的跟桃子一樣。 見到周顯恩,她皺了皺臉,眉尖緊蹙,眼眶慢慢地就紅了,淚珠子打著轉(zhuǎn),卻是強(qiáng)忍著不落下來。 周顯恩本還在氣頭上,見她這副模樣,心里的火也發(fā)不出來。只得陰沉著臉,平復(fù)著呼吸。已經(jīng)快傍晚了,她竟然還沒有下山,他剛剛都快要急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