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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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自己變成了海綿,充滿熱水,往外一直滲出厚重又黏膩的汗,五臟六腑還浸泡在水里,蒸騰的酥悶,使勁地呼吸兩口,漸漸,涼意順著汗水溺進(jìn)體內(nèi),清醒透了。 她懨懨地按下圓珠筆。 夢里正親的起勁,真是…… 跟陸爹陸媽用過早飯,陸秋早早地推出院子里新買的自行車上路,附近不少同校的同學(xué),她專門逮那再熟悉不過的清長背影,同樣是校服,卻惹眼的她頭毛迎風(fēng)翹的老高,飛速蹬著車,洪亮的喊:“班長!” 呼啦一下駛到他身邊剎住。 少年聞聲轉(zhuǎn)眸。 俊麗的眉眼如既往薄情,獨(dú)一雙眸子生得深潤照人,添了幾分溫和的錯覺。 被他清冷的注視。 他面前的小姑娘相反的活力滿滿,連掩飾也懶得做,索性正大光明拍拍新車的副凳,“來啊,快遲到了吧,我載著你?!?/br> 霍君頤一默,身邊的早餐鋪甚至還有學(xué)生悠哉地吃著飯,但他沒猶豫,側(cè)坐了上去,曲起腿不讓腳著地,掏出包里外婆做的餅。 小說里的優(yōu)等生大都是時時刻刻背著英語單詞,或脖子上掛隨身聽,只她家的班長最特別,用節(jié)約下的時間來細(xì)用早餐。 陸秋很久沒騎車過,小心翼翼載著她的小公子,想盡量行駛平穩(wěn)將人送進(jìn)學(xué)校,但想歸想,不知怎的脖子一涼,掠過了風(fēng),恰巧這段路極不平整,她人一抖,車龍頭跟著打擺震晃,顛過碎石子后后背一沉,隔著校服撞過來溫?zé)岬男靥拧?/br> 一道悶響。 “……” 背上的重力,寬厚有力的震著心跳隱隱傳進(jìn)耳朵里來,分不清是誰的。 大腦只空白一秒,轟地沸炸! 暈乎乎的,后背被燃燒一樣,燒上了蝕骨的酥,陸秋以為是幻覺,到腰上被他單臂環(huán)箍的力道真實傳來,她沒來得及品味,他已經(jīng)撤了手,嘆了一聲:“看路?!?/br> 小姑娘臉紅的忙不迭點頭,聲音都忘了出,不敢再大意。 因著這段插曲,上午的體育課發(fā)揮超常。 女子四千米長跑,男生們暫且到觀眾臺休息,霍君頤凝視著cao場上一身短袖校褲的女孩,露出的胳膊雪白,軟短的頭發(fā),額邊的發(fā)絲沾了點汗,連同鼻頭,有別人超過時,她原先輕松的神色才變了變,較真地繃緊自己。 旁邊有個男同學(xué)笑:“咱們班的陸秋真彪,這么看……挺可愛的?!?/br> 耳畔繼而傳來一連串笑聲附和。 另有人說:“你又不是不知道,陸秋喜歡的是咱班長?!?/br> 那男同學(xué)常年混課,叫林杰,是年級里出名的二流子,翹個二郎腿,聽同伴這么說,嘴里一嗤,陰森森對視上他投來的眸光,眼瞼跳動了下,挑釁地勾起笑:“那又怎么了。” 霍君頤面無表情,挪開了眼。 注視著那纖細(xì)的背影沖過終點,又抬頭看過來,穿過屏障般,俏生生的燙人。 帶著全部鮮活的熱將他一人輕攏。 課間的休息時間她很少跟著他,現(xiàn)在高二每人獨(dú)座,左右的課桌離得遠(yuǎn),加上學(xué)習(xí)壓力大,班主任總是不經(jīng)意閃現(xiàn)盯梢,眼下,老班站講臺前翻看教案,所以少年一起身,陸秋慢騰騰地站起,看他拿了水杯,便捧起自己的杯子跟上去,遠(yuǎn)遠(yuǎn)的。 見他打著水,沒有及時擰住龍頭,導(dǎo)致涼開水漫出瓶口,陸秋連忙掏出紙巾一遞:“班長?!?/br> 卻看他伸進(jìn)口袋里只找到一根棒棒糖,嵌著話梅的那種。 少年眼尾垂下,看過來:“謝謝?!睂舭籼欠胚M(jìn)她手心,這才接過紙,目光清凌能見底:“糖是外婆買的,我不吃這個?!辈粮善可砩系乃?,將紙巾疊小藏進(jìn)手心。 陸秋沒有發(fā)覺,眨巴眼睛盯著雙手握著的糖,不由自主追向他,嘴角抿起一道彎彎的弧度。 “可是,這是我最喜歡吃的糖?!?/br> 到了下午,天邊涌來濃紫色的巨大鉛云,不知什么時候,淅淅瀝瀝的雨絲飄落,橫一筆斜一筆地飛濺上玻璃窗。 窗外的天色迅速暗淡,清楚地反照出教室里雪亮的燈光跟晃動人影。 放學(xué)鈴響,去廁所不過六七分鐘,等到她趕回來,教室里的人基本走光,就見她擱在心頭的寶正被一群痞里痞氣的人堵截在座位上,為首的還是他們班的差生,手里把玩著刀,雖說班長安靜地坐在那,整理書本,但陸秋不敢深想,大喝:“你們干什么!”不待她出手,先有人按捺不住上前想調(diào)笑。 然而喉嚨里最先沖出的是慘叫聲。 完全低估了她的戰(zhàn)斗力,比她高許多的林杰猝不防被輕易撂倒,手臂劃過課桌的角劇痛,刀片落地,沾灰的球鞋便踩住他手背碾壓起來,左右碾動,痛到只能令人齜牙裂齒的嚎著,起身都困難。 他艱難地抬頭,視線里糊著冷汗,暈開了燈光的刺眼程度,朦朧瞧清少女的英姿,笑得宛如小狐貍,抱著雙臂,彎腰到他耳邊悄低低的說:“無論是誰,只要離他三步以內(nèi),我都會特別的不開心……”再加大力道去踩:“現(xiàn)在記住了嗎?” 腳下的人卻是叫不出,喉嚨滾動著連連點頭。 “還有,這件事情我不會告訴老師和家長,我們算是扯平了。” 陸秋甩了下頭發(fā),松開腳轉(zhuǎn)身,腳邊還橫躺著兩三人,背后又白又修拔的少年,校服穿得格外整齊,眸色深灼的凝睇著她,扇動了一下。 然后,他拎起了書包。 指骨還帶著血,傷口很長,是剛剛幫她打架落下的。 她的心跳的快,臉由紅霎時變白,一個小跑沖到他面前,想要查看傷口的雙手伸到半空停住,怯怯地收回來,蹭了蹭校服,不安地望他:“我們快走吧?!?/br> 少年身上冰涼的香。 她貪戀地呼吸,想到一直以來維持的人設(shè)徹底崩壞,苦惱的心里嘆氣,邊背上書包。 雨越下越大,自行車騎不了,兩人臨時買把雨傘坐公交車回家,蘇母照常要夜里十點多才回,陸秋擔(dān)心他傷勢,沉默地緊跟著就進(jìn)門來,一切水到渠成般,接過遞來的嶄新拖鞋,傻乎乎的再跟進(jìn)浴室,睜大了眼看他洗手處理傷口。 目光定格住近在咫尺的冷白頸膚。 這么一回神,熱血沖頭,也記不得怎么回事,空氣翻攪得稠膩稀薄,天旋地轉(zhuǎn)間唇齒舌將清冽的溫軟占滿,蹭起微微濡濕,沿著牙齦勾勒著,每一片都是遠(yuǎn)不敢奢求的甜,生澀地想要更多,順著伸來的舌尖含到最深,極貪慕地細(xì)膩吸啜,隨著沸升的體溫,近乎要融化成水。 醒來的時候,對著眼前熟睡的面孔愣是怔了幾秒。 腰上是少年沉沉的手臂,唇緊貼著她的眼皮,呼吸勻熱,烘得她小臉重新泛熱,頭暈?zāi)垦5?,忍不住偷偷嗚咽,埋進(jìn)他懷里拱了拱,沒法相信。 直到想看看時間,陸秋戀戀不舍地翻個身,摸尋床頭看有沒有鬧鐘,或是手機(jī),手一搭碰到了枕邊的一團(tuán)衣料。 離得近了,淡淡的麝香氣味氳進(jìn)呼吸散發(fā)開。 手指摸摸,蹭到衣領(lǐng)上的針頭,質(zhì)地跟腳線讓她覺得熟悉,心頭不禁掠過一絲奇怪,陸秋起身,輕輕地挪開他的手,下床摸索著找大燈的開關(guān),咔的一聲,視野明亮。 校服衣領(lǐng)的姓名清晰無比的撞得她一震。 “陸秋”。 衣服上的麝香確實存在,不如身上的校服柔軟,手里的衣料略凝固干硬,她想起自己高一時遺落的校服,腦袋里的血管突突,正在這時,不經(jīng)意瞥到正對面的墻,上面赫然掛著有大幅油畫,觸目驚心,暗色極重的筆觸繪出來她被鎖鏈纏繞,而甘之如飴的甜美神態(tài)。 再仔細(xì)看,胳膊被畫成木偶關(guān)節(jié)。 “真想把你的四肢卸下來纏在我身上……這樣,你就永遠(yuǎn)失去了拋棄我的選項?!?/br> 色調(diào)灰翳的臥室,少年慢慢坐至床邊來,低著纖黑的睫羽,薄綴著眼尾,唇邊銜著淺淺弧度,身后則鋪砌有漆黑的天鵝絨簾,吞沒了光。 半是陰翳,又半明半昧。 而他唇上的緋紅,干凈間糅著詭艷之色,徐徐動了。 “但我怎么可能傷害你,我等了你好久,一直,都是喜歡的……”指腹摩挲般溫柔撫過唇面,隨后,搓起指尖難以言喻的顫栗,向她走來。 點點冰涼觸臉,是少年的手,將她臉龐捧起,他眸底的感情再肆無忌憚,幽暗的充斥著能焚毀所有的迷亂,飽含柔色,化作雨點似的吻落下,生怕惹疼了她。 “秋秋,秋秋,秋秋,你告訴我,你能接受這樣的我?!?/br> ※※※※※※※※※※※※※※※※※※※※ 留言! 我愛留言! 留言隨機(jī)發(fā)紅包啊!僅限周末! 愛你們,mua~ 弟弟的病嬌篇在下一章,下一章也是高能,額外解釋下女主騎車脖子一涼,是被男主偷親了,還有校服上的……嘿嘿,你們懂的哦 第六十九 “你以后能不能好好上課, 不要把精力總是放在這些……”孟初初看著桌上一個又一個飯盒, 里面的菜飯被擺成卡通形狀,色香俱全, 卻深感無力:“這些上面?!碧ь^再望向少年,他低著眸子,雙睫輕顫著, 青白的兩手籠在校服袖子里揪緊了衣擺。 唇囁嚅了下, 然后慢騰騰地拆開了手上的繃帶。 “初初……” 終于低嗚了一聲,顫顫巍巍將雙手現(xiàn)出來。 孟初初一看,臉當(dāng)即就白了,握住了他手腕, 原本煩亂的怒氣也顧不得繼續(xù), 但見他手上全是燙傷,塊塊損壞的皮rou觸目驚心, 一看就是被油濺的,她皺眉:“疼嗎?” 在她手中的腕骨似害羞地扭動,這消瘦的少年不答話,亮亮的注視著她,生得唇紅齒白, 仿佛迎著陰暗而生的妖冶毒花, 綻開了笑:“不疼, 只要能被初初記住。”他摸上唇瓣, 朦朦的癡凝著她, 整個溫柔下去了, 又小心地反牽住她的手,想貼到臉上:“想要得到初初的表揚(yáng),表揚(yáng)我的話,我什么都愿意做……” 他頭發(fā)亦是軟絨絨的。 孟初初忍了忍想揉他腦袋的想法,抽走了手,倒是習(xí)以為常,“梓期,你看,我們打小就是鄰居,我一直把你當(dāng)做我的親弟弟……”顧及到班里還有人,現(xiàn)在身邊全部同學(xué)都知道他們的“鄰居”關(guān)系,不免有點湊熱鬧的意思。 “沒關(guān)系!” 暗啞的嗓音直接打斷,少年全身在繃緊,低著頭喃喃著:“沒關(guān)系,初初,我不會放棄的?!北惆瓮扰芰顺鋈ァ?/br> 留下孟初初和桌上的飯,在少數(shù)玩味的目光下,她閉眼嘆了一聲,半晌,將飯盒蓋起來放進(jìn)抽屜,打算還給他的哥哥或是他奶奶,想著,旁邊飛來一張小紙團(tuán),啪的砸到了眼皮下,于桌面滾了滾。 孟初初看過去,窗下的男孩趴著,看著像是睡覺的樣子,腳尖卻踢著藏在桌底的籃球,她抿嘴一笑,將紙團(tuán)展開—— “你真的把他當(dāng)?shù)艿???/br> 她毫不遲疑地寫了回信:“當(dāng)然了?!?/br> 收到小紙條,男孩先是偷偷地背對她偷看,過了幾秒,將紙條收好,從臂彎里露出一雙笑眼,溫暖的透著和煦。 這是他們班的體育科代表,徐科。 孟初初覺得,雖然霍梓期不比他矮,甚至那一雙長腿又直又好看,可在她面前總是團(tuán)小烏云,黏黏糊糊的隨時會被她戳碎,偏又給她陰魂不散的病態(tài)感,如今兩人放一起比較,她還是更偏愛開朗型的。 午休過后的一整下午,小烏云沒有再來,孟初初也落得輕松,就是不知怎么的,徐科罕見地叫住她要一塊回家,并在出了校門后主動伸了手。 “嗯?”她沒懂,下意識把手搭在他手心,引得男孩一震,后知后覺的,從脖子紅透了臉,格外吃驚的對視。 他的手燙極了,不及小烏云皮膚的冰冷,讓她一時怔仲,迷迷糊糊間,還是他率先倉皇開口:“算了……”感到手指一緊,他緊緊地扣進(jìn)了指間,生硬地擺動起四肢來,走的不大自在,偶爾揉揉充血的耳根。 徐科其實是想替她拿書包來著。 “為什么……為什么要牽著別人的手……” 絮絮細(xì)語中,少年空洞的眸睜著,藏匿在電線桿后只露出半張漂亮的眉眼,死死注視著前方纖細(xì)的背影,她笑得正是開心,牽著另個男生的手。 心撕裂了一樣,縱橫的傷口在一寸一寸地龜裂,露出未干涸的血rou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