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_分節(jié)閱讀_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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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南邊來的快馬,守衛(wèi)端禮門的百戶心里一咯噔。 從去年十二月起,南邊來一次人,北平府就要地震一次。 先是布政使換了,緊接著又是都指揮使司,連開平衛(wèi)到山海關(guān)一帶都不安生。上個月把代王都給抓了,正月里又來人,莫非真應(yīng)了城里那些算命先生的話,燕王是真龍,南京城里的皇帝坐不穩(wěn)龍椅了? “快開城門!” 轉(zhuǎn)眼之間,騎士已到了城下。 過了戌時,城門輕易不得開,城頭守軍只能放下吊籃,將來人拉上了城頭。 “立刻派人稟報王府!” “是!” 查驗(yàn)來人身份的同時,一名守城百戶下了城門,匆匆向燕王府趕去。 燕王府內(nèi),此時正是燈火通明。 存心殿中,燕王用力拍了拍漢陽郡王朱高煦的肩膀,帶著酒意的剛毅面孔上滿是笑意。 “吾兒有乃父之風(fēng),甚好!” 朱高煦主動請纓參與了不久前的邊境軍事行動,雖沒立下大功,卻精神可嘉,可圈可點(diǎn)。 從開平衛(wèi)返回北平,還帶回了三段式火銃射擊法,張玉朱能等一干大將均對此法贊譽(yù)有加,朱棣甚感面上有光。對比一下不能上馬的世子,老懷大慰。 “吾兒做得很好?!敝扉嶂昌b,愈發(fā)的滿意,“這才是我朱家子孫!” 朱高煦臉色發(fā)紅,顯是因?yàn)檠嗤醯目洫劶硬灰选?/br> “父王夸獎,兒愧不敢當(dāng)?!?/br> “當(dāng)?shù)茫 ?/br> 連日來被建文帝鬧得弄得肝火上升,好不容易有件開心事,燕王看自己這個二兒子,當(dāng)真是越看越順眼。 “謝父王!” 世子朱高熾恭立在一旁,聽到父親夸獎弟弟,胖乎乎的圓臉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吾弟能揚(yáng)鞭策馬,為兄甚羨?!?/br> 朱高煦揚(yáng)起極似燕王的濃眉,笑容得意,看著身高長相都不及自己,肥墩墩的朱高熾,眼中閃過一抹輕蔑。同樣是父王母妃的兒子,不過是生得比他早些,擺出一副世子的樣子給誰看? “王兄不必如此,愚弟自是期望能有與王兄一同策馬揮刀,并肩作戰(zhàn)那一天!” 話說得再好聽,也是十成十的擠兌人。 朱高熾臉色憋得通紅,朱高煦笑得張揚(yáng),燕王看著兩個兒子,眉頭微皺。 對這個無論長相還是性格都不像自己的長子,若說萬分的喜歡,那是違心??傻降追饬耸雷樱舷掠袆e,高煦如此擠兌兄長卻也不妥。 再者,世子喜愛讀書,真會被弟弟三言兩語擠兌得說不出話?示弱不錯,過猶不及。 就在燕王準(zhǔn)備說些什么的時候,一名身著葵花胸背團(tuán)領(lǐng)衫的宦官躬身走了進(jìn)來。 “奴婢拜見王爺,見過世子,郡王?!?/br> “可是有事?” “稟王爺,南邊又來人了?!?/br> 又來? 一句話,朱棣父子三人的臉色同時一變,南邊來人,準(zhǔn)沒好事! 先是北平布政使,又是北平都指揮使,連按察使司都被安插了人。宋忠那匹夫,正月里就奔赴開平,借口圣諭,接連從燕山衛(wèi)中抽調(diào)精壯,不到一個月,整整小三千人沒了!他想干什么?一目了然! “父王,您看?” “為父倒要看看,皇帝還有什么手段!” 朱棣猛的一拍桌案,真惹急了,他也不是吃素的! 見父王發(fā)威,朱高熾和朱高煦都消了互別苗頭的心思,站在一邊,低頭裝老實(shí)?;鹕揭l(fā)了,這個時候,誰往前湊誰倒霉。 存心殿東側(cè)一間廂房內(nèi),道衍和尚停止誦經(jīng),看了一下室內(nèi)的滴漏,恩,又是面見王爺?shù)臅r候了,今天該從哪個方面論述造反的可行性以及必要性? 起身走出廂房,正遇上匆匆行過的王府宦官,“三保,這是怎么了?” “回佛爺,南邊又來人了。” “哦?”道衍捻動佛珠,念了一聲佛號,笑得眼睛瞇成了兩條縫,真是瞌睡有人送枕頭,想什么來什么。阿彌陀佛,皇帝真是好人。 見過來人,接到圣諭之后,燕王府上空當(dāng)即籠罩了一層黑云,存心殿內(nèi)像是臺風(fēng)過境,朱棣手提長刀,赤紅著雙眼,“豎子欺我太甚!” 幾個宦官跪在青石磚地上,瑟瑟發(fā)抖。 此時的朱棣,連燕王妃也不敢輕易接近。 唯一的例外,只有道衍。 生氣好,氣炸了更好。氣急了才不會猶豫,氣爆了才會起兵造反。 “王爺,不能再猶豫了?!钡姥苷驹诘钪?,絲毫不為朱棣的怒火所影響,“先奪陳亨兵權(quán),再以宋忠抽調(diào)燕山衛(wèi)精銳,召胡騎關(guān)童等入京,接下來肯定是王爺?shù)墓賹??;实凼遣讲骄o逼,王爺若再猶豫,大禍將近矣!” 燕王握緊了長刀,冷笑出聲,“既不容我,我豈能坐以待斃!” 話落,一刀斬在桌案之上,終下定了決心。 開平衛(wèi) 難得沒有下雪,天色放晴,風(fēng)卻更冷。 孟清和穿戴整齊,系好腰牌,走出家門。本該到城外當(dāng)值,不想新來的宋都督突然下令,衛(wèi)所全軍cao演。衛(wèi)指揮使徐忠進(jìn)言,cao練就在明日,何必急在今天? 一旁的都指揮余瑱冷笑一聲,“都督之言即為軍令,徐指揮敢抗令不成?” 大帽子壓下來,徐忠不敢再多說。心下卻道,果然是來者不善! 演武場中,未掃的積雪多被踩實(shí),光滑結(jié)冰處,幾乎能映出人的影子。 孟清和帶領(lǐng)手下一百多人,隨著旗官號令結(jié)隊列陣。眾人呼出的熱氣在眼前凝成白霧,掛在眉毛和睫毛之上,結(jié)了一層冷霜。 “殺!” 朔風(fēng)似要將人凍住,邊軍揮出的腰刀和長槍,硬生生的劈開冷風(fēng),吼聲從胸腔里發(fā)出,是帶著血腥氣的強(qiáng)悍與粗獷。 高臺之上,宋忠一身緋紅公服,繡在紅袍上的獅子張開大口,似要擇人而噬。 鼓聲漸急,戰(zhàn)陣也隨之變化,高臺上的宋忠突然一揮手,召來跟隨他的都指揮余瑱等人,遙指演武場中的某一處,下達(dá)了命令。 余瑱領(lǐng)命,一隊親兵當(dāng)即如狼似虎一般撲入了戰(zhàn)陣。 因?yàn)楣穆曮E停摸不著頭腦的邊軍,眼睜睜的看著幾十名同袍被拉出戰(zhàn)陣,按跪在了地上。 “余等不遵號令,延誤cao練,責(zé)一百軍棍!” 和高福等人一同被拉出戰(zhàn)陣的孟清和,腦袋嗡的就是一聲。 若說自己跟不上鼓點(diǎn),拖慢隊伍,他無話可說。但以此處罰高福,馬常,周榮等人,根本就毫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