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_分節(jié)閱讀_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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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個道理?!编嵡酎c頭。 于是,鄭千戶大手一揮,當(dāng)即拍板,沈副千戶今日出城,代為實地考察。 孟小旗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只能乖乖的前邊引路,隨同副千戶大人一起出城。 一直充作布景板的幾位工匠和劉經(jīng)歷也被一起拉上,孟小旗意志堅決,有“功勞”大家一起領(lǐng),陪領(lǐng)導(dǎo)視察更是一個不能落。 什么是兄弟,這才是兄弟! 劉經(jīng)歷和匠戶們迎風(fēng)淚流,無語凝噎。 走出千戶所,一行人直奔城門。 沈副千戶有馬代步,孟清和和劉經(jīng)歷跟在馬尾巴后邊吃了一肚子的灰??粗胺降母哳^大馬和馬上的沈副千戶,孟十二郎心中腹誹,勞苦大眾高舉反封建大旗,不是沒有理由的。 走到山下,抬頭隱約看到土堡一角,待到了山頂,沈副千戶直接走進堡內(nèi),上下查看,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孟清和暗自舒了口氣,就算是半豆腐渣工程,好歹也能拿得出手。 沒等他一口氣出完,沈副千戶突然開口。 “孟小旗?!?/br> “標(biāo)下在?!?/br> “汝建此堡有功,即日擢升為總旗,待上報指揮使,凡建堡人等另有恩裳?!?/br> 孟清和眨眨眼,他這是,升官了? “報副千戶,建造此堡,一應(yīng)材料人力,馬總旗也多有照應(yīng)。” 沈瑄點頭,沒有明言,不過等到賞賜發(fā)下來,肯定不會少了馬常一份。 至于馬總旗是不是真的在這其中出了力……馬鞭握在掌心,沈副千戶心中了然。 前武庫司郎中站在兵卒之中,再次惋惜,見縫插針,力挽狂瀾,化劣勢為優(yōu)勢,等這番話傳出去,再不甘,馬總旗也不好隨意找小旗,不,總旗的麻煩。 多好的文官苗子,可惜了??! 第十六章 歷史的車輪 建堡的事過了明路,壓在孟清和心頭的一塊大石落地。 “標(biāo)下恭賀總旗!” 同旗眾人均面帶喜色,沈副千戶親口允諾,參與建堡諸人均有恩賞,不求人人升官,便是給幾斗糧食,發(fā)幾匹布也是好的。 有銅錢更好,沒有銅錢,寶鈔也行。 劉經(jīng)歷慢沈副千戶一步回城,孟清和尋機問了圖紙是怎么到的千戶手里,總算了解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事情根本沒他想的復(fù)雜,不過是幾個工匠在雜造局內(nèi)說漏了嘴,被到任不久的副使聽了去,以為逮住了上司的小辮子,直接捅到了鄭千戶面前。 為朝廷干活的匠戶,在某種程度上會被視為“國有資產(chǎn)”,私下里接活的行為,說嚴重點,無異于“國有資產(chǎn)流失”。認真追究起來,大使絕脫不掉責(zé)任。說不得,這正副之職就要換個個。 副使到任時間不長,尚不了解雜造局里不成文的規(guī)矩,此舉無異于得罪了局里大部分的工匠,還牽扯到了經(jīng)歷司劉經(jīng)歷。便是鄭千戶要追究,大使被問責(zé),他也得不了好處。 再加上孟清和這個變數(shù),事情便如脫韁的野馬,距離雜造局副使所希望的方向,越來越遠。 聽到此處,孟清和恍然,說到底,是雜造局內(nèi)斗,他無辜遭殃,還差點被一腳踢進坑里。 “那位副使?” 劉經(jīng)歷微笑不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孟清和知道,那位怕是馬上要回家待業(yè)了。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這就是不接地氣的結(jié)果。有上進心不錯,太心急可不好。 送走了劉經(jīng)歷,孟清和拋開其他心思,召集手下現(xiàn)有的十名邊軍,準(zhǔn)備再做一番思想動員。 眾人也沒那么多顧忌,直接盤膝坐在了地上,等著孟總旗發(fā)言。 比起初時的不信和懷疑,孟清和在眾人心中的形象已經(jīng)大有改善。 孟總旗說過不會輕易讓大家去死,也說過會讓大家的日子越來越好。 如今事實證明他說的不是虛言。沒人再認為孟清和是腦袋發(fā)抽,把他們往炮灰的路上推。也沒人覺得孟清和是書生意氣,滿嘴大忽悠。 孟總旗清了清嗓子,首先重申了之前對眾人許下的承諾,其次提拔前武庫司郎中代理小旗一職。待孟總旗正式走馬上任,“代理”二字便可以去掉了。 眾人對此沒有異議。論起來,就算是罪發(fā)充軍,人家也好歹做過五品官。 “謝總旗提拔?!?/br> “不必,”孟清和笑瞇瞇的說道,“晚上到我家吃飯,還有另外的事要和丁小旗商量?!?/br> 孟清和臉上的笑容很熟悉,前武庫司郎中,現(xiàn)開平衛(wèi)邊軍小旗很鎮(zhèn)定。在洪武帝手下當(dāng)了一年多快兩年的官,怎么可能連這點定力都沒有。 當(dāng)夜,孟清和于家中“設(shè)宴”款待前郎中,一盆大餅,一盆湯,兩盤野菜,孟總旗的家宴委實稱不上豐富,量卻充足。 室內(nèi)只有一張新打的矮桌,椅子沒來得及做好,只能用樹樁和木根代替。 很快,桌上的食物被一掃而空,在前郎中大人斯文掃地的打著飽嗝時,孟清和說出了他的計劃。 話音剛落,前郎中大人尚未怎樣,孟虎卻是嚇了一跳。 “十二郎怎敢如此?”孟虎皺眉,“此事萬不可行。” “五堂哥以為那幾袋蕎麥種子是如何得來?兩張狼皮加上五張兔皮?!泵锨搴褪掌鹆四樕系男θ荨拔逄酶缫詾榍搴妥龅貌煌祝奶酶缫彩且粯??” 孟清江搖了搖頭,“若沒有那些蕎麥,便是一斗的稅糧都交不上?!?/br> 孟虎的眉頭皺成了川字,還想再勸,卻又貌似找不到更好的理由。 此時,前郎中大人終于不打嗝了,“孟總旗,依卑職所見,此中確有不妥?!?/br> “哦?” “商人多狡,總旗恐為jian商所欺,以卑職之見,換得糧數(shù)可再增一倍?!?/br> “一倍?”孟清和搓搓下巴。 “然。以卑職所見,此舉不但可為,且大有可為。”前郎中大人顯然也為邊塞生活苦惱已久,雖沒到三月不知rou味,卻也差不了多少,“況總旗所言之地即墩臺所在之地,怎不可為?” “勤練弓箭于戍卒大有裨益,獵獲之物亦可充戍卒之腹,省卻米糧。總旗此舉非為一己之私,實乃為兵卒計,為邊軍計,為國家計,卑職欽佩……” 聽到這番話,就算臉上是牛皮,也不能不紅。 孟清和真實體會到了大明文官的威力。這還只是個武庫司郎中,要是換成各科給事中,科道監(jiān)察御史,老而彌堅的官場油條,黑的說成白的都不值一提,能說成紅黃藍三色才是霸氣。 想達成他定下的目標(biāo),早晚要與這些嘴上彪悍,拳腳同樣彪悍的文官打交道,孟十二郎突然感到壓力山大。 他可是武官,大明的武官在朝堂上一向比文官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