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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慧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就在國內(nèi)一家著名雜志社工作,現(xiàn)在在和一個小歌交往,兩人的性格都是和和氣氣的,也不太擅長鉆營,所以一直沒怎么紅,但好在都是性格人品過得去的類型。 陸寒芝并不需要刻意露出笑容,她那雙天生就會笑的眼睛在注視任何人的時候都能讓對方覺出其間的專注和溫暖,她抬眼看見余慧里又換了顏色的酒,不由開口道:“你少喝點?!?/br> 余慧眼疾快地在侍應(yīng)生路過的時候?qū)⒕票胚M托盤里,然后對陸寒芝攤開空空的雙,無辜道:“沒喝了。” 陸寒芝唇角這才真的彎起弧度來。 余慧輕聲咳了咳,見左右都沒人靠近,才小聲問她:“哎,我最近聽說了個事兒?!?/br> 陸寒芝漫應(yīng)一聲,示意她講。 “就是……先前姜氏集團老總不是出了空難嗎?我最近聽說姜氏資金出現(xiàn)問題了,新產(chǎn)品開發(fā)不出來,好像馬上要破產(chǎn)了?!庇嗷坌÷曢_口說著自己打聽來的消息。 陸寒芝的呼吸不著痕跡地停了停。 恣意晃著杯子的動作緩了一拍又繼續(xù)。 這才聽見她若無其事地噙著笑意回答:“不是好像——” 頓了頓,陸寒芝唇邊的笑容擴大:“是這樣下去一定會破產(chǎn),但是有人想收購,你知道是誰嗎?” 余慧被她的笑容所攝,明明陸寒芝的目光只凝在頭的杯子上,然而她周身的氣勢已經(jīng)全然變了,若說先前她美的像是乍入人間,那么現(xiàn)在的她就像是找到了目標(biāo)的獵人,魅惑的笑容能將意志最堅強的水都拖入深海。 連身為同性的徐慧心底都漏了一拍。 只暗暗心驚,難怪網(wǎng)上那么多女生也瘋求著喊要嫁給她,這人真是個…… 妖精。 “……誰?”余慧慢了半拍去接話題。 陸寒芝卻只笑不說,甚至將酒杯湊到了紅唇邊,愉悅地抿了抿。 余慧被她吊起了好奇心,心里有些癢癢的,問了半天沒問出結(jié)果,忽然才意識到自己的話題被帶歪了:“不對,我不是來跟你講姜氏集團的?!?/br> “你跟那個……咳咳,姜玥?!庇嗷劭攘藘陕?,仿佛提的是什么見不得光的名字,壓低到近乎無聲,許久才繼續(xù)道:“她家現(xiàn)在都快破產(chǎn)了,也沒有理由再拖著你了?!?/br> “現(xiàn)在你只要借著這陣東風(fēng)穩(wěn)住人氣,今年最火的流量非你莫屬,她也沒有再影響你的能力了,你怎么打算呢?” 余慧是知道的,陸寒芝最初能在圈里起步,跟那個叫做姜玥的女人分不開關(guān)系,但對方若是真有那個心思,余慧也不會在這里多嘴。 壞就壞在姜玥那人…… 一面捧著陸寒芝,將她當(dāng)玩物一樣吊著,一面又不知跟誰牽扯不清。 聽說她年紀輕輕,孩子都有兩個了! 還好人在做、天在看,姜氏如今破落了,姜玥再也不是那個能對自家好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再過幾年,說不定她連陸寒芝的衣角都碰不到。 只要,陸寒芝別再鬼迷心竅。 余慧嘆了一口氣,嘟囔道:“你說你當(dāng)初要是聽老師的直博,現(xiàn)在早在國外知名研究所里了,怎么會在這臟水里蹚呢?丟了魂似的被姜玥蠱惑來這圈里混……” 她看了看陸寒芝的臉色,把后面的話咽了下去,哪怕她作為陸寒芝的朋友,再看不過眼,也不能往自己人的身上下刀子,哪怕她明明知道陸寒芝先前對姜玥是喜歡的不得了,連前途都不想要了…… 覷著陸寒芝的神情,余慧陡然不安地開口:“我、我喝多了,我現(xiàn)在就讓我男朋友來接我?!?/br> 陸寒芝卻倏然笑了笑。 她抬眸看著好友,紅酒杯又晃了晃,瀲滟的眸光能將所有人的魂魄都攝走。 陸寒芝笑的那樣美麗,開口問余慧: “在你們眼里,我那么賤嗎?” 余慧噤若寒蟬。 陸寒芝見好友仿佛被嚇住了,眼睫動了動,垂落下來,覆住了眼底的神情,只唇角的笑容未褪。 鴉羽般的睫毛抖了抖,陸寒芝收拾好情緒,重又看向好友,紅唇不疾不徐地往下說,語氣里莫名帶著讓人心驚rou跳的意味。 “她曾經(jīng)做過什么,我不會忘——” “我要把她對我做的,如數(shù)奉還?!?/br> 作者有話要說: 姜玥:依然沉浸在孩子不是自己和女神生的悲傷a 第3章 003 夏日的夜晚將城市烘得躁動不已,連歇息在小區(qū)綠化帶的飛蟲也變得不安分起來,莽撞地往涼快的地方飛,撞在紗窗上發(fā)出“吧嗒”的聲響。 深夜一點十分,松山湖小區(qū),十樓。 四室二廳的小公寓里,空調(diào)習(xí)習(xí)輸送著涼風(fēng),卻也沒能安撫住某人的燥郁。 “嘚”一聲響,是削的過尖的鉛被寫斷的聲音。 許艾一撐著腦袋,另一看著面前不知第五頁還是第六頁算數(shù)題,眼皮耷拉著覷向旁邊的姜玥:“我上輩子是造了什么孽,這輩子才要大半夜幫你趕女兒的暑假作業(yè)?” 她困得眼球發(fā)澀,哈欠連天,腦袋里滿是漿糊,煩躁地抓了抓自己前兩周剛做的梨花燙發(fā),盯著面前的數(shù)學(xué)作業(yè),恨不能將那十多頁紙張瞪穿! 許艾打死也想不到自己這么個從小學(xué)開始就不懂學(xué)習(xí)為何物,一路上到大學(xué)全靠親爸捐書捐樓捐cao場的純天然學(xué)渣,竟然也有被作業(yè)制裁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