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我擔心的一點，這個年頭，幾乎每個人的電腦都在裸奔，全球百分之80的人電腦是毫無保障的。而我不能夠保證每個員工都遵守公司規(guī)定，他們中總有一兩個想要以身犯險，我不能到了發(fā)生損失之后再追究別人的責任，這樣太遲了。

    “那么您打算怎么做？您讓菲洛米娜通知那個叫杰瑞德的職員過來，不是打算自己研究一個查殺病毒的軟件出來吧。”

    “為什么不？”我反問，“我會把杰瑞德推介給伊扎克，讓他們組建一個新的策劃小組出來，然后告訴我我想要一個專業(yè)性強的病毒查殺軟件到底有多大的可能性?！?/br>
    布蘭登挑了挑眉，“其實我們完全可以用卡巴斯基或者趨勢科技這樣的付費軟件，它們的功能性和實用性都很強，沒必要自己親自開發(fā)一套專門?！?/br>
    “卡巴斯基和趨勢科技都是美國公司，我不知道它們以后會不會給我開個后門。”我說，“WFEC如今定位為跨國性大企業(yè)，注定不會只在美國發(fā)展，如果我們和美國的其他利益集團起沖突，我不能保證這些軟件的更新會不會埋下陷阱，這件事不解決，我以后沒辦法睡覺了?！?/br>
    第二天伊扎克和我通了電話，他告訴我如果要開發(fā)一個專業(yè)性防御殺毒的軟件，恐怕需要一個團隊時時刻刻更新病毒庫，還需要建立模型，設(shè)計細節(jié)，測試應(yīng)用，這幾乎需要一個小型軟件公司的規(guī)模，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到。但我不在乎，我只問他給他人和錢，他能不能完成我的要求。

    伊扎克想了想，“如果您堅持，我們當然可以成立一個研發(fā)小組，不過指望回本可能有點困難，除非我們像其他殺毒軟件公司一樣發(fā)展成付費下載模式，然后請公司專門推廣，或許可以回收部分成本?！?/br>
    我思索片刻，忽然有了個全新的想法，“不，我不打算把它拿來盈利，我要讓它成為免費軟件?！?/br>
    伊扎克很明白我那套免費集人氣的做法，他笑笑，“老板，可能這次要潑你冷水了，現(xiàn)在的計算機用戶對病毒這個概念還沒有很大認知。他們的電腦尺度最大也就有一硬盤的色情片，因此認識不到病毒對他們有什么危害，他們不會覺得自己有必要下載專門的殺毒軟件，即使是免費的也一樣，所以現(xiàn)在卡巴斯基幾家殺毒軟件公司最大的客戶是公司不是個人，只有公司才會為了保護自己信息的安全使用殺毒軟件，也只有公司才會意識到防御的重要性，而且他們不吃免費這套，付費讓他們覺得更安全?！?/br>
    “伊扎克，我不了解殺毒軟件，也不了解病毒，但我了解電腦，我只告訴你我有幾個麻煩，我很討厭我下載時候老是被流氓軟件困擾，也很討厭我的電腦用了幾個月就運行的越來越慢，如果你有辦法解決這些麻煩，又是免費，我干嘛不下載一個軟件過來？如果你說他們對殺毒軟件不甚了解，那么我們換個說法，在街頭隨便問個人，你討要不討厭捆綁的廣告服務(wù)，他們會告訴你，他們恨死那些流氓廣告了，甚至有人會說如果有辦法清理這些垃圾廣告，他們寧愿為此付點小費?！蔽医苹耐祿Q了一個概念，“所以我們只要在宣傳這塊換換名字就可以了，殺毒軟件也好，清理工具也好，贏家都是我們?！?/br>
    伊扎克不懂營銷這塊，但他明白發(fā)展客戶這塊從來不是我的顧慮，“那么增值服務(wù)這塊呢？”他問，“如果您打算提出免費下載，那么增值服務(wù)就是我們必須考慮的一塊，也許您打算進行人工遠程殺毒？比方說對客戶說當免費服務(wù)無法替您解決問題，可以試著使用我們的收費項目，我們會用人工替你解決病毒之類的。”

    我回答：“真是可愛的想法，不過我不覺得我會想雇傭一大堆所謂的專家放在我的公司里替人遠程服務(wù)，我認為軟件最主要的盈利還是廣告——不是止捆綁的廣告，是指一個應(yīng)用平臺。等我們的客戶基數(shù)變大，我們會設(shè)計一個軟件平臺提供一些安全，無捆綁的正版軟件下載，里面包括付費的，和不付費的，我們?yōu)檫@些軟件打分，寫評語，推介，想要得到推介的軟件就得準備向我們交錢吧?！?/br>
    ☆、27黑水公司

    “菲爾德先生，你提出的每個想法都像新一輪的搶劫計劃一樣?！辈继m登一直坐在客廳聽我打電話，等我和伊扎克談完，他走到我面前，伸手遞給我一只酒杯，“來點紅酒？”

    “請來一杯。我把你這句話當夸獎了?！蔽姨ь^看了一眼瓶身，“哈，95年的平谷斯干紅，我的最愛?！?/br>
    “菲洛米娜送來的，彌補那天她犯下的錯誤?！?/br>
    “這算賄賂么？”我開玩笑?！昂冒?，去告訴她我不生氣了，我不會對一位努力工作的女士生氣，尤其是在她給我看到一個很美好的前景后。”

    “您那天可不是這樣表現(xiàn)，您那天的樣子似乎在說，我現(xiàn)在很憤怒，任何敢來招惹我的人都得先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

    “就會揶揄你的上司對嗎？布蘭登？”

    布蘭登對我這句話挑了挑眉毛，“我可沒這么說，不過我理解您，老板，畢竟您只有25歲，這個年紀不算成熟，發(fā)脾氣是正常的事?！?/br>
    “你比我大？”我好笑的看著他。

    “心理上比您成熟那么一點點?！?/br>
    “去你的吧?！?/br>
    “看，我就不會說‘去你的吧’。”

    我和布蘭登在新加坡待了五天才回去，回去之后直接簽署了調(diào)令，調(diào)走了杰瑞德。亞當斯，伊扎克在威廉菲爾德電子工作室里組建了一個新的研發(fā)小組，他是其中一員。我沒給杰瑞德太高的職位，這對一個空降兵來說并不適合，但我讓伊扎克好好照顧他，把杰瑞德作為技術(shù)骨干那樣重點培養(yǎng)。

    之后我把軟件名字注冊為cyclops（鐳射眼），XMEN里面隊長的名字。

    取這個名字是根據(jù)伊扎克的建議，他很喜歡美國的英雄漫畫，特別對Xmen里面這個強大，忠誠，正義的變種人鐳射眼，他對這個角色心存敬佩，也很希望自己研發(fā)的軟件也可以成為未來的‘鐳射眼’，引領(lǐng)將來的殺毒市場，所以想要用鐳射眼來命名軟件。出于對他的看重，我同意了他的要求，不過為了避免版權(quán)糾紛，我還是讓設(shè)計部把圖標設(shè)計成了一只卡通形狀的獨眼巨人——cyclops在英語里也是希臘神話獨眼巨人的意思。

    ……

    之后的幾天我過的非常忙碌，因為在新加坡待的時間超出預(yù)期計劃，回來又和伊扎克確定殺毒軟件的諸多事宜，等我終于有機會回到集團，等待我的就是堆積如山的事務(wù)，這意味著我又要迎來好幾個加班加點的周末。

    克里斯曾經(jīng)這樣描述我的工作——勞累的和農(nóng)場的牧羊犬一樣，每天必須得早出晚歸的看管羊群，他說的沒錯，我每天大約6點起床，跑步一個小時，然后看公司發(fā)來的各種郵件，八點鐘司機會在樓下等我，我會在車上吃早餐，然后繼續(xù)處理郵件，九點鐘到辦公室，布蘭登會來告訴我這一天的工作安排，上午一般是閱讀文件并且簽字，下午一般是和高管們開會，我們會一直工作到晚上8點，然后回家吃晚餐，每天都是一樣。

    克里斯提醒我有時間給自己放個假期，他覺得我這一年過得似乎過得過于緊繃了，這樣的生活很不健康，我應(yīng)該去夏威夷什么的地方放松放松，結(jié)果我在聽完他的話后轉(zhuǎn)頭給他放了個假，讓他去歐洲交個女朋友，“這樣就沒空管我閑事了”，這是我對蒂凡尼說的的原話，我覺得自己沒必要瀟灑，鑒于我以前瀟灑的時間太多了。

    “我老覺得時間不夠用，布蘭登?！蔽以谥芏r候?qū)ξ业拿貢f，這時候克里斯已經(jīng)被我攆到歐洲去了，“我每天都想著擴張我的企業(yè)，吞并那些小公司，打敗我們的競爭對手，一天恨不得變成48個小時，克里斯居然還讓我休假，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br>
    “我發(fā)現(xiàn)了，您都沒有背著我去約會了，這有點不可思議?！彼唤?jīng)心的問，“要我給你約個好萊塢女星吃飯嗎？我覺得查理茲。塞隆就很不錯，您看過她演的《偷天換日》了嗎？”

    “你認真的？她比我大好幾歲啊?！?/br>
    “那么安妮。海瑟薇怎樣？我可以去向她的經(jīng)紀人要電話號碼?！?/br>
    “NO MY TYPE（不是我的菜）”我給他個白眼，“別提女人了行嗎？我沒有時間哄女人開心，就算有時間，我也寧愿請班奈特吃飯?！?/br>
    我并不是開玩笑的，班奈特這兩年在我這里賺了不少錢，所以偶爾他也會透露點小消息給我。就像前幾天，他告訴我政府可能要派兵前往伊拉克了，這個消息讓我連著好幾天都沒睡好覺。

    在金融圈，政府的一點風吹草動都可能影響到股市好幾年后的未來，尤其是戰(zhàn)爭時期，資源的緊缺讓人很難判斷金融市場今后的走向，班奈特的話讓我陷入新一輪的緊張當中，我連夜召集了我的投資顧問班底，詢問我是否要對我的幾項投資做出修改。

    本來我也懷疑班奈特這條消息的真?zhèn)危缭?2年年底美國政府就想派兵出征伊拉克，不過那時候聯(lián)合國安理會駁回了它的出兵請求，因此我們也就認為美國政府放棄了這個打算，但是克里斯打聽出來的消息是，這次美國政府打算繞過聯(lián)合國的命令，聯(lián)合了英國，加拿大和澳大利亞進入伊拉克發(fā)動軍事行動，時間就定在03年的3月底。

    “如今只有三個投資保證不會發(fā)生動蕩，菲爾德先生。它們是黃金，石油和反恐?！蔽业耐顿Y班底這樣建議我，“黃金和石油您肯定已經(jīng)有了最好的選擇，反恐上的投資您或許可以考慮一下?！?/br>
    “我有收購黑水公司的股票，你覺得他們還會升值嗎？”

    “是的，黑水公司，聽說這次派兵伊拉克就有他們的雇傭兵，它無疑是一個很好的選擇?！?/br>
    “但這方面的股票可是根據(jù)戰(zhàn)爭長短來決定的，你們認為伊拉克戰(zhàn)爭會持續(xù)很久嗎？”

    “也許很久，也許不久，但這都不是需要擔心的問題，菲爾德先生，要知道，美國人到現(xiàn)在還忘不了九一一。”

    九一一，我沉默一下，九一一對美國人的改變太大了，即使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了一年多，但它仍然并沒有被遺忘，在紐約，三分之二的人每天都會想起九一一，有四層的人至今仍然生活在九一一帶來恐懼當中，正是這種恐懼，使得保鏢公司和安全顧問公司在這兩年大大發(fā)展，其中黑水公司就是其中一員。

    黑水公司最初的老板是艾瑞克。普林斯和艾?？死?，他們早年曾在海豹突擊隊服役，退伍后聯(lián)合其他幾位退伍士兵一起組建了黑水公司，主營雇傭兵生意和安保生意。他們和美國國務(wù)院合作，收攬不少退役士兵，除去在戰(zhàn)爭時候提供給政府強有力的兵力支援，還北美各大富豪安保業(yè)務(wù)的首選之一。光是2001年一年時間，他們和政府合約就高達十億美元，更不要提之后的阿富汗，哥倫比亞，尼日利亞，都有他們出力的影子，據(jù)我們保守估計，他們每年的盈利至少在30億美元以上。

    我想了想。“我會繼續(xù)保持黑水公司的股份，如果市面上還有多余的散股，你們也幫我搜購回來?！?/br>
    這件事過去的幾天后，班奈特又打電話來，然而這次他的口氣沒那么友善了，“威廉，你這小子還是稀釋了股份啊?！彼呀?jīng)收到了我對董事會的通知。今年我對威廉菲爾德證券追加注資5個億，將我原本51%的股份提到了60%。在確保我仍然擁有公司第一控股權(quán)的同時，其他人的股份被稀釋了。

    “班奈特先生，您也知道伊拉克戰(zhàn)爭要爆發(fā)了吧?！蔽疫@樣回答他，“這對金融市場畢竟是很大的影響，我們?nèi)缃裢耆恢啦际部偨y(tǒng)之后的打算，在這種情況下，我不希望我的話語權(quán)受到挑戰(zhàn)，重新規(guī)劃股權(quán)也是迫不得已，不過這對您來說沒什么影響不是嗎？倒是我的風險變大了。”

    “我倒覺得你的疑心病重的可怕。” 他口氣稍微緩和，“51%和60%有差別嗎？無論如何你的股權(quán)都是最大。我不覺得相差那百分之九能讓你保持多大的優(yōu)勢?！?/br>
    51%和60%差別不大，但是如果有人得到另外49%的股份就足夠?qū)ξ耶a(chǎn)生威脅了，雖然說現(xiàn)在證券公司的股東零零散散的有七八位，但我不能不防備有人暗地里算計我，在絕對的利益面前，班奈特可不會對我忠誠，他只會出賣的我更快而已。

    “為了道歉，讓我為你準備一套賠罪禮物如何？”我微微一笑，“我最近新弄到手了一套十六世紀航海沉船的西班牙銀器，是腓力二世時期的作品，一組共有24件器具，您看了一定很喜歡?！?/br>
    “免了?！卑嗄翁睾吡艘宦?，“我可不敢拿你小子的心頭所好，你小子就是頭狼，別人咬你一塊rou，你非得把他們吃光才善罷甘休。不過你真有心道歉，就請?zhí)嫖艺疹櫿疹櫸业闹蹲影?，他會在下一周就讀波士頓大學法律系的碩士學位，你們原先也見過面，還請你替他安排一套房子和家政人員，當然，需要的花費他自己會支付?！?/br>
    我眉頭微微一挑，班奈特的侄子，不就是我許久未見的顧安寧嗎？

    ☆、第28章 史密斯的再次會面

    我把顧安寧來波士頓的日子畫了圈。

    顧安寧回華國以后，開始每周都會發(fā)郵件和我聯(lián)系，我很少回他，后來這個頻率變成一個月一封，幾個月一封，到一封也沒有。我知道他回到京城后會如魚得水，很快把我遺忘，事實證明也的確如此。

    這次來波士頓，他會和他的朋友童正浩和陶本一起來，這兩人我認識，我以前戲稱童陶二人為顧安寧的‘保鏢’，因為每次顧安寧出行，他們就像哼哈二將一樣站在顧安寧的左右兩側(cè)，他們父輩之間彼此較好，這個友誼也發(fā)展他們這一輩來，我不確定童正浩和陶本會不會記得我，但我覺得如果他們看見我表情一定很好玩。

    結(jié)果布蘭登駁回了我的想法，“不行，老板，那天你要和af的供貨商代表面談?！?/br>
    “這不是哈維。帕克要干的事情嗎？菲洛米娜走后我們把他提拔當了采購部經(jīng)理對不對？”

    “是的，但是您一年至少也要見他們代表一次吧？”布蘭登看著我，手指搖了搖，“所以不行就是不行。”

    “啊哈！”我把手里的鋼筆一放，臉上帶著愉快的笑意，“吃醋了嗎布蘭登？我發(fā)誓我和那個安東尼奧沒有半點關(guān)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