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穿]御膳人家_分節(jié)閱讀_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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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邵母從趙家?guī)淼陌⒁?,對邵母的交際圈很是熟悉,此時立刻回頭提醒:“太太,玉珂小姐來了!” 說曹cao曹cao到,竟有那么巧的一件事。邵母當下沒反應過來,頓了幾秒后猛然反問:“誰?!” 她一面問著,卻也不等回答了,匆忙擦干眼淚打理儀容。一旁的邵父站起身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有些狐疑道:“這都快六點半了……” 魏阿姨已經帶著一個穿灰白粗呢長外套的女人進來了。邵衍看著她,對方模樣比邵母大上五六歲,精瘦,個頭不高,但眉眼都有著和邵母截然不同的鋒利味道,顯然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且極具自信的女人。她手上提著一個短柄的手提包,在看到邵母的一瞬間就被抬手砸到地上了—— ——“你真出息了??!”李玉珂柳眉倒豎,指著邵母狠狠來了一句,目光中卻又有不忍。 邵母看著有些怕她,眼神里又是思念又是不敢置信,隱約還透出幾分對極親的人才露出的委屈。她原本已經走出了待客的沙發(fā)區(qū),被這樣罵了一句后又停下了步子,遠遠地望著李玉珂只是流眼淚。 “都多大的人了!”李玉珂嘴跟刀子似的,腳下卻半點不停,快步走到邵母面前一把抱住了她,嘴里又是責難,“家里都這樣了你還惦記著那點過去的事,你是傻子嗎?受委屈了不知道來找我?!” 也不知道這句話觸到了什么,邵母一下子就跟崩潰了似的抱著她放聲大哭起來。兩個年紀加在一起快一百歲的老姐妹一個“玉珂姐!玉珂姐……”地喊,一個嘴里不住地罵罵咧咧,場面看上去又是古怪又是感人。 邵父被妻子的哭聲弄地有點手足無措,老婆被罵也讓他感覺有點不高興,正呆在原地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后腳魏阿姨便又帶了個男人進來,才叫他覺得自在了些。 那男人的氣質和李玉珂倒是如出一轍,雖然人挺胖還挺著大肚子,步伐也慢悠悠的,可渾身上下的氣勢就是和普通人有些不一樣。邵衍敏銳地感覺到了對方舉止中無法遮掩的一絲匪氣,心下頓時就有了定論——這人看著不像是走正道的。 嚴頤就跟沒看到屋里古怪的敘舊場面似的,笑瞇瞇朝著邵父走過來,一面伸出手,一面親熱地寒暄:“老妹夫啊,咱倆這么多年也沒見過面,我可是久仰大名了!” 邵父見他這個姿態(tài),心中一瞬間竟然生出股類似受寵若驚的緊張。嚴家走的可不是什么正經路子,整個A省的地下都不敢說還有第二個主。小輩們恐怕不知道,可邵父這些同齡人們,又有哪個沒聽過嚴頤年輕時打江山時的兇狠作風?邵家?guī)状鸀樯潭祭@著灶臺清清白白,這些年明知道邵母兒時的好姐妹嫁了這么戶聲權赫赫的也沒敢走動,此刻看到人家話語中那個不啻于三頭六臂怪的大哥級人物竟然這樣和藹親切,邵父一時間抵觸立馬去了大半。 邵衍瞇眼盯著來人,這人身上的血腥味瞞得過沒見多少世面的邵父邵母卻瞞不過他,對這一對莫名來訪的老夫婦,他一時間也有些拿捏不準該用什么態(tài)度。 “這是邵衍?”嚴頤和邵父寒暄完,兩個人的關系可見被拉近了好些,便笑呵呵地對邵衍伸出一只右手。邵衍的目光不動聲色在他面上掃了一圈,微笑著也和他握了一下:“嚴叔。” 嚴頤愣了一愣,下意識正經了些,他剛想回句什么,邵衍便先一步松開了手。 嚴頤瞇起眼,不得不說心中實在有些意外。這么多年雖然沒見過面,可他才不會真的一點不知道邵家的消息。邵衍的名聲他也是聽過的,膽小貪懶怕事嘴饞,可以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比較懦弱的富三代。 但眼前見到的這一個,和他原本心中所想的,簡直有天壤之別。 “嚴頤!”那邊的李玉珂可算是將邵母哄地不哭了,老姐妹說了會兒話,提起趙韋伯做的那些事情后她差點氣厥過去,聲音跟蹦豆子似的往外開冒:“邵玉帛那一窩雜種敢欺負我李玉珂的meimei,當趙家沒人了吧!不給他點教訓嘗嘗,真忘了天高地厚四個字怎么寫了!” ☆、第十一章 邵衍默不作聲地聽了半個晚上才弄明白,原來這那個叫做李玉珂的女人是邵母的遠房親戚。原本八竿子打不著一邊的兩個人,連姓都不是同一個,卻因為小時候的一些變動,被命運牢牢地連在了一起。 李玉珂的雙親在很早之前就去世了,那個年代各處條件都困難,家里走動的親戚根本再勻不出一口飯。鄉(xiāng)村里封建,李玉珂的爺爺奶奶一是接受不了兒子去世的真相,二也有些重男輕女,朝外只說李玉珂的命硬留不得,結果整個村子里都沒人敢和李玉珂接近,生怕被克。 大隊里不管這事兒,但也不能眼看著孩子被餓死,七拐八拐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他們查到了在A市做領導的趙家人。邵母的父親趙升平當初有些權名,家中自然也寬裕些,因為年輕時和李玉珂的父母有交情,看李玉珂心性不壞又可憐,自家又多年沒個孩子,就把她給收養(yǎng)了,當做親女兒照料。沒想到李玉珂進門才不久,邵母的mama便懷上了邵母這一胎,求醫(yī)問藥了那么多年的難題迎刃而解,趙升平夫妻因此對李玉珂更加疼愛,總覺得這個孩子和他們命數相合。 李玉珂就這樣一直在趙家生活,她性格剛猛,又潑辣伶俐,敢說閑話的統(tǒng)統(tǒng)被她打閉了嘴。后來邵母出生,她對這個meimei寶貝地不成,連送去幼兒園的一路上都要抱在懷里,誰敢碰meimei一下,那可比動了李玉珂自己還下場慘烈。這份特殊的感情李玉珂只給了邵母一個人,哪怕后來更油滑的趙韋伯進了趙家門,也沒能讓她同樣地另眼相待。 日子這樣平平淡淡地過著,然后忽然有一天,李玉珂往家里扔了個大炸彈—— ——她看上了嚴家大兒子嚴頤,兩個人已經私定終身了。 這可真是嚇死人了,趙家走的官途,趙升平一輩子哪兒和嚴家這種混混打過交道啊?心中自然也怕嚴家的壞名聲影響趙家仕途,又擔心大女兒被嚴家的壞男人騙,怎么可能同意?可沒想到李玉珂剛猛的作風直接從生活延續(xù)到了感情,在明白到趙升平不可能同意她這門婚事后,她直接跪地給趙升平夫妻磕了三記響頭,然后毅然決然地跟著嚴頤私奔了。 其實也不能叫私奔,那個年代,應當是“追求自由感情”。但趙家無可避免地也因此受到了些指點,后來隱隱約約傳回了李玉珂婚禮的消息,趙升平被氣地放下狠話要和大女兒斷絕關系,自此之后竟然真的就沒有再聯(lián)系。哪怕李玉珂找的小貨車把電器家具運到了趙家門口,趙升平也能抵著門喝令他們給退回去。 臨終之前,趙升平憋著一口氣,硬是強迫小女兒發(fā)誓再不和長姐來往才咽下去。趙升平死后李玉珂來參加了葬禮,穿著一式西方風格的黑外套黑裙,手臂上戴著白紗,遠遠站在殯儀隊之外和邵母四目相接,但從始至終沒有靠近。 從那往后,邵母就再沒見過李玉珂的蹤影。只知道嚴家越來越勢大,李玉珂生了個男孩,李玉珂生的男孩上幼兒園了,連去幼兒園都帶著四個黑西裝黑墨鏡的保鏢。 邵母結婚那天,也是這樣的黑西裝保鏢送來了一整車嫁妝。邵母默不作聲地收下了,父親臨終前的話像一句魔咒,但她心中始終是有著這個jiejie的。 再回首幾十年,姐妹相見,邵母才猛然明白到自己心中這么多年,其實一點也沒放下過對對方的思念。 ***** 李玉珂替邵母抱不平,說要教訓邵玉帛一家,但事實上連邵衍都知道,這句話做起來并沒有說出口那么簡單。 邵家三代人積累下的權勢不是說著玩的,嚴家在黑道聲名顯赫,可發(fā)家畢竟不過二十多年,新貴和舊權的碰撞恐怕很難單純用勝負二字形容結果。 邵母也嘆息,反倒來勸李玉珂:“算啦,我們也沒有證據。老爺子遺囑白紙黑字在那,有問題又能怎么樣?邵玉帛現(xiàn)在正風光,和他對上,你們也未必能落到好?!?/br> 李玉珂沉默,邵母說的確實是實情。來找邵母之前她就打聽過了邵家遺產里的這些彎彎繞繞,自然對很多內情也了若指掌。邵玉帛當初繼承邵氏出示的是具有法律效應的遺囑。這就是最難辦的一環(huán),A市負責遺囑公證的部門內關系很復雜,有些人未必是嚴家能輕松吃下的,背后再站著一個累積了近百年人脈的邵氏集團,手握邵氏百分之五十股份的邵玉帛在如今的A市已經擁有了極大的話語權。就連嚴家,也不能輕描淡寫地將此視而不見。 邵父試探問:“A市管不了,再往上……?” 李玉珂沒說話,嚴頤思索了片刻之后,還是實話實說了:“往上的關系更深。你恐怕不知道,你那個弟媳婦廖和英,他爸廖德好像遇到了貴人,我兒子說他們一家現(xiàn)在連在B市都勢頭很大?!笨瓷鄹笣M面都是驚詫,他又抬手拍了拍邵父的肩膀,“你也別急,我兒子明天就能從B市回來。他認識的人多,對B市那邊的大關系也了解,我讓他明天直接到咱家,有什么問題一家人坐下來一起討論??偰芏帱c主意?!?/br> “你兒子?”邵母立刻就有些激動,“是小川吧?小川該多大了?我記得他比衍衍大好多呢?!?/br> 談起兒子,李玉珂的眼神也柔和了很多:“都二十七了,比衍衍大八歲。” “現(xiàn)在嚴家的生意已經交給他了?”邵母得到確定的回答后,忍不住就有些羨慕,“真是能干。我家衍衍要有小川半分好,我也不至于cao心那么多年了?!?/br>