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斐然定定地看著她，直到姜玥放下自己試圖摧殘半成品的爪子：

    “好吧……不拆就不拆，好霸道噢，哥哥你以后找不到對象的?！?/br>
    姜斐然：“……”

    他面無表情提醒道：“mama，再不去收拾衣服，等下謝助理就要到樓下了吧？”

    姜琪從沙發(fā)上下去，跑去房間里打開自己粉色的小行李箱，不忘探出腦袋提醒：“哥哥你不收拾嗎？”

    姜玥和姜斐然對視兩秒鐘，紛紛起身回屋收衣服。

    ……

    “轟隆隆——”

    飛機伴隨著響聲降落在云市機場，姜玥左右手拉著行李箱走出通道，姜斐然牽著meimei跟在她后面。

    沒走多遠(yuǎn)她就接到了陸續(xù)的電話。

    都是已經(jīng)放假的合作伙伴給她打來拜年的，年三十在這邊的風(fēng)俗也就等同于正式進(jìn)入過年了。

    姜玥松開右手的行李箱，接電話的時候笑吟吟地，語氣非常溫和，走在后面的姜斐然看她空不出手，上前去把箱子接了過來，對她點頭示意，繼續(xù)走吧。

    姜玥成了落在后面的那個，姜琪跟著哥哥走兩步就回頭看一眼，走兩步又回頭看一眼，生怕一個大活人走丟了似的。

    最后還是姜斐然低聲問她：“你想和mama一起走？”

    姜琪點了點頭，認(rèn)真說道：“mama都不看路，我怕她摔跤，我想牽著她，可以嗎？”

    姜斐然目光溫和，應(yīng)答：“當(dāng)然。”

    姜琪于是松開了他的手，噔噔走到后面，接過姜玥手里那個小箱子——先前出門因為帶三個箱子太不方便了，所以最后姜玥和女兒的衣服放在一起，姜斐然自己獨立一個。

    然后她牽著mama，像個小導(dǎo)盲犬似的，認(rèn)真帶姜玥走寬敞的大路，甚至連一點陡坡都時刻注意姜玥腳下。

    一家人就這樣走出了機場，搭乘約好的車，一路往鎮(zhèn)子里去。

    年三十的年夜飯是在最好的酒店里定的小包間，只有一家人，點的菜都是特別的小份精致的類型，算是專門定制的價格，姜玥寧可錢多一點，也不想大魚大rou端上來十多道，最后幾乎原樣不動丟掉。

    太浪費了。

    “啾——磅！”

    有人在大白天就開始放煙花，鎮(zhèn)上雖然城市化程度高，但也不像鵑城那樣的一線城市人口密集，所以對煙花爆竹的管控不太嚴(yán)格。

    甚至還有人因為衣錦還鄉(xiāng)，請了樂隊給自己吹鑼打鼓的。

    姜玥再下車的時候電話總算停了，她帶著兩個孩子去到住處，往酒店里沙發(fā)上一坐，呼出了一口氣：

    “好累哦，明天不出門了吧。”

    姜斐然：“……”

    他無語的表情過于明顯，卻被姜玥當(dāng)做沒看到，最后不得不出聲提醒：

    “mama是想大年初一在酒店過嗎？”

    聽起來著實太慘了點。

    姜玥“啊”了一聲，拉長了聲音，妥協(xié)道：“好吧……那只能明早起來包車回去了?！?/br>
    說著，她在沙發(fā)上越坐越歪，最后整個人都變成了躺著的姿態(tài)，像是一條咸魚。

    咸魚也不忘玩手機，打開聊天框，姜玥懶洋洋地發(fā)語音：

    “請問我的女朋友在線嗎？”

    “我能得到我女朋友的一個視頻連線嗎？”

    姜琪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隨時隨地能變出書來看的姜斐然，盯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她進(jìn)行自己的活動。

    姜斐然注意到她的視線，斜睨過去：“我現(xiàn)在不限制你玩手機。”

    姜琪捧著臉，心事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回答：“我知道呀，可是我不想玩手機?！?/br>
    姜斐然見過她抱著動畫廢寢忘食的樣子，聽見這話，不由探究：“為什么？”

    “因為好多同學(xué)給我發(fā)新年祝福，還說要送我新年禮物，問我可不可以過幾天跟他們出去玩?！?/br>
    “我拒絕了他們就會不高興，不拒絕的話他們又會一直問我為什么不去呀？是不是不高興呀？”

    她訴說了煩惱，圓圓的大眼睛看著姜斐然，期待無所不能的哥哥給自己出主意。

    姜斐然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都是男生？”

    姜琪搖了搖頭：“有女生呀，是我的好朋友，她約我去書城，我答應(yīng)了，等回去就一起?！?/br>
    姜斐然點了點頭，對她攤開手掌：“別擔(dān)心，我?guī)湍憬鉀Q?！?/br>
    他倒要看看，哪些讀書都不認(rèn)真的混小子敢糾纏他可愛的meimei？

    ……

    客廳里。

    陸寒芝給姜玥撥了個視頻過來。

    姜玥知道她經(jīng)常在工作狀態(tài)，身邊可能會有別人跟著，所以在視頻還沒打開的時候，她并不吭聲。

    陸寒芝的臉很快出現(xiàn)在屏幕，果然妝容隆重的樣子，眼妝透著屏幕看都能依稀分辨出層次，衣服露出一字肩，佩戴著閃耀的首飾。

    她笑盈盈的，眼角是閃耀的粉末，仿佛鱗片，整個人如深海躍出的人魚，攝人心魄，開口的聲音也柔和三分：

    “我還想著晚上給你打電話呢，現(xiàn)在也好，我怕我到時候時間趕不上。”

    姜玥看著屏幕里的她，也看到了她身后的室內(nèi)場景，時不時有人來人往，不由問道：“你這是……在彩排？”

    陸寒芝點了點頭，“嗯，一會兒還要再走一次場?！?/br>
    姜玥給她打氣：“今晚你在哪個臺，我就看哪個臺的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